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呂后,是漢高祖劉邦的原配,她最恨的女人,莫過於丈夫身邊的美姬——定陶戚夫人。

劉邦每次出去打獵、出行,陪在身邊的都是戚夫人,而年老色衰的呂后只能“坐鎮後宮”,老夫妻之間感情逐漸淡漠。戚夫人給劉邦生了個兒子,趙王劉如意,作為步步驚心的後宮,戚夫人顯然少了“政治頭腦”,她想要憑藉倍受寵愛的優勢,幫兒子爭奪“東宮太子”之位,把原先的太子劉盈擠下去。

呂后和戚夫人的樑子,就這麼結下了,而且是不可解的生死冤家。劉邦終有駕崩的一天,呂后等到了機會,她把戚夫人抓起來做成人彘,把趙王劉如意叫進京城毒死。某天,她讓太監去請孝惠帝來看,孝惠帝看到“戚夫人”後大病一場,從此之後不再理政,七年多就去世了。

以上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呂后人彘事件”。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為了保護愛姬,漢高祖設下三道“結界”

漢高祖劉邦生前如此寵愛戚夫人,甚至為她想要廢除太子劉盈。呂后對戚姬的痛恨,劉邦當然是知道的。但是殺掉呂后廢除劉盈,立戚夫人為皇后,劉如意為太子,但這絕不可行。因為戚夫人毫無政治經驗,劉如意仍是個孩童,一旦他母子上位,外有匈奴虎視眈眈,內有諸王蠢蠢欲動,朝廷文武大員個個都是人精,新生的大漢帝國皇權孱弱,立即就要面臨覆滅局面。

為了在百年之後保護戚氏母子,他設下了三道“保護結界”。

“竊聞太后怨戚夫人,欲召趙王並誅之”。——《史記·呂后本紀》

趙國,自春秋戰國時期,就以兵力強盛、經濟雄厚著稱,號為“戰國七雄”之一。劉邦把最喜愛的兒子劉如意,封到了實力強大、地域廣闊的趙地為國主,在外的兒子擁有實力,對後宮的母親就是依靠和保護。這是劉邦保護戚氏母子做出的第一道屏障。

除了給予雄厚實力,劉邦還想到了需要有名臣輔佐。劉如意受趙王時才十歲,劉邦任命周昌到趙國作國相,實質上讓他去保護趙王。秦時,劉邦為“泗水亭長”,周昌是“泗水卒史”,兩人關係可不一般。劉邦入關破秦後,周昌以其耿直敢言,任御史大夫。周昌是劉邦設下的第二道“保護屏障”。

事實上,周昌的確發揮了他的作用,他直接拒絕了呂后對趙王的召見,使者傳召來了三次,都被周昌擋住,他對使者說“竊聞太后怨戚夫人,欲召趙王並誅之”。在國相周昌支援下,反正趙王就是裝病死活不能入朝。

漢初朝廷開放寬容,繼承了“諸侯不朝天子”的遺風,諸侯獨立性很強,朝廷也沒有辦法。就這麼拖下去,只要劉如意不去長安,戚夫人就能保萬全。可呂后就是呂后,使者的回奏讓她先把周昌調離趙國,然後把趙王宣召進宮弄死。搞得周昌愧對先皇,三年後抑鬱而終。劉如意終究沒能如意,他死了,戚夫人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下場可想而知。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按照劉邦的設想,劉如意躲在趙國逐漸做大,成人之後就有了對抗呂后的資本,劉邦很清楚呂后的手段,萬一前兩道保障都失效怎麼辦,還有“不可說”的第三道保障。如果呂后真的發兵攻趙,趙軍失利之後劉如意也有去處,那就是身後北方的匈奴部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匈奴一定不會虧待了北逃的趙王劉如意。趙國歸降匈奴,這對呂后的政治威信也是極大打擊,所以呂后大機率不會這麼做。冒著分裂大漢帝國的風險,設定這樣的保障,劉邦的確也是盡了力。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恨到癲狂的皇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在那個時代,失去了寵愛就意味著徹底失去一切。呂后當然知道,她為自己想,更為自己的兒子想。當戚夫人先奪丈夫的寵愛,後又威脅到兒子的地位,呂后對戚夫人的恨之入骨積累到爆棚。

呂后最怨戚夫人及其子趙王。——《史記·呂后本紀》

政治鬥爭面前,只有權力才能決定一切。

“溫室花朵”戚夫人當然鬥不過飽經風雨的女強人呂雉,讓兒子繼承皇位,是她穩固地位的最佳方案,於是在智囊張良的指點下,她請來“商山四郜”,徹底打消了劉邦廢立念頭。太子上位後,她掌握實權的皇太后。呂后很快對情敵(戚夫人幾乎算不上合格的政敵)下手了,這個定陶女人享有的一切都被剝奪,被關進了宮裡最偏僻荒涼的地方,剃掉美麗長髮,戴上沉重鐵鏈,做著最下等的舂米工作。這僅僅是戚夫人悲慘命運的開始。

太后聞其(趙王)獨居,使人持酖飲之。黎明,孝惠還,趙王已死。——《史記·呂后本紀》

兒子對於母親是最寶貴的精神存在,呂后當然知道,弄死趙王劉如意,比直接折磨戚夫人更有效。於是,呂后把趙王叫進京城,一杯毒酒了賬。時任趙國國相的建平侯周昌,周昌為人堅忍剛強,敢於直言不諱,就連重臣蕭何、曹參等人,對他都非常敬畏。周昌做出了努力,但是鬥不過手握重權的呂太后。

劉盈見周昌勸止無效,只好冒著“忤逆母親”的危險親自上場。儘管此時善良的孝惠帝劉盈已有覺察,天天把劉如意護在身邊,但仍然沒能保住心愛的弟弟。趙王死去的訊息,一定會告訴受苦受難的戚夫人,這是呂后對付敵人的“攻心戰術”。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孝惠見,問,乃知其戚夫人,乃大哭,因病,歲餘不能起。——《史記·呂后本紀》

呂后安排了一次高級別參觀活動。讓太監找來兒子孝惠帝劉盈,讓他去看所謂的“人彘”,當劉盈確認這就是曾經的戚夫人時,當場痛哭出聲。小皇帝應當是有預感的,他為自己沒能保護親人而難過,更為自己狠毒的母親而傷心。

回去之後,劉盈大病一場,他告訴母親呂雉,“這不是人乾的事,我是你的兒子,沒有治理天下的資格了”,從此心灰意冷不再理政,不上幾年就故去了。這應該不是呂后想要的結果。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換做戚夫人上位,她又會如何對待呂后呢?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年輕皇帝很聰明,沒有實權導致抑鬱而終

對於母親呂后的殘忍,史書沒有明確記載劉盈的反應,一位十六歲的少年,剛剛登上帝位,看到自己的母親對兄長和弟弟下手,能該作何感受啊?

十二年四月,高祖崩。五月丙寅,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后曰皇太后。——《漢書·漢惠帝紀》

拿到皇帝寶座,只有十六歲,在明面上,劉盈繼位孝惠帝,是名副其實的九五之尊,可惜他身後還有一位皇太后。史記記載“孝惠帝慈仁”,帝號昭示了劉盈的孝順聰慧,又有慈愛仁義之心。事實上,除了丈夫,最瞭解呂雉的,就是兒子劉盈。

劉邦去世後,劉盈已經覺察到呂后對戚夫人母子不可遏制的仇恨。他深知自己的母親早晚要對戚夫人和趙王下手。當母親把戚夫人囚禁到了不見天日的永巷,只要三弟劉如意沒事,戚夫人也可以平安無事。如果劉如意死了,戚夫人必然不保。所以,當劉盈得知母親召弟弟進宮時,就知道事情要糟。囚禁戚夫人只是撒撒水,真正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自迎趙王霸上,與入宮,自挾與趙王起居飲食。太后欲殺之,不得間。——《史記·呂后本紀》

史料記載,劉盈憑藉自己皇帝的身份,親自出京到霸上迎接,帶回宮裡之後,與劉如意飲食起居都在一起,有了哥哥的貼身庇護,呂后竟然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當時終究百密一疏,劉盈繼位當年的十二月,他晨起外出,弟弟劉如意太小,沒起那麼早,就這一次疏漏,成了孝惠帝永久的悔恨。

當劉盈回來的時候,他眼前的劉如意,已經被人灌下毒酒,是一具口鼻出血的冰冷屍體。史料沒有記載,呂后對此如何解釋,沒有記載劉盈對此有何反應。相信呂后對劉盈的“忤逆”心有怨懟,而劉盈對母親的兇殘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相信這是他們母子間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隔閡。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太后遂斷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飲瘖藥,使居廁中,命曰‘人彘’”。 ——《史記·呂后本紀》

當呂后讓皇帝去看自己的傑作,那個只有十六歲的孝惠帝,面對他曾經特別想要保護,卻無能為力的戚夫人,劉盈能如何,他當場失態,大哭之後便是一場重病。他可以想到,這是母親向他炫耀,也是“示威”,是對他保護劉如意的報復行為。

“此非人所為。臣為太后子,終不能治天下。”——《史記·呂后本紀》

按照史書的說法,參觀結束後,他沒有去見母親,而是讓使者回復“觀後感”,終於忍無可忍,直言這不是人乾的事,你是母親,又是太后,你這麼幹,我還怎麼做皇帝呢?

大病之後不再理政,終日飲酒作樂,史書記載他“日飲為淫樂,不聽政,故有病也”,劉盈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自責,用聲色犬馬迷醉自己,很可能是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在僅剩的幾年生命裡,他全部政績,只是留給長安城一座雄偉的城牆。

太后怒,乃令酌兩卮酖,置前,令齊王起為壽。齊王起,孝惠亦起,取卮欲俱為壽。——《史記·呂后本紀》

孝惠帝二年,有齊悼惠王來朝。齊王劉肥,漢高祖長子,孝惠帝唯一的兄長,同父異母。敘舊家宴上,孝惠帝認為,齊王劉肥是兄長,內宮私宴上座無可厚非。這卻惹惱了呂后,她認為齊王不僅御前失禮,甚至有“僭越”的心思。殺機一起,令侍者倒上兩杯酒,讓劉肥給自己敬酒。史載為“酖酒”,即鴆酒。

劉肥對眼前危機毫無察覺,孝惠帝卻對母親甚為了解,當即起身搶過另外一杯,對呂后說,要與兄弟一起恭祝母親大人聖壽無疆。呂后到底是害怕把自己兒子也弄死了,上前打翻了劉盈的酒。劉肥心知有問題,就稱醉離席。後來把自己封地獻出一大塊,作為呂后女兒的食邑,僥倖保住小命。孝惠帝雖然不再理政,但是從他對母親的細微觀察和對兄弟的細心呵護,可知劉盈的心思縝密而且聰慧過人。

呂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展出,孝惠帝劉盈驚呼,“這是人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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