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並非昏君,為何始終相信勾踐,而伍子胥又為何一直篤定勾踐必反?

這段關於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的典故,後世固然家喻戶曉,只是其中有兩點疑問後世甚是惋惜卻又不甚理解,那就是夫差當初為何數次不聽勸告,徹底地消滅勾踐,除了伯嚭這個賣國賊的讒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底層的原因,而在另外一邊,伍子胥又為何從一開始就篤信越王勾踐必反,並且必將成功,他的直覺和判斷又到底源自何處?

前言

吳王夫差是一個性情中人,也算是一代雄主,大敗勾踐,為父報仇,黃池會盟,稱霸中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夫差都算是一個不錯的國君,絕非昏庸無能之輩。只是夫差一生唯獨在對勾踐的判斷上從頭到尾一錯到底,最終禍起蕭牆,身死國滅引人嘆息!

這段關於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的典故,後世固然家喻戶曉,只是其中有兩點疑問後世甚是惋惜卻又不甚理解,那就是夫差當初為何數次不聽勸告,徹底地消滅勾踐,除了伯嚭這個賣國賊的讒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底層的原因,而在另外一邊,伍子胥又為何從一開始就篤信越王勾踐必反,並且必將成功,他的直覺和判斷又到底源自何處?

夫差並非昏君,為何始終相信勾踐,而伍子胥又為何一直篤定勾踐必反?

吳王夫差

今日細讀史記中關於這段歷史的記載,感嘆之餘也有所思考,其實無論是夫差錯判勾踐,還是伍子胥認定勾踐必反,除去所謂形勢判斷之外,同一件事情卻作出不同的判斷,更多根源是來自兩人的性格和生活經歷有關,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們從兩個人的決策背景和性格結合起來就可看出端倪了。

同一件事情,性格不同的人看法會大相徑庭

首先從性格上來說,夫差這個人愛面子、人也比較樂觀,比如自從登上王位,一路殺伐都順風順水,三年就報父仇,數次攻打齊國、晉國,損兵折將,耗費錢糧無數,卻只為在黃池會盟中被齊晉敬一杯酒,過一把當老大的癮。

夫差並非昏君,為何始終相信勾踐,而伍子胥又為何一直篤定勾踐必反?

伍子胥

所以這樣的夫差,面對勾踐俯首稱臣,獻上妻女給自己當婢女,內心肯定是欣賞不已的,放過勾踐在夫差看來也是順理成章的,

因為夫差打仗從來就不是要為了把誰徹底乾死,而是為了滿足自己做春秋老大的那份虛榮心,

而且把人國家粗暴滅了,在國際上對自己的口碑影響也不好,因此伍子胥雖然講的非常有道理,夫差大概也能明白,但在樂觀虛榮的夫差心裡,還是更願意相信勾踐不敢造反。

而伍子胥這個人則一向比較隱忍、冷靜。比如當初楚平王想借其父親伍奢書信召回伍子胥兄弟回楚國團滅的時候,伍奢就曾經跟楚平王說過,兩個兒子都回來是不可能的,大兒子伍尚應該會回來,而伍子胥“剛戾忍詢,必成大事”,而伍子胥看到信後,果然非常冷靜地分析出可楚平王的意圖。

“楚之召我兄弟,非欲以生我父也,恐有脫者後生患,故以父為質,詐召二子。二子到,則父子俱死。何益父之死?往而令仇不得報,不如奔他國,借力雪父之恥。俱滅,無為也。”

—史記《伍子胥列傳第六》

夫差並非昏君,為何始終相信勾踐,而伍子胥又為何一直篤定勾踐必反?

越王勾踐

伍子胥一眼就看出楚平王想團滅伍家的意圖,並且表示要留下來藉助他國的力量復仇。所以如此冷靜隱忍的伍子胥,勾踐故作卑微的表演又怎麼能夠逃過他的法眼,而且吞併越國一直也是吳國的心願,好不容易把勾踐圍在會稽山上了,又怎麼能夠功虧一簣!所以在處事方面,伍子胥要比夫差要冷靜得多,不可能因為虛榮心的滿足而放棄大好時機。

經驗是判斷利弊的重要因素,相同的經歷更加能夠感同身受

當然僅僅憑藉這些情況,伍子胥還不至於認定勾踐必定造反,伍子胥在十多年間能夠堅持己見,多次勸諫夫差幹掉勾踐,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伍子胥和勾踐其實是同一類人,因為跟自己是同一類人,自己經歷過同樣的事情,所以才更瞭解勾踐的危害。

兩人都是王公貴族出身,都受過奇恥大辱,為報大仇都能忍辱負重,勾踐臥薪嚐膽,伍子胥一度淪為乞丐沿街乞討,兩人這種隱忍的背後則是受苦越多決心越大的體現,所以當伍子胥聽說勾踐可以數年飯桌上沒有肉菜,天天睡乾草堆吃苦膽,這和當初一心想復仇的自己是何等相似,心裡自然更加篤定,這樣的勾踐如若不除,必將成為吳國禍害。

夫差並非昏君,為何始終相信勾踐,而伍子胥又為何一直篤定勾踐必反?

老年伍子胥

而在吳王夫差這邊,同一件事情,由於人生經歷的不同,也導致了完全不一樣的看法。勾踐如此自苦,在夫差看來可能更多的是勾踐在反省自己,是對自己的畏懼尊重,因為可以打敗齊國的經驗允許他這麼想,而另一方面,也正因為他沒有經歷過伍子胥那樣苦心復仇的經歷,自然就感受不到勾踐吃苦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復仇火焰!

結語

歷史沒有假如,勾踐與夫差的恩怨已經轉眼過了幾千年,既是英雄相惜,又是冤家路窄,無論成敗,他們都是春秋那個時代一代傑出的霸主,而伍子胥的忠言背後則在告訴我們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在判斷決策的行為當中,長者的經驗和心智永遠是值得我們借鑑和反覆琢磨的。

參考資料:

史記《伍子胥列傳第六》 《吳太伯世家第一》 《越王勾踐世家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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