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兩次訪華,第二次住徐志摩夫婦家並要求睡他們的“紅帳床”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泰戈爾《飛鳥集》

泰戈爾兩次訪華,第二次住徐志摩夫婦家並要求睡他們的“紅帳床”

泰戈爾

第一次訪華:引起軒然大波,“歡迎”與“打壓”並存

泰戈爾,印度名詩人,1913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就在20世紀20年代初,中國文化界掀起“泰戈爾熱”之時,泰戈爾受講學社的邀請,來訪華了。

這可忙壞了作為負責人及翻譯的徐志摩——他又是租私宅又是發文章的,忙得不亦樂乎,他在文章中不止一次地強調泰戈爾“

可愛的、高超和諧的人格

”是如何有魅力。

此外,徐志摩還誠惶誠恐地寫信請求泰戈爾提前把講稿寄來給他先行準備一下,以保證演講的翻譯質量……可見徐對泰戈爾發自內心的熱愛與崇敬。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如徐志摩那般虔誠,我們接著往下看。

泰戈爾兩次訪華,第二次住徐志摩夫婦家並要求睡他們的“紅帳床”

4月12日,“聖哲”泰戈爾所乘的船終於抵達上海。

他在中國一共呆了49天,分別到上海、杭州、南京、濟南、北京、太原等地遊覽、做演講,徐志摩全程陪同。

各地來聽講者甚眾,當泰戈爾到北京時,受到了學界與政界的熱烈歡迎,代表有:梁啟超、胡適、蔡元培、林長民、蔣百里等。

他們不但為泰戈爾組織了盛大的歡迎會,還於5月8日為其組織了64歲祝壽會。

祝壽會由胡適主持,梁啟超出面贈予了泰戈爾一箇中文名——竺震旦;此外,徐志摩與林徽因等人還專門用英語演出了泰戈爾的名劇《齊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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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爾與徐志摩、胡適、蔣百里等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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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在泰戈爾詩劇《齊德拉》中的公主扮相

然而,在受“此端”追捧的同時,泰戈爾又遭到了“彼端”的打壓——以陳獨秀、郭沫若等左翼文化人為代表,茅盾、聞一多也相繼發文,對泰戈爾作出了批判性評論。

此外還有青年學生認為泰戈爾所代表的印度宗教文化是落後和不科學的……

因此在泰戈爾演講時,很多激進人士在臺下抗議及拋灑傳單,這讓泰戈爾心裡很不舒服,於是託病取消了最後三場演講。

心裡不舒服的還有徐志摩,他在5月19日真光劇場講演前,發表了一番講話,讓大家理解這位“也許永遠不能再來”的老人。

第二天,徐志摩陪同泰戈爾去了太原,然後又回到上海,再到東京,再到香港,直到把老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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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爾的這次訪華雖不完美,但他在臨別時面對徐志摩的提問“

有沒有把什麼東西落在中國

”時,還是溫情地答道:

“什麼都沒落下,唯獨把心落在了中國”

第二次訪華:低調且神秘,只做了一次私訪

沒想到,徐志摩口中那位“也許永遠不能再來”的老人於五年後,即1929年3月,又來到了中國。

這是泰戈爾第二次訪華,是悄悄的。

也許是年事已高的老人已經不起如上次訪華時引起的軒然大波,他只想做一次安靜的私訪,物件就是徐志摩。

當時剛與陸小曼新婚不久的徐志摩突然收到了泰戈爾的來信,並在信中告知自己將在一個月後來華,且要住在徐志摩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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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和陸小曼

徐、陸二人的家坐落在福煦路613號(今延安中路四明村923號),這是一幢新式石庫門樓房,高三樓。新房設在二樓廂房,二樓客堂為會客室,三樓是徐志摩的書房。

然而不知對方有幾個人的徐氏夫婦仍覺房子太小,怕對老人招待不周。

惶恐的小夫妻直到在碼頭接到了泰戈爾,才安下心來——泰戈爾只帶了一個年輕小夥子秘書。於是夫妻倆就把小夥子安排住了旅店。

徐志摩和陸小曼已提前把家裡三樓的書房佈置成了印度風格,費了很多心血,想讓老人住得舒服些。

沒想到泰戈爾到家時,卻對夫妻倆的房間和他們那張紅帳子的床產生了興趣,他說:

“我愛這間饒有東方風味、古香古色的房間,讓我睡在這一間吧!”

泰戈爾兩次訪華,第二次住徐志摩夫婦家並要求睡他們的“紅帳床”

泰戈爾在徐志摩家

陸小曼在回憶錄中特別說到過他們與泰戈爾那次非常愉快的相聚,泰戈爾對他們就像對自己的兒女一樣寵愛,三人常常聊天到深夜都不忍分開。

泰戈爾的英語說得很流利,聲音很好聽,特別是讀詩的時候:

“低聲的喃喃吟唱,更是動人,聽得好像連自己的人都走進了他的詩裡邊去了,可以忘記一切……比兩個愛人喁喁情話的味兒還要好多呢!”

陸小曼如是說。

此外,泰戈爾在外出拜訪印度友人的時候,都會帶著徐志摩和陸小曼,讓他們看看印度闊人的家,並品嚐一下印度菜,同時還熱情地向同胞介紹這是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泰戈爾兩次訪華,第二次住徐志摩夫婦家並要求睡他們的“紅帳床”

泰戈爾這次在徐志摩家住了一個星期(也有說三天),後來在碼頭分別的時候,三人都飽含著熱淚,非常不捨。

泰戈爾欣然動筆為徐志摩夫婦留下了一幅“遠看像山、近看像老者”的自畫像,並附詩一首:

“山峰盼望他能變成一隻小鳥,放下他那沉默的重擔。”

當年6月,泰戈爾訪歐歸來,再次入住了徐家。回國前,泰戈爾還拿出了一件自己穿的紫紅色絲織印度長袍送給了徐志摩作為留念。

泰戈爾回國後,徐志摩仍然與他保持著書信聯絡,並於兩年後輾轉到印度,為泰戈爾慶祝七十歲生日,同時約定八十歲時再為他慶生。

只是沒想到,青年人不久便先於老者去世了。

不知泰戈爾聽到此訊息是怎樣地悲痛。

泰戈爾兩次訪華,第二次住徐志摩夫婦家並要求睡他們的“紅帳床”

泰戈爾與徐志摩這對“忘年交”

只是在1950年,泰戈爾去世九年後的一天,陸小曼收到了一封老人的孫子去年寫的信,說自己正在北大留學,希望陸小曼寄幾本徐志摩的詩集、散文過去,他們的圖書館預備將其翻譯成印度文。

但由於49年陸小曼在生重病,等她50年看到信並回復過去時,泰戈爾的孫子已經離開了北大,從此與她失去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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