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長平之戰更危險的戰場上,白起說錯話?

白起率部突進,兵困邯鄲,欲攜長平一戰大勝之勢,趙軍人心惶惶之時,一舉滅之。此時,趙國使者以重金遊說秦相范雎,許以割地稱臣,請服議和。

白起得知後,力諫秦王,攻破邯鄲,滅趙之戰,機不可失,然而,自古帝王之心,又有幾人看透?白起功高名重,領袖秦軍,聲威勢大。故秦王下納丞相范雎之言,上應趙使請和之意,宣令罷兵。至此,范雎與白起之間,出現了軍政體系之間的第一次分歧。

至此,長平之戰落下了帷幕,可憐沙場河邊骨,多少深閨掛孝巾?四十餘萬趙軍的鮮血染紅了大地,燃燒的軍旗點燃了秦趙兩國百姓心中仇恨的烈焰。斷壁殘垣,斷戈裂甲,無聲地訴說著慘烈戰爭帶來的徹骨傷痛。

比長平之戰更危險的戰場上,白起說錯話?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大獲全勝的秦軍,也同樣損失慘重。夜風如刀,白起策馬回首,淡淡的月光灑滿了將士征衣,遠處自己下令坑殺降卒的山谷中,淡淡的血腥味兒飄出很遠,此次回師,已徹底失去了殲滅趙國的戰略時機。這次屠殺降卒,就算是為了秦軍殉難的將士們,祭奠吧。

疲憊的秦軍緩緩回撤,鮮血和死亡給這支軍隊增添了肅殺的氣息。也許每個戰士,都知道自己為何而戰吧,每個將軍,都明白自己為何而戰吧,每個埋骨異鄉的英魂,也不曾後悔吧。

白起回國後,有人告知,此次回師,正是有趙使勸說丞相范雎說:“白起滅趙,秦帝勢成,白起一生征戰,功成名就,必將位列丞相之上,今趙國破勢微,再無掙扎之力,必是納貢稱臣。如此,滿朝文武,何人可與白起同班?又何必,使開疆拓土之豐功偉績,盡數歸於一嗜血莽夫,他人且罷,而堂堂丞相,如何自處?”

白起沉默了。趙國使者說得沒錯,這是人心的籌碼,自然比家國天下都要重得多。何況自己這一生,少年從軍,南征北戰,已位極人臣,此次再舉兵滅趙,以何封賞?

秋風起了。

關西的秋天比南楚多了幾分凜冽,葉子總會黃的,也總會落的,也好,沒什麼可傷感的吧,這棵大樹,已經枝繁葉茂,少幾條老枝,無關緊要。

比長平之戰更危險的戰場上,白起說錯話?

老將病了,樹葉,也要落了罷

白起病了。

顫抖的手握不住沉重的刀劍了吧,曾經清澈的眼睛,早已蒙上了淡淡的血色吧。沉默的少年,老了吧。

公元前259年,秦趙之間,兵戈再起,九月,秦將王陵率兵圍攻邯鄲,事關國家存亡,民族延續,趙地軍臣百姓上下一心,同仇敵愾,殊死抵抗。次年二月,秦昭襄王再遣重兵赴趙支援。邯鄲城下,早成修羅屠場,血流成河。秦軍損兵折將,難以破城。

夕陽染紅了大地。

幾個侍者來到武安君府上,請白起入朝議事。

秦王:“我大秦將士兒郎,浴血邯鄲,埋骨異鄉!武安君何忍?且親掛帥印,馬到功成,與寡人分憂,何如?”

白起:“邯鄲城堅池深,當年未能借長平之勢一舉破之,我軍戰後,若挾當時一勇之力,尚有一搏,回師議和,士卒疲憊,軍威已洩,再起兵戈,徒增殺孽。且今天下諸侯恨秦久已,我軍若越山河之遠,伐他國皇都,行滅國之戰,天下諸侯必不坐視,興兵救時,我軍必敗!”

秦王:“武安君當年南征北戰,何曾畏懼過兵戈殺戮,當年幾萬精兵,亦敢奔襲千里,破楚郢城,焚楚宗廟,今何故推辭至此?”

白起:“臣已陳伐趙之弊,王聖賢寬憫,且容白某匹夫,靜養病軀。”

君臣不歡而散。

秦昭襄王再度啟用老將王齕,圍攻邯鄲,公元前258年,楚春申君與魏信陵君率諸侯聯軍數十萬,兵發邯鄲,大敗秦軍。

病榻上的白起嘆息著,“秦王不聽白某之言,至有如此大敗,今日我大秦將士,冤魂何處!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有長平血戰!”

比長平之戰更危險的戰場上,白起說錯話?

他老了吧,糊塗了吧,這一句抱怨,也讓君臣之間的裂痕,越發明顯了

秦王聞訊,勃然大怒!

王嚴令武安君,即刻出戰,遠赴邯鄲,破敵凱旋!

不久之後,秦相範錐受命探訪白起,回報秦王。欲知決定了一代軍神最終結局背後的暗戰玄機,且見明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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