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 | 夢醒》合集(三)第30-40章:結夢,舊時

第30章:魏嬰藍湛秉燭夜談,聶懷桑苦思冥想查真相

藍湛雖是一同入了夢,但並未完全知曉魏嬰到底夢到了什麼,看到魏嬰的樣子,應該是想起來生前的一些記憶。

“你,你想起什麼了?”藍湛有些不確定地問。

“我想起來了,藍湛,我全都想起來了。師姐因我而死,溫寧溫情被挫骨揚灰,我被江澄刺下懸崖。”魏嬰反手抓住藍湛的手腕,因情緒的激動抓得越發用力。

“我全都想起來了……”魏嬰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聲音帶了一些哽咽。

是懊悔,是感嘆,是重活一世的悲涼。

“魏嬰。”藍湛伸出一隻手,猶豫了片刻,搭在了魏嬰的肩膀上。

魏嬰半晌沒有言語。當藍湛以為魏嬰心緒不穩再要說話的時候,魏嬰開口道,“藍湛,這好像一個夢,現在夢醒了。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去面對剩下的人和事。”

藍湛的性子不懂怎麼去安慰人,但此刻卻心如刀絞。“魏嬰,都過去了。”

兩人一時沒有言語,就那樣安靜地坐著。

還是魏嬰打破了沉默,“藍湛,謝謝你。”

藍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渾身冰涼,定眼看著魏嬰,“你,不用和我道謝。”

魏嬰並未注意到藍湛的反常,除了之前的那些事,對於藍湛,他內心也是複雜的。

前世,當他以為所有人都容不得他的時候,藍湛也一樣。

可如今,他重生的這段時間,始終和藍湛待在一起,他也知道自己能夠復活全憑藍湛。

他不是沒有感覺,也不是沒有困惑,當初那個勸他棄鬼道修劍道,此道損身,更損心性的藍湛,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思,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問不出口,更不知從何問起。他欠藍湛得太多了,一句道謝根本無法涵蓋任何。

在他沒有恢復記憶的這段時間,他可以全然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藍湛毫無顧忌地相處,可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藍湛。

“藍,”

“魏嬰”

魏嬰剛要開口說話,藍湛便先他一步叫了他的名字。

“你恢復了生前的記憶,應該和這個香爐有關。”藍湛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個正在安靜地散發著薰香的香爐。

“可有身體不適?”藍湛握住魏嬰的手腕,探向脈搏,好像剛剛得不愉快都不曾發生一樣。

魏嬰搖了搖頭,“沒有。”也轉身看了一眼那個聶懷桑送來的香爐。

“明天問問聶兄吧。”

提到聶懷桑,藍湛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嗯。”

另一旁。

聶懷桑獨自坐在黑暗中,已經子時,他卻還沒有睡。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清河碰到藍忘機和魏無羨。

魏無羨是怎麼重生的?那個是魏無羨的吧?看藍忘機的樣子,那人肯定就是魏無羨。

可他該怎麼辦,這麼多年的計畫就要毀於一旦了嗎?

明明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的,明明再等幾個月莫玄羽就會獻舍,到時候夷陵老祖就能光明正大地回來了。

他就能報仇了。

可為什麼?

藍湛是怎麼做到的?

魏嬰為何會沒有了記憶?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纏繞著聶懷桑,雖然讓他煩躁甚至憤怒,但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隱藏了情緒。

等待天亮就能知曉一切答案了。

第31章:試探

翌日,不等藍湛魏嬰過去找聶懷桑,聶懷桑自己就先來敲起了門。

聶懷桑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畢竟藍湛和魏嬰如今能夠一同來到清河,關係肯定不一般,他這樣毛毛躁躁的敲門,是不是有些打擾到人?

但猶豫再三,還是將手放在了門上“含光君,魏兄,你們起了嗎?”

早在他剛到的時候,藍湛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只不過魏嬰如今幾乎靈力全無才沒有發現。

“藍湛,聶懷桑怎麼這麼早過來?”經過昨晚兩人說開之後,魏嬰似乎也少了些許的尷尬。

既來之則安之吧。

他本就是這樣一個人,隨性而為,隨遇而安。

只不過當心裡有了更深一層羈絆的時候,曾經心裡的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卻平添了幾分不自在。

所以每當和藍湛說話的時候,眼睛再也沒有了勇氣去對視。

他忽然想起那時候江澄在雲夢重建後,他帶著藍湛回去祭拜江叔叔和虞夫人,卻被隔絕在外。

後來他偷偷帶藍湛去了江氏祠堂,拜完之後遇到了江澄。那時候江澄的質問仍在心頭,“玷汙江家祠堂,你和藍忘機有什麼資格來這裡,魏無羨,你怎麼好意思?你們將被世人所不容被天下人所恥笑!”

“我們行得正站得直,管旁人說什麼?”

“我問你,站在這裡,你真的問心無愧嗎?”

是啊,那時候他答不上來,江澄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可他卻自欺欺人,偏生因一己私慾將那個謫仙一般的人拉下了俗世,與他沉淪。

他明明就是問心有愧。

他的這份“愧”真的是他一個人的心思嗎?魏嬰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不知為何事。”藍湛不知道只是須臾之間魏嬰就想了那麼多事情。

“算了,看他做什麼吧。”魏嬰說完就去打開了房門。

聶懷桑舉起的手腕剛要落下,就停在了空中,看到突然開門的魏嬰,嚇了一跳,訕訕地收回了手。

“啊哈哈哈,魏兄,早啊!”

“早啊,懷桑兄。”

聶懷桑發現了魏嬰的變化,眼神中是曾經熟悉的樣子,不再是昨天的那份陌生疏離的神色。

十有八九是恢復了記憶。

但聶懷桑隻字未提。只是隨口一問,“昨晚,你和含光君睡得可還好?”

明明是沒有其他意思的話,魏嬰卻偏生聽出了歧義,只不過魏嬰如今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

有些話聽聽就好。有些事想想就足夠。

十六年能夠改變太多,一個人的心情也不例外,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魏嬰摸了摸鼻子,說道,“好,好得很。多虧了聶兄的香爐,一夜無夢啊。”

魏嬰搭在聶懷桑肩膀上,一如當年模樣。只不過曾經的單純無慮如今全變成了種種試探。

“啊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聶懷桑打著哈哈說道。

兩人往客廳走去,藍湛關上房門,跟在後面。

來到客廳,藍家小輩都已經到了,看到三人,紛紛行禮。

“含光君。”

“魏前輩。”

“聶宗主。”

藍湛點了點頭,看著藍思追藍景儀似乎有話要說,“何事?”

藍思追答道:“清河鎮最近出現邪祟,昨天夜裡又有三人遇難。”

“對對對,我早上找你們也要說這事來著,最近附近的百姓來我這兒訴苦讓我幫忙抓邪祟,我這哪會啊!”聶懷桑接過話。

藍湛和魏嬰對視了一眼。

聶懷桑接著又說,“含光君,魏兄,你們也知道的,我什麼也不會,所以這種抓邪祟的事情就靠你們了。”

魏嬰摸了摸鼻子,拍了拍聶懷桑的肩膀,“聶兄,你這好歹是一宗之主,這在你的地盤撒野,你們宗門沒有長老屬下什麼的去查一查嗎?”

“魏兄,實不相瞞,自從大哥去了後,我這個宗主也就是掛個名,族裡那些老傢伙們哪肯真聽我的啊。”聶懷桑無奈地說道。

“好了。我和藍湛先 去看看,到時候有事再找你。”

魏嬰說完看了藍湛一眼,藍湛輕輕點了點頭。

“好了,我要餓死了。吃飽飯才有力氣幹活,快快,有什麼吃的?”

“有有有,早準備好了。”聶懷桑帶著一眾人去吃了早飯。

魏嬰趁機小聲地問了藍湛一句,“藍湛,你覺得他有鬼嗎?”

“還未可知。”

“哦。”魏嬰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失落,不再言語。

藍湛看了魏嬰一眼,表情似有鬆動,“我們先去查探一番,再做打算。”

魏嬰聽到藍湛又補充了一句回答,馬上又恢復了笑容。

“嗯!”

藍湛在魏嬰沒有看到的地方嘴角彎起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

第32章:謎團

魏嬰巧破謎團,藍湛一心保護魏嬰安危

藍湛魏嬰一行人用過飯之後,就帶著藍家小輩去了那邪祟出沒之地。

遇害的這三人看起來沒有太大關係,雖然是同一個鎮子上的,但彼此來往不大,更沒有什麼聯絡。

只不過他們死的時候面孔扭曲異常,身上的邪氣仍未消散。

藍湛彈奏了《安魂曲》才將他們身上怨氣消散。

一個是打鐵的,一個是殺豬賣肉的,還有一個是斷臂的老人。

魏嬰摸索著下巴,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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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安靜異常,藍湛和魏嬰對視了一秒,藍湛瞬間來到魏嬰身 前,做好保護的姿勢。

結果一個小輩弟子突然發起瘋來,舉起劍就像藍思追刺去。

“小心。”魏嬰這句話剛落,藍湛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將避塵出手,擊退了那名小輩手中的劍,以靈力封住他,不讓其繼續動。

魏嬰上去檢查了一番,挑開這名藍家修士的眼皮,入目皆是白眼仁,脈象混亂,魏嬰轉身對著藍湛說道,“被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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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心,注意集中注意力,莫被邪靈入侵。”藍湛從藍思追掃過眾人。

“含光君,魏前輩,那個邪祟會不會就藏在我們中間啊?”藍景儀略帶害怕的問道。

其他人聽到後也都面面相覷。

魏嬰看著這些小輩害怕的樣子出口解釋道,“這倒不會,你們藍家的抹額有特殊作用可以防止這些邪祟入侵,他剛剛只不過是被控制了心神,並沒有真正的邪祟上身。”

藍湛在魏嬰提到抹額的時候,眼神暗了一下,但瞬間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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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突然在這安靜的房子中,聽到外面傳來的一陣狗叫。

“藍湛!”魏嬰瞬間就跳到了藍湛身後,藍湛明顯感覺到身後之人的瑟縮。

“不怕,他進不來。”藍湛這句話多少給了魏嬰一絲的安慰,但緊緊抓著藍湛袖子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思追開了口,“是仙子!是金凌的靈犬。”

藍景儀也聽出來是金凌的那隻狗,“他難道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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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金凌可能在門外,魏嬰想站起來,但一想到仙子還在外面又退了回來。

藍湛又出言安慰,“無事。”

“含光君,我和景儀出去看看吧。”藍思追向藍湛拱手說道。

“嗯,多加小心。”

藍思追和藍景儀出去後,並沒有發現金凌的影子,也沒有看到那隻靈犬。

“含光君,魏前輩,你們出來吧,外面什麼也沒有。”

聽到藍思追的聲音,魏嬰終於從藍湛身後出來,一心擔心金凌的安危,直接開門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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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金凌——”喊了幾聲沒有人迴應,就像剛剛的幾聲狗叫只是幻聽一樣。

“藍湛,金凌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魏嬰轉頭看著藍湛神色焦急地問道。

“不會,別擔心。”藍湛雖是這麼說,但是他對於此時的狀況也難說得準。

突然天空中出現了一聲鳥叫,刺耳異常。藍家小輩們都捂住了耳朵,這刺耳的聲音還帶靈力的波動。

但是藍湛和魏嬰卻大驚失色,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是當年隨著溫家一起覆滅的梟鳥的聲音,他們不應該一同消失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魏嬰藍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驚訝之色。

難道溫家還有人在?

第33章:心焦

這個疑問出來之後,兩人都不敢再次多做停留,一同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奔去。

清河聶氏這地方確實離曾經溫氏很近,如果真的有溫家後人在世,或者是有人修煉曾經溫家的邪門歪道,那可真就棘手了。

當藍湛魏嬰一行人隨著這聲音追出鎮子的時候,被引到了一片樹林裡,此時迷霧重重。

藍湛不敢離魏嬰太遠,畢竟現在魏嬰幾乎沒有靈力,只靠那些符咒能夠否做到自保,都尚未可知。

藍家小輩們修為還不夠格,自然追不上這梟鳥的速度。

所以一行人陷入迷霧之後,只是忽遠忽近的聽到幾聲鳥鳴,再也追不上他的身影。

突然幾道靈力從四面八方射出來。

“小心!”魏嬰大喊了一聲。

藍湛在魏嬰周圍展開防護和攻擊,不管怎麼動距離魏嬰都不超過一米。

魏嬰自然也察覺到了,“藍湛,我沒事。”

藍湛點了點頭,但並未離開。

他現在承受不起魏嬰出現任何一點的風險,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之前消失的仙子的叫聲此刻又出現。

“汪——汪——”

“啊,藍湛藍湛!”魏嬰下意識得抓緊了藍湛的袖子。

聲音越來越近。

魏嬰的手抓得也越來越緊。

當仙子竄到他們眼前的時候,魏嬰的臉已經嚇白了。藍湛伸出一隻手虛擋住魏嬰,另一隻手甩出一道靈力,不至於傷了仙子,卻令仙子不敢再靠前。

仙子是一條靈犬,自然也能感知到修仙之人的氣息,對於藍湛身上這種冷若冰霜的氣息,他自然不敢靠近,反倒去了藍思追旁邊,咬著他的衣襬就要往外拽。

畢竟藍思追藍景儀之前和金凌他們也一同下過山夜獵,仙子也認識了他。

雖然魏嬰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藍湛卻是知道的。

藍思追回頭看了藍湛一眼。藍湛點了點頭,隨後藍思追藍景儀,就先一步跟著仙子往樹林深處走去。

“藍,藍湛,我們也跟過去吧。”雖然看不到仙子的影子,但還是能聽到他脖子上的鈴鐺在鈴鈴作響。

魏嬰還是心有餘悸。

“嗯。”藍湛任由魏嬰抓著他的袖子,在他後面慢慢挪動。

藍思追藍景儀他們跟著仙子找到金凌的時候,發現金凌被綁在樹上,已經暈了過去。

“他怎麼了?”當魏嬰和藍湛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把金凌救了下來。

“不知道,我們怎麼叫也叫不醒,檢查他身上也沒有受傷的地方。”

藍湛蹲過去把了把脈,對著魏嬰搖了搖頭,“靈識未受損”。

魏嬰突然想起了什麼,扒開金凌的腳踝,果然看到小腿上三條惡詛痕的痕跡。

“啊,這是什麼?”藍家小輩們看到之後都驚呼向後退了一步。

“魏前輩,這,這是?”只有藍思追比較鎮定,看到這恐怖的詛痕問魏嬰。

在他心裡覺得魏嬰很多事情甚至知道得比自家含光君還要多,而且雖然面前這個人修為很低,也幾乎沒什麼靈力,但他卻莫名地覺得他很厲害,甚至站在含光君身旁,有一種勢均力敵,並肩而立的般配感。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會覺得這個相識不過數月的前輩竟然如此的親切,好像很早以前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一樣。

“惡詛痕。”魏嬰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藍湛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溫家可能真的有人現身了。

魏嬰又把金凌的褲腳往上拉了,拉膝蓋處並沒有看到,倒是微微放下了心。

魏嬰剛一有動作,藍湛以為他要做什麼,嚇得連忙阻止,平時的一向冷靜都不在了,“ 魏嬰,不可。”

第34章:疼惜

藍湛以為魏嬰要將惡詛痕渡到自己身上,抓住了魏嬰的手腕,用力之大,都將魏嬰的手腕勒紅。

藍思追藍景儀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家含光君和魏前輩這是怎麼了。他們也不敢出聲,都小心翼翼地看著。

魏嬰當然知道藍湛在想些什麼,他如今能重活一世,是藍湛用自身換來的,是用他的心頭血澆灌的,他又怎能不愛惜不珍惜呢?

雖然藍湛並沒有告訴他是如何將他救活的,這些細節沒有說,但是也多虧了聶懷桑的那個香爐才讓他看到藍湛是如何守的那七七四十九日是如何等待著他睜開眼,如何從絕望找到希望。

當他以為這世間再沒有任何留戀的時候,原來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還有這樣一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他,用他的命,用他的血,用他的魂來換回他。

即便魏嬰再是一塊木頭,此刻心裡也有著萬分的觸動。

他確實有想過把金凌身上的惡毒病毒到自己身上,畢竟他要救金凌,畢竟他是師姐的兒子,但是一想到藍湛受傷的眼神,他又怎麼都捨不得看見藍湛傷心絕望的樣子。

魏嬰安撫地拍了拍藍湛的手背,然後露出一個安慰的笑,“藍湛,我只是給他檢查一下。”

藍湛雖然並未完全放下心,但看著魏嬰堅定看著自己充滿信任的眼神,還是慢慢鬆開了抓著魏嬰手腕的手。

但眼神卻一直在盯著魏嬰的動作,生怕魏嬰再做出什麼讓他控制不住的舉動。

雖然魏嬰知道將惡詛痕渡到自己身上,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但是消除惡詛痕也並不是只有這一個辦法。

有藍湛這樣靈力修為都很高的人在身旁,一點點地引出來雖然花費得時間長一點,但是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藍湛,我們將他帶回清河吧。”

“好。”

景儀心直口快問出來,“那那奇怪的破鳥怎麼辦?”

藍湛瞥了他一眼,嚇得藍景儀趕緊噤了聲閉了嘴。

“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這件事並不簡單。”魏嬰回答了藍景儀剛剛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而且,他還會再次出現的。”魏嬰看了一眼天空,迷霧慢慢散開,他篤定地說道。

第35章:不解

當魏嬰藍湛將金凌帶回聶家的時候,聶懷桑也早早地在等著他們。

“含光君,魏兄你們回來了!”

“嗯。”藍湛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聶懷桑發現幾個小輩架著一個人,雖然沒有看清臉,但是那金星雪浪的服飾,也讓聶懷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是金凌。

“這不是金凌嗎?怎麼了這是?”

不過魏嬰並沒有回答他,只是說“聶兄,幫忙找一間大一點的客房。”

“哦哦好好好,客房有的是。這邊來。”說完就引著一行人來到了一間空的客房。

剛走到門口,魏嬰突然轉身,跟在他身後的聶懷桑,差一點撞到他後背,“怎,怎麼了?魏兄。”

“一會兒我和藍湛有些事情想問一下聶兄。現在幫金凌療傷,只需要藍湛一個人就夠了。”

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其他一個人等在外面等著,屋子就別進去了。

聶懷桑笑著打哈哈說,“好說好說。那我就先去等著二位,如果有什麼需要再來叫我。”

“謝了。”

說完轉身就關上了門。

“藍湛,將他靠在床榻上吧。我一會兒放血,你用靈力封住他其他穴位,不讓這惡痕竄到心脈。”

“好。”

為要拿出匕首在金凌的腳踝處割了一個“十”字。

隨著匕首的劃痕,不斷有黑色的膿血往外冒,金凌雖然是昏迷狀態,但是還是疼得皺起了眉毛。

最後黑血慢慢被放出來,流出紅色血液的時候,藍湛點了金凌的穴位,不讓血再繼續流。

因失血過多,躺在床上金凌的臉色有些蒼白,魏嬰坐在床榻旁邊看著金凌的五官,依稀能夠在他的眉眼中看到師姐和金子軒的影子。

如果不是他,如果當初不是他,金子軒和師姐 都不會死,金凌也不會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恐怕他受的寵愛會比當初金子軒還要多。

也不知道這些年江澄是否恨極了他,肯定會得吧。

藍湛看到魏嬰的這幅樣子,知曉他是想起了往事,手搭在他的肩上,給了魏嬰無聲的力量和安慰。

“江姑娘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不會怪你的。”

魏嬰回過頭,看著藍湛站在自己的身後,溫柔地看著他。

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即使被世人拋棄,即使有那麼多人不想讓他苟活於世,即使他站在了世人的對立面,但還有一個人義無反顧地站地站在他的身後,等著他,守著他,護著他。

“嗯。藍湛,你說那小鳥會不會真的有溫家人還在世?這背後的人和綁了金凌的人會不會是同一個?”

“未必真的有溫家人還在,或許是有人藉著溫家的名義。”

魏嬰接著說道,“在背後裝神弄鬼,似乎是想引我們出現?”

藍湛點了點頭。

魏嬰接著又問,“那會不會和這位有關?”魏嬰指了指門外,意思這是在清河在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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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搖了搖頭,“不見得,但鎮子上的那幾具屍體,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你的意思這是兩撥人?”

藍湛再次點了點頭,“嗯。”

魏嬰靠在床幔旁,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模樣。

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金凌,“雖然是兩撥人,但目的可能都是一樣的,引我們來這裡。”

第36章:相互

沒過多久金凌就醒了過來,看著房間裡的藍忘機和魏無羨,他腦子恍惚了一陣。

一直以來他都比較害怕含光君,畢竟他身上凍死人的氣質,沒有多少仙家晚輩不害怕他的,雖然他傲嬌大小姐脾氣,做什麼都橫著走,但唯獨看到含光君卻不敢大聲聲張。

他害怕含光君還和怕自家舅舅江澄那種害怕不一樣,雖然舅舅總說要打斷他的腿,但卻沒有一次是真打的。

含光君雖然不會打斷他的腿,更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一個眼神也足以讓他心驚膽戰。

再看屋裡還有一個陌生人,金凌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卻一時想不起來。

金凌坐起來抱著被子,防備的姿勢問,“這,這是哪裡?”

“這裡是清河,聶懷桑的府邸。”魏嬰先開口說了話。

“你,你是誰?”金凌看了一眼藍湛,藍湛並沒有看他。

金凌轉頭看著這個眼前的陌生的男子,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魏嬰才想起來,恐怕金凌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江澄也未必和他說過。也是,現在沒有幾個人知道,曾經那個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又回來了,不但沒有死,反倒還好好地活著。

魏嬰苦笑了一下,倒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編一個謊的時候,突然聽到金凌的大喊。

“我想起來了!你是魏無羨!”今年的情緒有些激動,又帶著憤怒。

他喊出這句話不僅魏嬰懵了,就連藍湛都覺得不可思議,按理說兩個人還沒有見過面,他怎麼會知道這個人是魏嬰。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孃,你就是魏無羨,我在舅舅這書房裡看過你的畫像!”

金凌的這幾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

魏嬰自己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安慰和自我欺騙,終於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確實金子軒和師姐都是因他而死,江澄也應該是恨極了他,不然為什麼畫著他的畫像,為什麼金凌一看到他就像仇人一樣。

金凌抓起旁邊的歲華就要拔起來朝著魏嬰刺去。

藍湛看到金凌的動作,一個閃身就擋在了魏嬰的前面,拿著避塵一檔,就將金凌彈了回去。

金凌本就虛弱,雖然氣勢足,嗓門大,但是剛剛放了血,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力氣,也承受不住含光君的這一檔。

直接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床榻上,歲華也掉到了地上。

魏嬰見到眼下這個情況,趕緊從藍湛身後出來,來到床塌邊,將那把曾經金子軒用過的配劍拿起來放到一旁。

“金凌。”魏嬰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金凌憤怒生氣還夾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連此時含光君站在旁邊也不害怕了,“你滾開!”

金凌重新抓起被子,突然就大哭起來,聲音中有著無限的委屈。

魏嬰一下子就慌了神,藍湛也一下子懵了,難道剛剛太用力了?

魏嬰不知道怎麼安慰,不停地撫著金凌後背,金凌一邊哭一邊用胳膊肘撞開魏嬰。

藍湛想上前阻止,卻多次被魏嬰眼神止住,輕輕對著藍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藍湛只好站在一旁看著。

第37章:魏嬰騙金凌,藍湛卻當了真

等到金凌的情緒被安撫下來後,就吵著嚷著要回雲夢,要告訴舅舅江澄。

當魏嬰從金凌嘴裡聽到“雲夢”兩個字的時候,心裡的某個地方被深深刺痛了一下。

那是他充滿了回憶的地方,是他不敢回想不敢面對的地方,也是他想回卻回不去的家。

“金凌,你先在這養傷,養好了腿再回去也不遲。”魏嬰只能按下心頭種種思緒,勸慰著金凌。

金凌這麼說純屬嚇唬魏嬰,最關鍵的是,他已經出來半個月了,而且還是偷偷出來的,這次江澄找到他估計真要打斷他的腿了。這才是金凌最害怕的,對於這個從小對他寵愛卻又嚴苛的舅舅他當真是又愛又怕。

“不行!我要告訴舅舅你在這裡,到時候讓舅舅將你大卸八卦。”金凌梗著脖子吵著魏嬰喊。

藍湛看了金凌一眼,金凌有些害怕的收了收聲,但也沒有停止在那的抱怨,“欺負我,都欺負我,看我不告訴舅舅。”

一邊說著一邊瞪著魏嬰,一邊還要小心翼翼地偷瞄著藍湛,生怕這位含光君將他凍住。

魏嬰看金凌的這個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是一個人偷跑出來的,“好,你在這養好了腿,到時候親自將我抓回去給江澄,豈不是立了大功一件,到時候江澄非但不會罵你,還會誇你。”

金凌沒有馬上回應,看樣子是動了心。

魏嬰這張嘴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還怕忽悠不住金凌這個傻孩子?

倒是藍湛聽到後,明顯一怔,顯然是將魏嬰那句“等你好了就和你回雲夢”當真了。

半晌沒有言語。

直到金凌抬頭朝著魏嬰一臉傲嬌地說道:“行!那說好了到時候你可不許跑!”然後又偷偷看了一眼藍湛,“也不許跑到雲深不知處藏起來!”

魏嬰看金凌這副模樣,心裡想,這孩子也不嘛,還是有點心眼的。就是不知道這幅傻憨憨的模樣隨了誰,肯定是江澄。

江澄小時候可不就是這樣一副傻模樣,總被他騙,後來,長大了也還是被他騙了。

想到這魏嬰心裡又是一陣失落,怎麼想都不能這麼快見江澄,他還沒那個勇氣。

而至於金凌,倒是可以先哄騙一番,到時候他才不會乖乖地和他回去呢。

魏嬰眼珠轉了兩下,轉眼已然心下有了思忖,颳了刮鼻子,然後答應下來,“好啊!一言為定。”

藍湛在聽到魏嬰的這聲應答之後,直直地看向了魏嬰,然而後者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幾句無心的話卻成了別人心中的一根刺。

等到哄好金凌後,魏嬰和藍湛才出來。

果然藍思追藍景儀他們還等在門外,雖然他們聽到了裡面剛剛的吵架和金凌的哭鬧聲,但礙於藍湛在並沒有問出來。

“聶宗主呢?”魏嬰掃了一圈沒有看到聶懷桑的影子。

“聶宗主怕金凌醒來大家會餓,便吩咐下去準備晚飯。”藍思追答道。

“哦。”魏嬰摸了摸鼻子,轉身看藍湛,本來想和藍湛說今天上午遇到的那些事。

但看到藍湛興致懨懨一臉有心事的樣子,魏嬰找了個藉口將幾個小輩打發走,然後問道,“藍湛,你怎麼了?”

藍湛定眼看了魏嬰半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才開口問道:“你要走?”

第38章:誤會解除,魏嬰趁機表白

藍湛一直都是顏色不喜於形的人,偏偏和魏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雲夢是他的家,他理應回去,可他就是無法說服自己讓他回去。

十六年前他就想帶一人回雲深不知處,帶回去藏起來,如今要放手更是難上加難。

魏嬰看著藍湛這幅樣子,好像遇到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樣,都被他的表情嚇到了,自己更是一臉懵。

“啊?我去哪?”

藍湛看著魏嬰,心下不知是何感受,“雲夢。”

魏嬰這才想起來剛剛為了哄騙金凌說要和金凌回雲夢見江澄,結果藍湛這個實心眼倒當了真。

只見魏嬰突然笑了起來,就像當年那般明媚,然後認真地看著藍湛,突然生了想要逗逗也是試探的心思,“對啊,那裡畢竟是我的家,雲深不知處太多家規和繁文縟節了。瞧瞧那石壁上的家規又多了一千多條。”

魏嬰一邊說著一邊繞著藍湛身旁走。

其實他心裡也是沒底,摸不準藍湛的心思,雲夢他本就沒打算回去,而至於雲深不知處還是要看藍湛的態度和心思

藍湛聽到魏嬰的話,急急地說道:“那四千多條家規你都不用遵守的。”

藍湛能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是對魏嬰多了無限的包容。

魏嬰也沒想到藍湛會這麼說,心下百轉千回,分不清是何滋味。

隨後停下身,站在藍湛面前,抬頭看向藍湛的眼睛,“藍湛,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我只有你一個人。”

天知道藍湛聽到魏嬰這句話內心的震撼有多大,連聲音都帶著顫抖,“那,你可願和我和雲深不知處?”

藍湛不敢錯過魏嬰眼裡的一絲一毫的情緒,生怕下一秒聽到拒絕的話。

誰知魏嬰偏生沒有正面回答,說了一句讓人意想不到的話,偏偏藍湛全都接得住。

“我喜吃辣。”

“都陪你。”

“我喜歡後山那兔子。”

“都給你。”

“我要喝那姑蘇天子笑。”

“都隨你。”

“我要三書六聘。”

“好。”

“我要明媒正娶。 ”

“好。”

“我們要結為道侶。”

“好。”

藍湛的眼睛都溼潤的感覺了,聲音帶著顫抖,“我……你真的願意?”

“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藍湛輕聲笑了一下,將人摟在懷裡。極少看到藍湛有其他表情,這一笑當真是絕色,魏嬰不自覺看呆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藍湛輕輕在那還未來得及合上的雙唇落一個溫柔至極卻也只是蜻蜓點水的吻。

魏嬰一下子就回過了神,剛要說什麼,就聽到有腳步聲傳開。

聶懷桑本來是要找兩人回去吃飯的,結果好巧不巧撞到這一幕,一邊用扇子遮擋著眼睛,一邊往後退去,“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等退出到快要看不到兩人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剛要往前一步,猛地又退了回去,朝著兩人的方向大喊,“含光君,魏兄,開飯了!你,你們完事了就回來吃飯啊!”

“……”

“……”

留下藍湛魏嬰兩人面面相覷,“咳咳,那個藍湛我們過去吧,不然他們該等急了。”

藍湛表情神色與往常無異,“好。”

第39章:魏嬰偷吻,藍湛的嘴巴這麼好吃

然而藍湛仍然沒有忘記剛剛魏嬰說的話,“那雲夢?”

“哎呀,那是哄騙金凌的,你看他那個樣子,不騙騙他怎麼能安靜下來嘛。”

藍湛看了魏嬰臉半晌,像是分辨真假,“真的?”

“真的。”魏嬰害怕藍湛不相信似的,又接著解釋道,“我現在還不想見江澄,他估計恨死我了,也不想看見我。”

魏嬰說完又無意識地摸了摸鼻子。

“不會。”藍湛肯定地說。

魏嬰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藍湛說得是什麼 “啊?什麼不會?”

“不會恨你。”藍湛之所以肯定,也是因為這麼多年兩人碰面的次數也不少,雖然彼此都看不慣,江澄也會對他冷嘲熱諷,但礙於魏嬰,所以他也從來沒將江澄的話放在心上。

但他知道,江澄和自己一樣,找了魏嬰十六年。

不知因為什麼,藍湛並沒有把這話告訴魏嬰。

而魏嬰也只當藍湛是不瞭解江澄的性子才會這麼安慰他。

藍湛魏嬰一行人用過飯後,簡單地和聶懷桑說了一下白日碰到的事。聶懷桑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對於溫家還有人在的這個訊息不僅有震驚還有些害怕。

魏嬰和藍湛都覺得聶懷桑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只是彼此對望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入夜。

藍湛並沒有坐到榻上,而是坐在了桌子旁,將避塵放在桌子上。

魏嬰這卻有些尷尬,兩人在未說開之前尚且能夠坦蕩蕩地睡在一張榻上,然而說開之後,空氣中總有一抹似有似無的尷尬氣息。

“那個,藍湛,要不你先睡?”魏嬰莫名有些口乾舌燥,倒了一杯水,不知不覺間已經喝了很多杯。

藍湛看著魏嬰,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魏嬰摸了摸鼻子,還是問了出來,“那,藍湛你睡裡面還是外面?”

之前並沒有很在意在外面還是在裡面,但是有些事情說開了,反而覺得應該多問一句。

“你隨意就好。”藍湛總是把選擇權交給魏嬰。

“那,還是像之前那樣?我在外面?”魏嬰問。

藍湛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對於魏嬰的決定都無聲支援。“好。”

自從魏嬰重生以來,還從來沒有哪個夜晚如今夜這般難熬,翻來覆去睡不著,卻又莫名地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最後面對著藍湛側臥,雖然是在黑暗中,但是魏嬰卻可以清晰地看到藍湛的五官面容。

魏嬰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隔著空描繪著藍湛的眉眼,鼻子,嘴巴。

最後落在嘴巴上,隔空輕輕地點了一下。“怎麼生得這樣好看。”

手指越來越低,直到碰到那個有些微涼的唇。“好軟。”

魏嬰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和藍湛捱得很近,呼吸噴灑在藍湛臉上癢癢的。

藍湛根本沒有睡著,自然也察覺到魏嬰的動作,也聽到了他的話,卻沒有醒。

他倒想看看魏嬰要幹嘛,所以藍湛也難得的失眠了一回,只不過他仍然保持著呼吸平穩,所以魏嬰並沒有察覺到。

藍湛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漫長,當他以為魏嬰已經睡著了的時候,突然一陣柔軟的觸感從唇上壓來。

帶著試探,帶著好奇,也帶著小心翼翼。

藍湛緊張地一動不敢動,在魏嬰看不見的地方,藍湛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或許是淺嘗有些上了癮,魏嬰還偷偷伸出了舌尖,順著藍湛的唇瓣描繪,一點一點,像是對待稀世珍寶。

原來藍湛的嘴巴竟是這般好吃。

魏嬰感覺到自己心臟怦怦跳,生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藍湛。

而藍湛也害怕一個呼吸不穩嚇跑了那個認真又“貪吃”的人兒。

兩人一夜無眠。

第40章:魏嬰藍湛配合默契,二人發現“驚天秘密”

第二日魏嬰難得的早早醒了過來,雖然夜裡沒有睡好,但精神還在。

匆匆用過早飯後,魏嬰藍湛繼續帶人去鎮裡除祟,藍思追藍景儀自然跟著,然而金凌是個待不住的主,也要吵著嚷著非要跟著去。

“大小姐,你這腿腳是要去添亂嗎?”藍景儀毫不客氣地懟道。

藍思追偷偷拉了拉景儀的袖子,不讓他說得這麼直白,“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他現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去可不就是添亂嗎?”

“你!”金凌聽到後,憤怒地舉起袖子指了指藍景儀,竟一時不知道怎麼懟回去。

“金公子,你腿傷還沒好,還是留在這先休養幾天吧,等你好了我們在一起去。”思追完全不同於景儀的口氣勸慰道。

金凌甩了甩袖子,冷哼一聲,“哼!本公子還不稀罕去呢!”

魏嬰和藍湛走過來就看到這幕,藍思追藍景儀向兩人行了禮。

而金凌則傲嬌的轉過了身去。

魏嬰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朝著金凌走了過去,“你也想去?”

“哼,我才不想呢!”金凌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模樣。

“嗯我覺得也是,畢竟你現在也受傷了。”魏嬰看了金凌腿一眼,知道這口是心非的嘴硬脾氣是隨了江澄。

“那我們就先去了,下次再帶你去。”魏嬰說完還摸了摸金凌的頭。

金凌不習慣魏嬰這幅關心模樣,好像哄小孩子的語氣,將頭轉了過去。

魏嬰看到金凌這個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你,你們,”金凌看著一行人要轉身,突然鼻子一陣發酸,有種被人拋棄了的感覺。

雖然在金家他也是獨來獨往慣了,並沒有想非要融入那個小團體中,但是幾次接觸下來,卻發現這幫人和他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他有種想和他們做朋友的感覺,所以他也有了一種格格不入的失落感。

金凌努了努嘴還是沒有問出來,倒是魏嬰轉身說了一句,“我們很快回來。”

“切,誰稀罕!”金凌抱著肩膀,又是一副傲嬌的態度。

魏嬰自然看出金凌的心思,也沒有戳破,摸了摸鼻子,就和藍湛一行人離開。

走出聶家堡,藍湛看魏嬰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擔心金凌?”

魏嬰也沒打算隱瞞,點了點頭,“嗯。畢竟對方在暗我們在明。”

“不會有事的。”藍湛知道魏嬰擔心這個江厭離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也是魏嬰的親人。

藍湛話音剛落,前面的一名弟子突然慘叫了一聲,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跑過去。

結果瞬間煙霧繚繞,大霧漫天,遮擋住了眾人視線。

“藍湛!”魏嬰大喊了一聲。

“魏嬰。”藍湛焦急地喊道。

索性兩人離得不遠,即使看不見,但感覺還是在旁邊,所以兩人沒被分散,倒是和其他小輩分開。

魏嬰藍湛兩人背靠著背,預防旁邊有什麼暗器或者邪祟突然竄出。

“咻——”

突然一道靈力射出,被藍湛擋了回去。

“小心。”魏嬰輕輕提醒藍湛。

“嗯。”

接著又有幾道靈力襲來,與此同時溫家的梟鳥又出現,盤旋在兩人的頭頂。

藍湛沒敢追出去太遠,他不能將魏嬰一個人扔下,魏嬰沒有靈力,藍湛不會也不敢在鬆開魏嬰的手。

“藍湛,左側!”

魏嬰雖然沒有了靈力,但對周圍還是異常敏感的。

“破!”

藍湛和魏嬰配合默契,數下就將那隻梟鳥打下。

兩人順著蹤跡,看到“梟鳥”落地的地方,兩人頓時驚住,那根本就不是溫家的梟鳥,而是被煉化的傀儡幻化而成。

魏嬰藍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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