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楊迷糊,為什麼外面是孝裙,裡面穿一條大紅裙?原因是

小婦人前面撩裙上馬車,楊迷糊在身後邊看著。就見那裙子下襬露出來了一抹猩紅。這可讓楊迷糊感到奇怪了,怎麼外面是孝裙,裡面穿一條大紅裙呢?其中又藏著什麼秘密呢?

01

清朝雍正在位期間,天津縣城裡有個讓人印象深刻的人,名叫楊老大。因為每天都處於迷糊狀態,所以大夥兒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他叫“楊迷糊”。(一天三迷糊,一迷糊八小時。)

楊迷糊沒什麼本事,四十郎當歲了還是個光棍漢,平時就以駕車為生。但您別說,他的馬車跟一般人的馬車不一樣。裡面車架刷著油壁,箱底鋪著青氈,椅上包著毛皮。坐在他的馬車上甚至要比坐轎還舒服,所以僱他車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

這天,楊迷糊同往常一樣,還是把車停在一處天橋下等生意。也不知怎的,大半天過去了,一個主顧也沒見。楊迷糊坐在馬車前的臺子上,兩隻腳搭著馬把軾,身子趔趄在架棒上,兩隻眼睛似睜非睜地迷糊。

這時候,打遠處走過來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走近了一瞧,原來是一位在孝的年輕媳婦,孝服還穿在身上,看來是家裡剛死了親人。但卻不見她臉上有哀容,而且一雙小腳走起路來輕盈歡快。

小婦人走到楊迷糊身邊說:“師傅醒醒,我要去獅子林,您這馬車去嗎?”

她這一喊,楊迷糊醒了。但定眼一看,眼前這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婦人,身上雖著孝服,但臉上卻又薄施脂粉,讓他不知不覺口水流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天,馬上就快晌午了,到獅子林還遠,這一趟回來可能得趕夜路。再一想,半天沒個主顧,好不容易來一個,推掉可惜。於是,楊迷糊無奈地說了聲“去”,小婦人撩裙子上去了。

小婦人前面撩裙子上車,楊迷糊在身後邊看著,就見那裙子下襬露出來了一抹猩紅。這可讓楊迷糊感到奇怪了,怎麼外面是孝裙,裡面穿一條大紅裙呢?不過倒也沒影響他趕車,馬車顫悠悠地上路了。

他的馬車經常往返獅子林,老馬識途,不用自己駕車,也能平安到達。而且往日裡走在這麼長的驛道上,楊迷糊總愛和車裡的乘客們閒聊幾句。但今天車上坐的是一位年輕婦人,又有孝在身,所以楊迷糊也就閉嘴了。

楊迷糊坐在前面,小婦人坐在馬車裡,中間隔了一道簾子。兩人路上什麼話都沒說,楊迷糊又開始犯困了,抱著馬鞭子又迷糊起來。

獅子林有個露天集市,一般到了日落前後人就散了。但這會兒,零零星星也還有幾個人。楊迷糊的馬車走到這兒停了,他也醒了。就見他坐在馬車駕駛臺上往後擰著身子喊:“小娘子,咱到了,你該下車了。”

連喊了三遍,沒見裡面有人應答。楊迷糊從馬車上跳下來,用手一拉中間這道簾子。“啊”。伴著一聲驚叫,連退了三步。驚得旁邊幾個人也趕緊上前來看。

怎麼的呢?車裡的人可是換了。楊迷糊說道:“怪了!上車時明明是個著孝服的年輕婦人,怎的變成了一個小老頭呢?”

楊迷糊此時還在疑惑中,就聽見旁邊看熱鬧的人喊了一聲:“你怎地拉了一個死人?”

這下楊迷糊更迷糊了。眾人見其一動不動,七手八腳地把那小老頭抬了下來,放在了路邊。

大家見出了人命案子,這可不是小事,急匆匆喊了里正前去報案。

可是當下天色漸黑,人命案又不可懈怠,縣太爺只得先命人回去好生保護現場。屍體是從楊迷糊車上發現的,他自然也就變成了被告,暫時被收到了監牢裡,等待次日縣太爺審案。

清朝的楊迷糊,為什麼外面是孝裙,裡面穿一條大紅裙?原因是

02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見縣太爺帶著衙役和仵作趕來了,緊隨其後的,還有楊迷糊。縣太爺令人借了一張破桌子,就地審起了案子。

仵作上前查驗屍體,把屍體上的蘆蓆一把拉開,只見一個年輕人屍體躺在那裡。楊迷糊遠遠地就看見了這具屍體,大聲喊道:“大人,這個死屍不是小人昨天拉來的。昨天我拉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而這具屍體年輕,跟我無關吶。”

縣太爺聽了楊迷糊的話,心裡也納悶:這倒是件怪事,先是小婦人變老頭,老頭又變了青年,這可如何下手。

此時,里正開口說:“老爺,小的可以證明,這屍體的確就是昨天楊迷糊拉來的,而且小的昨夜一直守在這裡,不曾離開。只是不知這屍體如何變了模樣。”

少頃,仵作驗後報告:“老爺,死者約二十五歲。非疾病死亡,通體不見任何傷痕,只有頭顱顱骨破碎,系腦後遭鈍器一擊斃命。”

縣太爺剛想發怒拍桌子,一想,這是借來的,而且是一張破桌子,不能拍。遂叉腰呵斥楊迷糊道:“大膽的刁民,定是你想圖財害命,將僱主一擊致死!”

楊迷糊一聽此言,大呼冤枉。

縣太爺也不聽楊迷糊重複此前的陳辭,喊了一句:“來呀!先給本縣打他三十大板!”

衙役們“噼裡啪啦”打得起勁,從圍觀的人群中擠進來一個人,年約五十來歲,衝著縣太爺施禮後說:“老爺且住手,這人確實是被冤枉了”

縣太爺揮了揮手,示意衙役們先停手,問來人:“如何冤枉了他?你卻說來。”

這人回道:“因為他昨日拉來的人,正是在下。而車上這具屍體,乃是一青年人,豈不是冤枉他嗎?”

楊迷糊這會兒還在地上趴著呢,強弩著身子看了看此人,說:“老爺,我昨天從車上抬下來的,就是這個老頭!”

旁邊看熱鬧的眾人中,有幾個便是昨日幫忙抬屍體的人,見小老頭出現後也跟著說:“老爺,昨天從車上抬下的就是這個老的,不知為何今天變成了年輕的。”

老爺被這幾人的言語說糊塗了,怒喝道:“里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里正一看老爺發了怒,連忙跪倒稱:“小人該死!小人昨夜奉命回來看守屍體,但夜半人稀,倦意上來,就地睡著了。誰知一覺起來,就見蘆蓆還在,唯獨屍體不見了!小的怕無法給老爺交差,所以挖了附近的一處新墳,將屍體抬到這裡。早知那老者沒死,也不必費那力氣了,請大人恕罪!”

聽完里正的交代後,縣太爺也不理會,由他跪在一邊,回過頭又問小老頭:“本縣看你一派斯文,為何卻在這裡滋事生非?你且將小婦人變老頭,又裝死之事細細講來。”

但見此人上前叩頭緩緩地說:“小民名叫石如冰,在前面三家村裡當了個教書先生,教幾個頑童吟詩寫字。小民生平別無嗜好,惟慕陶淵明、李白好飲酒吟詩。昨日小民進城會友,與眾人多飲了幾杯。回家時,醉意朦朧,只記得上了一輛馬車,而後聞得一股香氣,之後就沒了意識。深夜微涼,醒來便發現在此地了,身上還蓋了一片蘆蓆。今晨酒醒,想起詩稿遺失在馬車上,故而復來此取回失物。剛來一打聽,才知這原來是小民昨日酒後失德,鬧下的禍事。”

聽了小老頭言罷,縣太爺叫了個心細的衙役上車去尋找詩稿。果然,還真在角落裡看到了一本書,上面盡是一些打油詩。如此一來,也證明了楊迷糊無罪。

清朝的楊迷糊,為什麼外面是孝裙,裡面穿一條大紅裙?原因是

03

楊迷糊拉屍體一事算是明瞭了,可還有一件事又牽了出來,那就是當下這具屍體。於是縣太爺又回過頭問里正:“本縣問你,眼下這具死屍,分明也是兇殺致死,何不見你里正前來報案?”說罷,讓里正上前認屍。

這時候天已大亮,來往的人多,將審案場地圍了個水洩不通。現在聽說認屍了,有些個膽大的年輕人就圍了過去。中間真就有一個人認識,跪倒在地說:“老爺,這個人叫劉富,與小民乃同村人。他是得了暴病死的,屍體還是我們給抬到這兒埋的。”

縣太爺問道:“你既然跟劉富是同村,且將他家情況一一講來。”

這人說:“我們都是劉家莊人。這劉富家裡窮,也沒親沒故,但卻討了個很有錢人家的閨女當老婆,讓我等好生羨慕。去年秋天,劉富經過月牙河時,見有條船翻在河裡,他不顧自身安危,把人給救了上來。您知道這人是誰?原來被救的這位,是天津縣城的首富秦老闆。秦老闆乏嗣無後,連個女兒也沒留下,只收養了兄長家女兒秦小春。秦老闆待其如親生女兒一般,寵愛有加。為報答劉富,便招其入贅。可劉富這個人,志氣足,不願受秦家接濟度日,只想憑自己的力氣養家。但秦小春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裡過得了這種貧窮日子,所以小兩口經常吵架,而且一吵架,秦小春就回了孃家。前幾日劉富忽然死了,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後來才聽說是暴病而亡。秦小春說她家老鼠多,怕染上鼠疫,所以讓我們幾個人幫忙把屍體抬到這兒埋了。”

縣太爺一聽就知道其中有問題,忙差人去劉家莊提秦小春來見。

不久,秦小春被帶到了現場。縣太爺見這乃是一美貌小婦人,雖身著孝服,卻粉脂加面,掩不住身上別樣的妖豔與嫵媚。

這邊楊迷糊一見秦小春到了,差點沒從地上坐起來,驚叫:“老爺,就是她!小的昨日拉的就是這個小婦人。”

此時石如冰也在跟前,吸了吸鼻子說:“不錯,我也記起來了。小民昨天在車上聞到的,就是這個氣味。”

縣太爺聽他二人如此一說,心裡更是覺得其中複雜,遂問道:“下跪何人?昨日去了哪裡?幹了些什麼?與本縣一一道來。”

秦小春說:“小女子名秦小春。夫君名叫劉富,前幾日染了鼠疫而亡。夫君死後,我心悲痛,所以去到孃家住了兩日,昨日才乘了這輛馬車歸來。誰知,就當快到家時,有一老者醉醺醺地爬到了車上。小女子驚恐萬分,擔心事出意外,趁機跳車走回了家。”

縣太爺指了指不遠處席子蓋著的屍體說;“那邊有具屍體,你可去看看是否認識。”

秦小春一見劉富的屍體就開始了嚎喊:“這是誰這麼缺德呀,亡夫才剛入土兩日就被挖了出來,教我夫君如何死得安寧!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喲!”

恐怕這時候心裡最過意不去的,應該就是里長了。

不過縣太爺還算理智,終於忍不住將桌子一拍,說:“好你個刁婦,你丈夫乃是被他人用兇器猛擊後腦而死,你卻說他染了鼠疫,分明是在掩蓋事實。來人吶,給秦小春上拶指。”

可憐秦小春一雙纖細小手,怎經得起這烏木拶收緊之痛,只輕收繩子,她便暈了過去。

縣太爺見狀,令人端了冷水往其臉上一潑,花容頓時凋落大半,上身溼透,醒了過來。縣太爺問她:“這拶指之刑如何?若再不招認,休怪本縣再用他刑。”秦小春這才把事實娓娓道來。

原來秦小春尚未出閣時,便已與錢莊的一名夥計安琪相好。而叔父為報恩硬是將其許給了劉富,這委實不是她所願。在強行促成了這段婚事後,秦小春並未安安穩穩跟劉富過日子,而是三天兩頭往孃家跑。實則是私會情夫安琪。

安琪早知秦老闆有招贅之心,也知有了秦小春,便等於有了偌大的家產。所以他千方百計地討好秦小春,目的也很明確。只不過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的計劃。

就在前些日子,安琪跟秦小春幽會時,對其巧言令色,秦小春同意了殺害劉富的計劃。就這樣,劉富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掉入了這對奸人的陷阱裡,被安琪用鐵錘猛砸頭部而死。

得知了整件事的真相,縣太爺又命人去捉了安琪來見。後者在鐵的事實面前,也承認了自己與秦小春夥同殺人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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