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的角落:嚴良跟其父太像了,都為朋友犧牲自己結果卻情感錯付

文|吳清淺

電視劇《隱秘的角落》改編自紫金陳的小說《壞小孩》,一看原著的書名就知道這是講述壞小孩的故事,不過改編成電視劇後三個小孩的陰暗面已經下降很多了,其中嚴良這個角色不能算是邪惡之徒,至少相較於張東昇要好很多,但只是相較。其實,做事基本憑藉江湖義氣的嚴良也有汙點。他身上的江湖味道像極了他爸爸,出於江湖義氣,他為了普普,用罪證與張東昇做交易。可最終卻是跟他爸一樣情感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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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良的爸爸嚴文斌是癮君子,從老陳與嚴良從福利院逃出來後第一個找的張景林的對話,以及嚴良與張景林、老陳與嚴良的對話中可知,當年嚴斌應該還跟張景林有過販毒經歷,當嚴文斌被抓後出於義氣卻沒有供出好兄弟張景林,被抓前還交代兒子如果有什麼困難就找張景林,對方一定會幫助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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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卻是,嚴良逃出福利院後,向張景林求助,張景林卻不願意見他,直到躲不過了才不得不見嚴良。見了嚴良後,看到對方穿著又髒又舊,以為是來要錢的,便打算給個一千八百打發。可嚴良稀罕的卻不是這一千八百塊,向對方開口借三十萬,才說出口,對方就滿腹狐疑,一個剛從福利院跑出來的少年開口就是三十萬,莫非是犯了什麼大事,需要錢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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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嚴良好說歹說,表示自己會還錢的,然而本就有點心術不正的老江湖張景林豈會聽信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少年的話。何況2005年那會兒三十萬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張景林家裡又沒礦,又不是富二代,又沒有租收,自然拒絕。自然,老油條嘛,明面上不會直白地說不行,而是先把遞過去的幾百塊錢收回錢包裡,說去打電話湊錢,結果卻是去通知警察老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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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文斌真的是瞎了眼,自己把罪名全都攬下來,本以為張景林會在自己身陷囹圄後幫忙照顧嚴良,沒想到嚴良向對方求助時,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因嚴文斌是重度癮君子,進去後一直戒不掉,還心智失常了,只偶爾頭腦會清醒,大多時候都是個三歲孩童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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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嚴良那裡也是情感錯付,他對普普猶如嚴文斌對張景林,都瞎了眼。普普作為嚴良在福利院裡最好的朋友,是從一開始就騙了他,她的弟弟早就死了,可卻騙嚴良說自己的弟弟欣欣還在,得了白血病,需要三十萬做手術。嚴良向張景林借三十萬就是為了給欣欣做手術,普普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甘願為了朋友借債,且還打算自己還,借債沒成後,還不惜犯罪,用張東昇推岳父母下山的罪證敲詐對方。這份義氣就跟嚴文斌一模一樣,可謂很好地傳承了父親的江湖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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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之所以要騙嚴良,或許是因為她患有哮喘,想要三十萬救自己,也有可能是受夠了福利院的生活,想要自由自在地活著,她一個小孩還無法取得經濟獨立,便以救治弟弟為名,利用江湖味重的嚴良給自己籌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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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良向張景林借錢沒成後,想著打工掙錢。他帶著普普在一搜破船上暫住下來時,還算著如果他可以打工得多久才能攢夠三十萬。對此普普假裝客氣,嚴良卻說“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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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良雖不算笨,可在演技、心計方面都很好的普普面前就顯得有點兒不夠聰明瞭。普普做戲是做全套,得到朱朝陽接濟後假裝給收養弟弟的人家打電話,還說要相機拍照片燒給自己爸媽。為了拍幾個好看的照片,三個小孩去了六峰山,在錄製三人一起唱《小白船》的影片時,無意中錄下了背後遠處張東昇推岳父母下山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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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朱朝陽打算報警的,可嚴良為了不讓警察知道普普的蹤跡阻止了朱朝陽,一旦報警,警察就會送普普和他回福利院,欣欣做手術的錢就籌不了了。不過,他們也沒打算就此放過張東昇,便寫信警告對方。當張東昇找到他們,想用錢買下罪證時,嚴良一下子計上心來,提出以三十萬換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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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做法,朱朝陽開始時是有疑問的,認為這是和殺人犯做交易。對此嚴良說出的話很讓人驚訝,不像是少年口中說出的——我們需要錢,他自己送上門。當朱朝陽說如果張東昇拿走了相機,就再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殺過人,那對老人也白死了時,嚴良說“老人已經救不回來了,但是有了錢,我們至少還能救普普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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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拿到三十萬,嚴良確實拼了,但身上繼承的江湖道義告訴他,他為了救人向一個殺人犯索要三十萬雖沒什麼不妥,可若因這筆交易放過對方有違道義。所以他採取的做法是,複製相機儲存卡里的影片,這樣既能得到三十萬救欣欣,又能將殺人犯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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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昇也不是吃素的,卻也低估了三個小孩的智商和對三十萬的渴望,企圖先用三萬塊騙他們把錢取出來,如此他們的敲詐勒索罪名就成立了。但這難不倒聰明的朱朝陽,他量張東昇不會報警,畢竟張東昇殺了兩個人是死刑,而他們即使敲詐勒索罪名成立,離死刑還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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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昇無奈,只能借高利貸湊齊三十萬。後來因為颱風,嚴良、譜譜拿了三十萬後沒走成,此時嚴良還被警察全城搜查,無奈之下便去了張東昇家。當催債的人找到張東昇時,嚴良、普普都知道張東昇借了高利貸,譜譜雖表面上表示歉意,可卻沒想著要還回三十萬,嚴良也沒有歸還的意思。從這點可以看出,嚴良和譜譜並不是什麼單純善良的好孩子,他們內心都有陰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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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用罪證交易三十萬這一點讓嚴良的人生有汙點外,還有偷盜的汙點。嚴良帶著普普逃出福利院後,因身上沒錢,在得到朱朝陽的接濟前,基本是靠偷搶解決生存問題。當朱朝陽生日時,為送朱朝陽生日禮物,嚴良還打算偷支鋼筆送朱朝陽,在準備把鋼筆放進兜裡時,恰好店裡來了一批牛奶放門口,不願搬進去,店家是個女老闆,無力搬進去,嚴良便和店家說給她搬牛奶,讓她送他一支筆,店家同意了,這才送了朱朝陽一支幹淨的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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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雖有汙點,但在大是大非上,嚴良還是拎得清的。當朱朝陽打算殺了張東昇時,儘管嚴良因朱朝陽給他空卡以及告訴張東昇自己要去報警的事,對朱朝陽有意見,覺得對方是在出賣自己,可是當眼看著朱朝陽要成為另一個張東昇時,他卻勸阻朱朝陽。哪怕是被朱朝陽打落船,若不是抓住船沿可能就掉入大海了,可還是在拼命勸阻朱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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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良如此勸阻朱朝陽,除了在大是大非面前不糊塗外,也有江湖義氣在發揮作用。朱朝陽是他小時候最好的玩伴,他回到寧州後,若沒有朱朝陽的接濟,可能早就生存不下來了。雖然對朱朝陽的不誠實甚至出賣有所不滿,但不至於就此鬧翻,他可以為普普索取三十萬,不忍朱朝陽成為殺人犯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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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老陳口中嚴良這個不是壞孩子的人在張東昇、朱朝陽這樣高智商且內心陰暗的人面前,當他們發生利益糾葛時,註定結局不會太好。儘管最後一集的內容結局是美好的,嚴良掉到海里後被老陳救了,老陳好好做他的監護人,嚴良說要好好學習,以後當個警察。但其實這都是朱朝陽想象出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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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嚴良被老陳救到海邊上時,老陳的衣服跟他前去阻止張東昇與朱朝陽、嚴良廝殺時穿的衣服不一樣;二是老陳當時傷還沒好,即使他硬是要跳到海里救嚴良,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人施救,當時那麼多警察,肯定還有別的警察也在救;三是嚴良在朱朝陽開學當天,曾走到學生群裡,可卻只有朱朝陽注意到他,其他同學彷彿都沒看到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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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三點,可以判斷嚴良已經死了,他的死是朱朝陽造成的,可朱朝陽卻成為知道他們之間那些陰暗之事的唯一倖存者,最大贏家。也正是三個小孩都有陰暗面,所以原著才叫《壞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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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孩裡,朱朝陽是最大贏家,普普沒做什麼好事,倒是在取得三十萬一事上一路推波助瀾,所以觀眾的同情基本不會落在這兩個小孩身上,而是落在滿是江湖味道的嚴良身上。嚴良因受嚴文斌影響,有很重的江湖義氣,又不太懂得法律,這兩點註定他與朱朝陽、張東昇這樣的人發生糾葛時,雖不會成為多壞的人,但卻會成為有人生汙點的人,付諸的情感未必有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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