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經常夢到逝去的親人嗎?媽去世三年了,我常夢到她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鄉遠去不得,無日不瞻望--憶母親!

你會經常夢到逝去的親人嗎?媽去世三年了,我常夢到她

再有兩天就該到媽媽三週年的祭日了。

三年了,我仍是忘不了她。

有時走在街上,看到一頭銀髮的阿姨從身邊經過,我會一下愣在那裡,想著如果媽還在頭髮是不是也該全白了;在超市裡看到老年人的服裝,我會忍不住上去摸摸,思索著哪個顏色和花式適合媽媽穿;進入點心店,看到蛋撻和棗糕,我會想起媽媽,這是她最愛的兩樣點心;我做紅燒肉時,也會情不自禁想到媽媽,學她的樣子給肉炒糖色、加老抽……

夜裡,我經常夢到她,她和生前並無兩樣,仍是那麼操心又瑣碎,做家務、收拾花草、上街買菜,要麼就是扎著小圍裙不停地叨叨我:上班要遲到了、怎麼不吃早飯、鞋子脫下來後要擺放好等等,每當醒來,我都嫌夢短,要是被誰擾了夢,我也一定會大怒,我是沒媽的人了,要想聽她說話、要想感受她的愛撫,除了在夢裡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我婚後和媽生活在兩處,我在東北,她在石家莊,她臨走的前兩天還給我透過電話,那是晚上八點左右,我一邊輔導上小學的女兒寫作業,一邊和她閒聊。因為平時都是我主動給她打電話,所以那天她打給我時我有點小意外,以為她有什麼緊急的事兒,媽說就是想和我說說話,我問她是不是又想我了?媽在電話那端笑著答應,我很清晰記得她說:閨女你嫁得太遠了,見一面多難,然後她就埋怨自己沒用,說如果不暈車,是不是能多來東北轉轉?我說等孩子放了暑假,我們就回去看她,媽說好,她會等著,還要給我們做蒸肉呢!

你會經常夢到逝去的親人嗎?媽去世三年了,我常夢到她

兩天後的早上,我在公司會議室裡開會,手機靜音了,會議剛開到一半,老公火急火燎地推開會議室的門,他把我拉到外邊,然後告訴我說剛接到妹妹打的電話,我媽過世了。

怎麼會呢?我們都還沒有好好告別,她就急著走了,那通電話竟成了最後一次,每每念此,我的心都悔恨無比。

媽生於1957年,卒於2017年,剛滿60歲而已,在醫療水平相對發達的現今,她的壽命不算長,總結她的一生,似乎就是為了把三個兒女撫養大,使命完成,然後匆匆辭世。

記憶中的媽很健康,很少有頭疼腦熱的時候,因為家裡孩子多,她就像個不停旋轉的陀螺,很少見她有安閒的時刻。

早期,我們全家生活在東北的小村落裡,當我們長到10幾歲時,媽有了搬家的想法,這個想法從誕生到實踐足足經歷了兩年,這兩年裡,媽不停地做說客,她一邊說服爸,一邊說服遠在石家莊的伯父幫忙,她最大的理由就是孩子們大了,不能一輩子封鎖在小山村裡,她要讓孩子們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她不能忍受自家孩子像其他村民一樣終其一生在村裡混日子。

初到石家莊的日子並不順利,爸媽先在一家小批發市場做副食零售,一瓶罐頭幾角錢的利潤,為了能多掙些錢,我家的攤子是整個市場營業時間最長的,天剛放亮,媽就出攤子,燈火四起,我家還未打烊,媽說“富貴必從勤苦得”。

你會經常夢到逝去的親人嗎?媽去世三年了,我常夢到她

那時全家租住在一間樓房裡,每到飯時,媽就騎著一輛二八腳踏車回家給我們做飯,夏天時,她熱得前胸後背汗透,冬天,小西北風吹得她哆哆嗦嗦,我們都勸她不要來回趕路了,我們自己在飯時打發一口就行,可我媽說不吃飽飯哪能有體力學習呢?她確實很忙,但是再忙都沒有差過我們一次熱飯菜。

媽說每個人都應該做好自己的份內事兒,她和爸的份內事是掙錢養家,我們姐弟的任務是好好學習。為了和她多些相處,我們就盼著下雨陰天,只有在下雨天,媽才會留在家裡。

窗外暴雨如注,我們心裡卻暗自歡喜,因為媽就在身邊,在難得休息的時光裡,她不會選擇睡覺或者看電視,更不會像其也女人那樣叼著菸捲打麻將,她會在廚房裡給我們包一頓豬肉茴香餡的餃子,聽著她剁餡的聲音,我們覺得安然踏實;她也會支起縫紉機給我們做幾雙鞋墊、或者給沙發做幾個套子,她的手真巧,幾塊顏色不同的布頭在她手裡搖身一變就是讓人稱讚的成品;她更會把家收拾得整潔明亮,雖是租的房子,但她在收拾衛生這件事上一點不惜力,她說房子是自己住,乾乾淨淨心情也好。

媽最難過的事情莫過於外公的離世,自從我們搬到石家莊後,媽很少回東北看望外公,為了彌補為人子女的孝道,她就在過年過節時給外公寄錢,她說錢替代不了孝心,最擔心外公有個閃失,兩地相距這麼遠,她現回去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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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外公去世時她的悲傷,平時安然若素的媽媽嚎啕大哭,她胡亂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奔喪,那天她對我們姐弟三人說了一句話:以後都不要離媽太遠,我當時答應她了,可是長大後我食言了。

25歲時,我把物件帶到媽跟前,媽那天笑中有淚,她問我決定好了嗎?會離家很遠,不能時常回家,我們之間見面會很難,我那時認為愛可以跨越山海,說我認定他了,媽嘆了口氣,說以後如果她去了,我都不一定能見最後一面,我還反駁,媽說我太小,還不懂。

在她離世的三年中,我不會刻意去想她,但每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都會讓我想起她,一隻銀鐲子、一件舊毛衣、一雙手工縫製的拖鞋、一組無法撥出去的電話號碼,甚至在一片落日、一場細雨中都有她的音容笑貌,她白天隱在我的生活裡,晚上就出現在我的夢中。

在夢裡,我執著地追尋著她,大聲地呼喚她,我想告訴她我們都過得很好,讓她不要再操心了,如果有來生再續母女緣。(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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