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思維,從古至今都是弱者的思維,因為它其實一直都在試圖講道理,而講道理,是弱者才需要的思維模式,強者只需要隨心所欲。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要到哪裡去?
生存還是毀滅?
唯物還是唯心?
有些問題註定是沒有答案的,我們在山裡,就永遠畫不出山的全貌,我們入世出世也好,既然還在世間,就永遠無法真正理解這個世界。
可是我們還要探討一個問題:
如果人,生而痛苦,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活著?
討論為什麼活著,永遠比討論為什麼死去更有意義!
這個話題好像比較消極,要不我們換個說法:
如果就算即使可能人生充滿痛苦,我們也該如何樂觀地活著!
“我們所獲取的所有成就,其實就像施捨給路邊的乞丐一枚硬幣,好讓他明天繼續重複今天的痛苦”
乞丐會有什麼痛苦呢,是因為飢餓嗎?
窮人為什麼會痛苦呢,是因為貧窮嗎?
病人為什麼會痛苦呢,是因為疾病嗎?
乞丐的痛苦始於飢餓,延續於對尊嚴將會缺失的不安;
窮人的痛苦始於貧窮,延續於對貧窮將會持續的恐懼;
病人的痛苦始於疾病,延續於對病情將會惡化的擔憂!
那麼,如果我們的尊嚴註定會流失,貧窮註定會持續,疾病終將會來臨,我們還能如何保持樂觀呢?
聽起來,解釋了半天,好像卻把問題表達得更悲觀了!
加繆說過一句話: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自殺。“研究人為什麼不自殺”,其實就是“研究人為什麼活著”。
噢?人為什麼不自殺還需要問嗎?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其實,人和螻蟻,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人會思考,螻蟻不會。
而理智,是我們與螻蟻的最大的區別,理智給了我們創造和希望,同時也強加給我們絕望和痛苦。
悲觀一點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因為就像漂亮和醜陋,貧窮和富有一樣,悲觀和樂觀無法獨立存在。
悲觀並不能造成消極影響,它其實是行動的原動力。
一個農場裡的雞,每天看著主人和飼料同時出現,認為主人就等於溫飽,直至復活節這天,迎來了繩索和尖刀。
人類從上古開始,就有了悲觀主義,正是悲觀主義,讓人類學會儲存,學會遷移,學會傳承,有了文明。
對經濟悲觀的人,習慣儲蓄和投資,他們總擔心自己的收入會變少,重返貧窮。
對健康悲觀的人,堅持運動和健身,他們總擔心身體會變差,疾病會找上門。
對相貌悲觀的人,熱衷於打扮和醫美,他們總擔心自己不夠好看,影響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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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樂觀則恰恰相反:
相信明天會更好的人,今天往往會有理由睡個早覺,大多有拖延症。
相信自己會一帆風順的人,往往學不會未雨綢繆,大多是月光族。
相信自己永遠健康的人,往往不屑於保養鍛鍊,大多抽菸酗酒。
其實,我們看到的樂觀表現的人,內心是悲觀的,而我們看到悲觀表現的人,內心反而是樂觀的!
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很可能如此!
如果我們本就覺得自己一無所有,甚至不配擁有,那麼所有的經歷都是快樂。
如果我們本就覺得自己擁有一切,甚至不會失去,那麼所有的獲取都是枷鎖。
用一個小故事來結尾吧:
朋友們都覺得我樂觀,他們覺得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失去的,哪怕被欺騙,被誤解,創業失敗,債臺高築,我都能一笑而過,繼續生活,甚至沒有抱怨,感覺不到挫折。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生而悲觀,我早已經看到了總有一天會失去,尊嚴,財富,健康,愛情,親情,包括每天都會升起的太陽,都會在未來的某一刻離我而去。
當我一身華服掉進泥坑,狼狽不堪,笑著走向河邊準備清洗的時候,你很詫異的告訴我:“這樣了你都不覺得難過嗎?還能笑得出來?還能順勢躺在草地上打個滾?你真是個樂觀的人!”
嘿嘿,我開心地說:“對啊,我生而樂觀,我相信下一個泥坑會更深,現在我只是狼狽,起碼沒被淹死,就很值得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