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長河》:賢臣草蓆裹屍,帝王捧遮羞布挽尊,太諷刺

《天下長河》收官了,相信大多數觀眾都不會覺得平靜。

整個劇中的好人幾乎都沒有好結果。一生為治水大業奔波的陳潢、靳輔兩位賢臣,一個困死獄中,草蓆裹屍,一個獲罪成為平民,晚年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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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走權臣路線但相對於其他官員來說有一定底線的明珠,以及油滑專營卻能辦實事的高士奇,一個早早地被抄家問斬,另一個則失去帝心,唯有自保而已。

反觀毫無底線可言的權相索額圖,與“小善大惡”于振甲、徐乾學,前者還有十多年的風光,後兩位皆成寵臣,頂了高士奇曾經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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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故事開頭備受觀眾喜愛的康熙,則成了人人厭惡的“康老三”,《天下長河》悲壯的結局,幾乎是他一手造就,他以朝堂為棋,面了一盤殘酷的局。

這個野心勃勃的帝王,從來不是賢臣永恆的靠山。

自古帝王似乎都免不了晚年跑偏的規律,年輕時賢明,年老時多疑,就像康熙向康老三的轉變,從兩位治水能人的伯樂,變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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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每一個觀眾都曾為康熙發現陳潢才華後的欣賞而感動過,有才之人遇識才之士,永遠是最浪漫的事,此時的他,野心勃勃,也欣賞賢臣。

後來的他,為什麼變了?

孝莊說是皇帝在高位太久了,就再也不相信其他人了,高士奇說是康熙太自負了,他們說得都對,但年輕時開明的康熙身上,早就有他晚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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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心性,根源在帝王對制衡之道與權威的過度追求。

在他沒有“黑化”之前,《天下長河》便存在一個固有規律,所有案件都是重拿輕放,殺頭的皆是小嘍囉,根本沒有動搖到腐敗的根基。

比如曾讓靳輔背鍋的第一個河道貪汙案,死了一個河官便就此終止,賬本都懟到康熙面前了,他卻當著真正的幕後黑手面把證據燒了,只想敲山,不想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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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一隻虎,他既怕這隻虎的虎子虎孫牽連太多,又別另一隻虎一家獨大,動搖到了擁護他的老臣子群體根基,為了自己的權力,放棄了真相與公平。

高士奇得到康熙寵信,便是他太懂康熙,他的兩次高光戲份:驚夢案、青石案,都是抓小放大,這一點讓陳潢十分不解,為什麼不仔細認真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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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士奇清楚,抓到小卒子交差,給上層們提個醒,這才是康熙想要的,真查到根源上去了,他不僅拿不到功,還可能既丟了腦袋又幫不了陳潢。

一味追求制衡之道,看似一切太平,實則隱患百出。

以索額圖為首貪得無厭的老貴族們就此拿住了康熙的命脈,他們都清楚只要把面子抹平了,再大的問題都能過去,便越來越肆無忌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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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己斂財享樂,到拉著儲君一起荒唐,敢動我們?那你要先動自己兒子。

更糟糕的是,一群私慾勝於大義的人掌控朝堂權力,永遠沒辦法跟著康熙一條心前進,大臣們結黨營私,抱著各自的目的向不同方向使力。

這時候,有治水之才又得人心的靳輔,就從帝王眼中的“大寶貝”變成了眼中釘,為什麼他那麼得民心?為什麼他的下屬都將他視為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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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比我這個千古一帝還厲害嗎?

讓一個君王承認自己不如臣子更懂水、更懂用人?他不願,前半程故事眾人對靳、陳的誇讚每一句都能讓康熙心花怒放,後半程卻讓康老三雷區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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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需要證明自己才是不會犯錯的那個,才是在所有方面都頂級的那個人才,一次次的成功,讓他自信心暴增,對他人的忌憚也愈加外露。

帝王的劣根性,逐漸浮出水面。

康老三治罪陳潢、靳輔是為了保太子,為了儲存皇家尊嚴、帝王傳承,實則,他更多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縱容了一群駐蟲,把廢物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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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們真正威脅到帝王利益。

比如明珠,他與索額圖身份相當,為何索額圖能再苟十餘年,明珠卻被拿來開刀?因為明珠在,大阿哥的野心就永遠不會消失,危及到康熙寵兒皇太子的利益。

當有一天皇太子一黨威脅到帝王利益,明珠便是前車之鑑。

面對貪臣看利益、面子,面對賢臣,又完全顯露了一個帝王的虛偽與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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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識才,用才,卻又妒才,疑才。

靳輔之罪,罪在日漸有成為河道眾官員精神領袖的趨勢,帝王害怕臣子威望勝於自己,陳潢之罪,罪在剛硬,不願意拍帝王的馬屁,直接掀開了他的短板。

帝王想要的,是能夠由自己完全掌控的棋子,比如徐乾學,比如於振甲。

徐乾學第一次給帝王辦事就被索額圖拿捏,做了懦弱的小人,但帝王從來沒有真正治罪於他,反而暗暗放任,關鍵時刻拎出來當自己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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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索額圖能拿捏徐乾學,靠的是權威,可帝王權威更重,只要帝王想用徐乾學,他就是皇權面前最聽話的工具,而且是不用擔心會功高蓋主的工具。

于振甲的“小善大惡”品性帝王比何時都清楚,這個臣子對清廉名譽有著偏執的迷戀,也恰恰是這份迷戀,能讓他成為好用的棋子,牽住陳、靳的腳步。

下棋的帝王,自負的覺得只要能掌控一切,不願承認他的勝利需要能幹實事的好棋子,更不願承認他可能在某一方面能力不如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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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靳、陳成了罪人,害了三省百姓的于振甲成了河道一把手。

可現實給帝王、于振甲狠狠打了一巴掌,災難讓他們明白自己曾經自負的才能充滿了水,被他們打壓、殘害的靳、陳,才是真正懂治水的人。

很多觀眾不理解為什麼帝王直到最後關頭仍舊堅持讓于振甲治水,寧可拿靳、陳的方案捧他也不別換一個賢臣,讓于振甲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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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需要一個遮羞布。

殺了于振甲,就代表他曾經捧於打壓靳、陳是錯的,就代表陳潢對他和那些紙上談兵的人抨擊是對的,帝王不願意打自己的臉。

自己種的惡果,再噁心也要吞下,只有于振甲把黃河治好了,才能像他替皇太子遮掩骯髒罪行一樣,把自己用黃河兩案百姓試錯的汙點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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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輔看透了帝王的虛偽和涼薄,所以默默地看他和于振甲在船上演一出名為悔過實則遮羞的戲,跟著寬恕于振甲的卑劣,感謝帝王的恩情。

只有這樣,他才能用帝王最後那一點虛偽的“恩情”幫陳潢脫去罪名,完成與陳潢最後的理想:將治河之術推向萬民,將長河安瀾立於世間。

到於帝王最後是抱著什麼心態看百姓供奉靳、陳二人,七話覺得,或許有不憤、也有羨慕,因為他很清楚,這局棋,他贏在當下,卻敗在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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