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刀:“風流男星”的黑道江湖

一、

1962年,20歲的游泳運動員王羽,因在賽場大打出手,竟誤打誤撞,將自己打進了影視圈,開啟了自己另類的大俠生涯。

生於魔都上海的王羽,從小就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經常一言不合就動粗,成了街頭聞名遐邇的“小霸王”,被鄰家小妹鄭佩佩視為“孩子王”。

其實,除了愛打架,王羽的體育天賦很高,從小就學會了游泳、騎馬、空手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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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時,王羽以上海體育學院游泳選手的身份,轉學到香港珠海學院,開始在香港遊泳界大顯神威,還獲得了好幾項游泳比賽的冠軍,還被賦予厚望,進入了水球比賽隊。

在一次水球比賽中,王羽和別人發生摩擦,竟然在泳池裡大打出手,將賽場變成了擂臺,嚴重違背了體育精神,被停賽了。

正當王羽為停賽而感到無所事事時,他的一幫朋友為他找到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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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邵氏公司名導張徹執導電影《虎俠殲仇》,公開徵選會武功的男主角,各路英雄紛紛前往應徵,如同舉辦了一場武林大會。

在朋友們的一番慫恿之下,血氣方剛的王羽自然不會缺席,沒想到,在那裡,他竟遇到了改變他命運的貴人。

二、

20歲的王羽現場表演了一套刀法,高超的武藝震驚全場,獲得滿堂彩,再加上滿身肌肉,顏值不錯,被張徹一眼相中。

於是,王羽在3000多名應徵大俠裡脫穎而出,輕取男主角。在劇組,王羽的一身江湖氣也表現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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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富裕的王羽,天天開著跑車去邵氏片場拍戲,每天的片酬都不夠油錢。即便如此,為了演好“雷虎”這個角色,他還是很認真,經常好煙好酒招呼張徹導演和工作人員,劇組關係處得不錯。

還在武師指導下,他苦練武藝,打得十分漂亮,第一次演電影就收穫一致好評。

由於在劇組表現良好,1965年徐增宏導演的《江湖奇俠》裡,21歲的王羽再次獲得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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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手矯健,武術高強,從三樓跳下都不用替身,肯拼命,能吃苦,導演們都喜歡用他,不久,一個女演員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這個人就是曾江的妹妹林翠。

林翠的丈夫叫秦劍,是光藝影片公司的著名大導演,一手帶出了楚原、謝賢、龍剛等大名鼎鼎的藝人。但由於他濫賭成性,欠下一屁股債,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受到公司排擠,被邵逸夫趁機挖走了。

於是,秦劍也將老婆林翠等一大幫人馬帶到了邵氏。無意中,就為王羽和林翠的相逢創造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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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導演羅維拍電影《金菩薩》,王羽便有了和女主角林翠朝夕相處的機會。

那時,被稱為“學生情人”的林翠剛好30歲,儘管已經是孩子他媽了,但風韻猶存,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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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丈夫秦劍已經40歲了,賭博不回家也就算了,欠下大量賭債後,把給老婆和孩子住的房子都給抵押出去了。

更可惡的是,他還在外面亂搞,被他潛規則了的新人李婷也因替他還賭債,欠下20萬元,在邵氏電影公司上吊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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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生理需求和心理需求都得不到滿足的林翠就跟秦劍分居了。很快,富二代肌肉男王羽就填補了秦劍留下的空檔,和林翠乾柴烈火般搞到了一起……

被戴綠帽子的秦劍,只能忍氣吞聲,為毛呢?

三、

因為王羽在愛情的滋潤下,不僅情場得意,事業也特麼得意,成為了邵氏最當紅的男演員。

1967年,王羽主演的電影《獨臂刀》問世,成為香港第一部票房超過百萬的電影,

“獨臂刀王”王羽,也就成為了香港新派武打片中的第一代武打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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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片的黃金時代就此開啟,香港電影也進入了“王羽時代”。

1968年王羽和他兒時的鄰家妹子鄭佩佩一起領銜主演的電影《金燕子》再奪票房冠軍,鄭佩佩也成為當時最能打的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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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25歲的王羽主演的《獨臂刀王》第三次奪得香港電影票房冠軍。

秦劍作為一個過氣導演,事業比不過炙手可熱的王羽不說,論打架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更何況,早已和妻子分居,劣跡斑斑,一身賭債的他哪裡還有臉去管林翠的事呢?不久,他就在邵氏公司宿舍上吊自殺了……

秦劍去世不久,林翠和王羽就迫不及待地舉行了新聞釋出會,公開戀情,還亮出了兩人日久生情的證據——林翠肚子裡有了王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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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拉著林翠的手,信誓旦旦地說:“永遠愛林翠!”

當然,釋出會最重要的是,為了撇清林翠和秦劍的關係,為此,林翠還曬出了與秦劍分居及替他還債的證據,好讓秦劍的那些債主望而卻步。

沒過多久,王羽就和林翠急不可耐地結婚,生下了女兒王馨平。對,就是多年後唱《別問我是誰》的王馨平。

1970年,26歲的王羽憑藉電影《龍虎鬥》第四次奪得香港票房冠軍, 然而,不久王羽就和邵氏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四、

作為邵氏頂流小生,王羽雖然拿到了邵氏明星中較高的片酬,但他覺得自己幫邵氏賺了那麼多錢,拿得還是太少了。

多年以後,他依然耿耿於懷地說:

“不是他們捧紅了我,而是我給他們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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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不能忍受的是,邵氏拿他賺錢,還不把他當“人”,因為老闆邵逸夫只請女星吃飯,作為邵氏“一哥”的他卻只能遠遠地看著,總上不了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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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那一年,邵逸夫小老婆方逸華成為了邵氏高層,邵氏“第一功臣”鄒文懷的權力受到擠壓,加上早就不滿邵氏的吝嗇,就帶著一幫兄弟密謀離開邵氏,張徹也是其中一員。

王羽見師傅張徹要走,表示自己願意跟隨。

鄒文懷便暗示他,你與邵氏的八年合同還沒有到期,怎麼走呢?

王羽表示他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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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王羽偷偷跑到邵氏的檔案室,翻出自己的合同,付之一炬。

但回頭一想,“不能只偷我一份啊,那樣做太明顯了。”

於是,他再次潛入邵氏檔案室,偷出了100多份合同全燒了。

邵逸夫終於意識到自己吝嗇得有點過頭了,但又不好聲張,畢竟是100多名藝人的合同啊,萬一他們喊聲“一二三”全跑了呢?

63歲的邵逸夫只好忍氣吞聲,將計就計,以“加工資”的名義,第二天一早,趁那些合同被燒的藝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與他們重新簽訂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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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不僅瞞天過海,似乎還順帶打擊了一下那些整天想跑的藝人,激勵了留下來的藝人。種種手段的刺激下,張徹就留了下來。

這還只是王羽和邵氏鬥法的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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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尚未上映時,邵氏就以版權問題,將鄒文懷告上法庭了。更不幸的是,兩個殘疾大俠一鍋燴,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票房撲街了。

電影沒火,“邵逸夫大戰鄒文懷”的官司卻讓剛成立的嘉禾陷入了絕境,而離開了邵氏和張徹的王羽,也失去了“獨臂大俠”的榮光,逐漸淪為了棄子。

五、

眼見王羽開局不利,鄒文懷立馬想到了退出影壇的“第一打女”鄭佩佩。

當他們興沖沖到美國請“金燕子”出山時,剛生完孩子的鄭佩佩給他們的答覆是NO。

鄒文懷感到很遺憾。

此時,在美國當了幾年二流演員的李小龍,對好萊塢失望透頂。他已經30歲了,但始終因為黃種人的身份得不到重用,於是,決定回港找邵逸夫。

誰知,邵逸夫對他態度倨傲,也回絕了他提出的片酬。

鄒文懷得知此事後,大喜過望,主動找到李小龍,不僅提高片酬,還同意給分紅,還給予他足夠的創作權力,於是,《唐山大兄》橫空出世,以350萬港幣的票房打破了香港開埠以來的票房記錄。

自此,李小龍取代王羽成為70年代頭號“功夫巨星”,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王羽再無出頭之日了。

面對取得票房四連冠的王羽,李小龍多少還得尊他為長輩。據說,李小龍回香港後,還專門找王羽要過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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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傳言,王羽和李小龍因為搶戲而打過架,這點被王羽否定了,王羽還吐露自己和李小龍關係不差,還和他交過手。

有老闆鄒文懷在,兩個高手不可能真刀真槍一較高下,否則就是兩敗俱傷,損失最大的還是自己。於是,王羽和李小龍的比試,只能是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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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兩局戰成了1比1平,最後一局的持久戰中,李小龍以微弱的劣勢“惜敗”王羽。

畢竟,李小龍的強項是腿,江湖上盛傳的是“腿有李小龍,拳有陳惠敏”,所以掰手腕輸了無傷大雅,還是要給王羽一點面子的。

在李小龍時代,王羽無出頭之日,主演和導演了幾部電影,不溫不火,只好轉道去臺灣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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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1973年7月20日,李小龍莫名死在女星丁佩的床上。

李小龍去世後,王羽事後諸葛亮般透露了一個秘密。

六、

王羽說:

“李小龍外強中乾,我看見他家裡的藥櫃,便明白了!”

王羽透露,李小龍的藥櫃裡有維他命、蜂王素,和數十種名貴藥材,意在揭露李小龍是靠藥健身,不是習武正道,但他也沒走正道,混進了黑道。

1975年,31歲的王羽和林翠離婚,三個女兒都由他撫養,而林翠自此保持單身。

在得知王羽恢復單身後,因拍瓊瑤劇走紅的林青霞便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教自己開車。

老司機王羽自然知道開車是什麼意思了,就假裝半推半就地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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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車,王羽還牽著林青霞的手,在海邊漫步,這讓瓊瑤迷林青霞很滿足……

多年以後,王羽向媒體透露,他們不只是開車和牽手,“不只啦!哪會那麼純情?我是君子,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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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後,林青霞在自傳散文《窗裡窗外》中,談及感情經歷時,男主角並沒有王羽,大概是覺得除了開車以外,王羽是個大麻煩。

因為那時王羽正在混社會,經常打架,連他自己都說,“別的明星都上娛樂版,我因為打架上社會版。”他稱,是怕自己這種不良形象影響到林青霞的大好前途,所以他主動甩了她。

同樣追過林青霞的高凌風,多年以後,對此還耿耿於懷,豔羨不已,身患血癌的他還說,

“我跟王羽不同的是,我沒追到林青霞,但他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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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王羽還是對林青霞念念不忘,把和她的合影藏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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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王羽故意透露了這段戀情後,還不忘欲蓋彌彰地說:“她現在當人妻,別再提了。”

除了跟林青霞,乃至林鳳嬌傳緋聞,王羽還要忙著混江湖,和一個大佬喝酒。

七、

到臺灣發展後,王羽跟古龍關係莫逆。

1976年,32歲的王羽和38歲的古龍分別擔任邵峰的“七海影業公司”正副總經理,一編一演默契十足,兩人經常通宵豪飲,第二天再結伴吊鹽水。

那時的古龍,捧紅了一批又一批明星,讓成龍羨慕不已,為了搶資源,還專程找到古龍。古大俠二話不說,讓他先喝酒。成龍喝酒哪裡是古大俠的對手,喝到懷疑人生不說,還被他嫌棄長得醜,哭暈在廁所裡!

直接找古龍不成,成龍只能曲線救國,找王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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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老闆羅維和王羽關係很好,成龍終於演上古龍的戲了,那年7月,在古龍編劇的《風雨雙流星》裡,王羽帶著成龍飛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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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成龍仍然沒火。這讓羅維也有點懷疑人生,便把他丟給了袁和平,倒是憑藉《醉拳》意外出圈,被嘉禾搶先簽走。

前老闆羅維不服,還將成龍綁架去拍戲,後來也是王羽出面,才擺平的,此後才有了成龍燦爛的嘉禾時代,當然這是後話了。

那時的王羽,似乎對拍戲已經不感興趣了,沉迷於花天酒地,一心混社會,不想搞出了大事。

1976年9月,32歲的王羽和28歲的向華強在臺灣拍電影《鱷潭群英會》,一次二人在“杏花閣”喝花酒,同場的還有竹聯幫的兄弟青蛇、關壯飛、唐松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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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花酒,熱血正在沸騰,王羽要帶一名綽號叫“貴妃”的小姐出去耍。“貴妃”百般推脫,氣焰囂張的王羽很不耐煩,大發雷霆。

委屈不已的“貴妃”只好上樓去換衣服,邊換邊哭,梨花帶雨的她出來時恰好遇到竹聯幫死對頭四海幫的一夥人,就訴了一番苦。

四海幫的夥計們路見不平一聲吼,在走廊上與王羽、青蛇等發生口角,進而大打出手。最終,四海幫的高文樟被人用刀柄擊傷頭部、陳信仁被槍擊、邱文祥被刀刺傷脾臟。

事發後,竹聯幫的青蛇遠走美國、王羽則逃回香港。

後來唐松雄向警方自首,把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風聲過去,王羽再一次來到臺灣,很快就正式加入竹聯幫,和陳啟禮交好,成為竹聯幫骨幹,自此更加囂張。

八、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1981年,39歲的王羽在臺灣“天廚餐廳”請客,被四海幫大佬劉偉民砍了。王羽身中7刀,要不是跑得快,可能就掛了。這就是著名的“天廚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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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聯幫幫主陳啟禮為替王羽報仇,不久又把參與“天廚事件”的一名四海幫頭目砍了14刀……

你砍我7刀,我還你14刀,冤冤相報何時了?四海幫便託飛鷹幫老大劉臺生講和,不料,又被王羽一夥砍傷。

在法院開庭審理王羽被砍事件時,飛鷹幫老大劉臺生在法院拍了下王羽的肩頭,叫他不要太絕。

王羽覺得這是在威脅他,於是竹聯幫兄弟一哄而上,還一刀刺進劉臺生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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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被認為教唆行兇,一審判處有期徒刑2年6個月。經過一番運作,二審減為8個月。最後,在竹聯幫的一頓操作猛如虎之後,王羽竟然被判無罪。

自此,王羽在道上的名聲越來越響,一段感情又撲面而來。

這一年冬天,王羽坐飛機時遇見了一位叫王凱貞的空姐,是他的死忠粉,兩人一見鍾情。當年聖誕前夕,兩個人連結婚禮服都沒有買,就在夏威夷宣佈閃婚。

當時王羽37歲,王凱貞21歲。

王羽激動地說:“我們太相愛了!”誰知,多年以後這句話竟然顯得那麼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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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貞雖然年輕,但相夫教女很有一套,很得王馨平和她的兩個妹妹的喜歡。

婚後不久,王凱貞發現了王羽和林青霞的親密合照,就把它付之一炬,林青霞知道了,一定感激涕零。有了老婆,王羽仍然成天在外面鬼混。

1983年,古龍45歲生日,以自助餐宴請好友,41歲的王羽到場後二話不說就要為晚餐掏錢,古龍不肯。

結果兩個同是倔脾氣的人爭得你來我往,最後王羽提議推牌九,直到輸了兩萬塊後才跟古龍坦白:飯錢我已經付了!

大俠遇到大俠,就是這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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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竹聯幫捲入“江南案”,竹聯幫幫主陳啟禮和總護法吳敦被判無期徒刑,幫內不少頭目都被收監,竹聯幫元氣大傷。

王羽見江湖不好混,影壇也混不下去,就做生意去了。

九、

1990年,被關押的陳啟禮和吳敦即將假釋出獄,竹聯幫趁著當局推出的公共工程計劃的良機,透過參與工程專案,大量蠶食經濟發展的大餅,並完成洗白。

賺得盆滿缽滿後,就迅速收攏舊部,企圖重操舊業。

王羽也不甘人後,學著“鬼見愁”吳敦,親自任監製,請來朱延平做導演,大張旗鼓拍攝《火燒島》。

“請”來了“五大影帝”成龍、洪金寶、劉德華、梁家輝,柯俊雄,連配角都是臺灣當紅一線明星葉全真、庹宗華、高捷等,陣容空前豪華,試圖大賺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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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電影劇情稀爛,上映後票房撲街。

導演朱延平被罵成狗頭,可事已至此,無力迴天。王羽離影視圈漸行漸遠。

1993年,王羽和林翠的女兒王馨平簽約寶麗金唱片公司,當年就推出了兩張音樂專輯,獲得港臺最佳女新人獎,一年後,因《別問我是誰》而走紅。

這讓事業低迷的王羽和生母林翠多少有些欣慰。

可好景不長,1995年2月,林翠因哮喘病發,在臺灣逝世,享年59歲。

那一年,王羽花了1億新臺幣,買下了新北市新店區一塊1100坪(約合3600平方米)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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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砸下3億元新臺幣,親自設計、裝潢,打造了含地下室的2層獨棟豪宅,屋內金碧輝煌,不用說吊燈、雕像等裝飾品,就連床和馬桶都是黃金打造的,大理石都是從紐約精挑細選的,娛樂健身設施一應俱全,宛如皇宮。

可惜,這般豪華奢侈的家,也留不住妻子王凱貞的心。畢竟,王羽也51歲了,而王凱貞才35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滿足不了她日益增長的性福生活需求。

再加上王羽演藝事業幾乎停滯,而他倚仗的竹聯幫也風雨飄搖。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更慘的是,在金融風暴裡,王羽的投資公司也賠進去了好幾億新臺幣。樹倒猢猻散,王凱貞見此情形,就提出要搬出去。

王羽自曝在這段事業低谷期,曾流淚跪求王凱貞不要離開,也因此,沒有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但分居已成事實。

1999年聖誕節前夕,戲劇性的橋段發生了。

55歲的王羽帶著警察和記者們,一腳踢開了王凱貞的房門,向姦夫張昭冷笑說:“玩別人的老婆就要付出代價!”

真是春風又綠江南岸,風水總是輪流轉。

當年他和有夫之婦林翠風流快活的時候,一定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這一天。

內心無比憤懣的王羽把姦夫淫婦告上了法庭,可王凱貞和張昭很坦然地承認雙方發生過關係,一如當年他對林翠的愛情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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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希望透過分居,讓老婆好好思考,想想自己一日三餐為她做飯的好,然後回到自己身邊。

可王凱貞用下半身認真思考之後,決定天天給張昭煮飯漿衣做羹湯……

愛情逝去,王羽也不能用拳頭打回來,乾脆和王凱貞離婚了。當他自己都快忘記一身好功夫時,一個晚輩卻讓他煥發了影壇第二春。

十、

2011年,從小看著王羽電影長大的陳可辛執導《武俠》,仍請69歲的他出山飾演了霸氣側漏的“72地煞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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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到了同劇組的女神湯唯的誇獎:

“王羽老師風趣、幽默,性格非常好,敬業至極!”

那部電影讓王羽煥發第二春,被金馬獎和金像獎提名為最佳男配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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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王羽輕微腦中風,導致左半邊幾乎不能動,但重出江湖的他仍出演了《血滴子》和《失魂》等,儘管已經中風,但那強大的氣場,高超的演技,讓同行和觀眾不得不服。

2013年,71歲的王羽終於獲得臺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還成為了當年“金馬準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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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二春的王羽,愛情也煥發了第二春,還和杭州的一位小他40歲的女粉絲墜入愛河。

春心萌動的王羽甚至也專程去杭州陪伴她,兩人經常攜手在西子湖畔散步,浪漫了4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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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由於王羽比準丈母孃的年齡還大,遭到了丈母孃激烈反對,最終以分手收場。

古稀之年的王羽,似乎更有自知之明,懂得“以德服人”了。他說

“金馬獎男主角品德要求較高,年輕時形象不好,社會新聞太多,需要檢討。”

2015年,79歲的謝賢,在節目中動手扇了81歲的曾江兩耳光,事情被鬧得沸沸揚揚,最終,73歲的王羽出面調解,雙方才化干戈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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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第二年,74歲的王羽孤身一人前往泰國,在機場暈倒中風,所幸被機場工作人員發現,經過兩次開顱手術,才脫離危險,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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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打了一生的王羽再也不能動彈了,但影壇沒有忘記他。

2019年7月,金馬獎將終身成就獎頒給了77歲的王羽,畢竟,這位讓武俠片大放光彩的第一代武打巨星,曾經奉獻了“獨臂大俠”這樣的經典,留下了80多部影視作品,影壇該有他的一席之地。

臥床多年後,2022年4月初,80歲的王羽終於告別了這個江湖,誰知,就在他的追思會前一天,大舅哥曾江也急匆匆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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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一個個大俠,曾經的成龍老弟也已68歲了,曾經轟轟烈烈的港臺武俠江湖,只剩下一襟晚照和無窮回憶了……

本文作者:萬小刀,寫明星、寫八卦,有憑有據;形象正、影子斜,皆由自取,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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