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九下必讀名著讀點+考點

《儒林外史》

科舉制度下的人物圖譜

《儒林外史》:九下必讀名著讀點+考點

吳敬梓:吾為斯人悲,竟以稗說傳

胡適在《吳敬梓傳》裡說:“我們安徽的第一個大文豪,不是方苞,不是劉大櫆,也不是姚鼐,是全椒縣的吳敬梓。”在近代的小說批評界,吳敬梓常常被作為中國最傑出的“社會小說”家,與英國文壇巨匠狄更斯並舉。吳敬梓能創作出《儒林外史》這部影響深遠的作品,跟其生平有著重要關係。

出身科舉世家的吳敬梓18歲考取秀才,29歲赴滁州參加科考,終以“文章大好人大怪”而遭到斥逐,此後再沒有參加考試。吳敬梓少年時代過了幾年安逸的讀書生活,13歲喪母,23歲喪父。父親一死,族人欺他兩代單傳,紛紛來侵奪祖遺財產,他由憤激變為狂放不羈。不幾年,由於他的揮霍與樂於助人,致使父親死時留下的財產消耗殆盡,“田廬盡賣,鄉里傳為子弟戒”。33歲時,吳敬梓懷著決絕的感情,變賣了在全椒的祖產,移家南京。在南京時,他常與當地文人聚會,飲酒賦詩,又聯合一批同道修葺雨花臺的先賢祠。晚年生活日益貧困,依靠賣文和朋友接濟度日,甚至以書易米。他遷居南京後,用了大約十五六年的時間,創作了《儒林外史》。

《儒林外史》命意在批判科舉,小說為我們呈現了科舉制度下的人物圖譜,有科舉迷,有科舉派生的“名士”,也有市井小人物。作者所寫人物,大都實有其人,最典型的是杜少卿,他就是作者自況,他的主要事蹟與吳敬梓基本相同,如杜少卿在父親去世後的“平居豪舉”,裝病不參加朝廷徵召,祭泰伯祠等。由於《儒林外史》熔鑄了作家深切的生活體驗,飽含著作家的辛酸血淚,所以成了一部帶有作家強烈個性的作品。

吳敬梓友人程晉芳《懷人詩》曰:“外史紀儒林,刻畫何工妍。吾為斯人悲,竟以稗說傳!”程氏認為,儘管《儒林外史》窮極文士情態,然而吳氏終其一生未能將其才學用到經世濟用之大處,而僅僅以一部小說名世,這是很可悲的。但從我們今天的視角來看,吳敬梓以《儒林外史》名世,或許正是他的大幸!

權勿用的兩個版本

關鍵詞:

假名士不會謀生厚顏無恥虛偽善騙

版本一:楊執中如是說

“我有個朋友,在蕭山縣山裡住。這人真有經天緯地之才,空古絕今之學,真乃‘處則不失為真儒,出則可以為王佐’。” (見《儒林外史》第十一回)

“此人若招致而來,與二位先生一談,才見出他管、樂的經綸,程、朱的學問。此乃是當世第一等人。”(見《儒林外史》第十二回)

版本二:同鄉人如是說

那鬍子道:“是他麼?可笑的緊!”向那少年道:“你不知道他的故事,我說與你聽。他在山裡住,祖代都是務農的人,到他父親手裡,掙起幾個錢來,把他送在村學裡讀書。讀到十七八歲,那鄉里先生沒良心,就作成他出來應考。落後他父親死了,他是個不中用的貨,又不會種田,又不會作生意,坐吃山崩,把些田地都弄的精光。足足考了三十多年,一回縣考的複試也不曾取。他從來肚裡也莫有透過,借在個土地廟裡訓了幾個蒙童。每年應考,混著過也罷了,不想他又倒運。那年遇著湖州新市鎮上鹽店裡一個夥計姓楊的老頭子來討賬,住在廟裡,呆頭呆腦,口裡說什麼天文地理、經綸匡濟的混話。他聽見就像神附著的發了瘋,從此不應考了,要做個高人。自從高人一做,這幾個學生也不來了。在家窮的要不的,只在村坊上騙人過日子,口裡動不動說:‘我和你至交相愛,分什麼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這幾句話,便是他的歌訣。”那少年的道:“只管騙人,那有這許多人騙?”那鬍子道:“他那一件不是騙來的!同在鄉里之間,我也不便細說。”(《儒林外史》第十二回)

點讀:

聽了楊執中一番不著邊際的話,權勿用竟著了魔似的,一門心思要做“高人”。他做高人的基本方式是“騙人”,正如他的鄉人所說:“他那一件不是騙來的!”權勿用有句口頭禪:“我和你至交相愛,分什麼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這是他用來行騙的強盜邏輯。後來,他的好友楊執中的蠢兒子偷了他壓在枕頭邊的五百文錢,他很生氣,質問楊老六:“我的錢,你怎麼拿去賭輸了?”傻子楊老六這時好像並不傻,他竟然理直氣壯地說:“老叔,你我原是一個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分什麼彼此?”我們能想象得出來權勿用聽了這話後的氣急敗壞。真是騙子遇呆子,一物降一物。

兩處文字描寫人物都用的是側面描寫。聽了權勿用同鄉人的話,在二婁家當差的宦成好是納悶:“我家二位老爺也可笑,多少大官大府來拜往,還怕不夠相與,沒來由老遠的路來尋這樣混賬人家去做什麼?”這句話道出了二婁眼中的“高人”權勿用的真實面貌,也從側面說明了二婁交友的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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