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誰歸來
文/孫樹恆
1、老宅
侄子要結婚了，在端午節
有的從瀋陽回來，有的從通遼回來……
我從呼市回來，千里迢迢奔著這座老宅而來
這座岳父岳母搭建的老宅，我已經走進38年了
那一棵桃樹，一棵棗樹，一棵葡萄就是見證
每一次走進，都會讓陳舊的記憶醒來
有岳父岳母的聲音迴盪，岳父做的扣肉，岳母做的飯，不由得吧嗒嘴還覺得越來越有味道
如今，弟妹做了一桌子好菜，擺在了院子裡，湧動著香
坐在桌前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老，越來越親，七十多歲大病初癒的二姐看著我，近七十歲坎坷忙碌的四姐夫看著我，都是奔五的外甥們看著我，兒子要娶媳婦的小舅子看著我，好像在天之靈的岳父岳母看著我，在時光裡 ，一次次提起，一次次按住內心的疼
一隻燕子落在高處的電線上看著我，呢喃著質樸的鄉音
院子裡有穿堂風，一地清涼，酒香四溢。
傾聽，一段快樂的光陰，平靜且欣慰，溫馨的氛圍裡坐著。
2、王府
我在這裡上學兩年，工作13年，
與清代王府比鄰
我知道，這裡駐紮過13任王爺，“封疆大吏”
我不知道他們的功勞在哪裡，我工作時，不做“王爺”的領導帶領人民，治沙，治山，治河，改天換地，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民當家做主，不再是王爺的奴隸，所有高尚和卑微都不計較了
王府裡的泥塑收租院，每個塑像栩栩如生，一個反抗壓迫革命到底的故事，在我心中打下了烙印
如今雕塑者已經不在了，更多的藝術家把奮鬥的故事，生命的影像刻進了木質裡，清晰逼真，投下了真實的圖畫
從清朝裡遺留的大鍋好深呀，是熬粥的，還是消防裝水的……
總有一部分屬於歷史陰影，給它最好的裝修，貧瘠的土壤和一些水分 ，一棵棵丁香花引領清新的力量，
現在又站到王府門前，看緊閉的王府大門，一個小孩在門口敲著門，是等王爺開門？還是等王爺請發一杯牛奶，給一瓶礦泉水，賞幾個QQ糖……
那一對獅子，不會顛沛，也不會流離，更不會背井離鄉，生死都不會吭聲
滾燙的太陽，頭頂的祥雲，王府的青磚灰瓦格外顯眼。
3、老街
我與四姐夫在街上散步
那大百貨，武裝部、旗醫院、新華書店，東廣場……
依稀有當年的影子
那街頭兩旁的樹遮天蔽日，就連老哈河岸的歪脖子柳也進城了
路兩旁停滿了車輛，人們從店鋪裡進進出出，確信見到過許多次，卻飄來了一陣陣鄉音
我曾在這條街上擺過“週日貿易街”，四姐夫在尋找一種煙，還是立新、二蛋熟悉，買了兩盒“孝敬”
把腳上的磕落在記憶的泥土裡，每一塊地磚、店鋪和馬路牙子，都有搬不走的事物。
忙碌的生活，越來越明顯，依稀聽見汗水從臉頰滑落的聲音
燈光慢慢傾倒在大地，星月已經在天空，心意越來越滿，夜色多麼美好。
我伸向燈光，試圖取走故鄉的美。當我想到這裡，就後悔離開這裡。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現居呼和浩特。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