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望——沁園春·行路

漫步初春,江水悠悠,橘子洲頭。

望遠山連綿,草綠花紅;波光粼粼,一葉方舟。

紙鳶翔空,鳥棲高木,落日霞光目中留。

思歸期,笑生如浮萍,談何去留?

回望此間行走,惜每刻真摯與自由。

念年少之時,不惶來日;同舟共濟,書海遨遊。

埋頭疾筆,談笑風生,不聞世俗不知愁。

未曾知,竟十年一日,記憶徒留?

今日回望——沁園春·行路

今日回望——沁園春·行路

今日回望——沁園春·行路

今日回望——沁園春·行路

今日回望——沁園春·行路

這篇寫在2019年4月1號,去年愚人節。

當時結束了為期半個月的一人行,從南走到北,從白走到黑。

長沙的春季天氣不錯,恰好是辭職之後的無目的流浪,一代領袖題詞之地竟也只寥寥數人。太陽慢慢滑落到山頭,落日霞光灑在無邊無際的跳躍水波和萬頃之間的一葉孤舟,沒有同行者,我走在千里之外某個遙遠而陌生的地方。

一年多過去了,再看到這些圖片和文字,我仍然能清楚地感受那時的心境。逃離了不那麼熱愛的生活,遮蔽了不那麼愉快的現狀,當真誠的人、做真實的事,卻並沒有換來想象中的同行者。

未來已經來了,卻不像十年前所憧憬的生活;我長大了,彷彿也並非那些年想象中的自己。

小學時夢想當一個朗讀者,每天把語文書讀來讀去反反覆覆,用近乎誇張的語氣表達年幼時充沛的情感;初中期盼當一位作家,用最老式的電腦打出一篇篇數萬字小說偷偷在年級傳閱;高中呢,理想大概是在最該奮鬥的時候為了嚮往的大學拼命努力——那時的快樂很簡單,解開了一道難解的題,寫出一篇高分作文,中午短暫閒暇看一集《士兵突擊》,週末半天的假期補一個慵懶午覺。

但沒有人會告訴你,也許畢業那天,才是對理想的存在愈加陌生,漸行漸遠的那天。

十年時光,我離開了伴隨前小半生的家鄉,認識了很多人,學到了很多事,也去過了很多地方。城市夜色下的霓虹燈比那些年奮筆疾書時頭頂的白熾燈亮得更久,吃遍的餐廳數量比那麼多年爸媽變著花樣做出的菜品還多,但能讓我留在記憶裡深刻的、鮮活的景象,卻似乎越來越少。

不願面對卻不能否認,不知不覺已經活成了曾經自己眼中庸俗的人。失去了不懼碾壓不問結果的熱忱,告別了不計回報不談分離的夥伴,也永遠的漸行漸遠了,我遙遠的家鄉。

這裡沒有是非與得失,只有永遠無法抵抗的悖論——子女的單向所求與父母無言的付出,家鄉對你成長的滋養,而你終將有一日,永遠離開。

“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我們都向往長久的陪伴,但大多數也不過是百年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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