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島因其詩常寫淒涼枯寂的境界被稱為詩奴,與其早年出家為

賈島因其詩常寫淒涼枯寂的境界被稱為詩奴,與其早年出家為

賈島因其詩常寫“淒涼枯寂”的境界被稱為“詩奴”,與其早年出家為僧的關係密切。

《法華經》有云:

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

春至百花開,黃鶯啼柳上。

描述的就是這種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狀態。“春至”自然百花開,黃鶯也會在柳樹上啼鳴,只是不到春天這些都見不到,什麼辦法都沒有,愁死自己也沒用。

然而人天生好利惡害,對於美好事物先是享受,繼而沉浸,當大幕要落下的時候卻生出了不甘心,也就是痴心,有痴心就會生妄想,有妄想就會於妄想中苦思“以妄除妄”,而不知終是妄想。

賈島因其詩常寫淒涼枯寂的境界被稱為詩奴,與其早年出家為

《道德經》有云: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四個等式中間去掉就是“人法自然”,而“自然”恰恰是“沒什麼高明”,因為“冬去春來”而變化著的現象就是其本身規律之所在,人所謂之“高明”並非是認為客觀規律有高明處,而是自覺“高明”,一旦自覺“高明”就無法融入真正的客觀規律中去,於是就會對做成每件事情本身應當符合的客觀規律視而不見了。

揠苗助長、望子成龍和望女成鳳等等這些妄想哪一件不是呢?無論是莊稼還是人的成長自有它的規律,妄想早日收成只是妄想,結果只是從新開始,莊稼可以再種,人生卻沒有第二次,古有“傷仲永”為鑑,時至今日“不信邪”者又何其之多。

更可怕的是這種執念被自認作了善念——都是為你好。

一旦掉進“執善”裡可是比“執惡”更難抽出來。“惡”是很明顯的東西,只要別人提醒,自己略微一反思就很容易察覺出來。但是,一旦覺得自己對呢?也就不存在反思的可能性了,反而是越“反思”越覺得是別人的問題,越覺得是別人的問題又會反過來固化自己的執念,越固化就會形成越來越多的“知見”,但《楞嚴經》有云:

“知見立知,即無明本。”

賈島因其詩常寫淒涼枯寂的境界被稱為詩奴,與其早年出家為

“知見”就是一條設限,一條“知見”就是一條直線,只要一條“知見”形成界限外的一切就會被矇蔽,直線越多把自己框出來的空間就越狹小,直到把自己圈得“窒息”。《菜根譚》上有這樣一段話可謂正中要害:

“心是一顆明珠,以物慾障蔽之,猶明珠而混以泥沙,其洗滌猶易;以情識襯貼之,猶明珠而飾以銀黃,其滌除最難。故學者不患垢病,而患潔病之難治;不畏事障,而畏理障之難除。”

那些“覺得自己都對”的“知見”就是“潔病之理障”,而“理障”之所以難除是因為它抓不住。

五洩禪師去參訪石頭和尚,言下不契提起柱杖便走。走不遠便聽到石頭和尚呼喚。五洩禪師回過頭來,石頭和尚說:

“從生到死,只是這個,回頭做什麼呢?”

五洩禪懷忽然契悟,於是折斷柱杖住了下來。

一切事情當中都有一個“只是這個”的道理。

瞭解“只是這個”的道理,證明“只是這個”的道理,完成“只是這個”的道理,就可以在一件事情上真正住下來,但在知道“只是這個”之前,卻可能要經歷一千次的“不是這個”。

要磨出個“不是這個”就是磨出了個“有”,明瞭了“有”個“不是這個”,藏在暗處的“理障”此刻才算顯現出來,這裡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一通則全通。

賈島因其詩常寫淒涼枯寂的境界被稱為詩奴,與其早年出家為

賈島名詩《尋隱者不遇》有云:

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想要的那個東西真的有,你可以去問,但只能領你入門,即“只在此山中”,但沒有個具體的東西給你,給你一樣只能通達一樣,又何來“一通則全通”?所以,重要的不是給你什麼,而是已經“入山”了,既已“入山”,則自己也為“深雲”所籠罩,是也不是?己亦“不知處”——到這就行了,當下即是!

所謂“一通則全通”,實則是“一息則全息”,“雲山霧繞”只是自效能生萬法,若不能生障生惱生妄想,亦非是萬法。人皆以無法直面自效能生“惡”而自縛,心中無“惡”,便會自以為所行皆是“善”,故而行事會肆無忌憚;若心中有“惡”,便能自知“何為惡”,行事就會以此為底線不越雷池。

所以,王陽明的“知善知惡是良知”是向內看自己,自知是惡便不會作惡,自知是善,便能“為善去惡是格物”,莊子所謂“力不足則偽,智不足則欺”,皆是不能立足於當下立足於真實的自己所致。

這便又回到了那個基本的道理——事情本身的客觀規律。千難萬難,真正下手最難,妄想捷徑,寄希望於直下

收功最易。千頭萬緒必以實際的一縷契入方為易,越往後越易;三心二意必以不積跬步而為難,越不動越難。

所謂“只在此山中”,是說要真正融入進去,即是“中道”,即是“在其中”,你就是它,它就是你,通感方可再論“喜其所喜,悲其所悲”,感受對方的同時自己就處在“放空”的狀態,這就是“無我”,“無我”只是狀態,而不是什麼具體的東西,“我”是煩惱的載體,既已“無我”,煩惱自隨之化解;

所謂“雲深不知處”,是說“自性”本空,卻因緣而起用,即是空性便找不到一個捷徑來做自己的倚仗,一切依倚仗而起用的都是“知見”的起用,比如“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種“本體”下作何起用便一目瞭然,所以自己必須要“立”起來,有倚仗而成功是“倚仗”的成功,跟自己的本然並無關係。

賈島因其詩常寫淒涼枯寂的境界被稱為詩奴,與其早年出家為

《道德經》雲: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反過來則是“萬物返三,三返二,二返一,一返道”,三、二、一、道,所謂“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這一正一反便是“順則凡,逆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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