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1萬份幾秒鐘售罄!上海交響樂團首款藝術數字藏品為何這麼搶手?

倒計時2分鐘調好鬧鐘,掐著秒數按鍵搶購,眼睜睜看著頁面從“顧客太多請等待”轉換為“已售罄”,一萬份藏品在短短几秒鐘內銷售一空,這是昨日上海交響樂團團長周平購買自家首款NFT(藝術數字藏品)的經歷。

昨日中午12時,上海交響樂團發行了第一款NFT藏品——一段2分21秒的音訊,來自中國最早的交響樂唱片定價19。9元,限量發行一萬份。上海交響樂團幾乎沒有小夥伴搶到自家這份“時鮮貨”,彼此間不免調侃:“沒有外掛還買不了自家東西了!”

限量1萬份幾秒鐘售罄!上海交響樂團首款藝術數字藏品為何這麼搶手?

圖說:上海交響樂團發行的第一款NFT藏品

無獨有偶,也是昨日,登上央視虎年春晚的舞劇《只此青綠》也發售了6款數字藏品紀念票,每款限量發行4000份,同樣定價19。9元,分兩次上線,亦迅速售罄。

藝術收藏新形式

上海交響樂團首次試水NFT選擇的是一段2分21秒的錄音,1929年由德國高亭公司為上海交響樂團前身上海工部局樂隊錄製。樂隊演奏的是西班牙作曲家法利亞《魔法師之戀》組曲,由義大利指揮家梅百器指揮,樂隊首席富華擔任小提琴獨奏。

2020年,樂迷許慎將父親許步曾生前珍藏的這張唱片捐贈給了上海交響樂團。這是文獻記載中上海工部局樂隊最早的唱片,為中國交響樂唱片研究提供了珍貴史料。上海交響樂隊對這張唱片進行了數字化轉錄。

限量1萬份幾秒鐘售罄!上海交響樂團首款藝術數字藏品為何這麼搶手?

圖說:《魔法師之戀》唱片

穿越90年聲音,礙於早期錄音技術的限制,原聲音軌不可避免存在噪聲,樂曲伴隨著沙沙聲卻也正是歷史的印記。上海交響樂團市場總監陸菁坦言:“選擇將中國最早的交響唱片做成NFT,就是希望唱片的這份歷史價值被看見。”

作為藝術收藏的新形式,NFT正在受到越來越多人的追捧,在鯨探平臺推出的藝術數字藏品中,70%來自與傳統文化相關的IP,如秦陵博物院3天前剛剛推出的文創數字藏品銅馬車等。而作為舶來品的交響樂,推出數字藏品,卻不多見。

“數字化”是近年來上海交響樂團的工作重心之一,上海交響樂團數字音樂廳、上海交響音樂博物館的數字博物館目前都已成型,《大地之歌》等唱片也在各大平臺上線了數字專輯。

雖然首次釋出的數字藏品反響熱烈,但上海交響樂團並不急於推出下一個數字藏品。周平說:“我們不是為‘趕時髦’或‘炒概念’,而要挑選真正合適的、有價值的內容。好的內容,好的技術,好的時機,自會碰撞出新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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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拍賣頁面上的作品故事

文創佈局新賽道

和想象中不同,搶購這一難得的交響樂數字藏品的有很多並非交響樂迷,更多是收藏愛好者,他們看中的是“中國最早”四字。在朋友圈一片“錯惜擦肩”的哀嚎中,小倪師傅是難得可以傲嬌一把的優勝者。而他能搶到這款數字藏品則純屬“無心插柳”:“我算不上古典樂迷,也並非資深收藏愛好者,關注NFT是兩週前的事,剛好有朋友在從事這一領域的開發,昨天在跟我推薦藏品時,我剛好翻到這一款,覺得挺有意義的,所以就買了。”

在小倪看來,NFT在國內並不能買賣,而售價19。9元的藏品,要說作為收藏投資也不太可能,藝術數字藏品的收藏價值應該還是在於藝術本身,而它的稀缺性則可被視作“限量版”,是贈送好友的絕佳禮物。據悉,為防止數字藏品違規買賣,在鯨探平臺上,明確規定,轉增需要持有180天以上,但這依舊是世界上僅有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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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舞劇《只此青綠》也發售了6款數字藏品紀念票

昨日,上海文旅局局長方世忠也在佇列裡,雖然也沒能成為幸運的“萬分之一”,但他看見的是上海文旅的新機遇和新賽道:“這是1929年上海交響樂團錄製的唱片,而且這部作品在全世界留下的錄音鮮有蹤跡,可以說是中國最早的交響樂唱片。這次做成NFT,雖然音質受到當時技術條件的限制,但我想收藏的人一定是看中這一加密藝術品的價值稀缺性、形態創新性和歷史傳承性。”

讓方世忠欣喜的是,NFT正從視覺藝術領域邁向舞臺藝術板塊,在他看來,這張唱片從傳統方式錄製走到數字產品的轉換就是一個證明——證明以上海交響樂團為代表的上海文化表演藝術機構正在進入一個新的數字時代,證明中國交響樂進入了一個新媒介時代。(新民晚報記者 朱淵 )

記者手記|冷靜看待

從歷代珍貴書畫,到博物館的珍貴館藏,藝術數字化時代的到來,也讓NFT的風潮席捲文化藝術領域。面對藝術數字藏品,有人追捧、有人觀望,熱度伴隨著質疑,從數字化產品的開發到數字化藏品的製造,文創的創新之路需要堅守的初心、開拓的勇氣,也要謹防被金融產品的投機性質裹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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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平臺上的其他數字藏品

面對NFT的諸多特性,應該看到其積極的一面,在於藝術藉助科技的力量,正在完善智慧財產權保護體系。以往,一件數字藝術品因易被複制,所以難以去追溯它的創作者,哪件是原作、誰又是贗品,難以確權也就難以被定價。應用NFT技術之後,雖然仍可以複製,但所有人都可以在區塊鏈上公開看到作品的歷史資訊,誰是原創作者,誰是最初的擁有者,何時以什麼價格被轉讓,因為可以確權,其資產屬性和資產價值就能夠得到實現。

但也有人提出,類似博物館館藏、歷代名作、敦煌壁畫等,之所以難以被更多人看見,原本是受制於物理空間的侷限,數字化轉換解決了這種侷限,讓原本難以一見的文物或藝術品讓更多人看見,也有利於文物的儲存。但做成可售賣的數字產品即可,為何要做成數字藏品?若是不能得以有效監管,恐怕會被用以投機,人為製造“限量版”,會否將真正的愛好者拒之門外?

限量1萬份幾秒鐘售罄!上海交響樂團首款藝術數字藏品為何這麼搶手?

圖說:2020年,樂迷許慎將父親許步曾生前珍藏的唱片捐贈給了上海交響樂團 新民晚報記者 朱淵 攝

在推出首款NFT前,也有人這樣問,為何選擇將中國最早的交響樂唱片做成數字藏品,而非數字產品?對此,上海交響市場總監陸菁坦承初衷:“NFT只是我們推出的眾多數字文創產品中的一款,我更願意將它看作數字文創。”這張珍貴的唱片於前年被捐贈到上海交響樂團,陸菁一直在思索如何讓它的歷史價值得到更多關注,而非捐贈之後就被束之高閣,首推一萬份“限量版”的吸睛效應既是一種提醒,也能讓更多圈外人看見唱片的價值。(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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