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鶴山下一河川

元鶴山下一河川

元鶴山下一河川

陳銀萍

走過一段石條鋪就的階梯小徑,繞過雜草叢,跨過水渠,“撲通”一聲跳到麥地裡,再爬上那條由石頭壘起來的六七十公分高的僅能容納下兩隻腳寬的小路。除了不遠處我的正對面元鶴山上那片松柏墨綠,凡我視力可及的地方以及身後不遠的那處土崖,直愣愣的樹枝與樹幹暈染在那裸露在外的土黃色山上、山下,只有我眼前這道河川裡才滿是綠色。一路上,耳邊都是“淙淙”的流水聲,這聲響從西邊那片蘆葦叢流出,直至我的腳下、耳畔。兩旁的紫色小花也在奮力開著,綠色的葉子倒是不多,正是因為這樣才吸引了成群的蜜蜂在她們的色彩裡“嗡嗡嗡”的採著蜜、唱著歌。

我想起了2006年第一次來元鶴山下時,這座年輕礦井的熱鬧與繁忙。也想起了去年第二次踏進這裡時,那滿山槐花開的香甜,還有山上的那隻白鶴和這片綠色的田地。坐在這石臺上,兩條腿緊貼著斜砌的石壁,只是想想都能感受到那股冰涼,此刻這片天地都是我的,整個河川都充斥著我的思想。

多少年前的一次地殼運動,升騰起了眼前的這座山,又經過多少年的雨水沖刷、風雪豔陽,不知是哪隻小鳥叼來的一粒松柏種子剛好就落在了一處不大的裂縫裡,時值秋季,西伯利亞的北風席捲著黃土高原的黃土,剛好就有那麼一撮泥土沒有跟隨風的腳步繼續南下,而是在這個裂縫裡落了腳。剛好也是一個多雪的冬季,給予了種子整個冬天的安樂與滋養,讓它睡啊睡啊!直等到春雨滴滴答答,這顆種子才想起那個夢想“我要成長為一片樹林!”

於是,這顆種子努力地抻抻腰,“嘣噔”一聲就冒出了地面,於是,這棵樹苗更加努力地汲取著腳底下的養分,所以它把根深深地紮下,甚至於伸向不遠處的那個淺水的石窪……又是多少年的歲月流變,於是山腳有了流水潺潺,水中有了白鶴的倒影。

有時我也很疑惑,在這樣的關中平原,我們稱之為“山”的大多是有一定的海拔的。我面前的這座山與我身後的那座塬,單單從他的高度而言,是看不出差別的。所以我只能想象著古人驚於如此一處疑為仙境的河川時,也在懷疑這座山裡有神仙居住吧!

迎面走來一老伯,趕忙問前面能否過這條小河,直言倆字“沒有”。上次過河的獨木橋因為春灌的原因,周圍的麥田已經澆透,讓人無從下腳。好吧,那就守著眼前這處枯黃的蘆葦,聽這靜靜的流水聲吧!在春天的早晨,我竟然想象著夏季的黃昏,坐在這流水邊,看著對岸風吹過黃花菜地、血麥麥尖,蟋蟀的聲音不絕於耳,還有風清涼地吹在身上。

隨著輕擺的蘆葦,我的目光落在了西面那截塬上的選煤樓上,水藍色的樓體影影綽綽地與蘆葦、黃土、藍天、白雲融為一體。這條河川,不知聽過多少關於這座礦井的故事、多少人的愛恨交織。

【作者簡介】陝煤集團蒲白技校 陳銀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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