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紅樓、鏡花緣

聊齋、紅樓、鏡花緣

聊齋、紅樓、鏡花緣

聊齋、紅樓、鏡花緣

聊齋、紅樓、鏡花緣

作者

雲冰蓮

蒲松齡的《聊齋志異》、曹雪芹的《紅樓夢》和李汝珍的《鏡花緣》這三部小說,均描寫了大量才貌雙全的佳人,都是女性的讚歌,表達了作者對女性的尊重。

三位作家筆下的女性美,不僅體現在容貌,而且在透過才華、氣質、心靈、志向追求得以充分展示。有才有貌的理想女性,將美貌作為才華的陪襯。她們不再“以貌悅人”,而是用才華來展現自己的美。

在三部文學作品中,女性的美貌雖然也屬於重要因素,卻已成為才華的陪襯。在才學面前,美貌的地位明顯有所降低。她們絕不是漂亮的花瓶,而是有真才實學,這樣的美更加耀眼。

聊齋、紅樓、鏡花緣

在傳統才子佳人系列的小說中,郎才女貌是一種常用的固定模式。故事內容以“女慕郎才,郎悅女貌”為主。

小說注重強調男子的才華,是因為在封建社會,才學是男子科舉及第、建功立業和步入上層社會的敲門磚。

對女性,大多隻重視其美貌。因為美貌可以令人賞心悅目。傳統觀念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文學作品不重視描寫她們的才華,時常會將美貌和美德相結合,描寫美麗賢惠的女性,讓小說中的男主人公得娶如花似玉的賢妻。

到了明清時期,這一傳統模式才得以突破,從單一的郎才女貌上升為女性才貌俱佳,其才學可以和男子相提並論,甚至超過男子。

《紅樓夢》是曹雪芹用十年心血著成的不朽佳作,社會背景和自身經歷讓他認識到一切繁華富貴不過“紅樓一夢”。紅樓眾女兒們都來自太虛幻境,她們的名字都在“薄命司”上。曹雪芹感嘆寶黛愛情悲劇為:

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

李汝珍給代表作取名《鏡花緣》,不難看出是取自“鏡花水月”。小說中一百名才女皆為花神託生,書中的美好理想在現實生活中,可以說是鏡花水月,不可能實現。

兩部鉅著都能給讀者耳目一新的感覺,書中的才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聊齋、紅樓、鏡花緣

《紅樓夢》中的才女,有個性、有精神追求,集美貌、品德與才學為一身。

黛玉詩才橫溢,會撫琴,秉性高潔,目下無塵,因此能吟出“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的絕唱;寶釵是封建社會的理想女性,才德兼備,博覽群書,為人寬和,舉止端莊,精通醫理;探春愛好書法,也想走出去幹一番事業;惜春會畫畫;妙玉善於烹茶和作詩;李紈身為長嫂,賢德寬厚,善待弟弟妹妹們,帶領眾姐妹結詩社,有獨到的見解,她也是一位悉心教子的慈母。

大觀園裡的姐妹在一起吟詩、射覆、嬉戲,體現了一群少女的青春活力。

《聊齋志異》中的才女,有瑞雲、溫姬、香玉、絳雪、鳳仙、惠哥、林四娘等女詩人,有能言善辯的狐女,有擅彈琵琶的連鎖,有能頂門立戶的顏氏、細柳,精通刺繡的青梅和連城等。

因為《聊齋》中的女性多為異類,她們時常擁有凡人不具備的才能,像神醫嬌娜,會占卜的白秋練等。

《鏡花緣》中有一百位花神託生的才女,她們在琴棋書畫和武術等方面,展示出了非凡的才藝。

這一百名才女下凡後,均為凡人,不同於《聊齋》裡的異類女性,也不像紅樓女兒們那樣嬌弱、內斂,而是勇敢展示自己的才華。她們身懷絕技,敢於追求男女地位平等,憑藉聰明才智贏得別人的尊重,在開設女科的武則天眼裡,她們:

個個花能蘊藉,玉有精神,於那娉婷嫵媚之中,無不帶著一團書卷秀氣。雖非國色天香,卻是斌斌儒雅。

聊齋、紅樓、鏡花緣

《鏡花緣》裡的才女,不是《聊齋》中會法術的異類女性,她們有真才實學。

《紅樓夢》裡的女性之才,可以說是以文為主,她們並不懂武藝;《鏡花緣》裡有多名才女“不但喜文,而且好武”,唐小山、駱紅蕖、顏紫綃皆精通武藝,文武雙全,才學的內涵更豐富。

《紅樓夢》裡的才女,喜歡高雅的生活,對婚姻之事,不肯在人前說起;《鏡花緣》裡的才女快言快語,孟紫芝毫不避諱,她能說書、會唱小曲,性格爽朗,語言幽默,敢於唱情歌,完全不同於恪守封建倫理道德的女性。

和《紅樓夢》裡的才女相比,《鏡花緣》裡的才女有更高遠的志向與追求。

大觀園裡的女兒們作詩,只為了自娛自樂,寄託情懷,她們並不願意讓自己的筆墨傳到外界。《鏡花緣》裡的才女不僅要當“女學士”、“女博士”,而且要參加科舉考試和政治活動,有治國安邦的理想。

在小說第六十八回,陰若花要回女兒國當太子。她立志要做女賢君,黎紅薇、盧紫萱和枝蘭音要隨她一起前行,因此被封為護衛。盧紫萱說:

“將來若花姐姐做了國王,我們同心協力,各矢忠誠,或定禮制樂,或興利剔弊,或除暴安良,或舉賢去佞,或敬慎刑名,或留心案牘,輔佐他作一國賢君,自己也落個女名臣的美號,日後史冊流芳,豈非千秋佳話?”

由此可見,她們有更高遠的政治理想,更有膽略。

聊齋、紅樓、鏡花緣

《聊齋志異》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小說模式。故事中的男主人公大多是獨自寒窗苦讀的窮書生,異類美女會突然出現來陪伴書生。

花妖狐魅等異類女性雖然才華橫溢,有崇高的品德,其才美主要表現為與兩情相悅的書生唱和,沒有非常充分地展示。身為女子的顏氏為了參加科舉考試,只好女扮男裝,考中後將功名讓給丈夫。

《鏡花緣》裡的才女,不同於《聊齋志異》和《紅樓夢》,她們並非熱衷於舞文弄墨和閒做針線刺繡的淑女,也沒有將婚姻與家庭做為人生頭等大事,而是要參加女試,金榜題名,得到屬於自己的官銜,光宗耀祖。

她們不必像顏氏那樣女扮男裝,考中後要將官銜讓給丈夫,而是以本人形象自由參加科舉,滿心歡喜地接受封賞,在慶功宴上談笑風生,還會為父母和夫家爭取朝廷特權。

《聊齋志異》中的書生,往往是在異類女性的幫助下金榜題名,豐衣足食;《紅樓夢》裡的女性才幹大多遠勝過男性;《鏡花緣》裡的才女形象也轉變了傳統女性依附於男性的地位,男性也成了才女的陪襯。例如燕紫瓊劫囚車救丈夫宋素,以多九公襯托出黎紅薇和盧紫萱的博學多才,以林之洋在女兒國的經歷襯托陰若花的冷靜機智。

李汝珍指出男性更容易陷入“酒色財氣”,相比之下,女性更堅貞、純潔。

聊齋、紅樓、鏡花緣

隨著歷史的發展,《聊齋志異》《紅樓夢》《鏡花緣》三部作品中的才女形象,在不斷昇華與豐滿。

女性的美,逐步體現在容貌、品德、才學、志向、膽識、智慧等多個方面,從有文才轉變為文韜武略皆備,充分顯示了作者獨特的審美價值和超前的社會認知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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