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正當時

杏花微雨,正當時

《杏花落盡杏花雨》|文:馬紅娜

「撫著樹,殘留的花瓣又輕輕嫋嫋的飄落下來」

/01/

杏樹栽在院子的西南角,南邊的土牆矮矮的,有點坍塌,遮不住杏樹的虯枝濃葉。西邊的牆高過了杏樹,牆頭上種著幾株玻璃翠和仙人掌,緊緊抓著牆土,它們遮蔽了大部分的陽光,杏樹的枝葉就朝著東南方傾斜伸展。

整個冬天,杏樹都蜷縮在角落裡,不惹人注目。過罷年,它就開始不一樣了。冬天的蟄伏,似乎是讓它睡了個好覺。牆角還積著厚厚的雪,它的枝椏間倒只掛著幾朵雪蘑菇。不等你在意,它就開始醞釀一場蝶變。

先是抖落了身上的雪蘑菇,接著乾癟蒼勁的枝條泛出年輕的青色。悄悄地鼓脹,飽滿,脆弱的枝節承受不住它蓬勃的力量,裂出來一對對花骨朵,在清冽的空氣裡,搖曳著無盡的風情。懷揣著驚喜等著看它的綻放,它卻拿捏著矜持,含著羞澀,就這樣擎著花骨朵,再也沒有張開笑臉的意思。

終於等的煩了,或者有了別的注視點——畢竟,在初春尚有很多的驚喜和熱鬧給你看呢——也許是天邊那顆寒星驚醒了它吧,它才在某個安靜的夜晚,悄悄地偷窺著你視窗的燈光,然後伸出一個小花瓣探探周圍的動靜,見沒人注意,它的夥伴們便嬉笑打鬧著全都爭先恐後地探出頭來,你碰我我擠你鬧作一團。忽而聽見人聲,趕緊屏息靜氣,像一個個古代仕女,俏立枝頭。

/02/

早上一推開門,滿眼都是粉嘟嘟嬌嫩嫩的花瓣,驚呆地盯著那一樹燦若星漢的花兒,哈欠還含在嘴裡,懶腰只伸到一半,再不顧臉未洗、頭未梳,瘋也似地衝至樹下,臉頰上已沾染了微涼的晨露,鼻子也已觸到了香香的花蕊,這露權當是洗臉的水,鼻尖上鵝黃的花粉,就權且是為我妝容吧。

此後的幾天裡,只要在家,就流連在樹下,嗅嗅花香,逗逗蜜蜂,任是誰也沒有我逍遙自在。

果真是好景不長麼?明明早上還和它們嬉戲一番才離去的,為什麼再見時,它們卻已蕊幹瓣落容顏盡失?腳下一地的花瓣,怎是我心心疼唸的精靈?

嘆口氣,勸自己:事實已然如此,又何必苦了自己?想必它們,定也是千般不願才飄落的。只是,這卻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更何況,花落之後,不是還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面嗎?

撫著樹,殘留的花瓣又輕輕嫋嫋的飄落下來,似是一陣春雨……

圖片來源網路,侵刪

作者

筆名:馬紅娜,喜歡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開盞檯燈,坐在床上看書,聽紙張摩挲的聲音,邂逅文字帶來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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