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人生苦旅所愛即所念

在高手如雲的宋詞江湖有一個人像一束花火絢爛了整個群星,他詩詞、散文、書法、音樂無不涉獵,被後世稱作是繼東坡之後又一難得的藝術全才。《宋詞通論》稱他為“南宋唯一的開山師”。他年少孤貧,科考屢試不第,一生遊曳在江湖,一生布衣,苦旅一生,他的詞對南宋風雅詞牌有重要影響。

姜夔:人生苦旅所愛即所念

但是,古往今來人總是逃不過一個“情”字,姜夔也不例外,夏承燾作《姜白石詞編年箋校》其中“合肥詞事”記載姜夔二十餘歲的時候在合肥結識歌妓姊妹,情好甚篤。別後時長想念。因為夢見歌妓會作《踏莎行》,相見又作《淒涼犯》、《摸魚兒》。哪怕詩中沒有合肥的影子,也常有懷念之作。相識二十載依舊有《鷓鴣天》二首懷念,在宋朝那個文人與歌妓往來較多的時代,歌詠者多,但是像姜夔這樣用情專一又長久的卻少見,與合肥歌妓的感情貫穿了姜夔的一生,也貫穿了他所有的情詞。姜夔《白石道人歌曲》六十六首,有將近三分之一都是與合肥歌妓有關的。

我家曾住赤闌橋,鄰里相過不寂寥。

君若到時秋已半,西風門巷柳蕭蕭。

這是姜夔《送範仲訥往合肥》(其二),“我家曾住赤闌敲,鄰里相過不寂寥”首先介紹他自己以前在合肥居住的情況。這與作者在《淡黃柳》詞題序中描述可相互印證:“客居合肥南城赤闌橋之西,巷陌淒涼,與江左異,惟柳色夾道,依依可憐。”其中“鄰里相過不寂寥”中“鄰里”可能就是歌妓姊妹。姜夔在《淡黃柳》有“正岑寂,明朝又寒食。強攜酒,小橋宅。”描述與歌妓姊妹往來之事,這裡的“小橋宅”應該不是字面意思小橋邊之宅,而是借用三國時東吳美人之名借“小橋”暗指歌妓姊妹。《解連環詞》中“為大喬能撥春風,小喬妙移箏,雁啼秋水。”也是借大小喬來比喻歌妓姐妹。“君若到時秋已半,西風門巷柳蕭蕭”這是預先估計的說法,與《淒涼犯》題序中“合肥巷陌皆種柳,秋風夕起騷騷然”的情景相似。在姜夔懷念合肥歌妓姊妹的詞中經常會提到柳,也是借柳表達對歌妓姊妹的懷念。

小簾燈火屢題詩,回首青山失後期。

未老劉郎定重到,煩君說與故人知。

這是姜夔《送範仲訥往合肥》(其三),主要是囑咐範仲訥到合肥後看望慰問他舊日的情侶。前兩句是說當年相聚甚歡,而別後未能如期重訪。而在《解環詞》中有“問後約空指薔薇,算如此溪山,甚時重至”印證了當時臨別以青山為誓的說法。後兩句又囑咐範仲訥轉告歌妓姊妹,自己一定會再去看望她們。“劉郎”這是姜夔自比。“故人”則是歌妓姊妹

這兩首詩用詞簡單,讀起來卻很自然,雖然純白描但卻情致纏綿。陳鬱稱讚說:“白石姜堯章,奇聲逸響,率多天然,自成一家,不隨近體。”簡單的兩首能體會出姜夔的對歌妓姊妹無盡的牽掛,這是姜夔一生中最難忘的感情。

姜夔:人生苦旅所愛即所念

人的一輩子可長可短,或許會遇見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或許會無疾而終,或許會心心想念,但那份愛會深埋在心裡,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敢去想。文學和音律讓姜夔在文豪榜有名次,可是那段所愛即所戀的愛情留給他什麼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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