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寶玉因得祖母的溺愛,父母又不能十分嚴緊拘管,任由他自幼跟著姐姐妹妹在女兒堆里長大,身上自然沾染了女孩兒的習氣,喜歡脂粉釵環。他的著名論調便是:

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個女兒,便覺清爽。見了男人,便覺濁臭逼人。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因此,寶玉最會憐香惜玉,極盡溫柔體貼之能事,大觀園的一干俏麗女子,盡得其寵愛。給晴雯留豆腐皮包子,給襲人留糖蒸酥酪,剝栗子。替黛玉剝榧子。

因為寶玉本就是不喜讀書之人,平時也懶得與士大夫諸男人交往,也討厭峨冠禮服賀吊往返等交際,閒得發慌,當然樂意與那些丫鬟們充役。比如給麝月篦頭,替晴雯熬藥。便要說寶玉最在行的,莫過於對胭脂水粉的喜愛與研究了。

第二十一回,寶玉央求湘雲給他梳頭的時候,看見了鏡臺兩邊的化妝盒,順手拿起來賞玩,還拈上胭脂,不覺又順手拈了來往口邊送,被湘雲“啪”的一下,將胭脂從他手中打落,還給他教訓了一通:“

這不長進的毛病兒,多早晚才改過

!”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由此可見,寶玉對於閨閣女兒中描眉塗唇的化妝用品,那是喜愛之極,尤其是看到胭脂水粉,更是情難自抑。從湘雲的話中我們還得知,寶玉塗胭脂,已不是一次兩次,不是偶爾即興而為之,而是屢屢而為。

這一點與薛寶釵完全不一樣,寶釵是“花兒粉兒都不喜歡”,寶玉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這也難怪二人成不了長久夫妻,說到底還是志趣不相投嘛。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第二十三回,寶玉被賈政叫往王夫人房中,心中老大不樂意。好不容易挪到廊簷底下,一幫丫頭在那站著呢,金釧兒調皮,一把拉住他,跟他開玩笑:

“我這嘴上才擦的香浸胭脂,你這會子可吃不吃?”

看來寶玉愛吃胭脂的毛病,早已是“芳名遠播”了。不僅從小跟自己長大的湘雲知道,自己房裡的丫頭知道,連母親房裡的丫頭也知道。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想來寶玉更是不避諱,連祖母房裡的大丫頭鴛鴦也敢調侃。

第二十四回,寶玉從黛玉房中回到怡紅院,準備換了衣服去給賈政請安。忽然看見來傳話的鴛鴦嬌俏可人,便

把臉湊在他脖項上,聞那粉香油氣,不住用手摩娑,其白膩不在襲人之下,便猴上身上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胭脂賞我吃了罷!

看看,又一次寫到寶玉吃胭脂。此處脂硯齋評道:

胭脂是這樣吃法,看官可經過否?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我想,不要說經過,聽也是沒聽到過的。寶玉是愛胭脂的麼?這只是其一罷了,另一層意思誰說不是寶玉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了呢。畢竟,之前石兄聞見林妹妹衣袖之中散發出的幽香,就令他

醉魂酥骨

了。之後看見寶姐姐的酥臂也動了“

羨慕之心,不覺就呆了

”。

鴛鴦一看寶玉鬧得過分了,她的反應也是絕了。沒有呵斥寶玉,而是對襲人喊道:“

襲人,你出來瞧瞧。你跟他一輩子,也不勸勸,還是這麼著。”

寶玉與襲人的關係,估計大夥兒都看在眼裡,雖然此處王夫人還沒發話讓襲人成為準姨娘。但二人偷試之事,估計早已是眾人皆知,所以在大家的眼裡,襲人無疑就是寶玉的身邊人。所以鴛鴦才直接向襲人投訴,按現在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管好你家的男人,他也鬧得太不像話了。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而顯然,襲人早已對此見怪不怪,她說:“

左勸也不改,右勸也不改,你到底要怎樣?你再這麼著,這個地方可就難住了。”

襲人這話裡透露出來的資訊不算小,一句“左勸也不改,右勸也不改”說明寶玉鍾情於吃胭脂、在女孩兒身上揩油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早已是多得數不清。而襲人恪盡職守,每每相勸都收效甚微。

“你到底要怎樣?

”這句話是勸誡,也是喝斥,告訴寶玉就此打住,不要玩大了引火燒身,老爺知道了可不好。然而寶玉不聽勸,每每與丫鬟們打鬧,放蕩弛縱,任性恣情。比如在王夫人房中與金釧兒逗趣,後被賈政毒打。感覺這句話,也是金釧兒投井的前奏。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你再這麼著,這個地方可就難住了

。”這句話是照應之前寶玉到襲人家回來之後,襲人與寶玉的一番私密對話。襲人嚇唬寶玉要離開賈府,引得寶玉好一陣擔憂。之後襲人要寶玉答應她三件事她就不走了。這其中最要緊的便是:再不許吃人嘴上的胭脂,與那愛紅的毛病了。寶玉也信誓旦旦地說:

都改,都改

現在寶玉非但不改,反而變本加厲,襲人心裡不痛快,再次說到“這個地方難住”了。意即寶玉再這麼下去,她終有一天要離開。不想一語成讖,襲人後來嫁給蔣玉菡,果然不能長長久久呆在寶玉身邊。

寶玉對胭脂水粉的研究不僅僅在愛看愛吃的份上,他還系統深入地進行研究,並且頗有心得。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在“喜出望外平兒理妝”那一回,寶玉對平兒說的,關於美妝的那套論調,作為女生的我都感覺自己白活了。

寶玉忙走至妝臺前將一個宣窯池盒揭開,裡面盛著一排10根玉簪花棒兒,拈了一根,遞與平兒又笑向他道:這不是鉛粉,這是紫茉莉花種,研碎了兌上香料制的。

寶玉笑道:那市面賣的胭脂都不乾淨,顏色也薄,這是上好的胭脂,擰出汁子來,淘澄淨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只要用細簪子挑一點兒抹在唇上,足夠了;用一點水化開抹在手心裡,就夠拍臉的了。

看看,怡紅院丫鬟們所用的化妝品,不是化學用品,人家是實實在在自然的東西,花了心思做出來的。無論製作工藝,還是原材料的選擇,當今大牌也不一定比得上。

寶玉不住地用手摩挲鴛鴦的粉頸,還膩歪著要吃她嘴上胭脂。襲人:正常得很

單憑這一點,寶玉就稱得上婦女之友。放在今天,他不喜歡讀書也沒關係的,單憑石兄在女子妝飾上下的功夫,開一家化妝品公司,生產一些諸如“資生堂”“自然美”的潤膚霜、眉筆、胭脂等純天然的,無人工色素的美妝用品,加上又擅於與一眾美女打交道,石兄化妝品的銷量一定不錯,至少衣食無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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