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軍和他的焦墨畫:大道至簡黑白 濃墨重彩山水

王兆軍和他的焦墨畫:大道至簡黑白 濃墨重彩山水

村野表達十八

王兆軍作

王兆軍是當代作家。他先後創作了數百萬字的作品,在文壇和讀者中具有廣泛的影響。在從事小說創作的同時,王兆軍還研習書畫。王兆軍的研習不是興之所至、隨意地塗塗抹抹,而是真正的鑽研學習,並且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2018年10月8日,王兆軍文學藝術作品展于山東省臨沂市美術館開幕。該展由臨沂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臨沂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辦,臨沂畫院、臨沂市美術館、東夷書院承辦。有關專家表示,王兆軍文藝作品展,是在我們的文化陣地上,展示了有責任有擔當的沂蒙文化人的精氣神,展示了一種精神,一種氣度,一種文人應該有的情懷。這是一種較高的評價。另一方面,能舉辦個人畫展,也說明王兆軍書畫藝術取得的成就。

對書法的鑽研,他著有《書聖之道——王羲之傳》。王羲之是一位有著深遠影響的書法家,王兆軍在這本書中全面、詳細、生動地介紹了王羲之的一生。從時代環境、王氏家族的興衰講起,將王羲之還原到具體的歷史語境中,結合史實資料和民間傳說,為讀者展示了一代書聖傳奇的一生。特別是書法名作《蘭亭集序》,講到其誕生過程和深遠影響,作者妙筆生花,文章兼具趣味性與故事性,生動有趣。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書畫是不分家的。王兆軍在鑽研書法的同時也研習繪畫,他畫的是焦墨畫。曾有畫集《園柳變鳴禽》問世,並舉辦過多次王兆軍書畫展。焦墨也稱為枯筆、渴筆、竭墨。焦墨畫是採用幹筆濃墨而不借助於水滲化作用的一種畫法,也是一種最古老的畫法,比如五千年前的彩陶就是焦墨畫法,隋唐時期興盛起來的壁畫,也基本上是焦墨。近代以來,黃賓虹晚期作品多有枯筆山水,畫風渾厚力道,筆墨深沉濃烈,是焦墨畫的楷模。當代畫壇則有張汀、林蘭子、崔振寬等擅長焦墨的畫家。張仃先生曾說:焦墨更能發揮“用筆”。雖然畫家在藝術實踐中的體會各異,但不同的畫法極大地豐富了中國繪畫藝術,卻是基本的事實。

王兆軍焦墨畫的藝術手法,集中反映在繪畫集《園柳變鳴禽》中。畫家有過鄉土生活豐厚的閱歷,對田園風光一往情深並由衷喜愛。鍾情和喜愛的前提,是對鄉土中國和田園風光的理解。我們知道,美是前現代發現的,美學是現代建構的。比如陶淵明、孟浩然、王維等詩人,他們筆下的田園風光完全是一個審美物件。這裡雖隱含了他們處江湖之遠的無奈,但遠離紛擾的悠然自得,也確實是感同身受的真實體會。古今中外畫家幾乎都對山水風光興致盎然,成為綿綿不絕的繪畫題材,除了傳統之外,本質上還是由人對自然的崇尚決定的。王兆軍當然也概莫能外。將對鄉村中國和田園生活的理解幻化為焦墨藝術,應該是闡釋王兆軍繪畫藝術的有效方法。

《園柳變鳴禽》中,“寄情山水”輯,是佔比較大的部分。例如《山裡山外》《山村掩蔽》《鄉村小屋》《山樑》《暮靄》以及《古畫可意臨》等,都明顯帶有魯西南特有的風情地貌特徵,無論意臨古畫還是寫生創作,都具有明顯的寫意性。其總體風格可概括為“大道至簡黑白兩色,濃墨重彩山水自然”。他在《古畫可意臨》的題記中說,“古畫皆可意臨,無須拘泥於一筆一畫,不然寫不出古人精神。”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為王兆軍對焦墨畫的認識。他的上述幾幅作品,構圖相對傳統,沉穩遼闊,但隱約可以感到畫家筆意自由飛翔的訴求。而《無須言說》《沉默的山樑》《草莽之中》《山雨欲來圖》等畫作,則技法如潑墨,大開大闔。《沂蒙山風景四條屏》《寄情山水》等作品系立軸,立軸難在佈局,畫得過滿,密不透風,便氣息淤塞;如畫面稀疏,便氣脈難繼。而《山坡上的水田風光》《天地之間》《簡到不能再簡》《依山傍水圖》等,則簡潔如三秋樹,俊朗如二月花。

作為傳統的藝術形式,向傳統學習是必修課。作為作家和學者的王兆軍,這方面更為自覺。他說,“傳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其中有藝術必然要走的路徑。每個有志於繪畫的人,都不要試圖走捷徑,必須承認傳統,好好學習,虛心謙恭,才能得其奧妙,參悟一點玄機。”於是,我們在《夜色下的梅花》《木石姻緣》《仿青藤蔬菜圖》《蘭竹圖》《大白菜》等作品中,看到了傳統文人趣味或童趣的躍然紙上。對傳統的認識,特別是藝術傳統的認識,可能只有達到一定境界,才會有更深的體悟。同時,沂蒙山是革命老區,老區的現代文化、革命文化等,對作者都有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王兆軍質樸的畫風以及堅忍挺拔的沂蒙山水,從一個方面表達了這一文化元素的影響。

王兆軍是一個有鄉村經驗和學院背景的作家和學者。平日裡幽默有趣,家鄉俗語俚語信手拈來,妙趣橫生,玩笑打趣適可而止。心境的自由,既寫在臉上,也映照在藝術實踐中。特別是他執拗堅韌的性格,認準的路就要走到底的勇氣決心,給人深刻印象。

他的焦墨畫已經有了一定的影響,除了他執著的藝術實踐外,他的理論探討和思考可能更重要。有理論的探討,藝術實踐才能更自覺,更有方向感。在《園柳變鳴禽》中,他對傳統、對藝術想象力、對田園詩與山水畫以及焦墨藝術的思考,都達到了一定的思想深度。我讀過之後神清氣爽、受益匪淺。這與王兆軍的學識有關,當然更與他孜孜以求、堅忍不拔的藝術追求息息相關。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堅信王兆軍在焦墨藝術的道路上會走得更遠。

(作者單位:瀋陽師範大學中國文化與文學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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