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訪談|濟寧方言之我見

山東訪談|濟寧方言之我見

說起來話長了,我從小就喜歡聽上年紀的人啦大呱,聽大人講濟寧的民間故事和老濟寧的民俗軼事,另外還喜歡各種遊戲,喜歡學挑挑擔擔的商販沿街叫賣的吆喝,為此人們送給個外號叫“百貨公司”、“萬全店”。但也有的人常在人前背後說這熊孩子窮嘴惡舌頭,要飯帶著拾柴禾,還不是摔盆打白臘幡的料,能有什麼出息,混好了也不過是給打花相的背褡子。窮人包扁食 ——拌不了好餡子。

那時候天真活潑思想單純沒有負擔沒有憂愁,課外又有好多時間讓我揮霍,抽空就到太白樓前的土山上游蕩看熱鬧。聽秦荷蓮的揚琴,聽王永田的漁鼔,不然的話就去看變戲法的、唱梆子腔的、說武老二的、打花相的、賣膏藥的、拉洋片的、玩木偶的、耍猴的、賣針的、套圈的、摔跤的、擺棋譜的、算卦相面的、打拳賣藝的、賣大力丸的、拔牙的、賣膏藥的、賣仁丹的 …… 好不開心,簡直是玩瘋了,看這些玩意可真過癮,直叫我拉不動腿,流連忘返。餓了,兜裡沒錢,就去運河裡撈魚摸蝦辣饞,倒也快活,因而也荒廢了學業,耽誤了學習文化知識的正當年華,辜負了老師和家長們的殷切期望。如果論收穫,可別看學業上一塌糊塗,跟不上趟,逃學之外,還真學會了一些江湖上的口頭語、順口溜。可是到了後來知道學習的重要性後,為時已晚,過了這個村可再也沒這個店了。

因為從十一歲父親去世,十六歲喪母,靠七十多歲的爺爺開茶館賣開水為生,連吃得都混不上,盡使我有智力又刻苦上學,可家裡哪有財力供養呢。家中五年內接連死了四位親人,從十六歲開始我就獨身單槍匹馬地走向社會,為謀生而四處奔波闖蕩了。

長大後一直在為養家餬口而奮鬥。直到四十歲以後,生活稍微安定後才開始上業餘中學,彌補自身文化知識的差池欠缺短淺,才重新練習寫作,才重新想起了濟寧方言,後來為了寫作就開始蒐集濟寧的老話並紀錄下來。平時兜裡帶著筆紙,床頭上放著筆紙,把聽到的想到的老話隨時隨地的寫下來,經過日積月累,再後來集腋成裘聚沙成塔,蒐集積存的資料越來越多。這大大的豐富了我的精神文化生活,對我的寫作也起到很大很好的作用。

隨著社會的發展、科學的進步、人口的流動、文化的交流,各地的語言混在一起就慢慢地“雜”了起來。中華民族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很多語言相通,尤其是漢族人居住的地區更是如此,只不過是語音不盡相同。隨著時代進展,另外還創造了許多新的詞語,反映出時代的新風尚新面貌,但同時,不可否認的是:一些農耕時代的語言不再利用,不再傳播,也隨時代潮流而逐漸的消失了。全世界目前正在使用的語言有 7000 種,其中一半被認為處於瀕危狀態,即將在下個世紀消失。

在濟寧有很多濟寧話在交流中能表達幾種意思,而一種意思又能用多種詞語來表述。在編審中為了方便,並沒有把各種詞語分門別類的歸納成各種型別,只是按照蒐集記錄的先後順序而排列下來。至於一些黃色葷口的言語,因為不乏詼諧滑稽風趣逗哏,能給人們的生活增加笑料,使生活更加活潑生動有趣,所以也收錄了進來,因為那些詞語畢競是濟寧話的一部份,簡單明瞭又十分形象中肯,恰到好處,讓人回味無窮。再—— 還有許多詞語找不到相應的文字,只好找一些聲調相近的錯白字來代替。閱讀起來,還要靠讀者自己去理解領會琢磨其中的意義,品味其中形象滋味,陶冶出樂趣來。其實,廣而言之,中華各民族乃至全世界的各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字和語言,用來進行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和感情上的交流,不過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所發出來的腔調語音各不相同而己。濟寧話自然也不例外,三里不同俗,五里改規矩嘛。也沒有什麼固定的模式可尋,不可能純而又純。

濟寧方言豐富多彩尤如翰海,確實難以淘盡,這裡只不過是蒐集了其中的一部份,難免掛一漏萬。在審閱編排中對某些詞語理解不透,誤解錯解重複含糊其詞之處也在所難免,這還需要讀者見諒的,並給予指正。另外還有一些與濟寧方言有關的篇章,以及讚頌濟寧的自然景觀、社會慈善事業、赴各地旅遊採風並在各級書報雜誌上發表的文字,餘不憚淺薄貽笑大方,也收錄在裡面。

在付梓之際,餘不恥下問,敬請諸位善知識大德閱後要不吝賜敎,將不勝感荷 ! 更希望教育界的有識之士,能否編印一些有關濟寧方言及遊戲之類的教材 , 在孩子們中間普及,讓濟寧方言不至於在經濟大潮中被湮沒消失。

這些年來,在採風蒐集資料時得到了許多熱心人的大力支援,尤其是山東大學文學院盛玉麒教授、濟寧職業技術學院宋恩泉教授、濟寧市雅韻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總經理楊燕君先生,以及李廣淑先生、宗傳昭先生,嶽孝忠先生、範友義先生、高玉華女士、魏華平女士、於洪香女士、高玉芹女士、孫淑娟女士、李莉女士、李穎女士等不辭辛苦不厭其煩的提供資料。

2017 年 4 月完成了由本人寫詞和孫婷婷女士一起表演,由萬兆彥女士錄製的三集“濟寧方言大串燒”影片節目,在全國和世界上各地區都可以收看欣賞品味原汁原味的濟寧方言,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果。在這裡一併誠摯地表示感謝。(邢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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