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雁丘,問世間情為何物?

初春的汾河微風拂面,清澈的河水碧波盪漾,有幾隻水鳥在水面上掠過,激起一圈圈的漣漪,柳樹枝條上泛起淡淡的鵝黃。河岸上,三三兩兩的遊人在悠閒地散步,還有幾個孩童來回地跑動,牽著線放飛著造型各異的風箏。

這個週末,我們乘坐824路公交車,在市人大車站下車後,前往汾河公園尋找傳說中的“雁丘”所在地。那天豔陽高照,春暖花開,就是風有點兒大。走在春寒料峭的汾河東岸河灘上,我們詢問一位正在擺攤賣風箏的老翁,可知汾河公園的“雁丘”在何處?老人笑笑說,站立的地方就是汾河公園,但“雁丘”卻不知在什麼地方。謝過老人,我們繼續往前走,看到一位冬泳上岸的老人正在忙著擦身上的河水,便向老人打聽。老人樂哈哈地告訴我們,往北走不遠,就是汾河晚渡,向右前方就能看到“雁丘”。於是我們就按照老人指出的方向,沿著沙石板和鵝卵石相間鋪就的小路,繼續往北走,果然看見了一片由綠樹掩映的土丘。此時,楊柳輕拂,山杏含苞待放,迎春花盛開,在蜿蜒曲折的人行道和大樹空隙間,一些灰喜鵲和麻雀們正在草叢間尋覓食物,地下沙土上的綠草剛剛發芽。走近一片開闊地細看,只見兩塊大石頭堆在一起,朝汾河方向的一塊大石上刻著“雁丘”兩字,朝東的另一塊上刻著《摸魚兒·雁丘詞》。這便是傳說中的“雁丘”,是2000年修建汾河公園時新建的一個景點。

汾河雁丘,問世間情為何物?

汾河雁丘,問世間情為何物?

█ 太原汾河公園雁丘景點,鐫刻著元好問的《雁丘辭》

位於太原市汾河公園迎澤橋南“雁丘”的這個景點,很多人都和它合過影,但從未聽過它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我們在拍照片的時候,有一位市民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正要往大石頭上爬上爬下當滑梯玩耍,大石頭已被磨的光滑發亮。在這兩塊大石頭的東南方向,是由十幾株常綠的針松和銀翹樹合圍起來的一個大土丘,黃花正開,松樹常綠,掩隱在鳥語花香的汾河公園之內,更顯得此處素雅靜穆,遠離塵宵,是十分難得的一方靜土。實際上,有人說“雁丘”是中國愛情的朝聖地,因為在這裡曾經演繹了一段悲壯淒涼而鐫永的情感故事。

故事發生在金末元初,公元1205年,當時年僅16歲的忻州才子元好問,參加科舉考試,途中來到太原,就在汾河岸邊,一位張網捕雁的農夫告訴他,這天早晨在河灘上網到兩隻大雁,殺掉其中的一隻後,另一隻脫網逃走的大雁在空中悲鳴哀叫,始終不願離去,最後竟然一頭撞向地面殉情而死。聽完農夫的訴說,元好問唏噓長嘆,感動不已,傾其所有,向農夫買下了這兩隻大雁,將它們埋葬在汾河岸邊,用石塊壘起一座墳丘,稱之為“雁丘”。元好問情不自已,就在這汾河岸邊揮筆寫下了流傳千古的《摸魚兒:雁丘辭》。

【序】泰和五年乙丑歲,赴試幷州,道逢捕雁者雲:“今日獲一雁,殺之矣。其脫網者悲鳴不能去,竟自投於地而死”。予因買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而識,號曰雁丘。時同行者多為賦詩,予亦有《雁丘詞》。舊所作無宮商,今改定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汾河雁丘,問世間情為何物?

作者元好問,字裕之,山西秀容(今山西省忻州市忻府區)韓巖村人。因曾在忻州境內的遺山讀書,故號遺山,世稱遺山先生。生於金章宗明昌元年(1190年)七月初八,卒於元憲宗蒙哥七年(1257年)九月初四日。他是700多年前我國金朝最有成就的作家和歷史學家,一代文宗,是宋金對峙時期北方文學的主要代表,又是金元之際在文學上承前啟後的橋樑。曾有人讚歎說:唐有李杜,宋有三蘇,而金元,只有元好問一人,他是金末元初的文壇盟主。迄今流傳下來元好問的作品的有:詩1380餘首,詞380餘首,散曲6首,散文250餘篇,小說《續夷堅志》4卷202篇,《中州集》10卷,《唐詩鼓吹》10卷。另有已經散佚的著作多種:《錦機》《東坡詩雅》《杜詩學》《詩文自警》《壬辰雜編》《金朝君臣言行錄》《南冠錄》《集驗方》《故物譜》等。元好問在野史亭最大的成果是,終於收集、整理、編輯成了《壬辰雜編》,共100多萬字。

元好問墓位於忻州市忻府區城南10裡的韓巖村北,現為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始建於元代,因葬時墓前築土5方,每方高5丈,張幕畫花為記,故又名五花墳。

遺山祠位於忻州市忻府區秀容古城內南北大街,是為紀念元好問先生而修建的,祠堂始建於元末至正十三年,是後人憑弔先賢之所在,是文化傳承之象徵。

元好問是一位很有成就的詩人,他遊覽過寧武天池,並寫下一首《遊天池》“天池一雨洗氛埃,全晉堂堂四望開。不上朝元峰北頂,真成不到此山來”。

元好問從政十年,有五年多時間在河南省的鎮平、內鄉、南陽三個縣擔任縣令。他任縣令之時,女真王朝政局已經不穩,民眾生活生產非常困難。

鎮平縣誌記載,元好問“律己守法,政平訟理,暇時則赴勸農,形跡脫賂,如家人父子,每歲開徵,不事科擾,民競勸樂輸無愆期”“以德化民,政聲翕然。”

然而,僅僅七個月,他被調往內鄉縣。那時的內鄉,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黃河以北大批難民逃難於此。元好問到任之後,安撫流亡、規勸農民耕種土地,督促農民挖渠淘井、耕種土地、灌溉良田,百姓有了收成,賦稅有了來源。同時,他抑制豪強、約束屬吏,教化民眾、培育民風。第二年春天,內鄉農村就出現了“桑條沾潤麥溝青,軋軋耕牛鬧曉晴”的喜人景象。

據《內鄉縣誌》記載:“元好問在內鄉任縣令期間,為官清正,勤於政務,催民農桑,安撫流亡,不負皇命,樂於助民,調離內鄉時,百姓攀轅臥轍,挽留不捨,去任後吏民皆懷之。”他在《偶記內鄉》一詩中寫道:“桑條沾潤麥溝青,軋軋耕牛鬧曉晴,老眼不隨花柳轉,一犁春事最關情”。他給內鄉留下的詩詞有五十多首。

元好問在南陽任縣令時,為當地人民爭得減免三年的賦稅。《南陽縣誌》記載:“南陽大縣,兵民十餘萬,(元好問)帥府令鎮撫,甚存威惠”。

元好問不僅是一位文學家、史學家、詩人,而且是一位清官,為老百姓辦實事,解難題的好官。

金亡後,他忍辱負重20多年,以一人之力,完成了脩金史的浩大工程。

透過金末元初的文壇盟主元好問的生平,我們再來解析一下他的這首《摸魚兒:雁丘辭》,從中更能體驗到他對人世間愛情的詰問和對愛情真諦的哲學思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大雁的生死至情深深地震撼了作者,他將自己的震驚、同情、感動,化為有力的詰問,問自己、問世人、問蒼天,究竟“情是何物”?起句陡然發問似雷霆萬鈞,破空而來;如熔岩沸騰,奔湧而出。正如後來湯顯祖在《牡丹亭·題詞》中所說:“情之所至,生可以死,死可以復生,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情至極處,具有起死回生的力量。情是何物,竟至於要生死相許?作者的詰問引起讀者深深的思索,引發出對世間生死不渝真情的熱情謳歌。在“生死相許”之前加上“直教”二字,更加突出了“情”的力量之奇偉。詞的開篇用問句,突如其來,先聲奪人,猶如盤馬彎弓,為下文描寫雁的殉情蓄足了筆勢,也使大雁殉情的內在意義得以昇華。此問又把對大雁的感慨,廣義地推及世間萬物,當然也包括人類。情至極處,“生死相許”,這該是何等的深情,何等的大義!

自然界中的大雁體形高大,禽中之冠。古時被稱為“仁、義、禮、智、信”“五德俱全”的靈物。唐王勃的《滕王閣詩序》:“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宋陸游的《幽居》:“雨霽雞棲早,風高雁陣斜。”金崞縣人王特起的《喜遷鶯》:“千里,關塞遠,雁陣不來,猶把闌干倚。”都是詩人們對大雁的描寫。

民間傳說,大雁情深義長,雌雄相配,一生不變。不論是哪隻先死,剩下的一隻孤雁,決不會再找伴侶。同時,剩下的一隻孤雁還要為休息中的大雁群站崗放哨,一有動靜,提前通報給大雁,感覺大雁一旦失去伴侶,甚是悽苦。飛行中的大雁,紀律嚴密,長幼排序。老雁引領,其後緊跟,誰也不會趕超到老雁之前。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作者設問以後,繼續抒發著自己的情感。是啊,多少年雙棲雙飛,歷經“天南地北”;多少年相依為命,共度“幾回寒暑”,情深深意切切,從來也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把它們分開,總是相依為命,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在共同的生活中,有團聚的歡樂,也有離別的痛苦。可無論團聚還是離別,都會使情感進一步加深,心心相印,痴情熱愛,矢志不渝。就像人間的一對痴男怨女,團聚時兩情相悅,柔情似水,風情萬種,離別時淚眼婆娑,刻骨銘心,難分難捨。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而如今,愛侶已逝。望天空,雲霧層層,愁雲朵朵;看身下,白雪皚皚,一片空寂;想未來,形單影隻,孤苦伶仃,再無愛侶牽手共度。今後,還有誰能在悽苦的寒夜,一同相偎相依,同枕共眠?誰能在寂寞的漫漫長路,一起呢喃低語,耳鬢廝磨?與其孤獨苟活,倒不如一同離開這個冷漠的人世,西行路上也好一路相隨,同赴黃泉。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這幾句藉助對歷史盛跡的追憶與對眼前自然景物的描繪,渲染了大雁殉情的不朽意義。“橫汾路”指當年漢武帝巡幸處。“寂寞當年簫鼓”是倒裝句,即當年簫鼓寂寞。楚:即從莽,平楚就是平林。這幾句說的是,在這汾水一帶,當年本是帝王遊幸歡樂的地方,可是現在已經一片荒涼,平林漠漠,荒煙如織。據《史記·封禪書》記載,漢武帝劉徹曾率文武百官至汾水邊巡祭后土,武帝作《秋風辭》,“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簫鼓鳴兮發棹歌,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可見當時是簫鼓喧天,棹歌四起,山鳴谷應,何等熱鬧。而今天卻是四處冷煙衰草,一派蕭條冷落景象。古與今,盛與衰,喧囂與冷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武帝《秋風辭》中有“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後人便以“橫汾”為典,用以稱頌皇帝或其作品。唐張說《奉和聖制暇日與兄弟同遊興慶宮作應制》:“漢武橫汾日,周王宴鎬年。”明屠隆《彩毫記·為國薦賢》:“燕鎬皇恩渥,橫汾聖藻雄。”蔣士超《秋日百花洲絕句》:“欲唱橫汾追漢武,已無十萬水犀軍。”在這幾句中,詩人用當年武帝巡幸,烜赫一時,轉瞬間煙消雲散,反襯了真情的萬古長存。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即使用悲惋的楚辭招魂,死去的大雁也不能復生,山鬼在風雨中枉自哀啼。在這裡,作者為我們展現了一個悲劇的情景:兩隻死去的大雁躺在寂寞的原野上,遠處枯藤老樹旁荒煙瀰漫,是誰唱起了招魂的楚歌?悽風冷雨中,依稀有山鬼相和,有水魅旋風招搖,刮靈的哀樂奏起。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作者認為,大雁因殉情而死,情感真摯境界彌高,上天也會嫉妒,所以不能像鶯、燕那樣死葬黃土,悄悄咪咪,悄聲無息,不為人知。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為了能使大雁的美名流芳“千秋萬古”,被後人在飲酒時歌詠傳頌,作者從獵人手中把一雙大雁買下,葬在這個當年簫鼓聲聲的橫汾路,為其墳墓取名“雁丘”,供一切重感情的人前來憑弔。

這首詞名為詠物,實在抒情。作者馳騁豐富的想象,運用比喻、擬人等藝術手法,對大雁殉情而死的故事,展開了深入細緻的描繪,再加以充滿悲劇氣氛的環境描寫的烘托,塑造了忠於愛情、生死相許的大雁的藝術形象,譜寫了一曲悽婉纏綿,感人至深的愛情悲歌。詞作中大雁的慘死正象徵著青年男女純真愛情的禮讚,其中深深寄託了詞人進步的愛情理想。詞中以帝王盛典之消逝反襯雁丘之長存,正說明純真愛情在詞人心目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也是詞人樸素的民本思想的折光。詞中寫殉情之雁不會與鶯兒、燕子一樣化為黃土,正是強調其忠於愛情的精神不朽。詞人站在歷史的高度,寫出了這種精神的永不磨滅,使讀者不能不佩服他的驚人識見。這首作品中的崇情意識,與遼金文學率真尚情之傳統一致,和詞人年少之浪漫痴情有關,也與《董解元西廂記》和後來元雜劇肯定個人價值和慾望的精神相通。全詞情節並不複雜,行文卻騰挪多變。圍繞著開頭的兩句發問,層層深入地描繪鋪敘。有大雁生前的歡樂,也有死後的悽苦,有對往事的追憶,也有對未來的展望,前後照應,上下聯,寓纏綿之情於豪宕之中,寄人生哲理於情語之外,清麗淳樸、溫婉蘊藉,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元好問的詞作以雄渾博大見長。在這首詞中詩人以健筆寫柔情,熔沉雄之氣韻與柔婉之情腸於一爐,確實是柔婉之極而又沉雄之至。清人劉熙載評元好問詞時說“疏快之中,自饒深婉,亦可謂集兩宋之大成者矣”(《藝概。詞曲概》)。這首《雁丘詞》正是摧剛為柔,“疏快之中,自饒深婉”的範例。

元好問也是一個性情中人,這首詞《摸魚兒》緊緊圍繞一個“情”字,婉約悽惻,表達了他對殉情者的哀思,對至情至愛的謳歌。辛棄疾說“少年不知愁滋味”,正是因為“不知愁”,所以對於一個剛剛體會到愛情愁緒的少年,才會顯得更加深刻,更加的刻骨銘心,也才能夠寫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詩句來!

尤其是這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已成為千古名句,流傳甚廣,後來多次被現代著名作家金庸和瓊瑤作品引用,讓無數有情人產生共鳴。

800餘年來,元好問的這首《摸魚兒·雁丘詞》成為吟詠愛情的經典名作。中南大學教授楊雨在《百家講壇》主講“詩歌愛情”時表示,由於大雁順應陰陽往來,守禮守節,重情重義,因此在古人眼裡,大雁是最能詮釋愛情忠貞的動物,成為古代婚禮中必不可少的信物。俗話說,“雁孤一世,燕孤一時”。詞作中,為了一生相守,大雁寧願悲壯殉情的至情,感動了多少世人。因此,汾河岸邊的“雁丘”也成為人們嚮往尋覓之處。

據太原市汾河景區管理委員會的工作人員介紹,雁丘處景點在2000年建成前,他們曾邀請文化界專家論證過此事,專家學者們也曾提出過一些合理化的建議,但未能被採納。唯一能確定的是,元好問的這首《摸魚兒·雁丘詞》很有可能是在這裡創作的,或是由這裡發生的故事激發作者的靈感寫的。因為汾河景區原來是一處自然的河灘,由於時間的久遠,也不大可能再找到元好問當年掩埋大雁的石塊,只是確定了故事的發生地在這一帶而已。

從現場的感覺來看,在一個土丘邊上豎立這兩塊大石頭,且把它作為“雁丘”也未嘗不可,但感覺此景點建得還是太小了點,與這首詞及它背後的故事不太般配,更沒有相關文字的介紹。對於大多數的太原人來講,確實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與金庸武俠名著《神鵰俠侶》和瓊瑤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主題曲《梅花三弄》的影響,那句經典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唱紅大江南北的影響力相比,實在是太不相稱,更沒有達到達到詞人筆下“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的效果,這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

也許,有的人會說,別說山西,就是太原,像這樣的歷史文化古蹟很多,一條嘩啦啦流淌的汾河,就能找出幾十甚至上百個故事來。問題是,我們如何把歷史與現實結合起來,如何將歷史上曾經發生的故事,讓我們的後人更好地認識、理解、消化,更好地傳承?讓這一充滿愛情的歷史故事能夠激勵更多的後來人,啟發他們對生與死,情與愛的理解和追求?如何做到這一點,在當前來講,當然需要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但更需要注意的是,我們政府的相關部門如何把它當作一件精品來打造。最簡單的一點,比如,在附近立一塊石碑或宣傳欄之類的東西,把元好問這首詩的來龍去脈,用通俗易懂的圖文或是動漫的形式進行展示或介紹。最起碼讓遊人來到這裡,能夠了解並知曉“雁丘”這個典故的來歷,而不要成為了孩童們來公園玩耍的滑梯,這應該不是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實際上,作為太原這座有著4700多年曆史、2500年建城史的古城。留下了李白、范仲淹、歐陽修等吟詠太原的許多經典詩篇,特別是元好問的這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完全就可以建一個主題公園,名稱也可起“雁丘園”或“元好問博物館”之類的。如果有可能,還可以採用水幕或是3D等現代化聲光音響效果,很好地把這一歷史典故挖掘出來,展現給世人,打響其知名度,成為人們休閒娛樂時節時,來汾河瀏覽的一個具有歷史文化色彩的景點。

我們山西要建設文化強省、太原要建設文化強市,就切實要把曾經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歷史、文化、人文、傳說、典故等故事挖掘出來,發揚光大,使汾河景區增加更多的歷史、人文、典故、詩意的色彩,讓更多來汾河邊遊玩的人們來到這裡,不僅能夠切身感受到汾河這個古老河流文明的變遷、延續和巨大的變化,也能在潛移默化中培養人們對詩歌的熱愛,對愛情的思考,成為喧囂都市裡一片心靈棲息的聖地,成為人們追求愛情、珍惜生命的一個場所,成為向海內外宣揚正能量、傳播唐風晉韻歷史傳統文化教育的一個特色基地。

透過對國內外的廣泛宣傳,也使這遊園成為外地人瞭解我們山西文化底蘊,瞭解太原,瞭解汾河的一個知識點和遊覽處,讓元好問的這一名句,成為我們對外宣傳山西、宣傳太原的一張金牌名片。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這句話,元好問一問已800年了,不僅是至今無人能回答的“天問”,也是最能打動我們每一個人心聲的扣問!作為一個普通的讀者,我們應該如何回答?

這也許就是去“雁丘”發生地,帶給我們最大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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