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個詩一般的名字,過種詩一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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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於:誰最中國

取個詩一般的名字,過種詩一般的生活

偶然在網上看到一個話題

發現許多人都在感嘆

原來老一輩的名字

是如此好聽有韻味

它們或來自家譜的沿襲傳承

或來自尊長的殷切期盼

或容納著詩詞經籍中的美妙音符

寥寥幾字,令人如沐春風

感受著姓名之外的無限美好

名,不止來自長輩

那些為自己改名的人,還有書寫著筆名的人

都將一種嚮往深深寄託

將一種態度印刻於心

人能因名而美,名也能因人而美

小小的名,短短的字

竟藏著最深沉的情,最悠長的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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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說起了祖父母輩的名字,隨之引來了眾多網友的分享與感嘆,也引來了那些來自名裡字間的美好。

有人說起祖父的名:榮卿、懷雨、紹塘、春庭……

有人說起祖母的名:京雲、懷瑾、柏一、月漪……

看著這些名,多像是遊走在一首首短詩裡,它們懷帶著溫度,穿越了幾十年,乃至近百年的光陰,一剎那清爽明朗的落在人們眼前、落在人們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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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檀弓上》載:“幼名,冠字”。古代時,人的名與字是分開使用的,而今天被合稱為“名字”。

那個年代的名字,有的在家譜中取一字,排資論輩,血緣情深,刻下深深的家族印記。

有的懷帶著長輩的殷切期望,許願一生蓬蓬勃勃,順遂平安。

有的來自詩詞經籍,詞妙而境美,自有一股詩意充溢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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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梁林伉儷之名。中國近代著名建築學家梁思成,“思成”二字便取自先秦《商頌·那》“湯孫奏假,綏我思成”句,有功成達願之意。

他的妻子林徽因,原名“徽音”,則是取自《詩·大雅·思齊》“大姒嗣徽音”,無限美好,如斯佳人。

從建築到設計,從詩歌到散文,她就是人間的四月天,溫厚、和雅、蓬勃、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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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梁思成與林徽因在天壇祈年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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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林徽因仰望山西汾陽縣靈巖寺的佛像

在那條悠長又寂寥的雨巷中,徘徊著的是戴望舒的身影。他的名取自《楚辭·離騷》“前望舒使先驅兮”,望舒是神話中為月神駕車之人,依傍月色,迎取光明。

望舒,亦有仰望天空雲捲雲舒之意,他的名正與他的詩一般模樣,縹緲纖弱,纏綿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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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戴望舒

還有傅斯年、林語堂、陳寅恪、瞿秋白、貝聿銘、林風眠、梁實秋……他們的名,既是因襲傳統,也有融匯當下,一個名,就是一幕舊時故事,在風度中不失雅趣,在個性中舒展胸襟。

那時古韻猶存,姓名從不僅僅是簡單的代稱符號,而是在寥寥幾字中,容納著血脈相沿的親情之美,無盡流淌著中國的語言之美和意境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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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不一定來源於長輩,還有一些人,為自己更名,為自己書寫下筆名或別名。

我們熟知的作家冰心,原名謝婉瑩。筆名“冰心”取自王昌齡詩句“一片冰心在玉壺”。她曾說過,這是一種純淨的心態的堅守,冰心與光潔,透明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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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原名自華,1917年報考北大時改名自清,典出《楚辭·卜居》“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

想起《荷塘月色》中描繪的月色下朦朧輕柔的荷塘,淡月疏風,荷香縷縷,也如他的名字般,讓人心神俱寧,濁氣盡去。

朱自清重病時,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主張扶日政策的美國的麵粉,在他最渴望的新中國到來前夕與世長辭,懷抱一身清風,一世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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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大學荷花池畔的朱自清像

寫出了《啼笑因緣》與《金粉世家》等著名作品的張恨水,因青年時代喜愛南唐後主李煜的詞,便將名改為了《相見歡》中“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中的“恨水”二字。

李煜寫傷情,叫人讀來感同身受,愁思滿目,離恨入骨。恨水,恨水,他面對流年易逝,似乎也正發出著不能空度的感嘆,傳達著心境中的波瀾,要在不可倒轉的時間裡,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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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張恨水

在他們眼中,名字變成了相伴一生的警言,變成了不離不棄的誓詞。

在明心與明志中,寄託著一種嚮往,宣告著一種生活與前行的態度。

語言的力量,常常是潛移默化,潤物無聲的。

“人因名而美”,正是一種積極的心理暗示。名字相伴人的一生,一生中又有無數次被輕輕喚起,日久天長,彷彿名中的祝願與期盼,清雅與美好,都能滋潤著心靈,育養著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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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為難得的,卻是能“名因人而美”。

譬如大詩人李白,“李”是常見的大姓,配上最簡單的“白”字,似乎是那麼的易見平常。

傳說李白幼時只有小名,在他七歲那年,一家人散步在春日的庭院,望著滿目春榮,李白走到了盛開的李樹前,吟到“李花怒放一樹白”,父母聽聞大喜,便將李花般的“白”給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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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幾十年的人生中,在漫漫千年的時光裡,“白”成了遙望廬山縹緲,“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酣暢浪漫;

“白”成了醉臥長安酒肆,“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瀟灑不羈;

“白”成了身騎白馬,流星颯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快意俠骨;

“白”成了那七分月光的瀅淨,成了那三分劍氣的蕭涼,成了繡口一吐下的半個盛唐。

李白二字,最為簡單,最為深厚,也最是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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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大明宮》中的李白

無論是民國大家們的風雅之名,還是“建國”、“擁軍”、“國慶”這般追趕時代與事件的名,亦或是如今越來越抒情,卻有些許趨於雷同的名。名字總是與時代緊緊相連。

有人說,那般意味深長,文辭優雅的名,是大家旺族,書香人家才有的底蘊與學識,普通人家不過大多是樸實無華的名罷了。

但我要說,我們寄情於風雅,也感動於質樸,因為名字中那份來自於長輩或是自己的盼願之心,高低本同,千古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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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白雪也好,下里巴人也罷,甚至無論合心與否,說到底名字是一種外在的加持。

對詩一般生活的嚮往,或是對前行道路的篤定,最本真的源頭,一定是姓名之下、髮膚之內的那顆純淨美好又堅定不移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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