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年輕時是怎樣讀書的?

在裴(裴松之)注《三國志·諸葛亮傳》中,有一段很有意思的記載。說是諸葛亮還沒出山之時,就在讀書充電的方法上,顯露出與眾不同的個性化特色來。他的三位書友,徐庶、石韜、孟建,讀書方法都奉行四個字“務於精熟”。不僅讀得精,還要讀得熟。用現今流行的話來形容,他們都是“精熟哥”。唯獨諸葛亮不然,他奉行的是另外四個字“觀其大略”,可以叫作“大略哥”。

“觀其大略”的準確含義,是注意觀察吸收書籍當中的重點和精華。此處的“大”是重大的大,也就是書中的重點;而“略”是戰略的略,也就是書中的精華。

諸葛亮年輕時是怎樣讀書的?

對比之下,“務於精熟”的“精”,是精細的精,是指書中的細節,這就與“大略”的“大”正好相反;而“熟”是熟悉的熟,對書中的所有內容都要爛熟於心,這又與大略的“略”完全不同。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何互有交誼的同一批年輕書友,會在讀書方法上出現如此巨大的反差呢?

原來,這與當時的教育體制密切相關。

當時的人才選拔,以孝廉科目為主體,儒經考試為中心。孝廉的選拔,由各郡的行政長官,按照每二十萬人口推舉一人的比例進行,以品德上的孝順、廉潔為標準。入選的孝廉,照例要集中到京城洛陽參加考試,合格者就能進入官員的預備隊伍。考試考什麼?照例是考儒家的經典。從眾多的儒經當中,任意抽取一小段,要求考生進行闡釋和論述。如果對儒經不能從頭到尾讀得滾瓜爛熟,就有可能面對題目不知所云,只有交白卷的份兒,當官的美夢就完全破滅了。於是乎把儒家經典從頭到尾讀精再讀熟,就成為讀書人無形的指揮棒。至於這種“讀死書、死讀書”得來的“死知識”,對於個人素質的提高,能力的增強,究竟有沒有作用,有多大的作用,那就統統不管了。

諸葛亮年輕時是怎樣讀書的?

明白了以上的大背景,再來看兩種讀書方法的反差,就容易理解了。徐庶等三位“精熟哥”,因為個人志向與諸葛亮完全不同,未能跳出傳統體制的束縛,所以還在走東漢教育的老路。由於當時這種死板的讀書方法,大多隻能培養出等因奉此、循規蹈矩的行政官僚,比如州刺史和郡太守,所以孔明先生才會對徐庶等三位學友說:“卿三人仕進,可至刺史、郡守也。”

至於諸葛亮的遠大志向,則是要當一個文武兼備的軍政棟樑,所以他才自比為先秦時期著名的政治家管仲、軍事家樂毅。他所需要的知識,必須能夠充分滿足自己未來擔當軍政大任的實際需要,包括歷史觀、大局觀方面的戰略指導,治國、治軍方面的重大借鑑,前人發現和解決社會熱點問題的有效方法和寶貴經驗,如此等等。要想適應這樣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志向需要,傳統的“精熟”方法顯然就很老套、很落伍了。經過一番主動的明智選擇,他的新方法就應運而生。

諸葛亮年輕時是怎樣讀書的?

再說當時的荊襄一帶,社會相對安定,所以有大批學術文化精英聚集,形成後世所謂的“荊州學派”。這個學派提倡簡明扼要的新學風,反對東漢繁瑣零碎的老學風,剛好與他的志向相吻合。加之荊州學派的領袖,即水鏡先生司馬徽,又是與他關係親密的尊長。凡此種種,也是客觀上催生這位“大略哥”的優質文化土壤。

實用、簡明、高效和創新,堪稱是諸葛亮讀書方法的四大亮點。然而在作出這一選擇的東漢獻帝建安初年,他只是虛歲不過十六七的小青年。走向人生起跑線之前的正確選擇,不僅為他十年之後在歷史舞臺上的種種精彩表現,提供了充足的能量,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且也為當今正在努力讀書充電,準備大幹一番事業的年輕群體,提供了啟迪作用和參考價值。

諸葛亮年輕時是怎樣讀書的?

正可謂:孔明才智來何處?竟是先生會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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