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的出現,挑戰著每個人的神經。未署名的作者,像個遊魂一樣,飄在周圍,卻看不見抓不著。是誰?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點貼出這樣的文章。
“來者不善,來者不善,怎麼辦?”每到關鍵時刻,塞拉舊心理脆弱的特點一覽無餘:“你們覺得會是誰,會是誰?”
“貼在我們文章的下面,明顯是來挑釁的,一定是我們的仇人。”
“會不會是那個乞丐?”三井提醒。大家一下想到昨天胖子為了換零錢,給了乞丐5塊錢紙幣,硬生生從乞丐碗裡搶了6個硬幣,還多拿了乞丐1塊錢。
“不可能,當時我們打車繞了大半個市區才回學校的,乞丐不可能知道我們的位置。”
“會不會是北區派來的?”
“不可能,北區的文學水平也就沙縣小吃水平,這個水平明顯達到米其林三星水平。”胖子不愧為吃貨,文章都能品出沙縣小吃的味道。
“從貼上的時間來看,午夜11點還沒睡,一定是個雙失青年,不是失戀就是失眠。”大阪因表白失敗,正處於失戀和失眠狀態,一直在尋找同病相憐之人。
“別猜了,我們就在這站成一排等吧,看看誰貼的,不就行了嗎。”胖子覺得再猜下去,肚子一定會餓的。
“不行,我們這樣站著太顯眼了,更何況我們個個一表人才,群星閃耀,在黑暗中都會發光,更何況光天化日之下,這樣的光芒下誰敢接近。”阿亮始終覺得有光環在自己的頭上,好像神鳥頭上的那個光圈。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吧,你們看,食堂對面5米開外,與食堂成75度角有一片雜草叢,草叢成不規則形狀,我初步觀察面積大約20平方,我們可以埋伏在草叢中,從暗中觀察。”煎餅說。
“我們個個一表人才,才華橫溢,我怕在草叢中也會發光。”阿亮繼續發光理論。
“發個屁啊,你以為你是螢火蟲啊。”大阪忍無可忍,實在聽不下去。
“不行!名人不做暗事!”塞拉舊振聾發聵的回答令大家刮目相看,大家突然感覺塞拉舊一身正氣,直衝頭蓋骨。
然而這股正氣轉瞬即逝,塞拉舊繼續說:“但是我們大家都不是名人,那做暗事又何妨,記得帶上鐵鍬和鏟子,見到直接拍死他。”塞拉舊平時一副書生模樣,看似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竟如此狠毒。
大夥立馬分頭準備,備上工具,早早就埋伏在草叢中。
一對戀人走了過來。
“我愛你,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活下去有何意義。”男生說。
“真的嗎?”女生天真的問。
“當然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來,親一下。”男生邊說邊將女生摟了過來,女生順勢倒入男生懷裡,接著兩人就熱吻起來。
“讓一讓,我這角度不好,讓我換個位置仔細看下。”胖子小聲說,“這男的餓了幾天了吧,怎麼感覺像啃豬蹄一樣,吱吱聲音這麼大。”
“我們走吧。”胖子還沒說完,女生就站起來與男生手牽手遠去了。
“這麼快,還沒看過癮呢。”胖子感覺非常遺憾。
“嗨,嗨,又來一對。” 不遠處,又走過來一對情侶。
草叢裡開始有些騷動,大家都在爭搶有利地形。
“我們分手吧。”男的說
“為什麼,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你說過沒有我你都不知道活下去有什麼意義。”
“以前的我們太幼稚,許多想法都不成熟,我們還是分開吧。”男生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女生在原地不停的哭泣。
“讓我出去拍死他。”大阪右手握緊鐵鍬準備衝出去:“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不專一的人。”
“大阪,冷靜點,你可是給黨獻過花的人,你拍死他去坐牢事小,暴露了大家事大,你要以大局為重啊。”塞拉舊死死按住大阪。
“你放開我,放開我。”大阪不停掙扎,想掙脫塞拉舊。
“我死也不會放開的。”塞拉舊為了安全起見,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快放開我,再晚就來不及了,你會後悔的。”
“放開了我才會後悔,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塞拉舊堅定的說著。
“怎麼頭上熱熱的感覺。”塞拉舊突然覺得頭上一股熱流,抬頭一看,有人正對著草叢小便。大阪無奈的看了塞拉舊一眼,表示自己已盡力提示了。
塞拉舊想起了邱少雲,少雲同志在烈火下都巋然不動,我頭上一泡尿算什麼,塞拉舊一動不動,任由別人尿完。
塞拉舊一身尿臊味,大家不自覺的向左移動,以保持與塞拉舊的距離,但無奈味道實在太大,大家只能多呼氣少吸氣。
“又有人來了,會不會是他們?”前方正並排走過來三個男生。
左邊男生:“你知道茅以升是誰嗎?”
中間男生:“茅以升?好像是造橋的吧?好像那個盧溝橋是他造的。”
左邊男生和右邊男生均大笑。
左邊男生:“什麼盧溝橋,是趙州橋!”
右邊男生:“是啊,好像還有一個什麼趙州橋事變。”
旁邊正好路過一個女生向右邊男生投來崇拜的目光:“我就喜歡你知識淵博還謙虛的樣子。”
“我以前一直以為茅以升是造瀘定橋的,沒想到原來是趙州橋啊,長見識長見識,不枉我一晚上頂著尿騷味,還是有所收穫的。”塞拉舊很是開心。
“看來今晚他應該不敢來了,也許就是貼段文字虛張聲勢,何以為懼,收工吧。”塞拉舊一看錶已經過了11點,自己這一身騷味也著實難聞,趕著回去清洗,臨走回頭還提醒到:“明天帶塊牌子立這,嚴禁隨地大小便。”
大家等塞拉舊走遠了,才動身離開,這回程一路都是塞拉舊的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食堂門口圍滿了人。大家沒想到《我為什麼是我》貼出了這麼久,仍然這麼受歡迎。待走進一看,才發現原來在《我為什麼是我》的旁邊,貼上了一張更大的海報,海報上正是挑戰大家神經的三個大字——《我是鬼》,下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1998年,初秋,機場。這樣的季節和場景似乎是為電影橋段而設,故事總是該帶些浪漫的感傷。窗外的樹葉還未落下,這裡卻已落滿一地的離別與哀傷。那一道安檢門隔著兩個世界,只有單行的標誌,即便你身後的人在原地傻傻地等,也永遠看不到你回頭的那一刻。
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個機場,我應該跟這個機場道個別吧。
“是不是也應該跟我道個別?”
“你怎麼會在這?”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走?”
“我覺得是時候該走了。
“為什麼不能留下。”
“我不知道怎樣讓自己留下。”
“去哪?”
“不知道”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應該不回了吧。”
“帶上這隻千紙鶴吧。”
“時間到了,再見吧,噢不是,也許是不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