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與彼之間:一生只做一件事,可不只是浪漫一回事……|米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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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讀第18期。本期解讀,《此與彼之間》。我是達米,謝謝你來。

終於到了第18期。其實一年多完成十八期,並不是一個值得驕傲的如何優秀的成績。但是,忽然看到自己的心路歷程,以及自我啟用是如此不易。

特別講一下這次選的這本書,其實是澎湃·鏡相的更早一本,可以看到更多真實世界裡的無常與無章,和社會故事裡的無盡傳奇。

再次講一下這本書的編著。“鏡相”是澎湃新聞開設的非虛構報道專欄,倡導文章兼具充實的資訊量和有生命感的敘事屬性。我們接納全球的中文寫作者,珍視平民視角,相信好的文章能同時抵達公共價值與私人表達,幫助人們理解自我與他者,觀察時代的稜角。

上一本的閱讀過程中,我體會到的,是驚心動魄的心潮澎湃。但是這一次,卻是有添堵的部分,例如三和大神和龐麥郎的故事,真的是…

因此出於個人喜好,我只重新講述其中的三個故事,分別來自探洞人、打塔人和老薩滿…

此與彼之間:一生只做一件事,可不只是浪漫一回事……|米讀

1

探洞人:他在寂靜中喧響

探洞人不是一個職業,更像是一個選擇。而探洞人趙中國這個“洞痴”變得聲名遠播,也是近幾年的事情了:年屆六十,“清瘦得讓人擔憂”…

貴州省綏陽縣雙河村人,趙中國的人生轉變,是因為兩個契機。一是,他在1986年參觀了重慶的渣滓洞,當時作為監獄聞名的渣滓洞,經常人山人海。可趙中國覺得,與自己家門口的雙河洞相比,無論是規模還是地質的豐富性,渣滓洞都不能同日而語。二是恰逢失業危機。當時持有山西函授大學地理專業文憑的他,失去了從村中學民辦地理教師的位置。

因此趙中國才有了他的第一次探洞,時間是1988年秋天。一個陰雨天,大山映掩、雲霧縈繞。雖沒有經歷過專業訓練,憑藉多年經驗,也可謂得心應手。山皇洞海拔很高,無人涉足。趙中國發現,他並不是第一個進入山皇洞的人,洞穴裡的石筍、鵝管已經遭到了破壞。突然腳下一滑,重重摔下了洞汊。而這一次的代價,是趙中國失掉了兩根手指,視力久久難以恢復。

趙中國變成半生“洞痴”,未完成的愛情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1990年開春,雙河谷來了一大批特殊的客人——法日聯合洞穴科考隊。這是趙中國第一次成為嚮導,而專業團隊的專業裝置,讓他驚奇不已。但是雙河谷的溝大山險、洞林叢生,卻讓這群人無從下手。此時趙中國的雙腳和手繪地圖,起到了關鍵作用。後來成為他重要的事業夥伴的法國洞穴會會長讓·波塔西說:這是世界洞穴發現資料史上最珍貴的瑰寶。

日本隊裡有兩位姑娘,其中一位叫做佳純。佳純,除了心地善良,還是團隊裡唯一懂中文的人。所以,趙中國特別願意和佳純分在一組,每次搶著替她背裝置。科考結束的時候,佳純還把自己的裝置送給了趙中國。只是,兩年後,佳純死於北海道的一場車禍。趙中國把探洞作為半生事業,佳純可能是其中代表浪漫的一個原因。

金鐘山,位於正安縣的北面,而正安縣以盛產高山白茶聞名。趙中國用了一生的時間,至今,已經在金鐘山上發現了兩百多個洞口。他這樣表述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們標示在地圖上,供後來人探索開發。

他還講了一個金光蟒蛇的故事。說是有一次去找洞。放牛人說洞口就在金鐘山半山腰,其實距離他家並不遠。在靠近洞口時,趙中國被鎮住了。幾十年,他其實見過不少蛇。但這條蛇,兩米長,大碗粗,鱗片閃金光。而這個洞口像是屬於它的。手裡只有一把砍刀的趙中國,最後選擇了退卻。

一生只做一件事的趙中國,卻顯得一無所有。他每年去撿拾竹林裡有一種菌,叫竹蓀,以補貼生活用度。

趙中國三十年不變的探洞人生,其實也是一張漫長的歷史畫卷。而真正屬於他的,只有三卷洞穴地質分佈結構圖和五本日記。細筆勾畫、綿綿密密,記載著每一個深淺不一的晨昏。

現在年過六旬的趙中國,耳朵幾乎完全失聰,交流是靠很大的聲音和手勢。而生活,則是完全依賴每月總共不過200多元的低保。

作為讀者,我談不上從這個故事裡,獲得了什麼獨家的收穫。只是,我常常會想,”擇一事終一生“的趙中國,怎麼把生活過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不懂推廣自己,就要承受”不被珍惜“的命運?!這個巨大的社會問題,值得我們每一個人的思考…

2

打塔人:坐著氣球飛走了

打塔人這個職業,我在閱讀這本書以前,完全是沒有概念的。打塔人,是吉林東南部的山區農村,一種靠山吃山的職業。而這兒的“塔”,是指紅松的松塔。每年一過八月十五,裹挾著松脂方向的秋風吹落長白山上的紅松葉,打松塔的季節就到了。

而這個常人比較陌生的職業的出現,還與林業政策的變化有關。簡單說來,由於紅松的材質優良而導致的超限額採伐,致使長白山的原始森林蓄積量,從1949年的6億立方米,銳減到1985年的0。7億立方米。改革開放以後,國家開始重視生態環境建設。採伐量減少,林業局收入也在減少。因而不得不轉變方向:把目光轉向松塔。1998年,當地林業局決定以林班為單位實施承包——透過拍賣,把打塔權賣給個人。

這才有了本文,有關打塔人畢克生的故事。

打塔人,一直是一個高報酬高風險的職業:十五年前一天能掙四五十元,到現在翻了十倍;2007年就有四川人張輝,親眼看到老鄉從樹上摔下來,最後沒了動靜。但還是有像是畢克生一家一樣,因為生活拮据,還是必須要冒險。

這一年是2017年,承包了打塔權的吳老闆,因為上一年的相處融洽,再次邀請畢克生和另外61歲農民老徐一起打塔。這一次,他們選擇更新更加安全的打塔方式:氣球打塔。誰都沒想過會出事…

少不掉的是開山敬神,拜的是長白山地區最有影響力的行業神靈“老把頭”。一切如常,氣球在沒風的時候還挺穩當。直到,9月19日,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下雨就停工,算是打塔人的慣例,因為潮溼的樹幹很容易發生意外。但是到了20日一看沒雨,猶豫了一下,他們還是決定繼續幹。

事故就是在這個背景下發生的。當時的情況是,氣球怎麼也不升高,在空中紋絲不動。無奈老徐決定下去,只剩下畢克生一個人在氣球上。老徐剛撤出來的瞬間,氣球就“砰”的一聲,繩子鬆了。氣球飛速上升,也就幾秒的功夫,就帶著畢克生一起消失了。

眾人立刻開始搜尋,可是調動了警力和護林人員,依然一無所獲;經由微信群快速擴散,可最終獲得的線索並不準確。六天以後,畢家人放棄了尋找…

回顧這個故事,我想到一句話:看不到風險才是最大的風險。一是,為了生存壓力,無視高風險;二是,視“下雨就停工”的慣例於不顧;三是,對於當天“氣球不升高”的判斷太過隨意。雖然,網路上現在可以搜到一些可能太準確的訊息:據說畢克生最後還是找到了,居然飄到朝鮮去了…

3

老薩滿:消失中的非物質文化

有關於薩滿,我也只是舊日在遲子建的小說裡聽說過。現在算起來,無論如何都是久遠的事了…

薩滿文化,原是黑龍江流域鄂倫春族的宗教信仰,一種民俗文化,起源於與人類最初血統組織的密切結合;在它的發展歷程中,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它的信仰組織和社會組織相互重合。而現在,薩滿只是只存在於民間藝術團中的一種表演,成為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

研究薩滿教,要首先打破思想上的禁錮。不探討真假、不探討好壞。

而關扣尼的故事,要從大約七十年前說起。

1950年,關扣尼成為關家的第15個薩滿。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族人已經給她做好了最重可達七八十斤的薩滿服。沒有人知道她將面臨什麼命運:成為薩滿的第二年,就得面臨破除迷信。1952年,在同為薩滿的堂哥關伯寶的勸說下,還是見習薩滿的她參與了盛大的送神儀式。三天三夜,人們喊著“神飛走了”。

這一晃就是改革開放以後,薩滿成為少數民族文化,國內外學者都來考察。1987年,日本一家電視來鄂倫春拍專題片,“導演一邊看書,一邊學我們的鄂倫春語”。當地政府才終於意識到文化傳承。

在這種背景下,2008年夏天,“薩滿傳承儀式”在呼瑪河畔舉行,選定的傳承人是關扣尼的女兒孟菊花,一位衛生院護士。當時舉行儀式的河邊沙灘,如今已經看不出一點痕跡。對於那次儀式,每個人有不同看法:孟菊花的丈夫韓文,覺得失敗;來自呼瑪縣的葛春英,卻覺得傳承成功。由於孟菊花一年以後的意外身亡,那場傳承顯得更加不了了之。

如今,關扣尼老人已經慢慢接受了現實,不再尋找傳承人;薩滿時代,自然是讓她懷念的,但面對醫學發達,她會說:“有病去醫院看更好。”

無論在社會機制和思想基礎上,傳統血緣社會體制的分化瓦解,在社會生活中倫理與理性的作用的不斷增強,科學教育的普及,都決定了薩滿教衰落的必然。

而今,薩滿已經成為遠去的狩獵文化的精神象徵。必須相信科學,並尊重宗教存在。

尾聲

這本書給我的最大的閱讀體驗是,真實世界裡的千變萬化,以及原來現實裡也有糟心的事。比如三和大神和龐麥郎,怎麼會有人想去探索自暴自棄的人生。所以我對最近的選書,是不滿意的;我的質疑是,作為文化傳播,是否應該足夠認真地審視一個故事的價值,而不是集結成冊就完事…

探洞人、打塔人、老薩滿,他們自己的人生分別做出了犧牲和努力。雖然經歷了不被珍惜、不知所蹤、不知所措,但總體來講,卻是無悔的。

因為他們一定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有所價值。只有這樣的故事,才值得學習和借鑑。

謝謝你讀到這裡。謝謝大家。

TAG: 探洞打塔人薩滿畢克生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