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我的世界之中,我是自己世界的邊界

凡是不可說的,我們都應該保持沉默

——維特根斯坦

我不在我的世界之中,我是自己世界的邊界

在眾多西方哲學家中,維特根斯坦,可以說是一個奇怪的存在。在年輕氣盛的時候,他狂妄又自負,認為哲學研究沒什麼意義,對前人的哲學著作也是不屑一顧;不過後來,他自己卻又成為了一個哲學家,留下了一本晦澀難懂的《邏輯哲學論》,後期又來了一次思想的大轉變,給哲學界帶來了兩次(注意是兩次)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疑,維特根斯坦,是一個哲學天才

雖然讓人感到矛盾的是,他自己認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哲學問題。

在這個世界中,我們確實有很多並不清楚的東西,我們能夠認識什麼?我們又應該認識什麼?

這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在維特根斯坦眼中,他覺得他自己已經解決了所有的哲學問題,自然也就包括了上述那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我不在我的世界之中,我是自己世界的邊界

我不在我的世界之中,我是自己世界的邊界

哲學的語言學轉向

維特根斯坦認為,哲學的本質就是語言。人們是用語言來表述世界的,離開了語言,這個世界就變得不完整。同樣,也正是因為我們用語言來表述世界,所以我們也就被語言所束縛,看不到一些無法言說之物。

畢竟語言,並不是萬能的,它也有自己的邊界

在語言的邊界之外,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我們並不知道

或許就像維特根斯坦所說,面對它,我們只能保持沉默。

這種沉默,對他來說,無疑是痛苦的。作為一個哲學家,會有許多的感悟,但是,自己很多的感悟卻無法用語言表述出來,即使他表述出來了,寫出了那一本《邏輯哲學論》,人們又覺得晦澀難懂,無法理解。

這是一種苦澀,當然,我們也可以理解成一種孤獨。

他不在他的世界之中,因為他想要突破語言的界限,尋求世界之外的風景;但他終究只是到達了自己世界的邊界,因為他最終發現,邊界之外,是未可知的一切。

我不在我的世界之中,我是自己世界的邊界

維特根斯坦對理性邊界的論說,有種神秘主義的氣息。

佛教的冥想、道家的修身,都觸及了理性的邊界。那種企圖超越感覺,超越語言,獲得超越性體驗的追求,就是對理性邊界的挑戰。

然而,他們成功了嗎?

我們也不知道,或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總之,對於理性的邊界,維特根斯坦並沒有選擇去超越,而是選擇了沉默。

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他的自負

雖然不能說的,我們都說不出來,但凡是能說的,我都說了,而且都解決了

維特根斯坦作為一個邏輯學家,繼承了老師羅素的部分成果,他大膽地認為,所有的哲學問題都只是語言問題,如果在日常語言之上,我們能夠重新構建出一種完美的語言邏輯體系,那麼,思想史上所有無意義的命題,無疑會就此消解掉。

他的工作是開創性的,同時也深刻地影響了後來哲學的發展。

不過,也正因為這種工作,他開始覺得,

教哲學是荒謬的

,這種職業根本沒有意義。(因為在他看來,在完美的邏輯體系面前,所有的哲學命題都是沒有意義的,進而哲學是沒有意義的)

即使他後期思想有了重大的轉變,開始覺得構建完美的邏輯體系不太靠譜,要從日常語言中尋找“語言遊戲”的規則時,他也依然認為,哲學終究會自我消解。

當我們搞明白了一個哲學命題,那麼這個問題就消失了;當我們搞明白了整個哲學,那麼整個哲學也就被徹底消解了。

縱觀西方哲學史,哲學家們一直都在提出問題,解釋問題,但似乎從來都沒有解決任何一個實質性的問題:

關於人類,關於社會,關於自然,關於思維,就那麼幾個問題,被反反覆覆地討論,卻始終沒有一個被徹底解決的。

對於這樣的思想史,維特根斯坦無疑是極其失望的

所以他,決定自己一個人來解決

他有足夠的才華,也有足夠的自信,透過哲學的語言學轉向,想就此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些討論千年的哲學問題。

那麼,他成功了嗎?

這也不太好說。

就像他自己承認的那樣,對於一些無法言說的東西,他無法解決,也只能沉默。

或許,在語言的邊界之外,在理性的邊界之外,那無法言說的東西,才是真正導致人們無法徹底解決哲學問題的根本原因。

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又能認識什麼呢?我們又應該認識什麼呢?

人類只是自己世界的邊界,但人類始終想要突破這樣的邊界。

呵,愚蠢的人類。

——來自邊界之外某種生物的嘲諷

我不在我的世界之中,我是自己世界的邊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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