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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巷子（72）
——全義老師之傳奇故事
魏照先
全義，李，九傑小學教師，任教之始，在此，退休，也從此。一位九傑小學起起伏伏變化發展的見證者。我與他共事三年，實際交往卻十分長久，共事之前，以及共事之後和再後。
李老師，其人不奇，做事謹慎，不曾驚天動地，平素，做凡人幹小事而已。但實實是一位不錯的老師。他是非常服從領導的，無論學校指派什麼工作，李老師總是痛快答應，迅速去做，從不挑揀和提條件，盡心竭力，善始善終，水平能力不論，態度是沒的說。因為在學校裡是相對大齡些，教學時間久，有經驗積累，對孩子有耐心，便常常被安排低年級教學與管理，他欣然接受，憑他的溫和與細心，把班級條理得很有秩序，孩子們也樂於小雞一樣圍在老師周邊，其樂融融。
李老師樂觀豁達，沒有壓在心裡擱在眉頭的煩心事，每天總面帶笑容，樂樂呵呵，大事擱置，小事一抹，輕鬆天天。他有些音樂功底，常拿起自己甚至別的年級的音樂課本，“叨叨叨，咪拉拉”地簡譜哼唱，有時拿到流行歌曲的譜曲，也“西西咪，叨少咪”地哼哼，讓我們覺得他音樂細胞挺多，偶爾他還拉幾聲二胡，還會高亢嘹亮地吹吹笛子，於是更加像藝術家了。其實，他做過總謙遜一笑，不行不行，手生了。不知他“熟過”的時候是何等水平。呵呵，我們感覺到的是，有他在，就輕鬆快樂。
何況，他有時還能向我們紹介一下他的武功，形意拳啥的。曾經，他在並不寬敞的辦公室亮了亮拳腳，絕非三腳貓功夫，但難以稱好，更不能叫絕。不過，時常練練，使得李老師身體狀況十分良好，在學校所有同事中，他算是最健壯有力氣的，我們幾個小青年，掰手腕時，無不甘拜下風。他的強健有力，還表現在膂力過人上，據說他能搬起碌碡，還能走兩步，不得了，青年人能將躺著的碌碡立起來就算不錯了。
李老師好客，我曾好幾次被單獨邀請。他是老民師，家境不算好。幾間前輩留下的老房子，低矮昏暗，即使陽光明媚的白天，屋裡也不甚明亮。傢俱不多，但擺設得整齊有序，進得屋裡總覺得挺舒服。吃飯間，李老師很講究，從不議論別人的短處，他嘴裡涉及到別人的話，都是中庸和肯定。
與世無爭，是他的特點。不過有一回，閒聊到什麼人有脾氣之類話題，他說了句，脾氣都是慣出來的，孩子是，大人也是，領導有脾氣，與官位高低有關，一方面自己積累，另一方面是屬下唯唯諾諾恭維巴結給慣的。我眼睛一亮，他什麼時候心裡也揣摩這些東西？他沒有多說，我靜靜想了想他說的話，有點意思。
在村裡，他是順民，在單位，也順，領導很少表揚他，他身上的優點不少但是不大，諸如按時到校，勤快肯幹，有眼力見，樂於助人，不拘小節，做事還算認真，成績斐然時少，平平中游時多。
現在他早已退休，七十有餘。廉頗老矣。心理還年輕，操弄起筆墨紙硯來，大練書法，竟然進步很快，完全可以示之於人。前些日子，我路過李老師家，他請我進去欣賞一下他的作品。嗬，鋪設几案，筆墨伺候，大紙小張，煞有介事。他選了一幅，送我。“拿回去掛掛”，挺自信。
有過心情愉快的從前，有著有所事事的現在，充實，愉悅，這便是李老師長期以來的生活。
2021/03/24
（未完待續）
作者簡介
魏照先，臨朐嵩山人。杏壇36年，以教書育人為快事。喜讀書，偶為文，有多類篇章見報見刊。淡泊名利，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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