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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中秋節·之四】
駢邑的金色秋天(散文)
杜耀軍
秋天，一年一度，年年歲歲日相同，歲歲年年意有異。
關於描寫秋天的文詞歌賦數不勝數，可皆不同然，都各有千秋。俺杜姓一家子的詩人“杜甫″在詩中說，”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我不知道他真正的內在含意如何，但從字面上瞧，便知釋意是秋天來了，涼爽從中秋開始，已是凝露成霜白了，也是中秋季節的緣故，秋高雲淡，空氣清朗，晚上星光燦爛，月色比起往日來，明亮得很，銀河系、北斗星一眼便看到，在外的遊子、詩人，中秋節之際，懷鄉思家心切，看著異地他鄉的天上月亮，怎麼也不如自己家鄉的中秋夜晚的月兒明亮圓圓！家鄉，你本身就是亮在遊子、文人心上的一輪永不褪色、光亮無比的圓月呀！
公元2021年的中秋，與往年的中秋比較，又有諸多的不同點。我寫此文的此時此刻，農曆八月十三日夜半時分，窗外雷聲大作，大雨傾盆而下，嘩嘩地響。往年這時節，乾旱難種地，今年倒好，到今天，已下連陰雨兩天啦，地裡透了溼，地面上積出了汪汪的水灣。老農古語說：白露早，寒露遲，秋分種麥正適時。在這秋分時分，下了及時雨，不但瓜果蔬菜和晚播莊稼豐收有旺，就連秋耕秋種也是好事，地好耕，墒情好，種麥宜時，下種播麥，明年準是豐收有望，麥囤冒尖呀！農諺說，“要吃餑餑，泥裡拖拖″，就是說，下了大雨，在粘腳的地裡拖著犁、耙、耬、耩種麥，雖然受點累，但肯定是好，來年白麵餑餑是吃定了！
今年的駢邑城鄉，中秋時節，多姿多彩，收穫頗豐，讓我感懷。那天下午，我把兩個孫子從學校接回家。小孫子剛上幼兒園不久，此時他大聲地背課文：”《憫農》，唐，李紳，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籽。……″。這時，大孫子卻調皮地說，“春撒一把粟，秋割一擔谷″。
啊呀，我一聽，是呀，春天往地裡隨便撒一把種子，秋天可割一擔，甚至收一車子谷呢，長孫隨和的這句也不錯。
就在那天晚上，我回老家，明晨要乾點農活。正應驗了詩人李紳和大孫子上面的話。村裡大街上，路燈下，堂嫂與侄媳、堂孫等一起，正在一堆小山似的花生秧前摘花生。我問大嫂今年花生收成咋樣，她高興地說，今年比往年長得好，誠實飽滿，無落果，很多是仨仁的，單仁的也少，更沒有”秋胖子（只白嫩、有水無仁）″，一棵花生秧可摘一把花生果。她們或用手摘，或用手摔打秧子，把花生果直接攤在旁邊的水泥地上涼曬，搭眼一看，已經曬出了一大片花生果。
次日早上，妻子與我一起到櫻桃園裡刨花生，才得知，確實與堂嫂說得一樣，花生長得挺好。我們夫妻倆又摘地裡種的櫻桃西紅柿、芸豆、扁豆、方瓜、吊瓜、冬瓜、大蔥等。在籬笆架間，在方瓜的黃花、扁豆的紫花、冬瓜的白花間，在蜂蝶翩舞間，採摘收穫著，真感受到有些“春華秋實、勞動快樂″的滋味。看著春天種下的這些瓜果蔬菜，現在蔥蘢濃郁，一片豐收景象，擱在誰身上誰不高興呢？不一會兒，三輪車上裝滿了收穫的成果。地頭上，野菊花笑了，金黃色的花兒競相綻放；麻椒、小棗也都在成熟，等待採摘。我的心也有些半醉半迷了，有點陶淵明”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味道了。
鄰居家穀子長得不錯，穀穗一拃多長，把穀子壓彎了腰；高粱長得又直又壯，大紅穗子像小枕頭，又像紅纓槍，把高粱秸壓得直不起頭來。我看到，各家的果園裡，分別種著蘋果、蜜桃、山楂、栗子、大棗等，都豐收在望，紅色成為它們的顏色，更有一句“個個羞紅色，一一到手間″的韻味。
秋天，沂山、彌水、石門坊、老龍灣、嵩山、九山薰衣草小鎮、城西紅葉小鎮、八岐山脈、海浮山、朐山、粟山、山旺化石、奇石城、句月湖、句洋湖、管護山、淹子嶺、北黃谷、李家莊龍泉小街等等，臨朐的大小景點，格外好看，正是每天開門納客、遊覽勝景、綻放情懷的好時機，畫家、書法家、文學家、歌唱家睹景生情、大獲作品；青年男女擁抱大自然，相互愛慕著，收穫著愛情；一家或幾家人一起觀賞美景、和睦相處，則收穫著親情。情感的收穫，至高無上，無尚光榮！
今年，也就在中秋季節，中共臨朐縣委宣傳部組織了文化下鄉巡演，演員們又一次收穫了對農村蓬勃發展的好生活的深層體驗，臨朐女婿、勝利油田資深文藝工作者、知名歌唱家王民慶應邀參加了系列演出活動後，最大的收穫是對山區臨朐縣的全新認識，”啊，沒想到臨朐鄉村建設得這麼好“！而鄉村群眾，收穫更大，這是精神食糧的全面收穫，是新時期文化生活的豐收，是新時代思想與靈魂的全面洗禮！
刮春風，下秋雨，秋收冬藏，亙古不變。今年中秋時節，臨朐城鄉雨水下得勤，坡上荊花開得好，蜜蜂忙採花粉，為了帶回蜂箱去做蜜，以備冬天自己吃。可它想不到，它豐收的同時，養蜂的我堂哥是最大的嬴家，他不但收穫了大量的蜂蜜，還收穫了不少的花粉、蜂臘、蜂膠、王漿、蜂蛹等，還培育了更多的蜂群，這幾年，蜂產品由於是純天然高階營養保健品，價格一路攀升。我堂哥百餘箱蜂，不用出大門，收入肯定可觀。我最近給大孫子買了讀物叢書《上下五千年”，他也在瞭解歷史、增加興趣上定有收穫。小孫子說，他那個幼兒園，今年更有收穫，僅小班，就多收了近40個學生，坐無虛位。
究其原因，2016年國家放開二孩政策後，城鄉新生兒很多，現在正值上幼兒園年齡，那幼兒園也跟著豐收起來啦！在句月湖邊，我碰見了釣魚的大爺，他說，當下正值魚肥蝦胖蟹黃，正是垂酌收穫的好時機。這位大爺，一上午，收穫了十多斤。
轉眼間，我看到了岸邊紫燕雙飛，雛燕在後邊翩翩而舞，這也是它們家今春以來添丁加口的成果吧。此時，遇到了開起廢品收購站的蘇小妹，她三十多歲，小倆口腦子活乏，勤快能幹，收購、分類、裝車、外運，掙了不少辛苦錢，競在新開發的彌河西岸、縣文化中心後邊的高檔小區一一”豐澤園“，以開盤價每平7000多元（兩年前）的高價買了一套138平方米的樓房，總價值100多萬元，加車位，裝修好，配套全，住進去最少130萬元。真不簡單，她在收穫孩子、家庭的同時，事業和房子又實現了”雙豐收“。”豐澤園″目前是縣城彌河西畔小區的“榜眼″，屬”富人區″、“貴族宅″，前邊七大公共文化設施剛剛建成使用，”三園兩河六路″並舉，住、行、玩很方便，不知有多少人在羨慕此地。有樓、有車、有孩子、有事業，這不就是最大的豐收嗎？
今年的立秋，是“公秋″，立秋後，天氣雨多涼爽，人們非常適宜生活，好愜意。中秋節將臨，我的在青島工作的女兒放假後，農曆八月十三日的當天中午，趕回縣城家裡。我的兩個孫子已急不可耐，我知道，他們盼的是分別幾個月後的親人間的又一次見面，盼的是男孩子喜歡的車呀、炮呀、槍呀、飛機呀的玩具，盼的是好吃的各種零食，還盼早已說好的每人50元、1元1幣、10元1捆的零花錢。他倆嚷嚷著要接姑姑，下樓直接到小區南門外，呆呆苦等兩個小時。見到姑姑後，歡呼雀躍。下午又到超市，他們想買啥，姑姑掏錢，打發得他們小兄弟倆很滿意。晚上，姑侄三人天南海北、胡啦八侃，一直玩到十點多才散夥。我想，他們真正的收穫，不單是物質，更重要的是收穫了真情實誼！
中秋節，如果不再下雨，如果是晴空如洗，那麼，定會是戶戶晚上一家人圍在飯桌旁，邊飲酒、邊賞月，其樂融融，團團圓圓，慶賀佳節！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朋友，古代張九齡先生的中秋節精句，不正是現在我們共同期待的歡度中秋佳節的美景嗎？！
外面的雨仍然下著……
拙寫於農歷二0二一年八月十三日雨夜
作者簡介
杜耀軍，臨朐東城街道人，熱愛文學寫作，臨朐縣作家協會會員，臨朐鄉土鄉賢文化研究會理事，《鄉土臨朐》撰稿人，鄉村文化振興工作部成員，文章獲獎近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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