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綠水繞的山間小鎮,洪雅高廟古鎮,烈士橋和橋樓子有怎樣的故事

四川洪雅高廟鎮秦漢時為嚴道縣(滎經縣)所轄,位於四川盆地西緣,是古代南方絲綢之路的重要驛站。唐宋屬嘉州洪雅,明初洪武四年(1317年)始有“高廟”之稱。高廟古鎮位於洪雅縣城以南56公里,東臨峨眉山,西連玉屏山,南倚瓦屋山,北望川西平原。高廟古鎮處於峨眉山西麓,地勢西南高,東北低,海拔650 ~2600米,年平均氣溫14~16度,年降雨量1800毫米,森林覆蓋率80%。可見,高廟鎮是個海拔高差大,相對高度近2000米,森林茂密,降雨多,是個非常涼快的地方。為了體驗這個山區小鎮的特點,我親自去高廟鎮實地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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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中午,沿導航路線,我們從洪高路進入了高廟鎮,到達停車場,就是上圖中的中間這條路,到達高廟古鎮的中間。停車場也只不過是在半山坡上稍寬一點的公路,停了車佔了一半公路,公路擠得只剩一條車道,有去峨眉山和洪雅的公共汽車。在路邊找了家小店吃了飯,就去找古鎮。為了找高廟古鎮還費了點周折,這實在是個低調的古鎮,不僅公路上沒有路標,很容易錯過,到了古鎮也不容易發現它,山高樹密,根本看不到古鎮。後來在下山途中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導遊牌子。

相傳,高廟李姓初祖叫李清,是南宋時期一個從湖北入川任職的將軍。李清解甲後,決定覓地歸隱,帶了一個姓張的伙伕和一個姓餘的書僮,一路翻山越嶺,天快黑時來到一處山坡,正要埋鍋造飯,聽得坡底山溪聲傳來,李清便喚書僮前往。不多時書僮回稟李清:此地山溪豐沛,魚兒像柳葉一樣多。李清想:這是個好地頭呀。他決定不再他求了,就在這荒山野嶺安了家。以後,經主僕三人一代代繁衍生息,人丁興旺,便有了這座藏臥於群山緩坡上的高廟古鎮。李家和張家、餘家在高廟是大姓,李家多財主,餘家多知客司、張家多廚倌司,大有各承祖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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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是往山上走,雖然下著雨,正遇上高廟鎮三天一場的逢場天,很多村民來趕場,非常熱鬧。連臺階兩邊都擺滿了菜攤。鄉民翻山越嶺而來,為了賣那麼一點點小菜,在這樣的下雨天,也是實在不易。上去後有個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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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球場再上一段臺階,沒想到上邊卻有一條長長的街道,寬闊平整。左邊還有一個大農貿市場。轉一圈沒有看見古鎮,經打聽得知,古鎮在山腳下,於是我們掉過頭往山下走。從山上到山下,有時是階梯,有時是水泥路,都特別陡,有地方坡度超過45度,向山下走了近千米,終於找到古鎮。這一圈找下來,終於體會到高廟鎮的山勢陡峭,海拔落差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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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彎彎曲曲的水泥路,平坦之處,便看見兩邊古色古香的房子,這便是古鎮的上街禹王街,這條街的房子特別破爛,有的已坍塌,有的快要塌了,用塑膠布遮著。高廟古鎮整個鎮西南高,東北低,房屋依山坡梯級分佈,新街位於山上,古鎮位於山腳,地勢狹小,街道不寬,臨河一邊還建成吊腳樓。禹王街並不長,不到百米。從萬壽宮的院子穿過去,左轉就是橫街萬順街,右轉下一個臺階就是下街花源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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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處看,整個古鎮以萬壽宮為中心,向兩邊展開,與萬壽宮平行的兩條街是禹王街和花源街,與它們垂直的是萬順街。全鎮屋宇自半坡往下,呈梯級循坡建造,至坡底水岸止。緩緩往下看,古鎮狀如犁鏵,又有說若龍頭吸水,稱古鎮為“下山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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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廟古鎮在清朝和民國時期非常繁華,這裡是八方客商雲集的場鎮。高廟古鎮上曾有萬壽宮、禹王宮和五聖公戲樓等。禹王宮是當地藥幫出資建造;萬壽宮是江西會館,是清朝客居高廟的熊、劉、黃三姓江西商人所建;五聖宮是由五省客商合建的會館。三宮建造於清代,可見當時高廟鎮的繁榮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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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保持了明清風貌的老街,全是穿木結構,完全沒有商業化,街上居民說他們的房子已有幾百年了,有的房子是明朝修建的,雖然有部分屋子歪斜得快倒了,裡面還住著人,說是木頭串架結構的,地震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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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順街口的石梯走下去,就是下街花源街。關於高廟古鎮,還有個有趣的說法。高廟古鎮的上街和下街與兩端連線石梯通道形成一個“口”字,張河、李河夾持著古鎮,烈士橋和橋樓子兩架鐵索橋與兩河構成“火”字,從空中看一個“谷”字雅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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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高廟古鎮能形成相當的規模?主要是因為有發達的商貿。首先,古鎮周圍山區山林特產十分豐富,明清以來,古鎮一直是雅蓮等藥材及筍乾、竹木、土紙的集散市場。那個時期,有不少外省商旅來此經商。那時候高廟趕集多以夜市為主,每當二、五、八逢場天,街市燈火輝煌,熙來攘往,一派繁榮盛景。曾有古詩句“滿城星星照二峨”,便是對當時盛況的描寫,其中二峨指二峨山,古鎮北面,正對著二峨山。高廟古鎮還有一個“五馬歸槽”說,即這裡雖處山中,卻有5條路與山外相通。發達的交通,也是古鎮繁榮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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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宮向右下臺階,再向左轉,就來到烈士橋。這座橋架在張河上,橋邊有座石碑,記錄著修烈士紀念館的捐款者姓名。烈士橋對岸修了座吊腳樓,是紀念解放時剿匪戰鬥中,在此犧牲的七個烈士的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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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橋是一座鐵索橋,橫跨在張河上。從烈士橋上看張河上游,河中亂石雜陳,水流湍急,水聲隆隆,如雷貫耳。放眼張河兩岸,目之所極,所能看見的全是樹林,河谷狹窄陡急,水勢兇猛。人在橋上,感覺河谷中風也比較大,有點晃,好在烈士橋還比較堅固,行走其上,不是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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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紀念館右邊是一座紀念亭,經過紀念亭,前方就是花溪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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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廟古鎮坐落在西南往東北傾斜的山脊上,兩邊峽谷形成的張河和李河在山腳處匯聚於王沱,匯流成花溪河,所以這個地方稱作花溪源,古鎮有一個景點“花溪源石刻”就是在這段河岸。這裡的一塊大石上寫著“山綠水繞”四個大字。一眼望出去,山綠水繞就是高廟古鎮的氣質。豐沛的降水,孕育了這裡山綠水繞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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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看見的是李河,右邊來的張河與李河在這裡匯聚到一起,形成花溪河,向左流去,花溪河流到柳江古鎮,有楊村河匯入,繼續向北,流入青衣江。此地為花溪河之源,故又稱花溪源。花溪河一路幾十裡南入青衣江,每到春天,花溪河山花爛漫,桃紅柳綠,鳥雀歡唱,水流時急時緩,河水清澈,風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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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森林茂盛,大雨之後林中雨水匯成的小瀑布,溪水清澈,不帶一分泥土色。路面積了很多水,需要非常小心地走。據說,夏天這裡多數時間是在下雨,高廟的多雨溼潤得到證明。這條小小溪流的清澈與旁邊渾濁的河水形成巨大反差,讓人看到保護天然林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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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花溪河岸邊,河灘上有許多大塊巨石,上面有些刻字,因為漲水,人不敢靠近。只是在竹林縫隙中,隱約看到一些字跡,一半已淹沒於水中。據說,石刻有一些名家字跡,現在也無法去考證了,有一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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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其它人看到這情況,都打道回府了,只剩下我們夫妻二人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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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標誌,前方還有極樂寺和二峨山造像兩處景點,時間僅是下午兩點,不知到山上需要多少時間,於是我們繼續走,過了一座橋,就進入松樹林,光線一下就暗下來,路特別滑,這時候想到古鎮上賣那種草鞋,因特別能防滑,穿上肯定好使。終於明白,古鎮上為什麼還有草鞋售賣,因為村民需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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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十幾分鍾,只有鳥聲蟬鳴,沒有看見人,森林中東一座、西一座的墳,讓人感到背脊發涼,老公還想繼續走,到半山坡時路又特別陡,看到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婆給山上背食物,向她打聽,說還要走一個小時才到極樂寺,看著那麼陡的石梯,於是痛快地放棄,掉頭回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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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回來,經過烈士橋,看到路標所指,外面還有一個地方叫橋樓子。於是,順著所指方向去找橋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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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七彎八拐的房子間小巷,河邊有條小路,來到李河上的一座小鐵橋,這就是橋樓子。為什麼這座橋會叫橋樓子?據說,以前這裡是一座兩層樓的風雨廊橋,是清朝時期高廟古鎮上的大姓李家出資興建的,橋約4米寬、50米長,橋有兩層,橋面距橋頂10多米高,異常氣派,當地人稱它橋樓子。如今,橋樓不在,鐵索橋都破破爛爛,橋頭有塊牌子上寫著,禁止三人以上同時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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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溪源那一邊可以遠看橋樓子,鐵橋彷彿弱不禁風,雖然礅子長滿了草和小樹,卻顯得很堅固。橋樓子的河中間那一個礅子,看起來像天然石礅,石礅穩穩紮在河中,抵禦著洪水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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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樓子索橋很簡陋,中間只是一塊寬約30公分的薄鋼板,被踩得發光,有的地方已鏽蝕穿孔,一腳踏上去,不僅鋼板會響,整個橋也在晃悠,看著腳下滾滾洪水,過橋需要有些膽量,有點擔心橋會不會突然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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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幾個當地人非常快地從橋上走過,雖然橋震得嘩啦嘩啦響,他們似乎並不擔心,習以為常的樣子。你看到當地人的穿著,就能想到這裡有多涼快,很多人都要穿兩件衣服,最高也就二十幾度,夏天,是個適合避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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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鎮上居民推薦去河裡玩漂流,我們也是不適合,折騰不動了,於是回客棧休息。晚飯後想上山看日落,穿過新街,爬上這個梯子,就是山上的大公路“峨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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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高廟古鎮這山真是高峻,從谷底到這裡已爬了千多米的高度,可以看見,山頂還在雲霧之中,難以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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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鎮周圍群山圍繞,雲霧縹緲,青峰翠綠,仙氣飄飄,溪谷深豁,山路盤旋,新鎮古鎮,山上山下,熙來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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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高廟鎮中心小學旁邊,一片醉蝶花開得好豔麗。山上卻是開闊平坦,不似山下的狹窄陡峭。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拍日落位置。一片房屋那邊,有線如蛛網,於是放棄了拍日落,就此返回。

我想,若是在不漲洪水的季節,花溪源一定清澈如鏡,張河、李河與花溪河圍繞的高廟古鎮,才是真正的“山綠水繞”,花溪源石刻也會浮出水面,綠水青山的高廟古鎮,應該會更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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