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山:一個被大自然眷顧的地方

三花山:一個被大自然眷顧的地方

三花山位於印江縣羅場鄉峰良村,距縣城35公里,是梵淨山腹地一個古老而純樸的自然村落。現已劃為“梵管區”。然而,梵淨山環山公路卻沒有連線到這裡。有規劃,沒建設。“長在深閨人未識”。由於封閉,讓這裡舊貌依然,原始植被儲存完好,隱藏深山,不為外界所知。

三花山:一個被大自然眷顧的地方

梵淨山是佛教聖地,隸屬臨濟宗破山系。禪者說,三花山是破山和尚的禪語所化。千百年來,等著人們破解;也是古佛道場散落的念珠,等著有緣人重新拾起。

看慣了雲捲雲舒的梵音,從金頂向西摩禮而來,撫摸山山嶺嶺朝拜的頭顱。她來到三花山,停住了。竟然有一座山背向金頂,面向印江。細看,又像一個巨人,兩腳伸向溝底,兩手微抱在肚前。似笑非笑,似莊重又散漫。這就是三花山的座山。前山橫中帶曲,向左右而奔,似乎要離開這裡。此時,巨人山兩邊各伸出兩山,從左右直追前山。好像在說:“不能跑,此處還有人家。”前山又似乎有了回顧之意。

也只有此山敢做,後背禮佛。也只有此山敢想,轉身就是佛。

中間山嶺無法動彈。因為三面都是懸崖,峭壁百仭。只有東面與座山相連。不是座山的提攜,恐怕早已跌向溝底。危崖上安放村寨,峻嶺中繁衍生息,人類與自然完成了一場神秘的對接。友人說,這是三花聚頂之地,立得穩,呆得住。現在才佩服古人的智慧,不會亂取名字的。

三花山:一個被大自然眷顧的地方

村寨佈局以山頂上廟子為中心,民居向四方散去,或東或西,或南或北,各自獨立,自成一景。不像其他村寨,同向排列,上下成排,梯級分佈。

連線各家的小路,隨勢彎曲,時縱時橫,成網狀分佈。友人說,這裡確實藏有八卦之玄機。可惜,不能俯瞰,我只能是一頭霧水。但是,就算有無人機航拍,下面綠樹成蔭,也難窺其全貌。

樹乃寨之魂。三花山居危崖之頂而不覺恐懼,臨絕地而能安居樂業,全賴樹之功。

陡壁之垂面,灌木叢生,重重疊疊,像一條綠色的毯子倒垂,看不到一點裸露的岩石。谷底的喬木,衝出崖面,將溝谷填滿,自然感覺不到懸崖的陡峭了。崖頂上更是古木森森,綠樹成蔭。沿村寨而走,千年古樹隨處可見。在路旁或田邊土角,幾個人合抱的大樹散落其間。樹枝交錯,葉葉覆蓋。雖是驕陽朗照,行走其間卻是清涼如水。偶爾撒落幾束陽光,像幾隻蝴蝶舞動,提醒你這是白天。

看,這一樹巖青棡,只有頂上有幾朵樹葉,枯枝直插蒼穹,儼然就是一樹天然的木雕,印證著歷史的滄桑。如果書法愛好者來到這裡,或許會得到啟迪:老辣蒼勁來源於對自然的理解和對命運不屈的抗爭。一樹雕塑,一頁教程。

櫸木與青棡不同,皮厚葉翠,保持著年輕時的葉茂枝繁。我們五個人去抱了一下,沒有合攏。蓬勃的力量由手心傳遍全身。我們實在太渺小了。

九十年代,櫸木名聲鵲起,身價倍增。一臺灣老闆曾出30萬的天價買這棵樹。村裡好一陣鬧騰,但終因沒有公路,無法運出而告終。從今天看來,道路不通保全了這片山水。開放與破壞同步,落後與保護並存。

三花山:一個被大自然眷顧的地方

在三花山,最搶眼的是銀杏樹。歷經幾百年卻不顯蒼老。樹徑在一米以上。枝葉如蓋,如果下小雨,樹幹周圍十來丈的地方不用擔心被淋著。

秋天,金黃的樹葉撒落下來,如金色的蝴蝶漫天飛舞,飄向道路,滑到水塘,旋繞在綠樹、青瓦、白牆之間,映著落日的餘暉,形成一幅色彩斑斕的畫面。行走其中,煩惱頓消,只感覺到生命的喜悅和寧靜。

果實成熟,山外的商販來了,鄉親們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這錢來得便宜。銀杏樹因有用而不毀,惠澤村民而不驕。村民自然把他當著神樹了。

大樹多,小樹就更多,尤其是竹子。每轉一彎,都能看到千竿落地。其間混著一些雜木。雜木深黑,多是小葉,在竹子下。竹為金竹,幹直葉翠。這樣,橫向形成兩個截面。深黑為裙襬,翠綠為臉龐。如寧靜的少女晨起梳妝。

轉了幾圈,有點口渴。進一農舍,找點水喝。主人熱情:喝茶還是喝水。喝冷水吧,解渴。主人迅速舀一葫蘆瓢遞過來。水亮沙沙的見底。我輕押一口,冰涼細膩。再喝一口,清爽甘甜。接著便海喝起來。體內體外透出一股涼氣。

仔細觀察,三花山的人家沒有淨水器、飲水機之類的電器。他們不需要這些城市的奢侈品。

在這孤嶺之上,水應該比較緊張吧,我想。同行的王先生說,這你就不懂了,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老天爺要保全這個村子,自然要賜它一股山泉。果不其然,隨著水管,在一大石下,一股泉水汩汩地流出,如茶碗大,日夜不停,足夠村人們受用了。

更為神奇的是,在寨子中間,居然有一口波光粼粼的水塘,有五六畝寬。組長說,他們要搞冷水魚養殖。山頂養魚,倒不多見。

這次到三花山,緣於一次美好的回憶。

十年前,我跟兩個懂地理的朋友來到三花山,探尋八卦玄機。走到這裡時,早已是筋疲力盡,飢腸轆轆。村頭的那家主人看到了,邀我們進屋,給我們做飯。我們也不客氣,豬腳、菜豆腐,還喝了一瓶燒酒。主人很憨厚,不要錢。他說,對原來的客人理應如此。素昧平生,非親非故。我們尷尬之餘,就只剩下感動了。

三花山:一個被大自然眷顧的地方

地靈人傑,不知這裡人才如何。組長很興奮:出了一文一武兩個人才。

“戎馬書生”廖雲鵬,你知道嗎?清末貴州四詩人之一。舉人出生,雖仕途不順,卻文采飛揚。曾經主持梵淨山詩會,寫詩三百餘首,豐富了梵淨山文化的內涵。對梵淨山作了很好的推介。

至於武將,也許你還不知道。廖錫龍,從一個普通計程車兵,成長為共和國的將軍。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飛躍。你知道嗎,他家的根在這裡。我們和他們是同宗同源。你看,他們家的祖墳就在這裡。

墳頭不大,石體斑駁。但氣勢開闊,群山環拱。墳頭後面的坎上,就是兩棵大銀杏樹,遮天蔽日。同行的老王喃喃自語: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什麼對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站在這裡,神清氣爽,不甘墮落之心油然而生。

說奇也不奇,原本就是這樣。宅心仁厚,自然得到上天的眷顧。

編輯稽核:印江時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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