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臺杜甫草堂的千年興衰

三臺杜甫草堂的千年興衰

三臺牛頭山上的杜甫草堂(視覺綿陽資料圖片)

杜甫是唐詩巔峰的“集大成者”,其詩歌深刻反映大唐由盛轉衰的歷史政治和社會生活畫卷,被譽為“詩史”,他也因此成為曠代“詩聖”。

杜甫一生壯遊漂泊,行蹤所至保留了許多遺蹟與傳說。他曾結廬居住過的地方,後人幾乎都修建有祠廟紀念他。最負盛名的當數成都杜甫草堂,陝西延安、重慶奉節、四川三臺等地也建有杜甫草堂。

三臺杜甫草堂的千年興衰

三臺杜甫草堂落成剪彩儀式(凌弘 攝於1987年9月)

A少陵避亂居梓州

唐肅宗寶應元年(762)七月,流落成都的杜甫,因送好友成都尹兼御史大夫、劍南東西兩川節度使嚴武入朝,充任二聖山陵橋道使,來到綿州(今綿陽)。“大將赴朝廷,群小起異圖。”(《草堂》)嚴武剛離開成都,原成都少尹兼御史徐知道,便擁兵自重,自封為成都尹、御史中丞、劍南節度使,並派兵北斷劍閣,形成割據之勢。同時,徐知道派兵西取邛南、內附羌夷,共同叛亂。叛軍在成都作威作福,濫殺無辜,以致“喧然名都會,吹簫間笙簧”(《草堂》),成都一時間“血濺長衢”“萬人為魚”,讓親歷了“安史叛亂”的杜甫大為驚懼,只得逗留綿州。不久,因生活窘困,杜甫從綿州隻身前往劍南東川節度使的駐節之地梓州(今三臺縣)投靠朋友。

三個月後,徐知道叛亂被平定,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嚴重的吐蕃和羌人侵擾內地,蜀中不得安寧。杜甫回不去成都浣花溪的草堂,只得準備在梓州安住。在東川節度留後章彝和梓州刺史李季真幫助下,杜甫在梓州城東覓得一處住所,從成都把妻子、兒女接來梓州。從此,杜甫便在梓州東門內擁有了一處安定的住所,有了一個溫暖的家。

杜甫很認可也很熱愛梓州的這個家。廣德元年(763)冬晚,詩人由閬歸梓,途中作《發閬中》說:“別家三月一得書,避地何時免愁苦?”宋朝文學家趙次公在《注杜詩》中說:“公九月自梓往閬,至十二月復歸梓,其去妻孥三個月故云‘別家三月一得書’。”又朱注:“時公之家在梓州。”

“時公之家在梓州”,這句話清楚地說明,從寶應元年秋到廣德元年春,這一年零八個月,杜甫的一切活動都是以梓州為中心展開的。

杜甫在梓州城東的茅屋周圍開墾出一片田地,種植蔬菜和藥材,供自己食用,也用來招待客人——“有客過茅宇,呼兒正葛巾。自鋤稀菜甲,小摘為情親。”(《有客》);“悶能過小徑,自為摘嘉蔬。”(《寄李十四員外布十二韻》)有好友來訪,自己親自下到地裡採摘新鮮的蔬菜招待朋友。杜甫一生之所以有那麼多關心照顧他的朋友,這與他本人熱情好客的性格密切相關。俗話說:“在家不會迎賓客,出外方知少主人。”“種藥扶衰病,吟詩解嘆嗟”。廣德元年春,詩人在梓州所作《遠遊》一詩中,明明白白地寫到了自己在梓州“種藥”“寫詩”這兩大樂事。杜甫詩寫種藥,當然不是表明自己的高雅隱逸,而實實在在是因為自己體弱多病,需要調養,多餘部分可以出售賺錢補貼家用。

有了與家人的團聚,詩人一顆流浪的心得到了暫時安頓。他自由自在地遊歷梓州及其周邊名勝古蹟、河流山川,以詩歌抒寫自己的喜怒哀樂、政治理想。寶應元年和廣德元年、廣德二年,杜甫先後遊歷了梓州所屬的郪縣、射洪縣、通泉縣、玄武縣、鹽亭縣、涪城縣和綿州、漢州、閬州,所到之處都留下了不朽的詩篇。

對於杜甫避亂梓州這一年零八個月的經歷,清光緒版《新修潼川府志》卷是這樣記載的:“寶應元年,西川兵馬使徐知道反,因入梓州。冬復歸成都迎家至梓。十二月,往射洪南之通泉。廣德元年,在梓州,春間往漢州,秋往閬州。冬晚復回梓州。是歲,召補京兆功曹,不赴。二年春,復自梓州往閬州。嚴武再鎮蜀,春晚遂歸成都。”

廣德二年二月,嚴武再次鎮蜀,並屢次相邀,杜甫才於三月攜家帶眷離開梓州,重返成都草堂。

“五載客蜀郡,一年居梓州”(《去蜀》)。一年零八個月的梓州生活,讓詩人終生難忘。古梓州、今三臺也從沒有忘記這位憂國憂民的偉大詩人。據考證,在三臺縣境內,歷史上至少長期存在過四處杜甫紀念性建築設施:

第一處是梓州城東的草堂寺。《新修潼川府志》卷八載:“草堂寺,在城東。《舊志》:‘杜工部客梓州,嘗居此,因以名寺。今改為觀音禪院。’”

第二處是位於城郭之西的工部草堂。工部草堂“在牛頭山,明知州張輝南建”(《新修潼川府志》)。

第三處是位於州南望君山的拾遺廟。

第四處就是如今被譽為蜀中“第二草堂”的梓州杜甫草堂。

三臺杜甫草堂的千年興衰

三臺杜甫草堂內的杜甫塑像(視覺綿陽資料圖片)

B梓州城東少陵祠

梓州城東的杜甫紀念祠廟應該是三臺歷史上最早的杜甫紀念性建築物,初名“少陵祠”,宋人詩篇中曾記錄此處祠堂。

南宋初年,以文學知名的李流謙任潼川府通判時,曾多次到城東的少陵祠憑弔詩人,後來他作七律《杜少陵祠》:“赤紱銀章玉骨寒,焚香再拜淚汍瀾。黃花郪縣仍羞見,好月鄜州只獨看。可是一生長路客,故應千古恨儒官。蚤知涉世元如此,悔不霜林斫釣竿。”李流謙是漢州德陽人,曾任成都府靈泉尉(今龍泉驛)、雅州教授等,南宋孝宗乾道三年(1167)任潼川府通判。從李詩中可以知道,梓州士人在宋代就修建了少陵祠。這與北宋時期,杜甫受到文人學士的普遍尊崇是一致的。

南宋以後的幾百年間,四川地區戰爭頻仍,社會殘破,民生凋敝,三臺也多次遭受戰火洗劫。《新修潼川府志》記載,1644年10月張獻忠攻陷潼川,“頃刻城陷,火光映天,屠戮殆盡。”戰事如此慘烈,少陵祠同樣在劫難逃。

少陵祠雖然在戰火中毀掉,但梓州人對詩聖杜甫從沒有忘記。康熙十一年(1672)十月,戶部郎中、詩人王士禎奉命典四川鄉試,他冒著“積氛常不徹,天地日冥冥”的巴山苦雨,跋山涉水,“艱難到梓州”,他下東津,登牛頭,遍訪詩聖遺蹤,看到戰後悽風苦雨、滿目瘡痍、荊棘叢生的梓州城不禁感慨萬端;同時對杜甫因戰亂而輾轉飄零的一生深表同情,揮筆寫下了《潼川懷少陵》:“返景下東津,扁舟涪水濱。女牆崩積雨,郡郭入荒榛。山夕煙花少,江流戰伐頻。飄零思弟妹,嗟爾杜陵人。”

星移斗轉,到了乾隆十五年(1750),潼川知府費元龍,將潼川府城東草堂寺左側土地割出一半,建立文峰書院(今三臺中學內)。乾隆四十一年(1776),潼川知府沈清任見書院荒蕪,於是加以修葺,又考書院基址為杜甫流寓梓州時居家舊址,也是宋代少陵祠故址,遂改“文峰書院”為草堂書院,並請曾七典鄉闈、四督學政的左都御史吳省欽作《草堂書院記》。

吳省欽《草堂書院記》說,杜甫因避徐知道之亂而僑居梓州,“城東草堂寺,傳是少陵故居。乾隆乙亥歸安費雲軒元龍守是邦,豁其半為文峰書院。庭宇灑落,花木翁如。往予兩至其地,蓋稍蕪廢矣。仁和沈澹園清任為守之次年,金酉告俘,秉麾返治,即講堂之後室祠少陵,樹碑考其出處,復改題玆園曰草堂。”接著,吳省欽又闡明改稱草堂書院的深遠意義。“少陵在潼而堂,堂而寺,寺而書院,視奉祠講學之義未遠……登斯堂者,尚其本忠愛之義,親風雅之旨,袚磨奮起,以冀我學之大成,則少陵之所貺已多,而亦賢太守廣勵人才之志也夫。”

沈清任,乾隆十七年進士。他酷愛杜詩,每日必頌,心領神會之時,輒以酒酹杜。他還在草堂書院後建少陵祠,“繪其(杜甫)像於堂之後楹”(孟邵《草堂書院記》),將杜甫著名詩篇刻於祠壁。

乾隆四十八年(1783),江蘇長洲人張松蓀就任潼川知府,他登山臨水,悠遊勝蹟,尊崇前賢,“憶昔文貞避亂來,攜家曾作梓州客。”張松蓀利用草堂書院後的一片空地,成室三間,塑少陵像,同時他認為李白和杜甫是千古知己,禮宜並祀,於是“爰命梓匠塑兩先生像而合祀之”,並“顏其額曰李杜祠”。這或許是最早的李白、杜甫合祀紀念祠堂,比今天綿陽富樂山麓的李杜祠早了近120年。

嘉慶年間,四川什邡教諭張問彤,遊歷潼川,到城東草堂憑弔詩聖,其一曰:“竹西鄰古寺,屋角枕潼江。春靜人來少,庭閒鳥下雙。好花都貼石,高樹恰當窗。可惜無清興,深吟撥玉缸。”當時草堂書院也稱梓州草堂。詩中的“潼江”,即涪江。

草堂書院後的李杜祠始終保留著。清光緒二年(1876)的三臺籍舉人王龍勳,曾主講草堂書院十年,他作有《李杜祠》一詩:“一龕虔奉草堂中,李杜精靈肸蠁通。戴笠記曾逢飯顆,開尊時復憶江東。京華冠蓋交情古,梓水蘋蘩享祀同。共作寓公誰是主?登城白髮杜陵翁。”

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潼川知府鍾潤改草堂書院為潼川府中學堂,1913年潼川府中學堂改為潼川聯合縣立中學校,1934年改為潼屬聯立高階中學校,將李杜祠闢為教室,移李杜塑像於校後之集賢閣。久之,塑像不知所蹤。

抗戰時期,國立東北大學內遷三臺,借潼屬聯中部分校舍和草堂寺復課教學。1939年7月,東北大學在原草堂寺一帶修建圖書館、膳食間,加蓋教室和學生宿舍。東大師生流亡輾轉的經歷和抗戰建國、復土還鄉的使命與杜甫顛沛流離、愛國憂民的精神高度契合,教授金毓黼等“倡議闢集賢閣為(杜甫)紀念堂,撰聯署匾,畫像以祀之”。1940年1月26日,杜工部草堂落成,校長臧啟芳親自作報告,來賓分韻為紀事賦詩。金毓黼《杜公紀念堂落成紀事》詩曰:“絕代詩人一草堂,山丘華屋感滄桑。且從畫像開東閣,更遣延賓上北廊。詞客歌行題壁滿,梅花庭院引杯長。也從杜老飄蓬去,暫把他鄉作故鄉。”

據三臺中學老教師回憶,上世紀50年代,校園內的工部紀念堂儲存尚好。校園內有一座小丘叫飯顆山,這當然是源於李白的《戲贈杜甫》“飯顆山頭逢杜甫,頭戴笠子日卓午。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上世紀60年代,校園內的紀念設施全部被拆除,飯顆山也夷為平地,建成了教學樓。

如今三臺中學內建有“詩聖廣場”“放歌亭”等杜甫紀念設施,以及“草堂藝術團”等學生文藝社團。

C牛頭勝蹟今猶在

三臺歷史上的另一處草堂就是明朝萬曆年間,由潼川知府張輝南組織修建的、位於城西牛頭山頂的“工部草堂”。

明萬曆甲戌年(1574),陳文燭任四川提學副使,他自覺地擔當起整理蜀中先賢典籍、培修巴蜀文化遺蹟的責任。曾先後指示地方大員對成都浣花溪草堂、夔州瀼西草堂和梓州草堂進行修繕或修建。

關於梓州牛頭山工部草堂修建一事,陳文燭《懷杜亭記》敘及較詳:“萬曆甲戌,不佞奉命督蜀學政,三試梓州,徘徊牛山者三。尋亭舊基,在寺之後,命張刺史創為工部草堂而記之。海內通志移書嘉焉,謂兢兢衛道,匪徒重詞人爾也。”

從這段記敘中可以得知,陳氏多次到牛頭山踏勘、選址,責成潼川刺史張輝南抓緊時間完成工部草堂的修建,並宣明其教化、衛道之良苦用心。牛頭山工部草堂竣工後,張輝南請陳氏作《牛頭山工部草堂記》:

“潼蓋唐梓州境,而牛頭山在郭門外,杜工部嘗登其上。所云:五載客蜀郡,一年居梓州是也。參知梁尚賢、憲使王元德,分鎮劍南,捐金度木,命刺史張輝南為草堂于山巔。餘試過焉,刺史乞餘記之。

嗟呼!公遭世變,飄零於蜀,或自綿而梓,或自閬而梓,坎壈之狀,千載流涕。而頌其詩者,輒興忠君愛國之思。即公在梓州詩,如王侯與螻蟻,同盡隨丘墟。願聞第一義,迴向心地初。子瞻嘆其詩入道,猶庖丁以牛入也,輪扁以輪入也。蘇氏知公乎?是公詩多於蜀,而妙悟於梓。公神其託茲山哉!天壤俱敝可也。

昔唐陳子昂,梓州人。公過射洪學堂,撫遺蹟而吊焉。有盛世會一時,此堂豈千年之詠。若為今日而言者,則牛頭數椽與金華並峙,乃餘之慨慕於公,奚啻公於伯玉哉?浣花瀼西,餘業有記,而今又託乎片言,其有私感歟!若能飽公殘膏剩馥,而揚摧之,則餘豈敢?”

明朝行至萬曆,已有兩百多年的歷史,此時的明王朝政治腐敗,經濟崩潰,潼川要在牛頭山修建一處杜甫紀念館——牛頭山工部草堂,實屬不易。儘管提學副使陳文燭發話,知府張輝南也應了命,但修建的錢財還得要陳提學親自出面動員高階官員帶頭捐款捐物,四面八方籌集資費,這才有了分鎮劍南的參知梁尚賢、憲使王元德“捐金度木”,慷慨解囊之舉。由陳文燭之《記》文可知,牛頭山工部草堂建成於明萬曆五年(1577)之前。

清順治元年(1644)甲申十月,牛頭山工部草堂毀於戰火,其存世不足70年。乾隆年間任潼川知府的張松蓀喜愛登臨覽勝,對潼川古蹟多有吟詠,然而他的《登牛頭山作》卻隻字未提工部草堂。可見,100多年過去了,牛頭山工部草堂早已湮沒於一片蒿草、荊棘叢中。

直到清光緒以後,才有三臺士人王龍勳、王麒勳兄弟憶起300年前牛頭山頂建有工部草堂。王麒勳《工部草堂》詩曰:“牛頭山頂雕甍開,片椽為公芟草萊。刺史賢能重儒雅,後先濟美光池臺。”

清末至民國時期,牛頭山淪為攻城略地的戰場和守軍的營壘,因此老百姓索性稱它為“牛頭山寨子”。

改革開放後,鼎新革故,崇文弘道。三臺縣文化館在研究中發現,牛頭山上原來有個工部草堂,於是建議縣委縣政府在牛頭山明代“工部草堂”遺址上重建梓州杜甫草堂。

1983年9月,三臺縣委向國內書畫名家徵集書畫作品,以備杜甫紀念館陳列之用。眾多名家紛紛響應,首批就徵集到周谷城、蘇步青、劉旦宅、蕭勞等名家作品50多幅。現梓州杜甫草堂有登記造冊的書畫藏品230餘幅。

1984年,杜甫草堂開工建設,1987年9月正式對遊人開放。草堂佔地面積10000餘平方米,呈南北三進院落構成。草堂內建有杜甫生平館、曲橋荷沼、少陵亭和詩史堂等。詩史堂是杜甫草堂的核心建築,為木結構抬梁單簷歇山頂殿堂。面闊六柱五間,進深八柱七間。簷角高挑,凌空欲飛。詩史堂後園梅竹叢中,塑漢白玉杜甫站立全身雕像一尊。

2007年至2009年,三臺縣投資5000萬元對草堂外圍環境進行了提升改造,在牛頭山修建了登雲梯、石牌坊、詩聖廣場和梓州閣等。休閒覽勝,慕名弔古,漫步其中,亭臺樓榭,古樸典雅;佳木成蔭,如詩如畫;墨韻書香,清麗脫俗。

D望君山上拾遺廟

在三臺縣觀橋鎮望君村的郪江岸邊,有一座山曰望君山。傳說廣德元年春,杜甫登此山北望長安,思闕望君,揮毫大書“望君山”三字,山由此得名。

後人為紀念傷時憂君的杜甫,在望君山上修建了拾遺廟。清嘉慶《縣誌》載:“唐杜拾遺子美,避亂來蜀,留潼頗久,曾於邑南翼火鄉(鄉駐今三臺縣郪江鎮安居場)高山,望闕懷君,後人作石廟祀之。不知建自何時,其石柱有聯雲‘此是西來一行者,每依南鬥望京華’。字半剝蝕,可見年代已遠。”

1987年,三臺縣文物部門文物普查時,在望君山腰及山麓發現了宋明建築遺存。1994年,望君山腰古廟旁出土了一通北宋詩碑。碑文如下:

右蜀辭人、工部員外郎杜甫,遊玆山乃有佳作。

山靈水怪每生雲,朝暮虔誠稱望君。

空際煙霞連地出,人間樓閣與天鄰。

青龍作勢藏深綠,黃鳥銜花見異群。

堪恨相如休未得,又驅羸足卻回秦。

宣和辛丑孟冬月,管勾僧惟詳入石、逸人趙滿刻。

這首“佳作”是杜甫原創,還是後人假託杜甫之名的偽作,有待專家考證。

除此之外,在三臺還留下了很多跟杜甫有關的傳說,如杜甫在今東山宴請姚通泉,而作《陪王侍御宴通泉東山野亭》《陪王侍御同登東山最高頂》。今北壩鎮涪江之濱的東江村有茶堵山,相傳寶應元年重陽節,杜甫在此登山作《九日》:“去年更高郪縣北,今日重在涪江濱。苦遭白髮不相放,羞見黃花無數新。世亂鬱郁久為客,路難悠悠常傍人。酒闌卻憶十年事,腸斷驪山清路塵。”茶堵山所存清代遺碑亦有這樣的記載:“夫山之靈,莫過茶堵。想盛唐杜工部、大宋蘇長公,嘗聚廬託跡於茲,盤桓不去。”不管是民間傳說,還是群眾性的自發建廟祭祀行為,體現的都是歷代三臺人民對杜甫愛國憂民精神的繼承與弘揚,對憂國憂民的“詩聖”的崇敬與緬懷。

草堂留勝蹟,梓郡增光輝。梓州的靈山秀水、深厚文明,為杜甫晚年的詩歌創作提供了廣闊的空間,而詩聖留下的梓州足跡和梓州詩篇,則承載著一個詩人的偉大靈魂和高尚人格。(魏浩)(三臺)

編輯: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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