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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支敦斯登的山谷
提起去歐洲旅行，我們總會想起流行歌裡唱的“聖馬可廣場、凡爾賽迴廊”，即那些頗有名氣和口碑的“景點”。
它們寄身的國度，雖然未必稱得上幅員遼闊，但總還是有著想象中“國家”應有的大小，且因地域的鋪陳混合著千姿百態的文化、自然風光。
但在歐洲大陸上，還有一些國家，有的夾在兩國之間，有的身居別國之中，是狹小的“國中之國”。
梵蒂岡，位於義大利羅馬西北部的高地上，領土面積0。44平方公里，人口不到1000人
如果到這些國家旅行，小到半小時能逛完首都，最大的也不過一天之內就能“環遊全國”。它們雖然擁有國家該有的一切，但常常還沒有中國一個縣級市大——它們被叫作“迷你”國家。
傳統意義上的歐洲五大迷你國家，包括梵蒂岡、摩納哥、聖馬利諾、列支敦斯登和安道爾。
一天就能逛完的袖珍國家，有什麼能夠吸引遊客駐足的呢？別說，它們雖然面積迷你，卻常常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精彩。
去小國，做國王
首先要說的這個迷你國家，是位於歐洲中部的內陸小國——列支敦斯登。它是世界上第六小的國家，國土面積只有160。6平方公里，人口不到4萬，相當於中國的一個鎮，夾在瑞士和奧地利兩國之間，與烏茲別克同為世界上僅有的兩個“雙重內陸國”（即鄰國也是內陸國）。
迷你的列支敦斯登可以用“一個國家，一條街”來形容——坐上汽車，一支菸的工夫，你就可能已經“出國了”。如果選擇“全國自駕遊”，只需要半個多小時。
小國迷你，“國家機器”執行起來，也顯得太過隨便，很多在我們心裡很嚴肅的東西，到了列支敦斯登，彷彿是在玩一場過家家遊戲。
比如，列支敦斯登沒有軍隊，也沒有自己的港口和機場——面積迷你，這一條尚可理解；列支敦斯登的公職人員極少，政府內閣只有5個人——其中3個還都是兼職；列支敦斯登的政府大樓一共三層，頂樓是首相府，二樓是法院，最底層則是關押犯人的監獄。首相和犯人在同一棟樓——並且，沒有獄警，鑰匙歸犯人自行保管。
2003年列支敦斯登獲得了“搞笑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這個“殊榮”，不是因為上述這些奇葩的“比如”，而是因為更令人瞠目結舌的一項旅遊特色——出租國家。
“維護主權及領土完整”向來是一個國家的基本執行規則，但在列支敦斯登，如果你願意花每晚7萬美元（約合人民幣50萬元）的價格，就可以租下整個國家——兩個晚上起租，你就能成為該國的“臨時國王”。
這個“臨時國王”陣仗十足，能夠滿足你對童話王國、宮廷生活的諸多想象：乘上裝飾華麗的馬車去首都瓦杜茲巡遊，一路有皇室的儀仗隊陪同，禮炮聲陣陣，舉國齊鳴。
3萬多名列支敦斯登本地居民，將一同見證你的“登基”。你可以帶上最多150名賓客親友，作為共同慶賀的座上賓。
儀式感以外，權力也是有的。110位警察，將聽從你的一切召喚，這是國王的特權；市長和遊行樂隊可以按照你的“點單”表演節目；你可以為這裡的大小街道命名，可以更換貨幣、路牌……
至於玩樂，也是“正規”王室的待遇。住在奢華的童話城堡享受美景，到國王的私人酒窖品嚐珍藏葡萄酒，去阿爾卑斯雪山下坐平底雪橇，觀看一場“為你而來”的盛大煙火，享受古典美食，被眾多世界頂級收藏品包圍……
能把國家、主權租出去，列支敦斯登也太過隨意、看起來太需要錢了。但事實上，列支敦斯登曾是人均GDP世界第一的國家，完全不需要“賣國換錢”。而選擇這樣一種奇葩行為，也是為了推廣當地旅遊業。
在“7萬美元當國王”的宣傳之下，這個被大國文明“夾擊”著的彈丸小國，被籠上了一層童話、夢幻的想象面紗——能花錢去玩這場昂貴Cosplay的遊客畢竟是少數，但被這個噱頭吸引著、走過路過列支敦斯登的旅人們，都多了個駐足、獵奇的理由。
小小郵票的精彩
若是覺得7萬美元、做國王之類的太不接地氣，那麼去同樣袖珍的聖馬利諾逛逛，也是文藝青年尤其是收藏發燒友的不錯選擇。
聖馬利諾位於義大利半島東部，整個國家都是被義大利包圍，屬於“國中國”。整個國家面積60。75平方公里，人口不到3萬人，是歐洲第三小國。
在聖馬利諾，或許因為國土太小，這個國家的交通並沒有紅綠燈。除此之外，這個國家也沒有自己的軍隊編制，就連最基礎的消防隊伍也沒有；若是哪天不小心發生火災了，可能還需要求助於隔壁義大利的國家消防隊伍。
聖馬利諾
不過，和“不差錢”的列支敦斯登一樣，聖馬利諾也是個富裕的國家，人均GDP接近5萬美元，用“土豪”形容也不為過。
支撐高人均GDP的便是旅遊業了。小小的聖馬利諾一年能接待300多萬人次的遊客，當地的旅遊核心——古城風光，吸引了諸多有古歐洲想象的遊客。瓜伊塔要塞、蒂塔諾山、聖馬利諾大教堂、切斯塔要塞等小眾聚集地，也別有一番風情。
不過，除了這些俗常的“景點”之外，聖馬利諾最獨一無二的地方就是當地出售的郵票了。
從1877年起，聖馬利諾開始發行獨特而精美的郵票，至今已有143年了。這些郵票和旅遊業一樣，伴隨著聖馬利諾的發展而馳名世界，也讓這個袖珍小國人民的生活，因一枚枚小小的郵票更顯精彩。
聖馬利諾的郵票
如果去聖馬利諾旅行，一定要到其位於山上的老城。那是這個迷你國度的中心。
由城內隨處可見的路線示意圖指引，很快就能找到聖馬利諾的郵局，開啟關於郵票的精彩之旅。在郵局可以購買到的郵票種類相對經典而保守，面值滿足日常郵寄物資的需求。
你可以在這裡購買喜歡的郵票，為親朋好友郵寄明信片留念——一個有趣的細節是，聖馬利諾城中的郵筒是白色的，這與我們印象中以綠色、紅色等醒目顏色做郵筒的經驗大相徑庭。
如果想購買更為多樣的收藏類郵票，可以沿著聖馬利諾的自由廣場走上10分鐘，到集郵專賣店購買自己喜歡的樣式。同時，在這裡也可以買到精美絕倫的集郵冊、首日封。
郵票收入是聖馬利諾GDP的重要構成之一，佔其國民收入的10%，高峰時甚至佔比達到40%。聖馬利諾每年擁有最高300萬人次的遊客，幾乎每人每次可以買走約30枚郵票留念、郵寄或收藏——那就是9000萬枚的“鉅額銷量”了。
來小小的聖馬利諾，看看古堡，買上若干特色郵票或年冊，若干年後再次回顧“歐洲小國”之行，便擁有了更具象的回憶線索。
沒到過安道爾，不算是旅行家
最後，讓我們從浮誇的“做國王”、文藝的集郵冊，迴歸到旅行的本身——風景與休閒。
說起小國安道爾，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還是微信好友裡很多人獨樹一幟的“所在地：安道爾”。
選擇安道爾作為微信使用者所在地，大概是因為拼音首字母為“A”的它，位於列表之首。但若仔細瞭解它，會發現，這座莫名與中國網路使用者結緣的小國，其實十分有趣。正如法國小說家阿爾豐斯·都德所說的：“沒去過安道爾，不算是旅行家。”
安道爾位於比利牛斯山脈腹地，是一個被重重峽谷包圍著的彈丸小國，夾在法國和西班牙之間，面積比上海浦東新區的1/3還要小。雖然“安道爾人”遍佈微信，但是“真”的安道爾居民，僅有不到9萬。
安道爾有著十分有趣的“三無”與“三寶”。
第一無，是無軍隊，平日裡只有大約100名警察維持治安；第二無，是無稅收，它是全球唯一沒有稅務機構的國家；第三無，是無機場和鐵路，所以只能靠公路進出安道爾，如果是遊客，大多會選擇從巴塞羅那或圖盧茲乘大巴車過來。
雖然交通不太便利，但安道爾的“三寶”還是讓這個袖珍小國的旅遊業成為了國家的支柱產業。
第一寶，便是購物。由於無稅收、不用交稅，安道爾境內共有近1000家免稅商店，絕對能讓“買買買星人”買到手軟。
在安道爾城的商業街兩側，隨處可見大型市場及購物中心，服飾、箱包、香水、手錶、化妝品應有盡有，價格普遍比歐洲其他國家低一至三成；若趕上7月和12月的打折季，優惠力度更大，比“雙十一”之類的購物節還要便宜許多。
安道爾城的商業街
第二寶，是滑雪。因為地處比利牛斯山南坡，天然的地形使安道爾擁有眾多優質滑雪場。每年，從12月到5月的近半年時間，都是安道爾的滑雪旺季，吸引了無數滑雪愛好者從世界各地前來。
Grandvalira和Vallnord是眾多優質滑雪場中人氣較高的兩大雪場，而Grandvalira滑雪場更具難度，甚至已達到奧運會的比賽條件。
安道爾地處比利牛斯山南坡，天然的地形使它擁有眾多優質滑雪場
第三寶，就是溫泉。安道爾城內的加勒底（Caldea）浴場，被譽為世界上最好的SPA（水療）場所之一。身在其中，不僅可以體驗到水床、桑拿、人造波浪、餐飲、按摩等服務，還能欣賞到它高聳的哥特式玻璃尖頂。
其實，無論是斥巨資做“一天國王”，還是購買精美郵票，抑或是到“朋友圈裡才聽過”的國家休閒度假，迷你小國都在用意想不到的精彩發出足夠誘惑的邀請，引領我們探索這廣袤世界裡的驚喜與未知。
作者 | 本刊記者 尤丹娜
排版 | 氷微漾
看世界雜誌新媒體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