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陽·老街巷
本期帶你走進
南
街
街名是城市文化的載體之一。當我們去到一座城市旅行，去到某一條街道，這條街的名字，就成為了這座城市文化的一部分。
街名也是文化傳承的一部分，現今綿陽市區街道中，不僅有明、清時期的地名，還有民國時期的地名，個別甚至有北宋時期的地名。為街道命名的方式很多，綿陽市區街道中以河、橋、廟等命名的街道並不少見，如順河街、泗王廟街……也有以名勝古蹟、姓氏命名的，如馬家巷、黃家巷……這些地名復原著老綿陽的地理資訊，講述著綿州城幾千年的故事。
綿陽的街道中，以東南西北方位命名的較為常見，南街（今一環路南段）就是其中之一。
△綿陽老南門城牆遺址，其房屋建於城牆上
（楊朝茂 攝於1997年）
南門不對北門 南街不通北街
每座城市都有一個繁華的十字路，人們從四方彙集在這裡，又從這裡散開，走到城市的各個角落。我國傳統的城市城垣，南北貫通、東西對稱、十字交叉，形成城市中心十字口（市中心），構成城市的座標。而綿陽老城區，令人費解的當屬老南門的位置實在特殊，與北門相隔甚遠、不貫通，與大北街和小北街也不在一條直線上，卻與東門在一條直線上。可是一旦瞭解綿陽曆代城垣變遷過程後，南門方位的謎團就迎刃而解了。
翻開乾隆《直隸綿州志》“綿州地與圖”，或《綿陽縣誌》的“縣治街區圖”，仔細觀察，老南門與正北門之間沒有南北中軸線，眾多街道都不南北對稱，卻有點偏東西平行貫通。老南門與正北門之間，被眾多街道隔斷，無法貫通；如進了南門向正北門行走，沒有貫通的捷徑，卻被建設街、文廟街、解放街、警鐘街、棉花街、三光街、翠花街、新街（公園路東段）所隔斷；直到正北街才能到正北門，這是為什麼？
△綿陽老南門城牆上的民居
楊朝茂 攝於1997年
“綿州通”湯毓良表示，老南門的怪方位說明它與正南街不是同一個朝代建的，早在清代之前就存在了，故被眾多街道所阻隔，與正北門不貫通，且相距甚遠。
史志記載：“北宋景德四年（1007），綿州推官建土城，城設四門。”新中國成立前，人們見到的老南門，即宋代的南門。這樣，綿州宋城的輪廓出現了，位置也明確了；老南門與涪江河心的老北門也貫通了，中軸線就是正南街和鹽市街。這也解釋了為何綿陽城南門不對北門，南街不通北街。
一卷舊膠片 一段城南舊事
楊朝茂今年62歲，是綿陽市中醫院的口腔醫生，也是一名攝影愛好者。楊朝茂說，自己愛上攝影已經30餘年，年輕那會兒開始他便是相機不離手，每天下班回家路上，楊朝茂穿梭在綿陽的大小街巷，記錄著點點光影。
△一環路南段（原南街）今貌
記者 胥江 攝於2018年5月
上世紀90年代，綿陽城區舊城改造，綿陽開始變換新顏，老城、老街、老建築漸漸在人們視野之中消失……“那會兒有的地方已經畫上了‘拆’字，我想要記錄下來。”楊朝茂說，以前不像現在，影像記錄並不發達的時候，當人們看到一個曾經熟知的地方改變了，再想回憶也變得模糊。打那時候起，楊朝茂除了下班時間，一到週末就扛著相機出門了。膠片機不是數碼相機，按下快門就是一格膠片，洗好照片才能知道成品。那時候，角度、天氣、光線都成了攝影師們必須考慮的前期工作，老城改造就像一個催促你趕工的鬧鐘，城南城北、高樓渡口都留下來楊朝茂的身影。
△老南街上的書攤 （資料圖片）
翻看楊朝茂拍攝於1997年的南街舊照，我們不難看出這些臨時居民點的建築下面充滿年代感的牆磚，而這些，正是南門城牆的牆基。那時，在南街還有一個地方能看到曾經的南牆，那便是南街小學，南街小學的圍牆就是直接在南牆基礎上再修葺的。
南街小學曾是遠近聞名的一個書院，名為治經書院，有百餘年曆史。
光緒七年（1881）紅學家孫桐生被綿州州城治經書院延為主講十餘年，“學徒麟萃，自與及門切究古學數年，左綿學風為之丕變。”
△位於一環路南段的南街小學
記者 胥江 攝於2018年5月
糖果記憶 小街、小事、小孩子
出南門是外南街，外南街上有個永生糖果廠很有名，尤其是在小孩子的眼裡。綿陽永生食品廠在現在的一環路南段名仕苑小區位置，路兩邊是破舊的居民房，糖果廠的生產車間就是馬路的邊上，工廠沒有圍牆，透過窗戶就可以看到廠裡的生產情況。那時候吃糖可是件奢侈事兒，只到過年才能有一兩顆來甜甜嘴。
△位於一環路南段的名仕苑（原永生食品廠處）
記者 胥江 攝於2018年5月
市民梁玉君曾經在南街住過一陣子，父母曾把她寄養在姑媽家。孩子們平常吃不上糖，去看看糖聞聞空氣裡甜絲絲的味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梁玉君跟著表姐弟們穿過南街的一家家住戶，走去外南街的小路，糖果廠裡面的生產線自然沒進去看過，但她記得最清楚的是水果糖和桃片。工人們用花花綠綠的糖紙來包半透明的糖果，視窗的小孩子皺著鼻子使勁兒聞。不僅小孩子喜歡看，南山中學的大孩子們也愛看。
“上週才去超市買了點散裝桃片呢，糖是好，甜的。”雖然不像小孩子那樣對糖有謎一樣的執著，梁玉君還是喜歡小糖果，甜甜嘴，就像那無憂無慮的小時候……
如果你也是老綿陽，
熟悉綿陽的那些老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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