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24日 星期六
薩列哈爾德
-25°/-19°C 晴轉薄雲
01
東北大米
早餐，除麵包黃油果醬外，“高大廚“還料理出了白米飯，鹿肉燒土豆；唐朝書生則有板有眼地沏了一壺貴重的紅花水。
順便說一句，鹿肉是亞馬爾的，紅花是尼泊爾的，而地地道道的東北大米，則是在薩列哈爾德超市買的。
胃口大開，添了兩次米飯。
添飽肚子是為了參加這裡一年一度的馴鹿牧人節。
02
“農曆”的邊界
光為晝，暗為夜——
我們的晝夜是一天一輪迴，極地的晝夜卻是一年一輪迴。
黑暗半年揮之不去，是為極夜；而光明一來就是半年，是為極晝。
在大晝大夜的北極，人類對光的渴望達到了極致，對大自然的敬畏也達到了極致。
於是，每當漫長的極夜結束時，原住民們都要從陰暗的雪屋或帳篷裡衝進大自然，載歌載舞，遊戲狂歡，感謝上天的恩典。這一天，是他們最重要的節日。儘管族裔不同，聚落不同，節日的名稱也不相同，但主題卻是大同——走進光明，迎接新的太陽。
麝鼠節，因紐特
伊努維克，加拿大。2010。3。26
Deaeday，因紐特
卡納克，格陵蘭。2013。4。28
北極賽馬節，薩米
列維，芬蘭。2014。3。23
復活節，薩米
凱於圖凱諾，挪威。2012。3。24
迎春節，伊奴皮特
巴羅，阿拉斯加。2010。4。10
既然是迎接新的太陽，就必須等到春分，因為極夜和極晝交接於春分時節——咱華夏“農曆”法力無界，在北極圈裡也管用！
大多數聚落選擇三月下旬至四月初的某一個週末作為法定假日，少數在北極圈外的聚落會提前於三月中旬，而極北的聚落則會拖到4月末。
亞馬爾涅涅茨自治區，就有23個聚落分別舉辦馴鹿牧民節。下圖為2022年亞馬爾各地即將舉行的馴鹿牧民節時間預報。
03
“女真營帳”
薩列哈爾德的節慶場地開設在鄂畢河開闊的河道上。
壯觀。
十六個帳篷整整齊齊地支在河床兩側，在厚厚的冰面上夾出了一個長方形的主會場。這陣勢，有點像當年女真遠征時中軍帳兩側依次排列的營帳。
我們到達河邊時，冰面上早已人頭攢動。
主會場裡聚集的多為馴鹿雪橇的賽手，他們來自薩列哈爾德周邊的苔原。
馴鹿、雪橇，行李、帳篷……，參加一次比賽，往往需要拖家帶口長途跋涉幾百公里，難免人困馬乏。不過，從現場氣氛看，興致勃勃的人們顯然樂此不疲。
聚集在這裡馴鹿看起來更像牛——為了跑得更快，參賽的鹿大都被割去了鹿角。
比賽沒有開始，旅遊專案倒是及時行樂了。來自各地的遊客擠進馴鹿雪橇裡，人人都快樂得像個孩子。
04
人鹿之約
極端嚴寒的生存環境，使北極原住民與北極動物（馴鹿、狗、北極熊、海豹、乃至巨大的鯨）建立了特殊的依存關係。
其中，涅涅茨人與馴鹿的關係最具現代特質——他（它）們之間是“契約“關係。
傳說中的“人鹿之約“是：涅涅茨要陪同馴鹿在苔原與森林間遷徙，而馴鹿則為涅涅茨提供衣食住行。
履約成為涅涅茨與馴鹿之間的一種神聖。
在年復一年的長途陪伴中，在食鹿肉，穿鹿皮，住鹿皮帳篷，乘鹿拉雪橇的寒地生態中，馴鹿成了涅涅茨人的衣食父母，涅涅茨人成了馴鹿的保護神，人與馴鹿不可分離，相倚共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