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書有益)大宋十八朝004—柴氏幸運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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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平常心看待,這並不是真實的歷史,也不是優秀的散文。《大宋十八朝》,縱貫三百年風雲,每集三五千字隨性而作,不定時更新,清新易懂,可讀性強,老少皆宜。看書不再打瞌睡,換個思路讀歷史,一上手就放不下,歡迎關注、留言、轉發、批評……

付出才有收穫。這世上,哪有輕輕鬆鬆的成功。

於是就有人抬槓:你看,那麼多的那啥二代、三代,不是輕輕鬆鬆走向人生巔峰麼?憑啥他們就不用拼搏奮鬥?

錯!他沒有努力,不代表他的父母、祖父母沒有努力。當年,人家那些長輩在努力的時候,我們的長輩在睡懶覺、在旁邊指指點點。

這個郭威,看起來是輕輕鬆鬆就登上了皇位,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耗費太大的力氣。實際上,背後的付出,常人哪能忍受。歷史上對他的行為,褒貶不一,但終究是一個鐵的事實。

能夠經歷那麼多場慘烈的戰鬥而不死,足以證明這個人的實力。在軍事和武功上,他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熟悉程式、玩弄權術,那也是必修課。

後漢乾祐三年(950年)那個冬天,郭威被逼謀反。開封城門一破,局勢馬上陷入混亂。郭威發動隊伍最開始的那一句許諾“入開封,可劫掠十日”,產生了相當恐怖的效果。這也是激勵士氣的不得已之舉。一時間,開封城哀嚎遍野、血水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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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的部下中,唯有趙匡胤是個例外。他的家人在開封。其他戰友直奔目標而去的時候,他徑直回家,保護自己的家人。趙家成為少有免除劫掠的家庭。

新皇帝上任,論功行賞,這個是規矩。籠絡人心,是開始搞事業的第一步。優秀的領導者不是自己有多牛,而是他收羅的人有多牛。

郭威在金殿上坐定後,大臣班子幾乎沒有多大的調整,儘量維持原班人馬。一則是這些人對工作熟悉,有自己的聯絡線路;二則如果貿然換下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替;三則這些人見多了朝代更替,沒得啥不適應的。

良禽擇木,自然規律。如同“十朝元老”馮道那種人才,自然不少。只是沒有他做的業績突出而已。

早就有文秘人員心領神會,代擬了嘉獎檔案,讓郭威加蓋玉璽簽發。郭威也十分耿直,嚴格按照規矩,論功行賞,大小兼顧,無一遺漏。這物資獎勵就是勝過精神獎勵,朝堂上下,一片和諧喜慶,相互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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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的這一番操作,圈粉無數。大家紛紛表態:“今後,絕對死心塌地跟著郭皇帝混。”

晚上舉行宮廷宴會,大家喝得東倒西歪,感覺路都不夠寬敞。一個二個嘻嘻哈哈,沒有人留意,角落裡有一個普通計程車兵正在唉聲嘆氣。

這個人,正是趙匡胤。

自從加入郭威的隊伍,趙匡胤一直緊隨其後,作為老郭的親軍,不辭辛勞。一邊工作,一邊學習,提升了不少見識。

這個郭威對待趙匡胤,關照也是比較到位。對於這個鞍前馬後的小夥子,沒有多久,就把他提拔成了禁軍東西班行首。大約就相當於警衛排長,負責宮廷的禁衛,併兼任儀仗隊隊長。官位不大,但露臉率極高。在禁軍隊伍裡面,好歹也算是一個小小頭目。

不過,遭提拔重用的趙匡胤,感覺十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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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建功立業,一定要在主幹線。殺敵、衛國、做產業、促經濟,那才叫業績。現在這個工作算啥呢?說好聽點是個隊長,說直白點就是門衛。往大了說是保衛皇宮安全,往小了說實際上是站崗放哨。發現可疑人物,就問三個哲學問題:你是誰?你從哪來?你到哪去?再也問不出第四個。

這個工作,可以說毫無挑戰性,且無新鮮感。長年累月這樣搞下去,根本沒得機會建功立業,青春和時間都消耗在這上面了。提拔是沒有多大希望的,難道在這崗位上退休?

堅決不幹!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趙匡胤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的老爹。大半輩子在禁軍隊伍裡摸爬滾打,做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頭目,家庭收入在貧困邊緣掙扎,以至於把自己攆出去打工,順帶體驗了一把乞討的高質量、低消費生活。

閉上眼睛,似乎看見了未來。難不成要和老頭子一樣過?那咋得行呢!從來都是一輩強過一輩,哪有走下坡路的。

以前打仗的時候,還能跟著老大東征西討,重新整理存在感。現在老大混成了皇帝,身邊能幹人多如牛毛,自己作為一個禁衛班頭,哪可能隨時隨地跟著皇帝四處亂轉。皇帝身邊,湊鬧熱的人太多,浮上水的人也太多。自己算老幾?時間一長,多半就要遭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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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喝得有點多,就唉聲嘆氣。有一個兄弟夥問他:“哥,你咋了呢?”

趙匡胤說:“沒得啥,想辭職。”

“瘋求了!”那兄弟夥有點捉急,語氣詞脫口而出,“我們給皇帝打工,天底下沒有比這更穩當的工作了,人家擠破腦殼都進不來,我們這都是命換來的,金飯碗啊。你咋還不想搞?”

“原因很簡單,幹得不爽。”趙匡胤懶得解釋。

那兄弟夥搖搖頭:“看來真的是瘋求了……背靠大樹好乘涼,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蟲不可語冰”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跟那些根本不懂行的人解釋,說得再多再複雜,也等於零。

寧為雞首,不為牛後。趙匡胤就開始選擇自己的下家。東選西選,確定了一個物件,那就是柴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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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柴榮,出身邢州望族,長相帥氣(器貌英奇),有駕駛證、持槍證(擅長騎射),文化水平不低(通書史及黃老之術),且為人謹慎篤厚,他是郭威的乾兒子,郭威是他的姑父。

當時,後漢的最後一任皇帝劉承祐狗急跳牆,做得很絕,殺光了郭威的一家老小,甚至包括還在襁褓裡面的小孩。一時間,郭威膝下無子,就收納柴榮為乾兒子,並給了他一堆職務。這個時候的柴榮,是澶州的市長。

趙匡胤心裡也十分清楚,雖然柴榮得到了郭威的器重,但這並不代表他今後一定會作為接班人。原因主要有三個。

第一,老郭年齡還不算大,他生於唐哀帝天祐元年(904年),在澶州受部將推戴,黃袍加身時,是廣順元年(951年),47歲混成皇帝。這個時候精力充沛,女人很多,能不能再生兒子,還說不準。

第二,老郭還有一個親外甥,名叫李重進,這個人閱歷相當豐富,久經沙場,戰功卓越,手握重兵,在朝中威望很高,支援度不低,粉絲眾多。

第三,柴榮儘管頭銜多,但分量不足,尤其是沒有基層工作經驗,沒有帶兵打仗經驗,沒得自己的武裝力量,也指揮不動部隊,要想搞出點啥大名堂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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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於趙匡胤存在的這些焦慮,柴榮並沒有啥感覺。柴榮一直把目光放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那就是王峻。

這傢伙唱歌好聽,是一個網紅。因為某次現場獻歌,被歌迷看中帶走了,從此走上仕途。

郭威當年造反的時候,王峻就一直跟隨左右。老郭成功登上帝位後,王峻成了第一功臣,擔任宰相兼樞密使,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威風八面。由於其手握重兵,以至於郭威召集大臣開會研究問題,都要注意徵求王峻的意見,生怕把他惹毛了。

朝中有著這樣一個對手,柴榮前途就如同玻璃上的蒼蠅: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沒有的。很多好朋友看著柴進,聊到生活就誇誇其談,聊到前途就直襬腦殼:“年輕人,活著就好,健康就好。”

至於趙匡胤為啥要選擇柴榮,歷史沒有搞懂。但有一點沒有疑問,他這次這個寶,押對了。說實話,這一步冒著極大的風險,一旦柴榮失勢,趙匡胤就連帶洗白。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講義氣,不是講奮鬥,而是“出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投奔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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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投奔柴榮後,並沒有立即得到重用。當時的柴進,腦殼焦作一團,原因就是受到了王峻的排擠。這傢伙在朝中權勢燻人,如日中天。之所以如此囂張,是因為他剛剛評定了劉崇之亂。

劉崇是誰呢?他是後漢開國皇帝劉知遠的親弟弟,是後漢的開國功臣。當時,郭威造反,為了穩住劉崇,安排太后聽政,並放出訊息,要扶持劉崇的兒子劉贇做皇帝。

郭威還發表宣告,明確表態:“江山還是劉家的江山,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手握重兵的河東節度使兼中書令的劉崇,果斷消除疑慮,開始做起了太上皇的美夢。

結果劉贇一到開封,就遭囚禁了,訊息封鎖,根本沒見新聞報道。劉崇一直被矇在鼓裡,哪個敢給他走漏訊息?

一直到廣順元年(951年)正月,突然傳出郭威稱帝的訊息,劉崇才曉得:給老子,上當了!不但太上皇沒當成,兒子也賠上了。老子跟你勢不兩立!一氣之下,在太原根據地,建立了跟後周對立的政權,那就是北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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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圖上看,所謂北漢的地盤,只有12個州,在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上,和郭威建立的後周相比,就是一個節度使,簡直算是小米渣。要想給兒子報仇,咋操作?憑自己的力量硬拼,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劉崇只好鋌而走險,爭取外援。

他果斷透過關係,帶著重金找到遼國,日弄(慫恿)一番:“我們一起攻打後周。那兒錢多、美女多、土地好,打下來,全都是你的,我啥都不要,只為出口氣。”遼國一聽,這樁生意大有搞頭,就派兵過來支援。

五萬人馬開過來,加上劉崇自己的兩萬人馬,組成十萬大軍(帶兵打仗的規矩,吹牛壯大聲勢),前往開封。

已經當上皇帝的郭威,咋可能輕易出動?皇帝親征,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有十足的把握打勝仗,相當於體驗生活、重新整理經驗。二是到了最後的關頭,必須老大出馬,拼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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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之此時的郭威,天天鶯歌燕舞,早已沒得打戰的慾望,尤其是不得不擔心一旦外出,後院起火咋整。於是就安排身邊工作人員傳話給王峻:“我的愛卿!王宰相,王樞密使,國家需要你的時候到了!拜託了!”

王峻領命,採取先守後攻的方式,三下五除二就將漢遼聯軍擊退,北漢人馬損失較大,遼國也遭打得傷心受怕。劉崇退回根據地,再也不敢作妖。

全國各大媒體都紛紛報道了王峻凱旋的結局,並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他英勇戰鬥的故事,這一戰打下來,王峻更加厲害了。全國唯一,自信心空前爆棚,就連皇帝郭威見到他,都明顯感覺到相當虛火。

這傢伙情緒波動大,一不小心就要鬧辭職。而且,只要他一辭職,大臣們的信就會準時提交,表示“國家不能離開王宰相”。幾天時間,檔案就堆起了,事情就拖起了。

郭威心頭完全清楚,這傢伙是在作死的邊緣上瘋狂試探,這是在表演,這是在威脅。咋可能準他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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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業上如日中天的王峻,開始飄:“老子是國家的一等功臣,沒有我,哪有這個國家?全國老百姓,不要焦,等過兩年老郭掛了,一定會傳位給我,我會保護你們。”

他一有空就到皇帝辦公室面前晃一圈,心裡盤算著,哪天坐到裡面去批檔案、開會議。如何才能順利進入呢?必須把可能存在的競爭對手逐一進行清理,其中,必須擺平柴榮。

王峻是宰相兼樞密使,出文件調整幹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先出文,後報皇帝,皇帝也不敢不同意。退一步說,就算不報皇帝,好像問題也不大。

於是,一個檔案發給柴榮,安排了幾件事情。一是不再列席朝廷日常大會,沒有另外的正式通知,不準參會;二是守土有責、守土盡責,把自己那塊地(澶州)給管好;三是除了長假可以過來參拜皇帝,否則不準回開封。

“這明顯是想把我困在根據地,逐漸拉遠和皇帝的距離嘛!這狗日的!”柴榮氣得捶桌子,但又無可奈何。沒辦法,人家手裡有刀有槍,有話語權,權力大的就要歪些。

某天,柴榮得到小道訊息,說是王峻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走出開封城外出下鄉去了。就想乘此機會,去帝都看望一下義父郭威。沒想到,一路上都被王峻的眼線盯梢,每一步都有人及時給王峻彙報。

“這賊竟然還給我安裝了監控系統、實行大資料管理?算了,老子不去了還不行麼。”柴榮在途中只得取消行程。退一步,越想越氣。

王峻膨脹得越來越厲害,以至於發展到可以在朝堂上當面和皇帝郭威扯犢子、扳手勁。郭威也不生氣,但暗自做好了打算,擬定了一個絕對保密的行動方案,人員佈置到位。當然,這些人員都是經過嚴格的政治審查的,絕對沒有混進王峻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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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王峻大搖大擺、若無其事過來上朝開會。他沒有注意到,今天的守衛有點森嚴。皇帝身邊工作人員按照要求,宣佈了一道聖旨,逐一點明瞭王峻的罪狀。

以辭職為名,威逼皇帝;修建豪華辦公大樓,違反節儉精神;在皇帝面前肆無忌憚,不把自己當外人,不講政治,不講規矩;插手皇帝家務事,私自切斷皇帝和兒子的聯絡……貪汙、腐敗、買官賣官、養小三、通敵叛國、培植私人武裝力量、意圖謀反……

管不了那麼多,有或者沒有的罪名,一併安上。虛虛實實,大略就是那麼回事情,一腳踩死為止。

最後宣佈結果:鑑於建國護國有功,予以收回兵權,降職為商州司馬,馬上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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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峻突然感覺到,這平日裡對自己客客氣氣的皇帝,今天這種操作,不像是在開玩笑。聰明人就是轉換角度夠快,馬上向皇帝求饒,皇帝滿臉怒氣。轉而向周邊的同事求情,大家現場裝懵不開腔。

王峻被革職後,不久就病死商州。輿情平穩,上到官員,下到百姓,都在放鞭炮慶祝,如同過年一般。柴榮足足放了一晚的鞭炮。現在,終於可以以皇帝兒子的身份,隨意進出帝都開封。父子聯手,開創太平盛世。

顯德元年(954年),郭威因病駕崩,時年51歲。34歲的柴榮受郭威臨終委任,登上皇位,是為周世宗。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順便問一句,你關注我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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