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九邊和軍屯興起和衰亡

明朝建國之初,明太祖朱元璋為了鞏固王朝的統治,將諸皇子分封到全國各地為藩王,並掌管諸衛的軍務。軍隊不僅要負責守衛邊防,還要屯田。朱元璋十分稱讚軍屯,曾無不得意的誇耀:“吾京師養兵百萬,要令不費百姓一粒米。”如此厲害的制度,值得令人一看。

那麼,明代九邊和軍屯是如何發展和衰落的呢?

(一)明設九邊 實行軍屯

明代為了發展經濟,鞏固邊防,在北方沿邊地區組織軍隊開展屯田活動,農業開發的深度和廣度超過了前朝歷代,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明代軍屯加速了邊疆的開發,尤以九邊為最。

為了防備蒙元殘餘勢力和北方其他少數民族的侵擾,明朝在東起鴨綠江,西至嘉峪關,綿亙萬里的邊防線上,先後設定宣府、大同、薊州、遼東、山西、固原、延綏、寧夏、甘肅九個重鎮,也叫九邊。廣大屯田軍士,在遼闊的九邊地區開荒種田,且耕且守,不僅鞏固了北國邊防,而且對邊疆地區的開發作出了永垂青史的貢獻,同時還避免了由國家四處提供軍需而導致的轉運過程中的巨大消耗。

明代九邊和軍屯興起和衰亡

明代九邊

洪武、永樂年間,軍屯土地的數量不下於六七十萬頃。但關於明代的九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即宣府、大同、薊州、遼東、山西、榆林、寧夏、固原、甘肅等九邊。其中榆林代替了延綏。

王陽明曾說過:“大明雖大,最為緊要之地四處(宣大薊遼)而已,若此四地失守,大明必亡。”

(二)九邊屯田 歷史空前

綜觀洪武,永樂朝的九邊軍屯,朝廷採取多種方法,擴大軍屯兵員,就連王府衛軍也參加軍屯,使北方九鎮軍屯迅速發展,取得相當成效。

明代九邊和軍屯興起和衰亡

根據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底的統計,當時全國共有軍隊官兵1214923人,其中軍士為1198434人。洪武二十六年( 1393年)以後,軍隊在180萬以上。永樂二年(1404年),陳瑛說:“天下通計,人民不下一千萬戶,官軍不下二百萬家。”

若全國民戶與軍戶為五與一之比,以每戶出一軍計算,全國軍隊當在200萬人以上。其中以十分之三守城、十分之七屯種的比例推算,那麼全國屯軍當在140萬以上。若有180萬軍隊,那麼屯田軍士大約有126萬人。軍屯分地以40畝計算,軍屯耕地有50萬頃。永樂時期,全國軍隊確實增加到200萬人,屯軍應有140萬人,屯軍耕地達到56萬頃以上。屯田分佈全國各省,以九邊為最。

從九鎮之首的遼東,到西北的九鎮之尾的甘肅大興軍屯。駐守在邊鎮防元南下的上百萬軍隊亦戍亦耕,且戰且農,實行“屯田以給軍餉”的自給政策,做到“強兵足食”,使北元蒙古勢力不敢南犯。

在廣闊萬里北國邊疆,幾十萬的屯田大軍,墾闢出近千萬畝的土地,這對邊區的開發,對邊區社會經濟發展無疑是很大的貢獻。明代軍屯的作用,當然不僅限於上述內容。但是,明代軍屯規模之大、時間之長,效果之好、影響範圍之廣,放眼全球歷史上都是罕見的。

明代九邊和軍屯興起和衰亡

明朝嘉靖時期九邊屯地、屯軍和屯田

(三)屯田政廢 官役屯軍

明代屯田發展取得很大成績的同時,也有許多弊病。洪武年間軍屯為6000餘萬畝,弘治年間約為3000萬畝,正德年間降為1600餘萬畝。萬曆年間,首輔張居正組織對全國土地重新進行丈量,這次量出被隱瞞屯田 6350餘萬畝。這些流失的軍屯大多被各級軍官、皇室宗親、世家大族所侵佔。

弘治朝兵部尚書馬文升曾經說過:“不知始自何年,屯田政廢,冊籍無存。”結果屯地“十去其五六,屯田有名無實”(《明經世文編》)。各地親王府、各級官屯官員,下自百戶、千戶,上至指揮、鎮守太監﹑總兵等官,無不役使屯軍。為他們耕種莊田,修私第,乃至燒造磚瓦,作商販,販私鹽,不一而足。

明代九邊和軍屯興起和衰亡

其中主要是役軍種地。正統八年(1443年),寧夏“總兵等官私役精壯官軍四千餘名,託為圍子手名色,全不差操,其下因而仿效,以致邊備廢弛,寇賊輕玩”。寧夏“總兵官右都督史昭、左參將丁信私役官軍,動以千百計,廣置莊田,各有二十餘所,霸佔魚池,侵奪水利”。他們“廣買莊田,私役屯軍,改挑渠道,專擅水利,又縱下人佔種膏腴屯田”,這些霸佔大量屯田的武職官員都是暴發的大地主,為他們役使的屯軍,實際上成為他們私人田莊的農奴,但又要支應各種官差。

(四)收取租賦 極不合理

軍屯的廣泛開展,使長城內外的大量荒地得到墾闢,墾複拋荒土地和開種成熟的荒田,這是屯軍的勞動在明代生產發展上的偉大貢獻。

明代九邊和軍屯興起和衰亡

但屯田的土地質量參差不齊,有好有壞,有的屬可耕之地,有的則貧瘠不毛,有的乾脆就是沙磧,官府卻不管這些,不分情況,不加區別收取租賦,且一概以每頃糧六石、草九束,地畝錢每畝一錢為率,結果能完成的僅有1/10,包賠者4/10,完全無力交納逃亡者十分之五六。

(五)負擔過重 屯軍逃亡

由於負擔沉重,九邊屯軍被迫逃亡。

明代九邊和軍屯興起和衰亡

對下級軍士的敲骨吸髓、捶骨瀝髓,使得逃亡現象屢禁不止,儘管明朝的統治者制定出許多嚴苛的制度來防備軍士的逃亡,但其結果不盡如人意。而由此造成計程車兵嚴重失額,屯地的亡失,屯糧的喪失等又造成了屯政的極大破壞。明代軍屯制度的基本內容是屯地、屯丁、屯糧,這三者的嚴重失額,讓明朝政府的“生產建設兵團”願望落空, “軍餉不敷,一切仰給有司”,這些都嚴重威脅著明朝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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