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子大帥張勳是民國時期的大軍閥，他愛聽戲，也愛女人，直到遇見了秦淮河上的小毛子才消停了許多，但是自從他把小毛子取回了家，後宅就開始不安寧了。
有一次，張勳辦完差事回府，剛進大門就看見小毛子居然坐在高高的假山上面，嚇得他急忙跑了過去，伸長著雙手道：“我的小乖乖啊，怎麼爬得這麼高啊？快下來！快下來！”
小毛子秀眉一挑，指著站在房簷下的正室曹琴說道：“我可不敢下去，大太太要我去死呢！”
原來，張勳妾氏頗多，但是自打這小毛子進門之後就獨寵小毛子。這一天小毛子去給正室曹夫人請安，曹氏就來做她的思想工作了：“小毛子，最近的天氣有些不對頭啊，這旱的旱，澇的澇，還是得平均一些才好啊！”
小毛子也是個人精，哪裡還不懂曹夫人的意思，但是她頗有些恃寵而驕，便不服氣地說：“有本事你自己也淹了，他來找的我，你著急找我做什麼？”
曹氏罵道：“你這個*貨！”
張勳
小毛子也不顧什麼規矩了，一邊跑一邊頂嘴：“你且看看老牛吃嫩草還是稻草？”
曹氏頓時怒火中燒，抄起雞毛撣子追了出去：“小浪蹄子，看我不打死你，大帥回來怪罪我就償命！”
曹氏哪裡跑得過小毛子？追到院子裡面，小毛子麻利地爬上了假山，居然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和曹氏對罵。這個時候張勳的大妾邵氏、二妾傅氏都出來助戰曹夫人，罵道：“哪見過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小毛子卻滿不在乎，一邊嗑瓜子一邊風輕雲淡地對傅氏說：“大帥要娶我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家裡還有你這樣的*狐狸精！”
傅氏急了，喊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就去拉小毛子的腿，小毛子也驚了，又是踢又是蹬，在假山上搖搖晃晃的。
曹氏看著有點危險，於是擔心地叫著：“快下來，要摔死你的！”
小毛子卻不依不饒：“是你們逼我上來的，想要我下去沒那麼簡單，我要等大帥回來抱我下來！”這才有了張勳進門時候看到的那一幕。
張勳
小毛子也是個變臉高手，見到張勳來了立刻就哭了出來：“大帥，都怪你，為什麼要那麼疼我，讓我招了人的妒忌，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現在都要被打死了！”
張勳一下子臉就拉了下來，衝著夫人曹氏喝道：“你為長，還和他們一起瞎胡鬧？也不怕丟了身份？”
曹氏繃不住了，一下子也哭了出來：“你就知道在我身上撒氣，你是沒看見剛才小毛子多囂張，多氣人！”
張勳見曹氏還敢頂嘴，聲音更嚴厲了：“閉嘴！大的要讓小的，這點氣度都沒有還怎麼做夫人？”接著他又轉身哄著小毛子：“回頭我教訓她們幾個，小乖乖你快下來吧！”
小毛子得意地撒著嬌：“我下不來，除非你抱我！”
張勳雖然在外面叱吒風雲，心狠手辣，但是在小毛子面前卻沒了脾氣：“好！好！你騎上來吧！”說著就湊了過去讓小毛子騎在脖子上。小毛子得意地朝著曹氏等人做著鬼臉，三個人被氣得渾身發抖，可是在張勳面前卻也不敢發作。
張勳
辛亥革命爆發之時，張勳的小妾小毛子被革命軍俘獲，革命軍揚言要將其遊街示眾，這還了得？張勳著急之下竟用100節火車皮換回了小毛子。且不說張勳在作為一個大軍閥思想如何陳腐落後，但是對這小毛子確實是沒話說。
可惜好景不長，不久，張勳又迷上了另一個女人——京戲演員王克琴。王克琴唱戲的時候扮相俊美，嗓音甜美，在當時是紅豔一時，比起曾經的秦淮河頭牌小毛子似乎是更加耀眼。王克琴在漢口演出的時候，被湖北都督段芝貴看上了，被納為小妾。段芝貴被那王克琴迷得神魂顛倒，氣得段夫人憤恨上吊而死，眼見得鬧出了人命，段芝貴無奈之下，只好休了王克琴。此後，王克琴又去了上海搭班唱戲。
這年農曆八月初二是張勳的生日，他邀請了大江南北的名伶到徐州唱堂會，王克琴也在其中。張勳平生愛聽戲又愛美人，會唱戲的美人那自然是最合他的胃口。堂會結束之後，張勳把王克琴單獨叫到了後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唱完了一曲《坐宮》，隨後就將其橫拖豎拽進了房間，從此王克琴就成為了張勳的第四房姨太太。
王克琴
新人總是能得專寵，這回輪到小毛子失落了，她身體本就不好，這下子病情就更重了。張勳雖然對王克琴熱情正高，但也念及舊情，一天要去看望小毛子好幾次，可惜待的時間都不長，小毛子用腳都能想到他是急著去見王克琴去了，於是更加憤恨。不久之後，在一個陰雨連綿的秋夜，小毛子淒涼地病逝了，張勳將其厚葬在自己的家鄉江西奉新赤田村。
小毛子的一生是民國時期大多數軍閥姨太太的縮影，她們出身微末，大都是青樓女子或者戲子，憑藉著姣好的面容、迷人的身材和甜美的嗓音使得軍閥門趨之若鶩。但是嫁入軍閥家並不代表她們就能過上幸福生活了，進了軍閥的後宅，各種宮鬥戲是你唱罷來我登場，還要跟著軍閥打仗顛沛流離，一旦軍閥戰敗命運又是難以預料。就算是跟了像張勳這樣的大軍閥，也難以改變被喜新厭舊的命運。張勳能用100節火車皮換小毛子，但是也能因為王克琴冷落小毛子，說到底，她們只是軍閥們的玩物而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