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事實上,卡廷事件或者說蘇聯對波蘭精英階層的系統性屠殺,並不是孤例。

二戰爆發前的立陶宛並不反俄,而是強烈反波蘭,原因很簡單:剛獲獨立時的立陶宛力量弱小,其古都維爾紐斯在德國人撤出後被蘇聯佔領,在蘇波戰爭後被波蘭吞併。

波蘭假意願意歸還此地,卻在簽訂歸還條約後的第三天直接出兵重佔維爾紐斯,並且在此區域建立了一個傀儡的“緩衝國”,不久之後將其吞併。(波蘭人和俄國人這方面還真是很相近)

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弱小的立陶宛只能忍。到1939年,蘇聯和德國瓜分了波蘭,維爾紐斯成為蘇聯領土。在蘇德密約中規定了蘇聯可以吞併立陶宛。10月初,蘇聯在瓜分完波蘭後向立陶宛發起最後通牒,要求駐軍權,作為交換可以歸還維爾紐斯。

立陶宛人此時並不知道蘇聯的佔領意味著什麼,加上收復故都心切,於是同意了這個最後通牒。半年後,蘇聯人軍隊入侵併吞併了整個立陶宛。

對那一代人來說,“國仇家恨”主要來自佔據了首都的波蘭人,對蘇聯人的反感並沒有那麼強。然而蘇聯吞併立陶宛後,先後逮捕流放了三萬五千人,其中1940-1941年的波羅的海國家、被蘇聯“解放”的波蘭控制下西烏克蘭和西白羅斯,都發生了和卡廷極其相近的事件,可謂遍地萬人坑。

其中,立陶宛人因為蘇聯軍隊幫助他們收復了波蘭佔領下的維爾紐斯,對蘇聯的佔領還頗有幻想,但是最終卻極度受傷。

重獲獨立後的立陶宛,成為前階段新聞中反俄到神經質的國家,連從不管這些恩怨是非、兩頭做生意的越南都因此被立陶宛咬了一口。那麼,我們先來看看蘇聯人這幾年在波羅的海國家到底做了哪些事情?

立陶宛:幫忙收故都,流放去遠東

二戰爆發前的立陶宛並不反俄,而是強烈反波蘭,原因很簡單:剛獲獨立時的立陶宛力量弱小,其古都維爾紐斯在德國人撤出後被蘇聯佔領,在蘇波戰爭後被波蘭吞併。

波蘭假意願意歸還此地,卻在簽訂歸還條約後的第三天直接出兵重佔維爾紐斯,並且在此區域建立了一個傀儡的“緩衝國”,不久之後將其吞併。(波蘭人和俄國人這方面還真是很相近)

弱小的立陶宛只能忍。到1939年,蘇聯和德國瓜分了波蘭,維爾紐斯成為蘇聯領土。在蘇德密約中規定了蘇聯可以吞併立陶宛。10月初,蘇聯在瓜分完波蘭後向立陶宛發起最後通牒,要求駐軍權,作為交換可以歸還維爾紐斯。

立陶宛人此時並不知道蘇聯的佔領意味著什麼,加上收復故都心切,於是同意了這個最後通牒。半年後,蘇聯人軍隊入侵併吞併了整個立陶宛。

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蘇軍進入立陶宛

對那一代人來說,“國仇家恨”主要來自佔據了首都的波蘭人,對蘇聯人的反感並沒有那麼強。然而蘇聯吞併立陶宛後,先後逮捕流放了三萬五千人,其中1940-1941年的佔領期共有大約2萬人被流放,主要是立陶宛本土的軍公教。

5000多人確認死於流放地,595人確認被內務部處決,另外7390人失蹤,基本也應該遇難了。甚至時任立陶宛總理的Kārlis Ulmanis也沒能倖免,蘇聯入侵後辭職的他被逮捕後流放到俄國東部,並因為惡劣的條件在兩年後病死,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視為虐待而死。

西伯利亞的苦寒本身就是高效的殺人工具。被處決的立陶宛人主要是在德國入侵蘇聯後內務部未經審判的緊急處決,和卡廷如出一轍。

內務部在首都維爾紐斯的Luki k s監獄屠殺了一大批被關押者。6月24日,Rainiai監獄集體處決了79位立陶宛人。最殘暴的是在Pravieni k s監獄發生的集體屠殺,內務部不但殺害了260位被關押的立陶宛人,還把監獄裡所有立陶宛工作人員全部處死滅口。

因為德國軍隊已經接近,內務部的集體謀殺行動略顯潦草,有一小部分倖存者最終把事情傳了出來。

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明斯克附近的庫羅帕蒂亂葬坑

這批被處決的立陶宛人,從死亡者名單看,主要包含了立陶宛獨立運動領導者、知名學者、律師、警察、公職人員。

如農民出身的Vladas Petronaitis,曾在1920年左右和入侵的蘇聯、波蘭兩國侵略者作了不懈鬥爭,並獲得了立陶宛獨立勳章,後來成為律師,蘇聯人1940年入侵後被逮捕,此時在Rainiai監獄一併遇害。還有大批參加過“童子軍”組織的18-19歲青年遇害。

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這個殺戮原因比較離譜,如搜到私藏了立陶宛國旗的、傳閱“反蘇”文學的,本來也就是流放西伯利亞的命運,然而德國人來了來不及轉移他們,就全部處死拉倒。

這些屠殺的受害者生前還遭到了令人髮指的虐待,如Rainiai集體屠殺的79名受害者,三天後到達這裡的德軍發現屍體時,只有20多人還能辨識出長相。許多死者生前在清醒狀態下遭到了肢解,屍體還被汽油混合硫酸燒過。

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雷尼艾大屠殺

拉脫維亞:通知參加訓練,轉眼集體處決

1941年春天,被蘇聯吞併的拉脫維亞。拉脫維亞的軍官和預備役軍官突然收到通知,說要他們在夏天到一個叫利特尼(Litene)的原拉脫維亞軍營去參加訓練。

6月14日,應邀而來的1100名拉脫維亞軍官和預備役軍官來到了此處,隨後被蘇聯內務部集體逮捕,此時距離卡廷大屠殺已經一年多了。

最後,有200人在利特尼被集體處決,80人在拉脫維亞首都里加被處決,剩下有560人被流放到北極圈內的西伯利亞集中營,在那裡淪為奴隸勞工。

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萊瓦紹沃紀念公墓的拉脫維亞大清洗受害者紀念碑

只有90名流放者最終活著回到祖國。也就是說,750名拉脫維亞的軍官,絕大部分是預備役,其實也就是軍公教、企業家等民族精英,都死於這次清洗。

拉脫維亞境內共有約14萬人被強制遷徙到俄國北部或者西伯利亞。拉脫維亞和蘇聯可沒有波蘭人那樣的仇怨,拉脫維亞軍官被叫去屠殺時還以為蘇聯人要收編他們參軍,結果同樣遭到了卡廷式的集體處決。只不過拉脫維亞國家小、軍隊少,所以死難者人數少許多。

此次事件有一個詭異的地方:利特尼的大誘捕和屠殺後8天,德國就入侵了蘇聯。如果德國人入侵早兩週,這些拉脫維亞軍官也許就不會死了。

小透明愛沙尼亞:同樣損失慘重

愛沙尼亞共有3萬人被流放西伯利亞。比較知名的集體處決發生在塔爾圖(Tartu),1941年7月9日,當地監獄裡被關押的250名囚犯被內務部處死,並且將屍體投入一口井中。這次的受害者基本和立陶宛、拉脫維亞被集體處決者差不多。愛沙尼亞人對蘇聯佔領期間的損失也有專門站點進行整理。

波蘭之外,遍地卡廷:蘇聯對波羅的海國家的鎮壓和流放

愛沙尼亞塔爾圖大屠殺遇難者

1938 年 1 月 31 日,蘇共中央委員會透過決議,將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全國行動延長至 4 月 15 日,以消滅波蘭、拉脫維亞、德國、愛沙尼亞、芬蘭、希臘、伊朗、哈爾濱、中國等地的“間諜和破壞人員”

中。這次的受害者基本和立陶宛、拉脫維亞被集體處決者差不多。愛沙尼亞人對蘇聯佔領期間的損失也有專門站點進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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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沙尼亞塔爾圖大屠殺遇難者

1938 年 1 月 31 日,蘇共中央委員會透過決議,將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全國行動延長至 4 月 15 日,以消滅波蘭、拉脫維亞、德國、愛沙尼亞、芬蘭、希臘、伊朗、哈爾濱、中國等地的“間諜和破壞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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