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戰爭最為悲壯的一幕:騎兵對坦克,萬餘騎兵被坦克碾為肉泥!

1939年9月1日4時45分。

德波前線。

東方出現了一道魚肚白的曙色,好像黑海邊亮麗的沙灘。整個天空還是灰濛濛的,尚未下落的殘月用它那隻熬得發紅的巨大的獨眼,怪怪地注視著下面這個龐大的星球。從它遲遲不肯離去的腳步判斷,它一定有了什麼不祥的預感。

忽然,三顆紅色訊號彈騰空而起,在陰沉的夜空猝然爆開,猶如三團燃燒的火炭。

幾千門大炮頓時發出了山崩海嘯般的怒吼,劃破暗夜的漫天火光猶如千百條飛舞亂竄的火蛇,從德國的領地飛往波蘭的山川,落在波軍構築的一道道塹壕和工事上。

500架斯圖卡式轟炸機在300架輕型戰鬥機的掩護下,如一群群碩大的怪鳥飛臨波蘭上空,它們在預定轟炸的目標上空盤旋著,然後輪番俯衝拉昇,將成噸的重磅炸彈傾瀉下去。於是,城市、港口、鐵路、橋樑……片刻間變成了一片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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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瘟神終於降臨了。

應該說,對於這一天的到來,波蘭人並不陌生。

早在年初德國吞併捷克時,波蘭人就在準備今天的戰爭了。這種準備雖然極認真,極莊重,但卻非常愚蠢。面對德國半弧形的長達1750英里的國境線,而且這條國境線上沒有河流,沒有山川,也沒有湖泊、沼澤那樣的泥濘地帶,波蘭人採取了禦敵於國門之外的戰法,沿著邊界的圓弧形走向,圍繞7個重要城鎮組建了7個戰備兵團。

波蘭元帥西米格威的戰役設想是:

用重兵守住第一道邊界線,頂住德軍的首輪進攻。英法盟軍在西線開闢新的戰場。當德軍腹背受敵時,波軍再從正面進行反擊。

波蘭的戰役思想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軍隊送進了墳墓。姑且不說這1000多公里的國境線如何防守,單就把命運的賭注押在英法盟軍的西線進攻上,這本身就已經鑄成了滅國的悲劇。

德軍在持續了半個小時的炮火轟炸後,在波蘭新月型防線的兩個肋部,德軍的兩個強大的集團軍,猶如兩把鋒利的鋼刀,猛烈地砍了進來。

南方集團的60萬大軍,在龍德斯泰特的指揮下,以半年前剛剛佔領的捷克的西里西亞為跳板,進攻波屬西里西亞和小波蘭,得手後向羅茲和華沙發起進攻。

北方集團的70萬大軍在馮 包克將軍的指揮下,從西波莫瑞和東普魯士發動進攻,以消滅東波莫瑞地區波蘭的守備部隊為首要作戰任務。消滅正面之敵後,沿瓦斯河兩岸向華沙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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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路大軍在猛烈的地面炮火和空中轟炸的配合下,以1800輛坦克為進攻先導,猶如兩把帶齒的巨型鐵鉗,向著波蘭的咽喉絞殺過來。

對於波蘭人來說,這是一個黑暗的黎明。沒有彩霞,沒有朝暉,沒有旭日,甚至沒有了清新的空氣。波蘭人萬萬沒有料到,一覺醒來,在嗆人的鼻息裡,死神的黑翅膀已經在頭頂盤旋。

9月3日凌晨,維斯托拉河邊槍聲漸漸地平息下來,古德里安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昨晚,突破波蘭第一道防線的19軍在第3裝甲師的導引下,揮師急進,爭取搶先到達希維茲和格勞頓茲,以完成對波莫瑞和東普魯士兩大軍事集團的包圍。

在強渡維斯托拉河的時候,突然遭到了波蘭軍隊的猛烈狙擊。

戰鬥進行得異常慘烈。

由於第20摩托化步兵師只渡過了不及一半的兵力,所以在波軍突襲時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

幸虧裝甲師的搜尋營及時趕到,用猛烈的炮火和坦克的突擊,把波軍的數次衝鋒打散。最後波軍見突襲不能奏效,便主動撤了回去。

現在,20師、23師和第3裝甲師已經在士赫爾的灌木地區匯合,把波軍的兩大軍團牢牢封死在希維茲以北和格勞頓茲以西的狹小地帶。

古德里安抬腕看了看手錶,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他命令部隊就地休息,生火做飯。他已經隱隱地感到,一場大戰,馬上就會爆發,被包圍的12萬波軍是不會束手就擒的,他們一定會企圖從這兒殺開一條逃生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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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萬隻困獸,12萬個生靈啊!

古德里安手執望遠鏡,不斷地轉動著身體方向,好似在專注地觀察周圍的地形地貌。其實,從他黑白參差鬍鬚下緊抿的嘴角,從他額頭上直跳的青筋,從他猶疑、惶惑的眼神,細心的人便會知道,這位開創一代戰法、名垂青史的戰將,心中也正在進行著痛苦的交戰。

他是德軍註冊的現役上將,目前是德國第19軍的最高指揮官,可他又是一名純粹的波蘭人,脈管裡流淌著波蘭人的鮮血。他生在波蘭,童年也是在波蘭度過的,生他育他的那塊土地,就是離他現在站立點不足100公里的庫爾門。

怎麼辦?

即將發生的肯定是一場無比血腥殘酷的屠戮。

果決地將手中的戰刀劈下去?還是網開一面,放他們一條生路?

軍人的誓言和忠誠,族人的血脈與親情,巨大的矛盾,猶如一柄鋒利無比的雙刃劍,在一下下切割著將軍的心靈。

遠處茂密的樺樹林裡,出現了一陣巨大的騷動,整座森林似乎都在膨脹、在搖晃、在驚悸地喊叫……

古德里安手執望遠鏡,久久地凝視著這片怪異且奇特的樹林。他一時還搞不清森林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地震?是兇殘的巨獸?還是發現了地獄的入口?

這是什麼聲音?

隱隱的、嘈雜的、沉悶的……好像積聚力量的海浪,在準備著那摧枯拉朽般的迅雷一擊。

不知是誰發出一聲碎心裂膽地尖叫。

伴隨著這聲淒厲的尖叫,世界彷彿驟然間窒息了、嘶啞了、靜默了……

德軍士兵們有的端著飯碗,有的大張著嘴巴,還有的忘記了戰爭的存在,彷彿在欣賞一部實地拍攝的戲劇。

一陣陣迅雷般的炸響緩緩逼近了,一道道高高躍起的海浪劈頭蓋臉地砸下來了,一聲聲如地獄裡傳來的悽嚎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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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萬餘騎兵,騎著矯健的駿馬,身披武士的甲冑,手執長矛或短劍,列著整齊的方陣,向著德國最前列的叢集坦克衝殺過來。

這是一幅極其威武雄壯的油畫。

長矛和馬刀在剛剛躍起的陽光裡輝映著凜冽的寒光,一列列身著鎧甲計程車兵組合在一起,猶如一堵鋼鐵的長城,數萬只馬蹄蹬踏著大地,好似一陣密如鼓點的迅雷……

騎士們沒有大聲地呼喊,沒有激動人心的鼓點,他們保持著可怕的沉默,只是向前壓低身軀,用皮靴上的馬刺深深地扎進坐騎的馬腹,迫使疼痛難耐的馬兒瞪圓充血的眼睛,發瘋般向前狂奔。

這就是波蘭皇家最精銳的部隊,有著上百年光榮歷史的波莫爾卡騎兵旅。波蘭統帥西米格威把解救12萬被圍之軍的重擔壓在了這個軍之驕子的肩上。

在森林的邊緣,波莫爾卡騎兵旅旅長恰文科斯基中將騎在一匹黑如墨炭的英格蘭駿馬上,正用單筒望遠鏡眺望著兩軍對峙的戰場。在他的鏡筒裡出現的畫面,顯然是令人興奮的,身穿鮮豔軍服的皇家騎兵揮動著長矛馬刀,正用雷霆萬鈞之勢逼近了德國的坦克車隊,而德軍似乎被這洶湧撲來的潮水般的馬隊給驚嚇住了,沒有絲毫還擊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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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文科斯基將單筒望遠鏡遞給身邊的副官,捋了捋唇角上翹的鬍鬚,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恰文科斯基好像今天在參加一個盛大的慶典,穿著修飾格外講究,他外披一件猩紅色的大氅,金色的綬帶斜掛肩上。腰間繫一把綠鯊魚皮鞘的馬刀,刀柄上鑲嵌的鑽石在旭日的輝光裡映射出異彩。

一次大戰中,恰文科斯基就在這個騎兵旅裡服役,那時他還只是一名下級軍官。他為這支軍隊所建立的不朽功勳而驕傲。

這一次,他毫不懷疑,他將再一次創造奇蹟,把陷於重圍的大軍解救出去。

從單筒望遠鏡中,中將看到他的馬隊的前鋒即將同德軍短兵相接了。煙塵滾滾的陣地上,他的勇士的坐騎都被淹沒了,只有手中高舉的密密麻麻的長矛和馬刀,猶如一片整齊的白樺林,在旭日下閃著耀目的寒光。

騎兵的優勢就在這裡:

它能夠以飛箭一般的速度接近敵人,訓練精良的坐騎可以使駕馭它的主人如同幽靈一般的飄忽、飛動;它能利用居高臨下的態勢,用鋒利的長矛和利劍去斬殺敵人;它的踢踏的馬蹄聲,劈刀時的呼喊聲,刀劍撞擊時發出的切金斷玉般的咯吱的金屬聲,都是驚敵魂魄,摧敵鬥志的有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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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文科斯基右手握緊鑲滿寶石的刀柄,用一個優雅的動作,將馬刀拔出刀鞘,在頭頂劃了個漂亮的圓弧,然後用兩腿挾緊馬腹,刀鋒向前方一指,胯下的英格蘭種馬在馬剌驟然的刺痛下,昂首“咴咴”地長嘶兩聲,接著便如一隻黑色的雲朵飛流前去……

第3裝甲師師長希魏本堡少將最初也被波蘭騎兵無所畏懼的氣勢給驚駭住了,空中沒有飛機的掩護,地面沒有重炮開路,難道這些輕騎兵不是血肉之軀?不知道鋼盾鐵甲火炮快槍的厲害嗎?

古德里安內心的交戰馬上有了結果。

戰場上沒有仁義和慈悲,更不相信親情和眼淚。

戰場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軍人就是軍人,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以消滅敵人為己任……

“希魏本堡將軍,你還猶豫什麼?敵人的馬刀就要砍到你頭上了……”軍人的職業本能,迫使古德里安對著話筒怒喝起來。

聽到上將如雷貫耳般地喝罵,希魏本堡將軍猛然從痴迷中醒悟過來,他大聲喝道:“馬上登車,直接瞄準開炮……”

士兵們丟下飯碗,迅速鑽進了各自的坦克車。

“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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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希魏本堡的一聲命令,300多輛坦克車上的75毫米火炮霎時噴吐出照亮天宇的光芒,接著便是天崩地裂般的巨響,瀰漫天際的濃煙裡,那些鮮活蹦跳計程車兵和馬隊立刻成了無辜的宰殺品,不是被爆炸的氣浪捲上天空,便如被潑雨般的機槍擊中,像割麥的鐮刀攔腰斬斷般一片片倒下……

坦克車上的火炮同陣地上的自行火炮共同編織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牆,這火牆象徵著生與死的臨界點,想衝過這火牆的,幾乎都被炸得屍骨無存。

馬在淒厲地哀嚎,人在絕望地悲呼,眨眼之間,騎士們便由殺人的煞神變成了由人宰殺的屈鬼……

過去的戰爭中,他們曾經何等的愜意過。他們曾像旋風一樣掠過敵陣,手中揮舞的長矛和馬刀隨心所欲地挑出一串串血箭,砍下一顆顆頭顱……

可現在,歷史早就翻過了那一頁,他們永遠不再是戰爭之神,永遠無法主宰戰爭了。瞧!他們不是被大炮的轟擊迷失了神智,連人帶馬掀翻在地上,就是被迸飛的彈片切割成無數的碎塊,拋向天空……

對於活著的人來說,這是一幅來自地獄的圖畫。炮火的黑煙完全籠罩了戰場,對面方寸之間,什麼也看不清楚;霹靂般的炮聲震破了無數士兵的耳膜;爍目的火光把身上威武的軍服燒成了布縷;不知何時,突如其來的一片血漿會糊滿人的面頰,或者被來自半空的斷臂殘肢打得昏頭轉向……

久經沙場的戰馬也被這從未見過的血腥畫面驚呆了,它們瞪著紫紅的滴血的眼睛,喉嚨裡發出一陣陣驚恐無狀的悲咽,不管人們用馬鞭怎樣抽打,用馬刺怎樣蹬踏,它都如中魔般在原地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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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悲的一幕上演了:

一批勇敢的騎士終於衝過了密集的火網,殺進了德軍的坦克群。遺憾的是,他們在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之後,卻找不到可以劈殺洩恨的物件。當他們以鋒利的馬刀向著厚厚的鋼鐵的裝甲奮勇劈殺時,刀鋒捲刃了,手腕被震得又酸又麻,這才發現用馬刀來對付坦克實在是一種以卵擊石的蠢舉。

戰前,波軍誰也沒有見過坦克,他們曾就坦克究竟是錫做的還是木頭做的展開過大討論,今天,這場爭論可以結束了。

很快,這批殺進敵陣的精英勇士,一個個被德軍重型坦克的車身或履帶擠碾成了肉泥。

戰場成了一個絞肉場,機槍和火炮好似大大小小的絞肉機,把完整的、大塊的屍肉絞成了肉泥。

終於,陣地上堆滿了半人高的屍骨和血肉,坦克開不動了,它的履帶槽裡被肉漿和肌腱塞滿了,它只能咆哮著抖顫著在原地打滑。

恰文科斯基站在一片高地上,手中高揚的戰刀已經垂落下來。他被眼前慘不忍睹的屠戳給驚呆了。

他搞不懂。

這是什麼武器?

這是什麼戰法?

為什麼在一次世界大戰中神勇無比、戰功卓著的皇家騎兵,這一回竟落得血肉模糊,屍骨肢解,肝腦塗地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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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了,廝殺聲和吶喊聲漸消漸隱地遠去了。

一輪朝日,抹開戰場上翻滾的濃煙和黑色的雲翳,露出了紅如火炭的面龐。

天上地下,整個宇宙彷彿都浸漫在紅血海河之中。將軍胯下的戰馬“咴咴”地發出了一聲催人淚下的悲啼。

在現代戰爭中,中世紀的軍隊和戰法,只能是送給對手的一頓任其切割、品嚐的晚餐。

兩天後,希特勒的專列到達了波蘭的格格林車站。

專列到達的當天,希特勒在包克上將和古德里安上將的陪同下,乘坐一輛梅賽德斯牌轎車,由兩輛坦克導引,視察了戰場。

在格勞頓茲的那片灌木林,他們看到了波軍騎兵與德國坦克交戰的戰場。

由於缺少民工,這一片戰場根本沒有打掃,在如火驕陽的燻蒸下,遍地堆積如山的腐屍殘體正在腐爛,從屍體的創口和切斷部位流出的血漿,已經變成了黑稠的屍油。馬的毛皮和人的肉身攪在一起,臭氣混濁得令人窒息。一群群的禿鷲在屍體上興奮地起落著,它們一邊飽啖著肥美的食物,一邊煽動著巨大的翅膀,“嘎嘎”叫著,相互偎依……

隨行的軍官和待衛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令人慾嘔的惡臭,紛紛掏出手帕掩住口鼻。

希特勒當然也覺得這股撲鼻而來的氣味不太好受,可當著兩位前線指揮官和眾多的侍從,他盡力屏住呼吸,保持著最高統帥的氣度和尊嚴,信步向戰場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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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幅多麼熟悉的圖畫啊!

20年前,在索姆河,在馬恩河,在伊普雷,在凡爾登……他曾經一次次目睹過這樣的畫面。與此不同的,那時倒在地上的大多是德國人,是自己的戰友,而這一回,則是那些該死波蘭人。

希特勒的心頭跳躍著復仇的快意。

一不留神,希特勒險些被一具屍體絆倒。

這是一具基本完整的波蘭士兵的屍體,因烈日的曝曬,屍體面部腫脹得像一塊發酵的麵糰。希特勒屈下身體,試圖將這個士兵手中的馬刀取下來,但是他沒有如願,刀柄被死者緊緊地握著,手上的皮肉雖然都已爛掉了,可他的手骨卻如同焊接在刀柄上一樣難以剝離。如果這刀從馬背上劈下來,一定是威風凜凜,勢不可擋的。

這是一個勇敢計程車兵,而勇敢計程車兵是應該得到尊敬的。希特勒直起身來,對隨從的軍官說:“把這個士兵埋掉,他是一個合格計程車兵。”

希特勒辦完這件事後,才遠眺環視著整個戰場,躊躇滿志地問:“那些被摧毀的重炮陣地,這些躺在這兒的波蘭士兵,都是我們的空軍乾的嗎?”

包克上將斷然回答:“元首閣下,這都是我們裝甲部隊的傑作,再具體一點,是古德里安將軍新戰法結出的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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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們傷亡了多少人?”

“亡150人,傷700餘人。”古德里安用準確的數字回答。

希特勒驚異地轉過身來,仔細端詳了一下古德里安。他清楚地記得,在上次大戰中,一個小戰鬥下來,他們僅一個團的傷亡就有2000多人。

希特勒頗感興趣地問:“說說看,你的新戰法裡都有些什麼新鮮東西?”

面對元首直接陳述自己的主張,這是古德里安多少迴夢寐以求的願望,於是便有條不紊地侃侃演說起來:“在上次大戰坦克剛出現時,人們僅僅是把它作為步兵進攻的掩護武器,因此在習慣性認識上.坦克只是步兵進攻的手段。指揮員常常在作戰時把它們分散配置給步兵,這就完全抹殺了坦克自身的戰略價值。”

“坦克的真正優越性在於融火力、防護、機動為一體,在作戰中可以形成強大的進攻銳勢,衝破一切阻攔,充當割裂敵軍防線的利刃。因此,我主張,坦克不應分散配置給步兵,而應儘可能多地集中起來,與自行火炮和摩托化步兵相配合,組成獨立的作戰兵團,只要有這樣一隻鐵拳,它的堅硬的鐵甲和雄渾的怒吼可以蕩平一切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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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克將軍贊同地說:“如果不是古德里安將軍的叢集坦克撕開波蘭人的防線,上帝才會知道我們要付出多少慘重的代價。”

希特勒不停地信服地點頭,最後用最肯定的口吻說:“

唐吉訶德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希特勒同古德里安的這次談話,許多年之後,他們都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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