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讀】諸葛亮:小時候我就輟學,大時候我就考上了大學| 趣談

諸葛亮是我玩泥巴弈 辦公(閩南話過家家的意思)的小夥伴。他大概是小學畢業就輟學了。那時候,農村的孩子大多這樣,沒念書以後,就要去學門謀生的手藝了。記憶中,女孩子很多會去學做衣服,男孩,就去學做木工,或者去“打石頭”……去年看到一個記者同學的文章,說他小時頑劣,他的老師爸爸總告訴他:不好好唸書,就去打石頭。他怕打石頭 ,就漸漸收斂了些,自然就考上了大學,現在,他在城裡在報社“打石頭”。諸葛亮小時似乎並不頑劣,只是貪玩,應該也沒人告訴他不好好唸書就得打石頭,或許,他並不覺得打石頭有多苦……

八十年代,村裡很多人到了瑞麗邊境做生意,諸葛亮也去了,但沒多久就回來了,也沒聽見他說些什麼,就是回來了。同樣出去的人,不少人發財了。

諸葛亮學的第一門手藝是和同族的一個親戚學做木工,他學的挺快。出師後,他買了木作的工具,在家裡就能接到活了,有時也可以到附近的一所師範學校做些修修補補的活。我回家,他總笑笑地和我打招呼,專心手裡的活。

我大學畢業的那一年,諸葛亮要結婚了。本來,結婚好像都是大人操心的事 ,訂婚,彩禮,婚禮啊,可諸葛亮好像都得靠自己了,因為他爸爸不久前去世了。不經意的他和我聊了些事,我記得應該是籌錢不容易之類的。其中,有我記得很清楚的,有個至親,告訴他:你原先借的五百元,就當做我給你的賀禮吧。唯一一次,我感覺到他的一些無助心酸。剛走出校門的我,也只能這樣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諸葛亮做著木活,養著小小的家,他的妻子很善良,很溫和,話裡眼裡,諸葛亮就是她的天。

我教書打石頭,家裡慢慢有了些書,買的現成的書架,都不太好用,書多了,就有些變形,我讓諸葛亮給我打書架,諸葛亮很開心地答應我了,很快就幫我打好了。他打的書架很大方,很結實,至今我還用著。今天寫他,我才想起來,我當時有沒有給他工錢呢?其實,他不會介意我有沒有給他工錢的。

很快地,諸葛亮做爸爸了,老大是個女孩。閩南人重男輕女挺嚴重的,可我,聽媽媽說,諸葛亮可疼她女兒了。(前幾年,他和我說,他告訴女兒,不嫁人也行,爸爸養你。)

時代的列車越來越快,打傢俱的人慢慢少了,諸葛亮常常閒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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