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門手藝,得一份愛情

老話說:藝不壓身。又有老話說:荒年餓不死手藝人。過去的三百六十行,各行業都有自己祭祀的神仙,或者叫行業之祖。

學藝這個詞,現在很少用了。好像除了德雲社有師父這個稱呼,其它很少見到。三年學藝,三年報效師父的老規矩,隨著花樣繁多的學習班、培訓班,消失殆盡。

有一門手藝,得一份愛情

學藝的根本目的,是求一件傍身技能,有一個養家餬口的本領。可是什麼是家呢?“男人無妻不成家”,有個老婆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家。家庭的和美與否,取決於妻子是不是愛你,是不是對“家”滿意。

如何娶到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在今天似乎不太難。好多年前那個“寧願坐在寶馬裡哭,也不願坐在腳踏車後笑”的宣言,已經將“愛情”世俗化到了極致。至於這樣的美女是不是良配,如人飲水了。美人如果只有皮相之美,隨著時間會人老珠黃。那些家財萬貫的喜新厭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本來這樣的婚姻就是各有其圖。

好妻子不但要有“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光照華堂,還應該有“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的美德。或許,這樣的女子很少,猛一看算不得“美人”。細細品味,眉角眼梢都是風情。

忽然想起“詩三百”中的開篇之作“關雎”。這首詩是一首典型的手藝男子追求美女的全過程。它既表現了美女的魅力,又證明了“藝”在愛情中的重要。讓我們來看看原詩:

有一門手藝,得一份愛情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讀者不知道這位男子從何處來,去何處去。他是要過河還是僅僅到河邊漫步?或許,雎鳩鳥的叫聲吸引了他。走到河邊,他看到了一位正在水邊採摘“荇菜”的女子。女子正低頭摘菜。荇菜在水裡隨著微波搖擺。女子跟著荇菜的節奏,扭動腰肢。這是一幅怎樣的景?能不心動乎?

有一門手藝,得一份愛情

男子看傻了。何為“窈窕淑女”?苗條秀麗,健康美麗。水中擺動的身體是最美的窈窕。在不勞動者不得食的古代,女子是不是勤勞非常重要。這位專心致志摘荇菜的女子,正是心儀的物件。這樣的美好“遇見”,可遇而不可求。

男子怎麼辦?急中生智的他,在水裡採了一把荇菜遞給女子。小心思被美女一眼看破。美女吃吃一笑,轉身繼續幹活。任憑男子多次搭訕,再不理會。回家吧。訕訕無趣的男子,慢吞吞離去。一直到晚上,他眼裡腦海裡都是女子在水中搖搖擺擺的動人形象。“有情飲水暖”,何況這樣能幹的美女!

一夜又一夜,男子夜不能寐。他忽然想起曾經學習過的琴了。趕緊拿出來練習。管子說:“倉廩實而知禮節”。其實不然。《詩經》或《楚辭》,無不有極美的韻律。孔子說:“聞韶樂三月不知肉味”。音樂在古人的生活中,佔據了多重要的分額?相反,倒是如今的人,除了這樣那樣“口水”音樂快速流行外,能靜下心來好好欣賞一曲的人,很少了。

有一門手藝,得一份愛情

複習了幾天,男子對自己的琴藝恢復了信心。他又一次來到河邊。女子依舊在水裡勞動著。他彈了什麼曲目、連續彈琴了多少天已經不可得知,我們知道的是,採摘荇菜的女子,喜歡上了他的琴聲。某一天隨著他的音樂聲,像舞蹈一樣地帶了節奏點晃動,身姿愈發妙不可言。姑娘拿出隨身攜帶的瑟,應和起來。

結果是,在和諧的琴瑟之音裡,姑娘像挑選荇菜一樣選中了這個帥哥。《關雎》是《詩經》的開篇第一首。一首從一見鍾情開始追求到結婚全過程的民歌。這首被讚賞的詩歌“樂而不淫”。我們看到了追求和被追求,看到了用心和認真,看到相親相愛走到一起。

竊以為,這首詩的關鍵:詩歌中的男女主人翁,沒有貴族小姐和公子,都是勞動人民。女子每天去採摘荇菜,從嫩嫩的笌葉到需要從中選出可食的嫩葉,整整一個季節。男子從一眼深情“求之不得”的“輾轉反側”到“鐘鼓樂之”,是一個季節還是更長時間?不重要。

我不想解讀“關雎”。我只說明技藝的重要。假如這個美女好吃懶做徒有其表,斷不會引出帥哥的怦然心動。勞動中的女子,左右搖晃追隨荇菜葉的生動與活力,才是讓男子“寤寐求之”的動力。

有一門手藝,得一份愛情

同樣,男子開始時的直接追求,失敗不可避免。“琴瑟友之”,說明男子的琴藝之高。在水流的激盪中專心致志勞動的女子,被動聽的琴聲引發出美好的共鳴,順理成章

琴藝,六藝之一。“君子”必備。藝,讓偶然經過的男子,獲得了浪漫的愛情和幸福的婚姻。是意想不到?不!

同樣,藝對女子亦然。藝,就是技!有技有藝,生活的必然。在“詩三百”的年代,“鐘鼓樂之”只是開始,“宜家宜室”才是終極目標。想象男女主人翁婚後的美好,不亦樂乎!

有一門手藝,得一份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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