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最後還是溫客行獨立完成了。
只是阿湘和成嶺打完野味回來，阿湘瞧著一身灰的溫客行，驚道：“主人，你這又是在灶臺裡滾了一圈？”
然後她看了一眼子舒上仙：“你們現在都這麼激烈了？”
溫客行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快去佈菜，我去換衣服。”
待再出來時，他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衣，搖扇而來，端的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子舒上仙只是低笑了一聲：“溫孔雀。”
溫客行坐到他身邊，先給他倒了一杯酒：“阿絮你嚐嚐這酒，這是我特意帶來的。”
子舒上仙嚐了一口：“不錯。”
溫客行再給他滿上，再把自己的酒杯倒滿：“乾杯。”
阿湘默默地扒著飯，哼道：“整得跟喝交杯酒似的，吃狗糧都吃飽了。”
成嶺還傻憨憨笑：“很少看溫叔穿白衣，如今看他跟同樣穿白衣的師父坐在一起，看起來真的養眼。”
阿湘塞了一個雞腿到他嘴裡：“吃你的雞腿吧，話這麼多。”
這飯後洗碗的活一般交給阿湘，溫客行本來在跟子舒上仙說話，聽到廚房不時發出哐啷聲，像是有盤子打碎了。
溫客行站起來：“我去瞧瞧那丫頭在搞什麼鬼。”
他走到廚房，果然發現阿湘打碎了好幾個盤子。
“丫頭，什麼時候幹活這般毛手毛腳，連個碗都洗不好？”
阿湘賭氣地把抹布往灶臺一扔：“我本來就不是來給人洗碗的，主人也不是來給人做飯的，您可是……”
溫客行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子舒上仙沒有看過來，來壓低了聲音：“丫頭，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不知道什麼話說得，什麼話說不得？”
“主人。”阿湘還是不服，“您帶我出來的時候，不是說要來幹大事的嗎？怎麼遇到這個周絮就走不動路了？”
“你懂什麼？”溫客行輕嘆，“或許遇到他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他說著又道：“你若不想陪著我在這雪山上，可自行下山去。若是遇到了個如意郎君，我們主僕一場，給你置辦兩條街的嫁妝，你主人我還是捨得的。”
阿湘臉紅了紅：“誰敢娶姑娘我啊？我還是跟著主人吧，免得主人會為那個周絮還做傻事，我得看著主人。”
溫客行在她腦門上瞧了一下：“臭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快去洗你的碗，若是再把碗打碎了，就罰你下頓飯不許吃了。”
一聽到要罰不許吃飯，阿湘趕緊賣力地繼續洗碗。
溫客行笑了笑，再去找子舒上仙的時候，發現他靠在軟榻上睡著了。
溫客行猶豫了片刻，開始去解他的衣裳。
只是剛解開他一個釦子，子舒上仙就醒了，他抓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溫客行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傷。阿絮，讓我看看你到底受了什麼傷，為何會讓你每夜都受折磨？”
子舒上仙將衣襟攏好：“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一些舊時的傷，每夜會發作而已，死不了人。”
“死不了人，卻會讓你生不如死？阿絮，你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子舒上仙瞧著他：“那你呢，老溫？你想知道我的事，那你又可對我坦誠相待？”
看到溫客行欲言又止，子舒上仙翻過身去：“行了，我不逼你，你也別逼我。君子之交淡如水，這世上誰沒有秘密，何必去強求？”
溫客行瞧著他背上的那對蝴蝶骨：“可是我不想與你只有淡如水的君子之交。阿絮，不管你過去遭遇了什麼，我一定會把你身上的傷治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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