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時代》的一個“硬傷”

《覺醒時代》的一個“硬傷”

經典獻禮片《覺醒年代》好評如潮,吳鉤為該劇寫了三篇文章進行介紹。今天,吳鉤想挑一下毛病。因為,我發現該劇中人物之間的稱呼,屢次出了笑話。比如,劇中稱呼李大釗的最離譜。

大家都知道,李大釗姓“李”,名“大釗”,字“守常”(小名叫憨坨)。北京長辛店的鐵路工友們見了李大釗就叫“守常先生”,可是長辛店鐵路工人首領葛樹貴每次見了就叫“大釗先生”。

葛樹貴沒有文化也就算了,居然陳獨秀的長子陳延年見了李大釗也叫“大釗先生”。除了陳延年,毛潤之竟然也這麼叫。北大校長蔡元培帶著他去見李大釗。毛潤之第一次見李大釗竟然直呼李大釗為“大釗先生”,不可思議!

眾所周知,中國人的姓、名、字非常講究,不可亂叫。比如三國中的名將張遼姓張,名遼,字文遠。魏延姓魏,名延,字文長。同樣,北大校長蔡元培姓蔡,名元培,字孑民;陳獨秀姓陳,名獨秀,字仲甫。中國人出生後就能命名,到了將近成年時才能取字。一般來講,“字”是對“名”的補充。

然而,一個人的“名”和“字”的功能完全不同。長輩可以直呼其名,但是同輩人絕對不能稱呼“名”了,而只能稱其“字”。因為一個人的“名”只有長輩可以稱呼或者自己作謙稱時用,如果有人非要這樣稱呼,無異於罵人和侮辱他人,他一定會和你決鬥。

1929年底,安徽大學爆發了反蔣運動,校長劉文典去南京解釋。蔣介石心裡有氣,一見到劉文典後問到:“你是劉文典麼?”劉文典衝口而出:“鄙人字叔雅,文典只是父母長輩叫的,不是隨便哪個人叫的。”話不投機,兩人隨即大打出手,引發了民國時代非常著名的大學校長和委員長之間的“肢體衝動”!

在那個時代,別說同輩都不能直呼其名,即使官至委員長也不能。蔣委員長之所以直接稱劉文典的名,那是委員長故意找茬罷了。蔣委員長見了自己的學生從來不直呼學生的名。比如,見了杜聿明(字光亭)就喊“光亭啊”;見了胡宗南(字壽山),儘管胡宗南旁邊站得筆直,做為領袖、長輩、老師,委員長只能喊胡宗南:“壽山,你來了”。

同樣,在北大里,作為前輩、領導的老兔子蔡元培見了大兔子陳獨秀也只能叫“仲甫”,見了小兔子胡適稱為“適之”。可是,那時候李大釗已經是堂堂的北大教授、北大圖書館主任,長辛店鐵路工人葛樹貴居然每次見面直呼“大釗先生”。毛潤之第一次見到李大釗也叫“大釗”,陳延年更不可思議,連陳獨秀都稱呼“守常”,陳延年竟然直呼“大釗”!

《覺醒年代》重現了1915—1921期間那個激情似火、蕩氣迴腸的時代。主旋律不好拍,尤其今年的主旋律題材拍起來更是難上加難。沒有想到該劇竟然引起了年輕人的熱捧,甚至喊出了“《覺醒年代》,yyds”!儘管該劇已經收官快三個月了,現在好多臺都在重播。

《覺醒年代》之所以成了年輕人的yyds,引起公眾的關注,我想無外乎三個原因:

其一,本身《覺醒年代》拍的好。該劇竭盡所能真誠地對待那段歷史;竭盡所能真誠地對待那個時代的歷史人物;竭盡所能真誠地對待現在的觀眾。“三個竭盡所能”和“三個真誠”大家都看見了。

其二,該劇與其說是《覺醒年代》,還不如說“北大時代”。40多集的《覺醒時代》差不多都講的北大,現在的年輕人發現了一個相容幷包的北大,自然會讓年輕人震驚不已、嚮往不已!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100多年前,中國走在了歷史的十字路口。今天,中國又走在了十字路口,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儘管《覺醒時代》有一些低階的硬傷,但瑕不掩瑜,也許吳鉤寫這篇文章本身就是吹毛求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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