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發了一個《知否》書評12篇的紀念影片，有個叫“阿巴阿巴的氣球”的朋友讓我寫寫“小公爺後來娶的妻子”，我一想，那不是申氏嗎？這個女子的確有些意思，因為電視劇編劇格外偏疼她，給她的結局很好。其實在原著裡，她的結局很慘，一輩子都在和明蘭鬥氣，連累一雙兒女殞命他鄉。
01
說起來，原著裡的齊衡也很慘，初戀明蘭對他避之不及，又是拒收禮物，又是對他破口大罵，不過這也怪不得明蘭，畢竟長柏也算半個知情人，當面提醒過齊衡：“禮法森嚴，只盼那心愛女子，莫要為情郎先墊出了名聲前程才好。”
齊衡終究和明蘭有緣無份，他後來一共娶過三個妻子，可惜都早早撒手人寰。頭一位是嘉成縣主，新婚不久即死於“庚申之亂”，死法極不光彩；第二位是晉南申氏大族的嫡女，家中屢出大員，曾生有一對龍鳳胎，可惜那年隨齊衡赴任閩南，恰逢時疫爆發，母子三人一齊殞命；第三位是慶寧大長公主的嫡孫女，婚後不久夫妻倆即承襲國公府爵位，新夫人生下兩個兒子後過世，時年不滿三十。
妻子去世的第二年，平寧郡主夫婦也過世了，“美男子克妻”的說法甚囂塵上，齊衡也便不再續絃，只留兩個老姨娘服侍日常起居，親自撫養兩個兒子長大，又要顧裡頭，又要顧外頭，又當爹又當娘，實為不易。
不過，也算是齊小二和盛小六緣分未盡，長柏的排行第六的孫女嫁給了齊衡的排行第二的孫子，她與婆母，也就是齊衡的兒媳聊天時，聽說了齊衡的過往：“其實我在孃家時曾聽人說過，公爹那年赴任閩南時，所有人都叫申氏夫人不要隨行，且別說那兒瘴氣溼熱。北方人水土不服，兩個孩子也都還小呢！唉，誰知那位申夫人死活非要跟著去，一時一刻也不肯離開公爹，後來釀成慘事，申家人也無甚可埋怨……”
長柏的孫女只覺得這位早逝的申氏與祖父太過情深義重，她的婆母卻神秘地搖搖頭：“我看不見得。”
齊衡的兒媳為何這般說，這就要回到明蘭與申氏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了。
當時顧廷燦出閣，眾多女眷前來慶賀，申氏見了明蘭福了福：“給舅母請安了。”明蘭看到她這個樣子，聲音都帶虛勁了：“快別客氣了，咱們年歲差不了多少，何必拘禮。”
她恭敬地微笑：“禮不可廢，不然回頭娘和相公定然說我。”
明蘭背心一陣冷汗：“你我二府雖有親，卻早出了五服，這個何必……”
申氏卻笑了笑：“長輩客氣，我們做小輩的怎好當真僭越呢。”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地互道恭維，雖氣氛和諧，卻半天沒說到點子上。若是平常，明蘭最煩這種沒營養的廢話聊天，但今日，明蘭巴不得對方不要往實際話題上帶。
申氏偏不遂明蘭的意，話鋒一轉，笑意盈盈道：“說起來，我早聽說過舅母許多事了。”
明蘭嗓子眼沉了下，面上不露，半打趣道：“年幼時曾隨著兄姐一道讀書，那會兒衡兒也在，可惜莊先生要緊著教棟樑之材，就把我們不成器的姐妹三個給開革了。”
申氏笑起來淡淡的：“若說棟樑之材，舅母的長兄才堪當得。常聽說舅母自小就愛說笑，叫人聽了，如沐春風，喜不自勝。”
明蘭只好繼續幹笑：“我也常聽人說，你自歸齊家後，孝順長輩，妯娌和睦，眾人皆是誇讚的。”
申氏微微蹙起眉尖，輕起愁雲：“我是沒用的，相公一直不開心，我生得笨，又不知如何開解，常叫母親煩心憂擾，真是不孝之至。”
明蘭的心情很複雜，有一種狠心拋棄男友的前女友遇見正牌夫人的窘迫，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很奇怪地落在道德低點上。
02
明蘭怕她鑽牛角尖，只好端了長輩架子，用過來人的口氣就事論事：“大丈夫志在四方，衡哥兒正是報效上進之時，我雖是女流之輩，也知如今朝堂上諸事繁忙。衡哥兒憂心朝務，正是上進之舉，難不成要日日鬥蝶兒畫眉毛才算夫妻和睦？你們夫妻互敬，闔家昌順，便是最大的正道。”
申氏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大段說教，她也是個聰明人，明白這是明蘭用輩份有意岔開她和齊衡的前程往事。她也投桃報李，告訴明蘭挑撥離間的人是墨蘭：
“這回過年，永昌侯府送來好大一座玉石屏風，上頭雕的正是娘最喜歡的富貴牡丹。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舅母的四姐給出的點子。那屏風，用料、花色、雕工，處處合了孃的心意。”
明蘭趁熱打鐵，大倒苦水，免遭申氏嫉妒：“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家的事，郡主娘娘大約都告訴你了。今兒半日，已有七八位夫人誇過我有福氣了，直說得我便如掉進了蜜糖鋪裡一般。可在我後院，有前頭夫人陪嫁來的妾室，有自小伴侯爺大的通房，後頭有人家送來的才貌雙全的姑娘，裡面有個七八歲的大閨女，外面還有個至今不知究竟的庶長子和他的生母。我若撂不開這些，便是愁也愁死了。”
其實明蘭的日子好過著呢，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果然，她一番訴苦得到了申氏的同情。明蘭再循循善誘：“自小到大，我都覺著生而為女子，真真是個苦差事。當中苦滋味，只有做女子的，自己才知道。既如此，那就少跟自己過不去。天造九補必有一缺，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想得開，才能過得好。”
申氏聽出了這話中意思，尷尬一笑道：“舅母教訓得是。”
她對於前塵往事並不清楚，只知道丈夫心中有那麼一個人在。齊衡雖待她甚好，可她總覺著隔了些什麼，越發按捺不住好奇心，丈夫自小到大，相處的女子就那麼幾個，環顧四周，她看來看去，唯有明蘭的品貌最為出色，是以她主動來找明蘭了。
03
然而，這不是結束，後來申氏生下龍鳳胎，這本來是天大的好事，申氏卻故意告訴明蘭，她的一雙兒女的名字是：玉明、翰明，還特意強調是相公取的，明白的明。
讓明蘭誤會孩子的名字與自己有關，還故意定定地看看她，明蘭氣得兇悍地蹬回去——你們夫妻發神經，請離自己遠一些！兩人互看了半晌，最後申氏軟了下來，收回目光，輕輕嘆道：“是好名字。”
明蘭氣得把正巧送客回來的齊衡罵了一句：“你這個二貨，快給你兒子閨女改名字！”
齊衡目瞪口呆，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幕卻又被來接明蘭回家的顧廷燁看見了，小夫妻又是一陣彆扭，冷戰了好幾天，最後大吵一架才和好。
結果，明蘭偶然聽到，齊家原來是一代單名一代雙名排的，到了如今這輩兒，該是雙名明字輩。也就是說，孩子的名字跟自己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這件事她不知道，申氏是知道的，她是故意的！自己被陰了！
說到底，申氏只是想叫明蘭知道，她很憋屈，順帶讓明蘭也憋屈一把，明蘭氣得心裡暗罵：好個清風拂面、端莊大方的齊申氏，她算認識了！
申氏有錯嗎？
我覺得有三處錯誤。
第一個錯，就是不懂得知足常樂。正如明蘭所說，申氏的命已好過世上許多女子了，名門嫡出，自小受疼愛，不需要在閨閣裡就開始勾心鬥角，成年後嫁得門當戶對，夫婿年少俊美，有才華，肯上進，又不花心，更難得的是婆媳和睦，申氏數年未孕，郡主也從未有過半句責備（前一位兒媳太差了，導致郡主對兒媳的要求變低了），又兼家資豐足，將來老齊國公過世後，一分家，連妯娌問題都沒有。
這樣一帆風順，還因為無法獲得百分百的愛情而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純屬閒得慌，這讓盛老太太、大老太太、王氏、華蘭等九成以上的世上女子情何以堪？
第二個錯，就是嫉妒心太強。申氏的日子並不壞，丈夫年少俊美，才高勤懇，出身豪門貴族，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又不貪花好色，便是申氏在孕期，齊衡也不曾收過通房，除了一顆心不知飄在哪裡外，實在無可挑剔。她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讓無辜的明蘭痛快。她和明蘭見的兩次面，說的兩番話，非但無中生有，且難抓把柄，明蘭又不知道內情，便一腳踏了她設的坑裡，要不是明蘭和顧廷燁感情甚好，也要被離間了不少。
第三個錯，就是對自己缺乏自信。申氏眉清目秀，雅緻高涵，整個人宛如江南煙雨般淡雅，又出身晉南申氏大族，還一口氣生下一對雙胞胎，可以說是有財有貌有未來，底氣很足了。可是，她還是很沒有安全感，對明蘭這樣已經嫁作人妻，而且對齊衡避而遠之的人還是充滿危機感，齊衡外放條件艱苦邊疆，也要帶年幼的兒女一起去，結果一命嗚呼，實在是愚不可及。
要我說，古時候盲婚啞嫁的，又不能離婚，甭管丈夫心裡有過誰，只要他品行端正，對自己敬愛有加，有一起經營好家庭的意願和責任，日久天長，兒女繞膝，還不怕把他的心掰回來？對髮妻情根深種的沈國舅，不也最後被張氏訓得服服帖帖，孩子生了一個足球隊。
退一萬步說，就算齊衡跟賀弘文一樣忘不掉明蘭，你跟賀夫人一樣，管理好財產，然後愛自己、愛孩子、愛善意的孃家，偶爾愛一點男人，不也很幸福嗎？
畢竟，一輩子都活在捕風捉影的不安全感中，真的很不健康。女人啊，還是要聽趙麗穎的勸：不要拘泥於小情小愛，為了男人鬥來鬥去，依附於男人。要有更豐富的思想，積極追求自己的信仰。男人都有英雄夢，為什麼女人不行！關注@金子和男子，留言分享你的看法！
作者介紹：
金子和男子，多平臺原創作者，寫過一些10w+和100w+。
金子和男子的《知否》系列書評，可點選往期文章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