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工坊的孩子們:他們都還在,特殊又如常

夢工坊的孩子們:他們都還在,特殊又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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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於暖星社群 未經授權 不得轉載

文 | 李暖

攝影 | 龔園園

排版 | 高珍潔

2019年6月28日“夢工坊”咖啡吧第一家店開業,楊安昆、殷昊、王穎異、毛凌峰、沈程、秦佳晨、萬初鵬、吳薇8個上海市浦東新區輔讀學校最幸運的畢業生,成為在這個上海首家特殊青年融合就業基地共事的夥伴。兩年間,當他們每個人都洗去怯弱不安、手足無措,變得笑意盈盈、自信滿滿,他們不僅舞動了自己的人生,更成為“新夥伴”的榜樣,鼓舞著他人。

如今,幸運的孩子從8變成18。

每個孩子坐在你面前,彬彬有禮、落落大方,任何與他們的生命一起降臨的疾病或者障礙都不是溝通的阻礙。純真、直接、兢兢業業成為他們新的“標籤”。

他們和你說話的時候,都認真看著你。最容易洩露真相的雙眼,透露著他們的相信。

NO.

1

楊安昆

“牛媽,我今天去吃了一碗牛肉麵”

“你在‘夢工坊’的600多天裡,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麼?”

“2020年6月28日開業一週年那天,我沒有缺席,我們都沒有缺席!我們唱了一首《我相信》。”

“為什麼是這個?”

“因為我們一起走到了一週年,很成功。風風雨雨無論如何都要團結起來。”

“給你印象最深刻的人?”

“所有人。”

電話打給楊安昆的時候,他正在蘭州的家裡看奧運會腳踏車和高爾夫比賽,“現在34金了。你知道奧運會嗎?”安昆有點激動地問道。從男子氣步槍聊到兩個月前的歐洲盃,安昆是個“體育通”。“我現在在家乾乾活,看股票和看奧運,找工作,難。”

夢工坊的孩子們:他們都還在,特殊又如常

楊安昆臨別前,親吻“夢工坊”獨屬於他的工號牌

楊安昆在“夢工坊”工作了656天,沒有等到“夢工坊”兩週年慶,一週年慶的記憶牢牢刻在他心裡。安昆自幼跟隨爺爺奶奶在上海長大,爺爺奶奶年事已高,爸爸媽媽和姑姑在蘭州,今年春天爺爺賣了上海的房子舉家遷往蘭州。

在每個人的描述中,楊安昆是“鉅變”的那一個——開始時,頭別在一旁不肯抬,看也不看你,更別提說話和互動,你講他他不聽他要喊。

2019年9月9日“央視”來採訪時他話已經多了,再到2020年7月新店長園園上任時,他已經到處找人講話,要靠眼神給他的喋喋不休“剎車”。

很多客人看著這個一臉熱情的大男孩,很難想象他是自閉症中的阿斯伯格綜合徵。雖然“阿斯伯格”沒有明顯的語言障礙和智慧障礙,但是自閉症的典型表現都有:社交障礙、孤獨少友、興趣狹窄。然而,“就職”兩個月不到,楊安昆變得激情四射,開朗話多,成為每天用微笑迎來送往的“帥迎賓”。

他每天最在意小黑板上的數字有沒有增加,客流不足他坐立不安,他怕“夢工坊”沒生意自己丟了工作;他會記錄小夥伴的日常和每個“輔導員媽媽”工作的日子;最直言不諱提醒和監督夥伴們工作質量的也是他,儼然是個“楊管家”;每一次“夢工坊”的活動主持都他擔綱,幾十場大小活動主持下來,練就他風度翩翩聲音嘹亮。咖啡吧人數在他堅持不懈近兩年的朋友圈每日播報中,多達31400人。

安昆走,最放心不下他的是老師們媽媽們。4月15日,店裡為安昆專門舉辦了歡送會,殷昊帶著幾個“唐寶寶”哭得稀里嘩啦,依依不捨,安昆沒哭。老師們挨個送祝福送禮物,心有不捨中最期盼他有更好的未來。擔心他回到蘭州找不到工作,安昆還沒走,楊斌老師就聯絡了蘭州一個點心工坊,種種原因,還是沒有促成安昆的工作能在上海和蘭州之間“無縫對接”。老闆於成紅萬千不捨,甚至想過租好房子將他留下,傾注了多少心血她不惜力,她擔心一個融合成功的孩子再次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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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店裡為安昆舉辦了“溫暖的抱抱”歡送會

分別三個月,老夥伴們都非常想念他,讓王穎異聊聊自己,她反而說起安昆。“什麼東西記兩次都記住了。哪個老客人來,他會立刻說出客人名字,上次是幾月幾號來、來過幾次、是第幾位客人、喝過什麼,他全記得。”安昆的“聊天大王”本色在穎異的爆料裡也再次被印證:“他現在每天給我們發信息,今天給這個發,明天給那個發,問‘你們在幹嘛,店裡的情況怎樣’。在的時候他特別喜歡咖啡吧,走了之後惦記著店,就像從沒有離開。”

上海蘭州2000多公里的距離,無法阻礙安昆和“夢工坊”在一起。他渴望聊天和溝通,參與到熱氣騰騰的工作中,他願意忙忙碌碌,更願意受人關注。安昆仍像在上海時一樣,每天都發朋友圈,發他口中“重大的事情”——“夢工坊”的大事小情。“我在夢工坊最大的變化,是明白了要改變自己的人生,多進步。眼睛裡要有活,上下班要守時。”如今身在遠方,他依然保持和“夢工坊”同頻。

哪怕並沒見過6月底新來的幾個實習生,他還是打聽著每個人的近況, “我走了,沒有主持人誰在接班?”“我把記錄顧客人數的任務交給了徐翔。”各種牽腸掛肚,不愧是“楊管家”。對當年《中央電視臺》的報道放在哪天的哪個頻道和欄目播出,對經常光顧的客人名字,對談話間無意中提及的上市公司的股票程式碼一一脫口而出,無一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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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昆把記錄客人人數的光榮任務交給徐翔

除了和夥伴們,楊安昆和老師們媽媽們也保持最密切的聯絡。“牛媽,你今天怎麼走了一萬多步啊”,“牛媽,我中午去吃了一碗牛肉麵”,甚至很多個早晨,楊老師“微信運動”還顯示0步,安昆的贊已經點好。6月28日,齊河路店開業,安昆和店裡的影片連線始終沒斷,他是最興奮的那一個,和夥伴們一起喊出“越努力越幸運”的口號,比誰都帶勁兒。

安昆說,他很想回來看看,想去周家渡社群小河邊的新店,“等奶奶的腿好一點,我們必須回上海。”

某種意義上,他從未離開。

外界的認知,覺得自閉症的孩子封閉,活在自己的世界。但是,“夢工坊”的每一個,他確有他的世界,但不妨礙也願意走進我們的世界。

NO.

2

沈程

“做人要像一根直線,而不是線段”

沈程,家住川沙,每天上下班往返需要兩小時。他說話斯文,面帶笑容,很有禮貌。收養沈程的養父養母,待他如親生孩子,給到他足夠的支援和溫暖。

剛上崗時,他經常需要在老師們的指引下,才能準確找到顧客的桌位,如今,勝任每一個崗位、獨當一面早已沒問題。“我從什麼都不會的‘菜鳥’,變成一個正式員工,不僅可以在店裡教弟弟妹妹們,還可以在學校成為學弟學妹的榜樣,讓他們帶著希望努力學習。”沈程比以前更加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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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程的標準迎賓動作

他像個懂事的大哥哥,看到店裡來了小朋友,總會拿出他的看家本領木偶和魔術逗逗小客人。

7月28日,“暖星社群”的新媒體業務碰頭會移到“夢工坊”齊河路店,帶領著陌生的大夥伴們參觀咖啡店的,就是沈程,風度和能力堪比專業講解員。從“夢工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到記錄客人數字的小黑板的意義;從夥伴們的一張張合影分別拍自哪裡,到夥伴們每張油畫作品的含義;從是誰捐贈的供殷昊彈奏的鋼琴,到“夢工坊”孩子們的衍生產品介紹,事無鉅細,娓娓道來。

而其實,沈程患有記憶障礙,幼兒園後發現閱讀和計算障礙,隨後的12年均就讀浦東輔讀學校。死記硬背的東西,他現在還是記不住,“別的小夥伴可以寫稿子,背下來,我背不下來,但是我可以臨場發揮。”時至今日,他掌握的字數依然有限,但有什麼想法他會記在日記裡,“寫不了太長,但是可以寫短點。”上班做事的時候,他也在琢磨著各種形容詞,想起來什麼會和小夥伴分享,他說:“我的識字量很少,但我的思想很多。”

沈程帶領“暖星社群”的哥哥姐姐參觀介紹“夢工坊”齊河路店

讓沈程感受最深的是:“老師和於姐姐對每一個來實習的孩子像親生的一樣,非常有愛。”

在外人印象中喜歡聊天和變魔術的沈程,在熟悉他的老師們眼中,是特別有想法的一個孩子,但不輕易表露。“做人要像一根直線,而不是線段。”他語出驚人,而他對這句話更深的解析,讓人由衷敬佩:“數學課上老師說‘直線是無限延長的,線段有分界點’。人要做直線,無限延長地學更多的知識,不能像線段停在一個地方。”

NO.

3

萬初鵬

“我是愛心大使,我就捐了100塊”

“之前很多人稱呼你‘衛生保護神’,說你把哪裡都收拾得特乾淨?”

好半天的沉默,萬初鵬憨憨一笑:“我不記得了。”

緊接著,話音又起,像想起了什麼:“我就是捐錢了,我是愛心大使。暴雨襲擊,我就捐了100元。”“就”字說得很重,笑著,帶著點兒不好意思——7月底,河南暴雨導致鄭州、新鄉受災後的一天,萬初鵬在媽媽的指導下,在上海紅十字會手機募捐網站捐了款。

這個事,他第一次講。

“我以前也為貧困那邊捐過,在輔讀學校的時候。”

“你為什麼捐錢?”

“做貢獻吧。”清清淡淡、慢慢悠悠說出四個字。

萬初鵬患有威廉姆斯綜合徵,做四休三,“有時候會有點累。”他說不清為什麼累。讓他去休息會兒,他也只是象徵性坐一小下,又起來在店裡轉。初來時,他六神無主,送餐常常灑掉或者餐檯轉幾圈找不到,現在,這看看那看看,眼裡都是活。

“你的錢是花掉的多還是存上的多?”

“花掉得多。”

“花在哪裡了?

“有的時候花在超市。”

“買給自己了?”

“買給媽媽。”

鵬鵬發了工資會一個人逛超市,買泡麵、日用品給家裡。

問他:“你最愛的人是誰?”他說:“是弟弟。”他時常給弟弟買好吃的,“弟弟追著我跑。”說起弟弟喜歡他,開心洋溢在臉上。

萬初鵬血糖高,吃不了甜食,店裡發甜點給他們時,家住康橋鎮、下班路遠的他會小心翼翼把蛋糕裝起來,說“我要帶給弟弟。”

齊河路店上牆的兩幅油畫,將他的藝術天分暴露,兩幅花都是花瓶,一個抽象一個具象。於姐姐將他的畫做成抱枕,廠家送來的成品已經“驕傲”地佔據兩個店最醒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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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初鵬在自己油畫前,懷裡的抱枕是這幅油畫的衍生品

NO.

4

秦佳晨 王穎異 毛劍鋒 徐振北

老夥伴未走,新夥伴又來

“一開始,佳晨是最弱的。”是個共識,但是現在,秦佳晨和老夥伴們一樣成為兩年工齡的老員工,每天下班屬他把工作服疊得最整齊。

秦佳晨是重度“唐寶寶”,剛來時,能坐地上半小時,隨你拉他喊他也不理你;擦臺子不會擦,腳力也不夠。體質本就不好的佳晨每天起大早、工作還賣力,常常到下午體力就不行了,有時候累得蹲在地上,大家決定只讓他做半天。回家的佳晨情緒立刻就不對了,他以為“讓他早點回就是不讓他上班了”。

現在,佳晨也和小夥伴們一上就是6個小時,每天出門前,鬍子颳了又刮,希望以最陽光的形象走進“夢工坊”,到了店裡,所有桌子認真抹一遍,下班前還不忘把兩扇玻璃門擦乾淨。老師們一如既往體諒著佳晨孱弱的身體,每隔個把小時,會提醒“佳晨,累了吧,去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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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腿腳不好,每次秦佳晨都會蹲下站起,把玻璃擦得纖塵不染

王穎異現在在齊河路新店,依然在收銀,依然安安靜靜、不聲不吭安守著本職工作,一點不用人操心。

腦癱,導致機體運動殘疾,走路不方便,在讀了九年普校參加完中考後,媽媽怕高中課業給她的壓力太大,和她商量後選擇了特校。她並不因為沒有讀高中、給自己一個考大學的機會而後悔。在“夢工坊”,她和小夥伴一樣爭著“做六休一”,並利用唯一的一天休息,攻讀大專,雖然讀的是會計專業,但更喜歡平面設計的她,還在上網課。

“‘夢工坊’帶給我最大的收穫是我與人相處的改變。”穎異天性文靜安靜,“慢熱”的她之前看見陌生客人會緊張、接受採訪甚至緊張到手抖,“現在介紹產品自如很多,和小夥伴一起學會和陌生人為人處事。說話聲音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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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工坊”成山路店的老員工,一起續簽合同,左起“輔導員媽媽”牛媽、沈程、秦佳晨、吳薇、王穎異、殷昊

1993年出生的毛凌鋒是個大哥哥,他曾經在星巴克工作過,說話斯文、慢悠悠,特別有禮貌,話音還未落,上身已經微微前傾地致謝。

楊安昆走後,“誰來主持”成了難題,沒有人扛起這面大旗。今年兩週年時,楊斌老師找到了毛毛,給他配了一個上海實驗學校的女孩做搭檔,女孩負責靈活機動的部分,毛毛負責固定主持詞。毛毛格外重視,不停拿著主持稿練,楊斌說可以了,他說我再多讀幾遍,他覺得這是一個來之不易的重任和榮譽。

吳薇,這個愛操心的大姐姐,則在“夢工坊”工作一年半後成功入職Tims咖啡,有了更高的人生舞臺。她常常回來看望小夥伴,是最榮譽的“夢工坊”編外員工。齊河路新店開業她特意請假回來,她說,“夢工坊”是她夢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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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間相互愛護的瞬間很多,左為吳薇,右為萬初鵬

張知瀟、張啟、陳嘉露是成山路店開業後陸續加入“夢工坊”的員工;今年3月份開始在咖啡吧實習的徐翔、謝靜怡也在7月底轉了正,成了正式員工。而隨著今年6月28日第二家“夢工坊”在齊河路的開業,更多孩子帶著憧憬來到這裡。

實習生徐振北就是其中一個,他是個孤兒,和寄養父母在一起生活了8年。他平時很少講話,在店裡是個隱形的“勤快人”。他看上去總像有心事,讓他快樂起來成為老師們的課題。實習生輔導員張麗麗老師找個機會就鼓勵他,讓他做這個做那個,他很開心,覺得自己被重視和需要。

振北才來兩個月,除了站迎賓,上咖啡也經常有他,年輕的小夥子平時走路都正常,只要手上端著咖啡,步子走得像怕摔跤的老太太,“我不想因為步伐帶來晃動,影響夥伴們調製的滿杯咖啡和漂亮拉花。”聽到顧客說“謝謝”,振北也不多說話,文靜靜低聲說“不客氣”,說的很慢很淺,人隨即輕輕走開。

園園店長在開“每日例會”

楊斌老師瞭解振北自幼的經歷,把他的努力看在眼裡,振北常常和楊老師說心裡話:“在夢工坊,一個事你讓我做十次,我都願意。”本來咖啡吧只排了他四天班,但是他主動申請其餘三天去洗車房,從南匯的家中到浦東,每天往返將近四個小時,他要求每天上班。7月25日,受颱風影響,咖啡吧閉店一天,振北發了朋友圈,“明天休息在家一天,我都不知道可以幹嘛。”

不熟的人,他內向不多說,但面對記者,話匣子開啟,他原來可以侃侃而談。先天疾病導致他小時候開過刀,很長一段時間需要包尿布上學,這也成為他被普通學校拒絕的理由,他當時想不明白“為什麼人家都能上,而我不能上”。現在的他身體逐漸康復,當他說起和普通小學中學的交錯,語氣裡還有一絲不甘。

“但是我現在不遺憾了,殊途同歸,我馬上就踏上社會。”振北說話很乾脆,透著一種堅定。

他相當在意這份工作,從他的朋友圈一覽無餘:上班第一天發,學會做“巧克力冰樂”發,“夢工坊”被報道他第一個轉發。朋友圈發的全是工作心得和感激,感激沈程教他魔術,感謝愛心人士來店裡做活動,也會發下班高興的回家路,天邊的彩虹或者輕軌旁飛逝的草木……自從7月在“夢工坊”上班後,他的朋友圈呈現出對工作、對生活無限的熱愛。“我就是想讓更多的人關注我,我做得哪裡不好讓大家告訴我,我想變得更好。”

喜歡唱歌、學過跳舞的振北之前想成名,“如果我不被親生父母丟掉,我就是個正常人。”但他現在不想那些了,他只想腳踏實地。

結束採訪後,振北發了一條朋友圈,並給記者發來這句話:“我的努力,會被別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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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工坊”咖啡吧的夥伴們

在“夢工坊”咖啡吧,任何人進出店,都不可能碰到門把手,伴隨著他們熱情的歡迎聲和燦爛笑容,還沒等你走到門口,就會有秦佳晨徐振北組合,或者張知瀟陸浩天組合,早客人“動手”,客人步入三五米才緩緩放手。

開始這裡很忙很忙,出現過各種混亂——誰情緒不好立刻送回家、送餐怎麼都找不到餐位,但是現在,孩子們全都不用太多操心,稍微看著、提醒提醒,經營和管理都進入正軌,一切如常。

他們用自己的雙手學會自立,向爸爸媽媽和全社會證明,我行,我可以有尊嚴地生活。

他們身上有特別閃光的東西照亮別人,就像王校長說的,他們“自帶光芒”。

他們個個是明星,特殊又如常。

多好,他們都還在。老夥伴未走,新夥伴又來。

敬請持續關注“夢工坊”系列報道第五篇《心智障礙人士就業——為什麼“夢工坊”可以讓情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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