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千萬人吾亦往矣:天龍八部中聚賢莊群雄的實力如何?

蕭峰血戰聚賢莊是天龍八部的經典一戰,此戰也讓很多人稱呼蕭峰為“戰神”,不過此戰嚴格來說含金量是有些存疑的,畢竟在少室山一戰中,金庸明確指出遊坦之、慕容復二人的聯手,其兇險程度對於蕭峰來說比之聚賢莊也是不遑多讓,這還是新修版稍微削弱了一下兩人聯手,此前的版本說得是猶有過之。

換言之聚賢莊群雄對於蕭峰的威脅,也就跟兩名強力的一流高手聯手相當,為何會出現這種評價,這裡本文就來分析一下聚賢莊一戰群雄實力究竟如何。

雖千萬人吾亦往矣:天龍八部中聚賢莊群雄的實力如何?

蕭峰血戰聚賢莊

首先澄清一點,有人根據聚賢莊上真實功夫強於雲中鶴的沒有七八十也有五六十得出聚賢莊眾多高手質量很高,但這裡要仔細看明白,原文寫得是真實功夫,而不是武功。

這英雄會中好手著實不少,真實功夫勝得過雲中鶴的,就沒有七八十人,也有五六十人,可是給他佔了先機,誰都猝不及防。加之他輕功極高,一上了牆頭,那就再也追他不上。

什麼是真實功夫?簡單來說就是內力功力這類的硬指標,像輕功啊、奇招怪術之類的都不算在內,但問題是雲中鶴最擅長的就是輕功,他作為一個以輕功聞名的高手,你內力或者功力比他強就能證明武功一定比他強嗎?最典型的案例的楊過,剛出古墓的楊過,丐幫的兩個七袋弟子的真實功夫每一個都在他之上,但論實戰楊過能殺二十個七袋弟子。

兩丐急忙轉身,楊過又已搶到他們背後。他自知若憑真實功夫,莫說以一敵二,便一個化子也抵敵不過,是以迴旋急轉,一味施展輕功繞著二丐兜圈。

如他當真要傷二人性命,二十個化子也都殺了。二丐身子急轉,掄棒防衛要害,此時已顧不得抵擋來招,只是盡力守護。

這裡換到雲中鶴身上也是一樣的,整個聚賢莊中以輕功而論,能跟雲中鶴在一個水準的寥寥無幾,所謂真實功夫強於雲中鶴的有五六十人,並不代表聚賢莊上就有五六十個武功比他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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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

聚賢莊邀請高手的範圍

聚賢莊英雄大會並不是一場天下武林大會,嚴格來說更像是河南省英雄大會,原文提及來到聚賢莊的大都是少林寺左近數百里之人,而帖子統共只傳遞了一天一夜,以古代的交通,也就是方圓三四百里就不錯了。當然,天龍八部的背景是北宋,此時河南屬於中州之地,南來北往的武林人士也不少,但畢竟時間倉促,而蕭峰又臨時趕到,所以這場大會仍然是以河南的高手為主。

聚賢莊高手前來的目的

雖然聚賢莊英雄大會是以誅滅武林敗類喬峰為名義召開的,然而前來赴會的這幫子“英雄好漢”可是“務實”得多,除了個別確實存有俠義心腸的,多數人前來是為了賣薛神醫的一個面子,希望能跟薛神醫討上交情,畢竟江湖中人誰也不好說有個三長兩短,如果討好這位神醫,只要不是當場斃命,差不多就是多了條性命。而原文特意強調,這樣的人佔了這次英雄大會的七成以上。

如能交上了薛神醫這位朋友,就是多了一條性命,只消不是當場斃命,薛神醫肯伸手醫治,那便死裡逃生了。因此遊氏雙雄請客,收到帖子的不過自覺臉上有光,這薛神醫的帖子,卻不啻是一道救命的符籙。人人都想,今日跟他攀上了交情,日後自己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便不能袖手不理,而在刀頭上討生活之人,誰又保得定沒有兩短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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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醫

也就是說,這場英雄大會,實際上有七八成的人是來跟薛神醫攀交情才來的,指望這些人在跟蕭峰動手時玩命?因此在聚賢莊一戰中所有人包括蕭峰都知道,三百多人源源不斷的進攻,蕭峰終究是死路一條,但問題是蕭峰要死,圍攻的人也必然要死幾十個,而這幫為了討好薛神醫而來的圍攻者,自然誰都不樂意去當這死的數十人,蕭峰殺紅了眼後,一大半人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聚賢莊高手數量

一流高手:玄難與玄寂

這兩個大和尚是聚賢莊僅有的兩位一流高手,而且武功遠高於其餘人等,而聚賢莊的這幫武林人士很多互不相識,實現沒有任何配合,於是就導致了,當玄難出手後,其餘人等不但幫不上忙,相反的,他們如果上前會礙手礙腳。

本來是數十人圍攻喬峰的局面,玄難這一出手,餘人自覺在旁夾攻反而礙手礙腳,自然而然地逐一退下,各人團團圍住,以防喬峰逃脫,凝神觀看玄難和他決戰。

玄難的武功其實相當不錯,純以招數論,後文中玄難甚至壓制了丁春秋,只是敵不過丁春秋的毒功,但是玄難對戰蕭峰這裡其實有些失去理智,在成名武功袖裡乾坤被蕭峰破解之後,竟然拿出太祖長拳對付蕭峰,注意,是玄難主動選擇以太祖長拳對付蕭峰,而不是很多人認為的蕭峰拿出太祖長拳打趴下了玄難的高階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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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難與玄寂

這裡分析一下玄難的心理,玄難老和尚作為成名已久的高手,成名絕技被破後,難免臉上掛不住,自然要急於找回顏面,而為了找回顏面,他選擇用江湖上以為平平無奇的太祖長拳跟蕭峰對戰,但實際上太祖長拳並不是一門低階武功,更有可能的情況是易學難精,天龍原文說趙匡胤以一對拳、一條棒打下錦繡江山,古來帝王,無如宋太祖之神勇者,換言之大理段家的那些皇帝高手,在定位上是被趙匡胤壓倒了的。

眾人盡皆識得,那是江湖上流傳頗廣的“太祖長拳”。宋太祖趙匡胤以一對拳頭,一條杆棒,打下了大宋的錦繡江山。自來帝皇,從無如宋太祖之神勇者。那一套“太祖長拳”和“太祖棒”,是北宋武林中最為流行的武功,就算不會使的,看也看得熟了。

而玄難作為一流高手,自然見識廣博,知道這門功夫的厲害,而他以太祖長拳迎戰蕭峰,圍觀群眾一看,這種平平無奇的招數竟然在他手上有如此威力!自然面子就挽回了。

這時群雄眼見這位名滿天下的少林高僧所使的,竟是這一路眾所周知的拳法,誰都為之一怔,待得見他三拳打出,各人心底不自禁地發出讚歎:“少林派得享大名,果非幸致。同樣的一招‘千里橫行’,在他手底竟有偌大威力。”群雄欽佩之餘,對玄難僧袍無袖的怪相再也不覺古怪。

但是玄難犯了一個大錯,太祖長拳的招數恰好是一招剋制下一招。他一先使,就是給了同樣太祖長拳有高深造詣的蕭峰機會,而蕭峰的武功又在他之上,於是就出現了玄難本想用太祖長拳揚威,結果蕭峰以剋制的招數,七八招就完全佔據上風。

這“太祖長拳”本身拳招只有六十四招,但每一招都是相互剋制,喬峰看準了對方的拳招,然後出一招恰好剋制的拳法,玄難焉得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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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

當玄難不敵之後,玄寂也上前相助,使得是少林寺絕技天竺佛指,蕭峰出身少林,自然認識少林武功,當場指責玄寂用天竺胡人的武功對付本朝太祖的拳法,這就導致少林寺兩大高手十分尷尬,這場英雄會是以蕭峰是契丹胡人、武林敗類為理由召開的,結果自家武學正宗的少林寺用的是胡人武功,蕭峰用得反而是本朝的太祖長拳,這麼一搞,聚賢莊上僅有的兩名一流高手,此處發揮其實是十分尷尬的。

另外,以新修版來說,玄慈對於蕭峰殺師、殺養父母、殺朋友的罪名是極其懷疑的,在新修版中,他特意派遣了玄垢、玄石二僧尾隨探查蕭峰的人品,並且嚴命二人不許跟蕭峰動手,最後二人查探之下,認為蕭峰絕非殺人兇手。在玄慈特意派人查探事實真相的情況下,就新修版來說,玄難、玄寂跟蕭峰的交手肯定也是沒有殺心的,不然這是跟玄慈唱反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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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慈

二流高手

聚賢莊上的二流高手數量眾多,分別有丐幫六長老(白世鏡照看阿朱沒有動手)、譚公、譚婆、趙錢孫、遊氏兄弟、單正,大體上有名有姓並且有劇情的就是這些,而之前提到的雲中鶴武功跟丐幫長老大體相當,這裡也是前面說的,不可能真就五六十個比雲中鶴武功強的佐證,一堆金庸連名字都懶得給的路人甲,真就能有幾十個強於跟丐幫長老一個水平的雲中鶴?

這批人裡,大概是以譚公和趙錢孫最強,譚公以太行山“一峰高一峰”(舊版叫長江三疊浪)玩了一個三掌疊加,能跟蕭峰一掌拼成平手,趙錢孫則是能讓蕭峰凝神以對,不敢怠慢。

除此之外則是遊氏兄弟,這兩人武功也還罷了,但拿得兵刃倒是百鍊鋼所制,蕭峰連砍兩刀都沒能將之損毀,甚至還把刀刃崩壞了,不過蕭峰隨即一拳將二人的手中盾牌震落,二人因為盾在人在,盾亡人亡的誓言選擇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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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氏兄弟自殺

再往下,就是一群三四流的角色,前面說的以討好薛神醫為目的前來赴會的人,其實主要就是這群人,這群人也毫無團戰意識,一開始亂糟糟的擠成一團,真正能到蕭峰身邊的只有五六人,而這群人一大半甚至還要提防被己方兵刃所傷。

遊驥叫道:“大夥兒靠著牆壁,莫要亂鬥!”大廳上聚集著三百餘人,倘若一擁而上,喬峰武功再高,也決難抗禦,但大家擠在一團,真能捱到喬峰身邊的,不過五六人而已,刀槍劍戟四下舞動,一大半人倒要防備為自己人所傷。

武林人士不是軍隊,其實如果玄難、玄寂再加上十幾個二流配合得當,拿下蕭峰的機率是不小的,後文中趙錢孫和譚婆聯手蕭峰都要花七八招才拿下二人,但這幫人實現毫無演練,玄難一出手,己方的一大堆二流好手都成了累贅,而玄難、玄寂兩個一流又被蕭峰言語噎住了發揮有些問題,於是本來陣容也不算弱的聚賢莊一戰,硬是不過跟遊坦之與慕容復的聯手相若(哪怕慕容復同樣想坑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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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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