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用藥真諦:絲絲入扣,不多一味無謂的藥,不少一味對證的藥

中醫用藥真諦:絲絲入扣,不多一味無謂的藥,不少一味對證的藥

1、

傷寒本寒而標熱,故治用辛溫,汗出熱去;溫病本熱而標寒,故清熱必兼透達。

2、

外感病重在辨表裡寒熱,內傷病重在辨虛實陰陽。

3、

張菊人先生改銀翹散為銀翹湯,說北方室外天寒地凍,室內卻爐火不熄,如此,則寒鬱於外,熱固於中,銀翹散中辛溫的荊芥、升提的桔梗皆非其宜,當去之,加黃芩、瓜蔞。

我說:此固一說也,但不可視為定例,我用銀翹散,治風溫初起,無汗畏風者,怕它透達之力不足,還要加蔥白呢。蔥白辛潤,汗而不傷,和麻桂羌防不同。表解熱透,我一般不用苦寒藥,用白虎湯亦嫌早,

常用鮮蘆根、鮮竹葉,衄者再加白茅根,此名“三鮮湯”。

4、

沈鈞儒先生的公子,感冒發熱,午後為甚,倦怠,納少,口淡,尿少,自服銀翹散,藥後熱不退,反增便溏。外感當分六淫,當辨何邪而區別治之。

區區感冒,也不是隻分風寒、風熱那麼簡單。

此乃陽氣不足之體,感受寒溼,溼為陰邪,治當芳香淡滲,間可用剛,涼藥傷中陽,溼就更難化了。

我用平陳湯合三仁湯,二劑,即汗出,尿暢,熱退。

5、

溼溫或溫邪夾溼,最容易見到溼熱鬱遏,陽氣不能通達。徒清熱而熱不去,溼留之故也。葉天士說通陽不在溫,而在利小便,常用蘆根、通草、薏米、茯苓皮、滑石、竹葉。

通陽不在溫,是因為溼熱混在一起,熱在溼中,故與雜病不同,不能用溫藥如桂枝、肉桂、大茴香去通陽,

小便利,則溼去熱孤

。利小便的藥味淡,所以我把它概括為“淡以通陽”四個字。

6、

表未解未可攻裡。即使表已解,熱邪入裡,當清,苦寒藥也不要過量,在陽氣不足之體,寧可再劑,不用重劑。

否則,熱中未已,寒中又起,粗工之用藥也。不能看“炎”字兩個“火”,就攻其一點,不計其餘。

7、

辨證論治的真諦是甚麼?是“一人一方”。

病同,其證也同,也未必用同樣的方藥,還要看體質、時令、地域、強弱、男女而仔細斟酌,

不要執死方治活人

8、

麻黃湯不是發汗峻劑,大青龍才是發汗峻劑。大青龍湯的麻黃是麻黃湯的一倍呢。

9、

石膏用量也不宜過重。藥罐子有多大?那麼大量怎麼煎?有人動輒就用今制半斤、一斤。再說,是藥總有利弊,不能只看到石膏清熱之力,而不怕它傷陽損胃。

10、

熱邪與燥屎相合,不得已而有承氣之設,仲景先生於此諄諄告誡:一服利,止後服,得下餘勿服。

一次會診,一小兒食滯,發熱,已經用過許多抗生素無效,不食,腹脹,但鼻準光亮,一醫主張用大承氣。

我說

脾虛之質,鼻準光,必自利

,不必用下,不妨消導。但他堅持,正在討論時,護士來報,拉稀便了。

11、

曾見有人久病惡寒,人著單,彼著夾,人著棉,彼衣裘,冬天生著火爐,猶自呼冷。此真陽虛也。

可考慮用玉屏風散,加附子、姜、棗,劑量不必太重,陽氣復振,營衛和諧,或可見效。

12、

有人三天兩頭感冒,前人稱為數數傷風,可用玉屏風散,營衛不調者合桂枝湯。

辛溫峻汗,表陽愈傷,病癒不解。苦寒則傷中陽,脾胃一倒,病變蜂起。

13、

腎盂腎炎,臨床頗常見。因其尿頻尿急,我常用五苓合二妙,加大茴香一個、琥珀五分,以解膀胱之困,肉桂只用三、五分而不宜多。

14、

有很多病,只宜調而不宜治。與其藥石雜投,損傷胃氣,不如不服藥。

我自己就有痰飲宿恙,多年來,我一直不服藥,中西藥一概不服。唯注意調飲食,適寒溫而已,雖然衰弱,但又多延了一些歲月。

15、

要是把醫生分作三等,我只能算中等之中。

16、

眩暈,有虛有實。我會診過一位美尼爾氏病患者,先後採用過滋水平肝、熄風潛陽、瀉肝和胃未愈,脈滑、苔膩。

我認為其本屬陰虛,標為痰熱的辨證不錯,用藥則須斟酌。

既挾痰熱,便當清化熱痰為主,早用滋膩,會助痰熱

,清瀉肝火,亦非其治。

我建議改用溫膽湯加味而愈。

17、

子宮脫垂,古稱陰挺,多由勞倦氣虛不能固攝所致,我常用補中益氣湯。補中,健全脾胃;益氣,增強功能。每用加鱉頭一個,炙酥入煎。

18、

用藥要絲絲入扣,不多一味無謂的藥,不少一味對證的藥。

19、

用藥絲絲人扣,不是多而雜,用藥雜亂,是初涉臨床者的通病。

原因

一是病機不明

。病機不明,用藥就不能擊中要害。

二是急於見功

,這樣就勢必見一症用一藥,甚至用幾種藥,這就成了唐書說的“廣絡原野”。

三是瞻前顧後

,用一味熱藥,怕太熱,加一味涼藥;用一味瀉藥,怕有傷,加幾味補藥。

曾有學生治一個氣喘病人不效,來找我,還說是不是沒有按老師的經驗加蔥白。我看他的處方,一味熱藥,一味涼藥,下面又是一味熱藥,一味涼藥。

我就問他,這是寒喘,還是熱喘?他不能答,這就是病機不明,所以用藥雜亂。果是寒證,用涼藥豈非雪上加霜?

用藥雜亂,就像打架一樣,你這裡一拳頭打出去,他那裡拉著你的手,那哪能打得中?

我年輕時用藥也雜,後來我看葉天士醫案,才發現他的用藥真乃巧呀。

古人說“博涉知病,多診識脈,屢用達藥。”說到達藥,當然還是要向仲景先生學習。他是深知藥物利弊的。

不識藥,對它的利弊拿不準,用一味不行,那就多用幾味,想不雜亂都不成了。

1、醫之為道,莫過於不使病大,不使病大,莫過於有病即治,可以保富貴,可以別貧賤。

2、小而至於以草取嚏,真不足道矣,而此法出於《內經》。

3、《傷寒論》曰:服桂枝湯不解,先刺風池、風府。(風池二穴,在耳後陷中,按之引入耳者是。風府在項上髮際大筋宛宛中者是。)否則,以三指密排,在腦後髮際橫擦之至兩耳旁,令徉熱,亦可去風。

4、喉閉不能進湯飲,以手橫搦其頸皮,一手灌藥。蓋頸皮從橫裡緊,喉皮即從豎裡開。此法餘有所受,曾一再試之果驗。

5、中風牙關緊閉,無法下藥,必先以水浸烏梅肉令軟,將青布包箸頭蘸擦之,得涎流,牙便開。

6、上牙屬胃,下牙屬大腸,煎熬爆炙,蘊熱於腸胃,牙必受病耳。時以石膏五錢、元明粉三錢,膽礬錢半,共末,每晨盥漱後,用牙刷蘸擦,可使齒力堅強。

7、老年人牙落,食物必吐其渣,可免停滯。

8、《內經》雲:“聖人避風,如避矢石。”少壯時不信也,年老而後信之。

9、東坡一生常食茯苓,在飲酒者尤宜效之。

10、樓英曰:“飲酒而頭汗出者,血證也。頭汗而額上偏多者,額屬心部,亦血證也。”此為的評。

11、眉稜骨痛,服白芷即解,是處即攢竹穴也。

12、張從正《儒門事親》雲:養生之與攻病,本自不同。今人以補劑療病,宜乎不效。

13、趙養葵《醫貫》雲:食填太陰名曰食厥,下部有脈上部無脈,不吐即死。如腸腹絞痛,手不可按,更不可下。凡下血積必用桃仁、紅花。下水積必用甘遂、牽牛。下水中之血積必用水蛭、虻蟲。趙固以六味丸統治百病者,尚有此說,益可見治之不獨貴補矣。

14、張從正曰:鬱之成也,其初甚微,可呼吸按導而去之,若強補而留之,留即不去,遂成五積。

15、咳每由於風寒,必能盡力祛風,佐以消導,初起色白而薄,其味鹹。咳甚則腹皮引痛,非水泛為痰也。漸愈則痰漸厚,色漸轉黃,其咳雖至一兩月,不可服滋膩藥。

16、失血遺精,人皆謂是十成勞病矣,然必有所因,只從《內經》“先其所因,伏其所主”二語,無不愈者,一用補劑,病不去矣。

17、汗為人身之寶,夏日一閉汗即病,人每言寒則無汗,不知熱甚亦無汗,凡服石膏以取汗者,即為此也。

18、附子為北方玄武真神,坐鎮水邪,力能行水,用附子者,非獨用以助陽,實用以破陰,故為水寒而外見熱象者,先以一二劑試之,無熱即當改用附子,非忽以為熱而用寒藥,忽以為寒而用熱藥也。

19、凡身骨節酸楚,一用羌活、獨活,當日而止,是極有驗。

20、太陽病之脈,有陽浮而陰弱者,陽謂寸脈,陰謂尺脈也,言病在上而不在下也,不可以陰弱為陰虛。

21、按摩一科,失傳久矣,此法實不可少。

22、《難經》手三陽之脈,受風寒伏留而不去,名厥頭痛,非厥陰頭痛之謂。

23、“真頭痛,手足青至節,死不治。”古人青清通用,謂清冷也。真心痛,手足青至節,亦不治,皆手足冷也。

24、三公坐而論道,聖君賢相之事也。姚際恆乃謂《素問》言多穿鑿,且以黃帝與岐伯對問為荒誕。其隘甚矣。

25、姚又云:“《本草》漢志無之,漢平帝詔天下舉通方術本草者,本草之名始見於此。”平帝既詔舉知本草者,則漢以前之早有《本草》可知矣。而又曰:“此必東漢人作也。”則平帝乃詔舉後漢時能知本草者耶?

26、《傷寒論》清谷之清,與清便之清,皆即圊字,圊即溷也。圊,《唐韻》七情切;《集韻》親迎切,並音清。《說文》廁:清也。大徐曰:廁古謂之清,言汙穢常當清除也。溷,《說文》:廁也;《唐韻》、《集韻》並胡困切;《集韻》蒼經切,音青。

27、陰陽五行俱主歲遠而言,十干甲丙戊庚壬為陽,乙丁巳辛癸為陰;角徵宮商羽,五太為陽,五少為陰,此言陰陽也。甲己合而化土,乙庚合而化金,丙辛合而化水,丁壬合而化木,戊癸合而化火,此言五行也。不明乎此,則雲以火為丙,以水為癸者矣。

28、太陽病誤下則成熱實結胸;太陰病誤下則成寒實結胸。誤下之後,邪即內陷,陷則成實,理有固然。但在今則唯有誤補而成實者,亦知誤下尚可成實乎?

29、旋復代赭湯,治噫氣不除。噫以聲言。此不曰聲而曰氣者,即《論語》“出辭氣”之氣,謂噫出有食氣也。

30、鞕,魚孟切。音硬。

31、白虎湯治氣分實熱,桃仁承氣湯治血分實熱,亦有可用犀角地黃湯者,若以犀角代石膏用,則氣血不分矣。

32、汗多亡陽,下多亡陰,皆謂亡津液也。陽明主津液所生病。

33、病之必問而後知之者,要須以不問為高。

34、少陽病用柴胡而汗出者,乃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故汗自出耳。非柴胡能發汗也。升葛亦然。

35、“吐已下斷,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脈微欲絕者”十九字作一句讀。此時之吐已下斷,可真作吐已下斷觀耶?

36、四逆者,冷過肘膝也。手足厥冷,何可得謂之四逆?

37、雞子黃走血分,故心煩不臥者宜之。其白走氣分,故言聲不出者宜之。

38、傷寒病用白散方,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是指巴豆言也。今則移之於大黃矣,試思服大黃而利不止,尚可吃冷粥乎?

39、讀《傷寒論》須著意於治水之劑,大青龍湯清內擾之煩亂,故治表寒裡熱;小青龍治內蓄之水氣,故治表熱裡寒。小青龍入太陽,治陽水之病,真武湯入少陰,治陰水之病,而五苓散、十棗湯、陷胸丸皆是。

40、古二陳湯本為六物,以治久咳,後人以之移治新嗽,乃去生薑、烏梅而為四味,此方之生薑、烏梅,即小青龍之乾薑、五味子也,於四獸飲見之。

41、小柴胡湯為開通表裡之劑,其旋復花湯,諸瀉心湯,與夫黃連湯,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皆開通上下之劑。

42、都粱丸是白芷。舉卿古拜散是荊芥。

43、六味丸者,本以酸苦甘辛鹹淡之六味得名,非以六物為言也。

45、扁鵲玉壺丸,只用硫黃一味。

46、天王補心丹之桔梗,歸脾丸之木香,七味白朮散之葛根,玉屏風散之防風,俱不可少,若去之則非本方之義矣。

47、牛黃清心丸,以萬氏一方為最穩。其方用西牛黃二分五釐,鏡面辰砂一錢五分,黃連五錢,黃芩三錢,山梔三錢,鬱金二錢,為末。丸如黍大,每服七八丸,如果溫邪內陷包絡,亦非此不能透入也。

48、腎者胃之關也,關門不開,故聚水而從其類,東垣所制通關丸,用黃柏、知母各一兩,肉桂半之,最合。亦名滋腎丸。

49、舌為心之外候,其色當赤,而有時白如積粉者,白為肺金之色,反加心火之上,是為侮其所勝。

50、逍遙散本是八物,柴、歸、三白各一錢,甘草五分,外尚有煨姜一片,薄荷五分,人皆忽之。其丹皮、山梔各一錢,則薛立齋於八物外所加也。

51、婦人臨產為穩婆傷損,小水淋漓,以補脬散一方最妙。脬即婦人膀胱也。其方用生黃絲絹剪碎一尺,白丹皮連根一錢,白芨磨濃汁亦一錢,最妙。

52、敗醬草一味,能化膿為水。治瘍方中加入皂角刺三分,穿山甲三片,能引諸藥至於病結之所。

53、腦漏、鼻淵等證,唯用白芷一兩,辛夷仁、薄荷葉各五錢,蒼耳仁炒去皮二錢五分,最能清風火之在巔頂者。

54、《經脈別論》曰:一陰一陽結,謂之喉痺。一陰厥陰也,一陽少陽也。厥陰之上,風氣主之,少陽之上,火氣主之。宗此以治,思過半矣。

55、銀柴胡、胡黃連、青蒿子、左秦艽,功專骨蒸勞熱。白丹皮去無汗之骨蒸,地骨皮去有汗之骨蒸。桑白皮去往來寒熱之骨蒸。

56、洞洩即是水洩,用白蒺藜、野大蒜、蘿蔔莢、薺菜花四味,各三錢,煎服立效。以治水洩不止者最妙,此先母記得是家傳方也。

57、畫眉膏為小兒斷乳,法極有驗。方用:雄黃、雌黃、辰砂、麝香各二分,輕粉一分,山梔一個,共研為末,待小兒睡熟時,用麻油調擦兩眉毛上,即不思乳,此後無憋弊。如能於伏斷日如法用之猶合。

58、凡宜升之陽與宜補之陽異。凡宜補之陰與滋陰之藥味,一誤於不講陽鬱,一誤於不講陰氣。

59、洩瀉有開首即宜溫中者,與痢不同。

60、東坡雲:“我有病狀,必盡情告醫,使其胸中瞭然。然後診脈,則疑似不能惑也。我本愈病,豈以困醫為事哉。”今而有以不問醫為高者矣。

61、王海藏曰:病人拱默,惟令切脈,試其知否。夫寒熱虛實,此可以脈知之,然一脈管數十證,得病之由不可以脈知之。如傷於食,可由脈知之,可所傷何物,豈現於脈?故醫者不可以不問,病者不可以不說。

62、《內經素問》無論真不真,總是秦漢以前書,《傷寒論》無論全不全,總可就其用法以治今人病。姚首源以《素問》為穿鑿,以《傷寒論》為駁雜,均入諸偽書之列,不自知其與病人為仇也。

63、重病以領出死關,引入生路為事,病在關內,變端百出,一離此關,病雖未愈,無宕機矣。

64、書本不載接方,以接方之無定也。然醫全在接方上見本領,此必臨證多而後能之。

65、病有本不是一劑可愈者,用藥亦不必重。病有必恃此一劑見功者,用藥則不可輕。

66、胃脘痛一證,莫神於遊山方,草果、延胡索、五靈脂、沒藥四味,亦名手拈散。

67、茯苓一味,為治痰主藥,痰之本水也,茯苓可以利水;痰之動溼也,茯苓又可以行溼。

68、陳修園曰:肝膽為發溫之原,陽明為成溫之藪。

69、俗雲:老來身體,如歷年記其逢節發病也,此何故,蓋此每交大節,皆為風寒營衛交替之時,此時用藥,即當因所見之病而順以去之,若一用補,則留病不去,病即因此而甚,故逢節發病斷不可補。

70、病之自汗出者,即為有汗,屬之病,仍以解肌得汗,方為去病之汗。

71、治風傷汗□陽病,當著意於水。治中風病當著意於火。

72、寒熱溫涼自是四種,溫與熱異,涼與寒亦殊,不得以溫藥即名之為熱藥,以涼藥取名之為寒藥。

73、《千金方翼》為《傷寒論》原源。

74、《傷寒論注》以成氏為最先。《金匱注》以趙以德為最先。

75、世間□鬱病最多,達、發、奪、洩者,皆治鬱之法。

76目疾迎風下淚,責其有火,即心熱則汗,腎熱則溲之理,蓋楓磷火於目,皮毛斂閉,鬱其經陽,遂生裡熱,陽並於上,即五火獨發之例也,安得不熱蒸而淚流乎?即羞明怕日,拳毛倒睫,亦無不因於火。

77、鼠婦即《詩》所謂“〖蟲伊〗□在室”,水溼所生蟲也。

78、水溼之病,多見於太陰,脾水流溼也。火燥之病,多見於陽明,胃火就燥也。

79、太陰為三陰,故三陰瘧者,太陰瘧也。丹溪以發於子午卯酉日者為少陰,發於寅申巳亥日者為厥陰瘧,發於辰戊醜未日者為太陰瘧,恐有不然。

80、周慎齋曰:陽氣足則陰氣盡化為血,陽氣不足,則陰氣盡化為火。

81、自汗盜汗皆虛證也。陽虛則自汗,陰虛則盜汗。陽虛之汗必寒,陰虛之汗必熱。然陽明實熱之時,亦有自汗、盜汗者。

82、消渴病者,津液病也。上消以天花粉為神品;中消朽木煎湯,取腐可勝焦之義;下消飲繅絲湯代茶,並□半夏。

83、善忘屬畜血證最多。

84、麻木兩證,當分氣血,氣虛則麻,血虛則木。

85、癲癇兩證當分水火,癲為陽病,火之病也;癇為陰病,水之病也,痰聚即是水病。癇屬陰水為病也,水即是痰,痰盛有火。結於心胸之間,或因小勞,或因少睡,即猝然眩僕,有似中風,病發聲或口作六畜聲,將醒則吐涎沫。共有五癇,一以開痰解結為治,脈虛者可治,實則死。

86、病七日以上,行其經盡,欲再作經者,針足陽明,不預針太編輯,故病至三陰,從無再傳太陽之理,但轉屬陽明耳。

87、白虎湯行陽明內蒸之熱,非解陽明外見之熱也,故但有表熱不用石膏。

88、數脈有二,非熱盛即虛極。遲脈亦有二,寒者固遲,而熱極亦能遲,實非遲,乃伏而不動耳。

89、未汗惡寒者,邪盛而表實;已汗惡寒者,邪退而表虛。汗出之後,大邪都既散,不得更有惡寒者矣,汗後而更惡寒,非虛乎?

90、病之內陷,謂邪向內陷,不能從外解也,今則以內陷為虛矣。

91、正虛邪實,邪與正爭,故發戰汗出而解。正不虛,邪未實,邪不與正爭,故不戰,汗出而解。邪正俱衰,陰陽自和,故不戰不汗出而解。

92、服桂枝湯,必當先煩,乃汗出而解。服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此煩此振,下□戰汗也,戰而汗出,其病必解,不可疑是加病。

93、陽明病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亦是戰汗。

94、未經汗下而燥者,為陽盛致燥之陽明,必以撤熱為急。已經汗下而燥者,為奪血致燥之陽明,則以滋燥為主,滋陰藥之先後緩急,以此為準。

95、同一嘔也,其發熱惡寒而嘔者,屬太陽。寒熱往來而嘔主,屬少陽。但發熱不惡寒而嘔者,屬陽明。故凡嘔當分三陽而治之。其無寒無熱而嘔者,則取諸中焦。

96、病之初傳陽明,尚有營衛之分,過此則不論營衛矣。

97、古人謂陽氣為陽,而於陽邪亦為陽;於陰氣為陰,而於陰邪亦為陰。

98、頭汗出,為陽鬱於表,非陽虛相上也。

99、少陰用麻黃,證皆發熱無汗《論》中不言無汗者,陰不得有汗,無庸言也。

100、六經之病,以證分之,於讀書時先明何經作何證,則於臨病時方可知何證為何經,在病者,可告人,是何經病也,故必先讀書而後臨證。

101、陽邪多結於上,陰邪多結於下,故上焦之結多熱,下焦之結多冷。

102、營衛之流行,皆本腎中先天之氣,故曰衛氣,營氣,皆以氣言。

103、溫病不惡寒,熱從裡生也;中暍汗出惡寒,以暑於表入也。溫病之脈浮而實;中暍則浮而虛,以暑傷氣也。溫病傳變無定;中暍則不傳,不食則死。溫病初起不過欲飲;中暍初起即大渴引飲。溫與暑以此為辨。

104、中暍與傷寒相類,傷寒初起無汗不渴;中暍初起,渴而汗出。中熱與溫病相類,溫病初起渴不惡寒;中暍初起惡寒而渴。

105、同一煩躁也,太陽煩躁用青龍,陽明煩躁用白虎,少陰煩躁用真武。

106、仲景法之者於存津液,夫人而知之矣,其所以存津液者,汗吐下和寒溫之六法也,六法之中,尤以急下存陰為刻不可緩。賤用滋膩之藥,以為可存津液者,適與六法相反,故有病無一治。

107、溫病起於中焦,而或浮越於上焦,波及於下焦,一治其中,則上下皆安。若獨見於上下焦者,便不是溫病。

108、河間有云,古人以百病為雜病,惟傷寒名曰大病。河間論溫者也,故無所謂大病,即是說溫,即是說傷寒中之溫病,故又曰內有陰寒者,止為雜病,終不能為汗病也。

109、瘧兼他經則有之,未有不涉於少陽者,非獨為少陽病也。

110、凡為醫者,且先存見病用藥之心,然後再論其見地之明昧,手法之高低,即使當時尚未極高明,他日亦必成良醫。

111、諺雲:“十個醫十個法”,此言不然,以病者只有一個人也,自當只有一個法。

112、陰盛陽亦脫,不是陽虛而脫也。陽盛陰亦脫,不是陰虛而脫也。

113、姜棗至微者矣,而具扶正達邪之妙。

114、有病瘧而一日輕一日重者,餘謂輕日是重日,重日是輕日,必使兩日並重,方得逐日逼輕,已而果然。

115、岐伯曰:“謹熟陰陽,毋與眾謀。”何以陰陽兩端,不可謀之於眾。可見眾人口中之陰陽,非即岐伯意中之陰陽矣,表裡寒熱虛實之旨皆然。

116、《內經》言“熱未已寒病復歸”句下有言:“寒未已熱病復歸之。”意在非獨說一面也。

117、膀胱不利為癃,經曰:有癃者一日數十溲,此與滯下注之裡急後重相似,皆為下焦之火鬱也,故皆無止澀之理。

118、病有虛而不可攻者,補中自有攻意,善補陰即所以攻熱,補陽即所以攻寒。若為實證,則不可以作此說。實與誤補,虛而誤攻,其誤同,其禍亦同。

119、運氣之學壞於馬元素之徒,至以某年生人,以某日得病,當用某藥為言,此丹溪之說也。其後再有程德齋作《傷寒鈐法》以得病日之干支為主,自有此等人,而運氣之說,於是乎不可通矣。

120、《宋史·仁宗本記》:“至和元年正月,碎通天犀和藥以療民疫。嘉8祜五年五月,京師民疫,選醫給藥以療之。”此所謂疫,即《說文》皆病之疫,朝廷為之選醫給藥,必非一人獨病溫矣。

121、嘗見一書有曰:餘素不喜用熱藥。夫治寒以熱,治熱以寒,皆治法也。用寒用熱豈有視乎醫家之愛憎者!

122、苦寒伐胃之說,為虛寒者言之也,若實熱證,則非苦寒無以去病而保胃。

123、宋時有竇材者,自稱第三扁鵲,謂仲景但\能治小病,狂詆〖訁其〗之。餘謂此真能讀仲景書者,可見人若能用仲景法,方可使病不大也。

124、石膏不可煅,煅則為石灰,性反熱矣。

125、藥之能起死回生者,惟石膏、大黃、附子、人參。有此四種之病,則一劑可以回春。此外皆不盡然。

126、七十二種風,不聞有七十二種治法;三十六中痛,亦不聞有三十六種治法。且曰一方可以通治,則何必有七十二、三十六之分乎?此不過言風病、痛病之多耳。

127、刮痧之法,亦妙法也。張景嶽有《刮痧新探》。

128、六味地黃丸統治傷寒病,趙養葵《醫貫》之說也,汪訒庵取以冠《醫方》之首大誤病人。

129、渴甚而嘔者,必以飲水多之故。嘔甚而渴者,必以津液傷之故。

130、病有初中末三傳,而初中末三傳之期,亦無一定,要不可以不分。

131、春夏溫熱,豈獨用藥之異於冬寒哉!嘗見人家於溫熱亦用重茵覆帳,甚至有以紅氈罩窗者,實大忌也。

132、病以汗解,藥到則自然得之,即冬月正傷寒亦然。乃有在夏之病,亦欲以溫覆取汗,則大不然。

133、病自有宜於寒涼藥者,但不可諮食生冷,惟梨汁、蔗汁、西瓜汁不在此例。

134、甘有淡義,不獨以甜為甘也。《書》:“稼穡作甘”,《禮記》:“甘受和”,皆言淡,故石膏之甘,不同於麥、地。

135、《周禮》:“秋時有瘧寒疾。”賈《疏》謂非火□金。

136、張劉李朱為金元四大家,張謂潔古,或曰子和,當以潔古為是。李士材乃以張為仲景,謬甚。

137、世俗所稱傷風者,不發熱,但有咳嗽清涕、鼻塞聲重而已,非《傷寒論》之中風也,故不傳變。

138、治咳須分新久,新咳宜洩,久咳宜斂。新咳誤斂,則風寒不出,久咳更洩,則肺葉開張,皆足以成醫怯。新久當以年計,不以月日計。

139、《傷寒論》口中和三字,最應著眼,口中和則不燥渴,燥渴則口中不和。一用附子,一用石膏,而以背皆微惡寒,辨之宜審。

140、惡風者不必皆惡寒,惡寒者未有不惡風。

141、陽明經熱,但用膏知;陽明府熱,始用硝黃,以燥屎之有無為辨。

142、《傷寒論》之往來寒熱,,與瘧相似,而實不同。凡瘧當未作之前,已解之後,飲食行動即如平人,以此為辨。

143、問疾禮也,而最累病人,然總不可使與病人多語,甚者不可令至病榻四旁。

144、病加於小愈,故病後之謹慎,當十倍於病前,胃口初開,切忌多食,仲景所以有損谷則愈之訓。

145、加病之與病去,外象相似,最宜分別,故衄後無再汗之理,餘可以此類推。

146、仲景於熱之自表而裡者,曰翕翕發熱與熱之自裡而表者,曰蒸蒸發熱。翕翕、蒸蒸,即表熱、裡熱之分。

147、病一至於陽明,無論風寒暑溫,同歸火化,故六因之病,不入陽明,皆無火象。

148、宋人書有以“敦阜之紀”、“敦阜之土”為厚阜者,避光宗名〖忄享〗之諱也,非改經文。

149、同一溼也,寒溼可用姜附,溼熱可用黃連。

150、病之始為惡寒之甚者,即為發熱之機,蓋為人身自有之陽氣為之也。

151、虛有各種之虛,補有各種之補。

152、虛寒之寒,不即是冷。虛熱之熱,不即是火。

153、風寒以解表為主,溫熱以清裡為主,故傷寒成溫,亦專清裡,表謂太陽,裡謂陽明,非泛言藏府之表裡也。

154、學醫自《傷寒論》入手者,始而難,繼而易。自後世諸家入手者,始若甚易,繼則大難矣。

155、六經之病要分看,又要合看,總以胸中先有六經之病,然後目中乃有六經之證。

156、昔人所謂破氣藥者,破氣中之滯者也。昔人所謂票血藥者,破血中之結者也。氣血既有所滯,非破不可,豈有一用此藥,即將人之氣血而破之乎?

157、病在經宜汗,在府宜下,此定法也。乃有謂中府宜汗之,中藏宜下之者,並以脈浮惡風寒之明明為中經者為中府,大便秘結之明明中府者為中藏,於是乎經之與府,汗之與下,遂無定法,勢必有裡實已具而仍用汗,藏真失守而仍用下者矣!

158、世之好言補虛者,每雲正氣大旺,則外邪不能侵犯,此□未病者言之則可。若其人即既病也,則外邪已經侵犯矣,已有侵犯,則必先去其侵犯,正乃不傷,若仍執此說,則邪之不去,有日見其虛而已。

159、案者斷也,必能斷乃可雲案。方者法也,必有法乃可雲方。

160、《本草從新》於人參、生地下雲:“治傷寒瘟疫。”何以傷寒之外只有瘟疫?人參下又云:“庸淺之輩,不察虛實,但見發熱,動手便攻。”此種句不知何以教人!

161、景嶽、石頑皆以溫疫置之雜證,而所論則皆溫熱,以其不知溫熱即是傷寒門中之病,故不於傷寒門中言之,而一作雜證,即不更用傷寒方,所以溫熱無一可活。

162、升發之藥,有自下升上者,以其邪之下陷也;有自裡升表者,以其邪之不達於表也。若一升而即脫者,率不用升法。

163、有小便不通而用升麻者,以為若酒注然,上竅開則下竅自通也。今有以此法言之於大便秘結者矣。

164、人之因虛而病者,謂之弱證。此外則以無病為虛,有病為實,故趙以德曰:邪在於氣則氣實,邪在於血則血實。

165、醫者每曰邪在何經,病家聞一邪字則便以為祟也,乃棄醫而就巫,有時即祟果憑之。

166、病之初入陽明者,尚有營衛之分,故有桂枝、麻黃兩法,過此則不論營衛,而當不用桂麻矣。

167、葛根之有桂麻者,名葛根湯,葛根之有芩連者,名葛根黃連黃芩他刀,而前人於陽明用葛根芩連湯,或亦有但曰葛根者,明者知其謂有芩連之葛根湯也,昧者則仍視作有桂麻之葛根湯。又以初傳陽明,亦或有宜用桂麻二湯時。於是而於陽明證,遂不能出卓見矣。是知二湯之葛根,亦若青龍、白虎之石膏,其當用白虎石膏時,安得用青龍之石膏耶!

168、孟□有《本事詩》,楊元善有《本事曲》,許學士因之成《本事方》,餘亦欲效其體以紀事,而治驗既多,難以悉載。

169、醫書有一證示一治法,不言兼證也,尤不能言先作何證,後見何證也。故貴多讀書,尤貴多臨證。

170、士不談五道,則樵夫笑之,何獨於竅道而有道不談道之說耶?

171、閉之與脫,截然兩途。閉者邪氣固束於外,元氣安□在內。脫者邪氣大傷其元,元氣不就其邪。脫者瀉之,氣絕即死。閉者補之,邪錮而死。

172、病至舌黑、齒焦、唇裂,莫不以為燥,至於此自應純用滋潤藥矣,而仲景於此只用厚朴、枳實之燥,大便一通,其燥即去,一用滋藥,自此不再潤矣。

173、《雲笈七籤》引《陰陽應象大論》:“冬傷於寒,春必病溫”作“冬傷於汗,春必病溫”。凡《內經》之言精,皆是言汗,此作“汗”字,正與《金匱真言》稱“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於精者,春不病溫”。可以互證。而《評熱論》所言,“汗者精氣也,人所以汗出者,皆生於穀,穀生於精”者,不蓋可見藏於精之為不妄出汗耶?喻嘉言讀書未遍,固無怪其不知精之為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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